第十章 医法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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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不怕巷子深!很快,仁和堂又来了很多中风或者血气失调的病人,专门找"葫芦医"求诊!王肥一概不拒,统统用"气针法"扎针。
这种疗法效果很好,但对施针者的精神要求极高。每使用一次,几乎都是竭尽全力,精神、真气、手法高度锲合,算得上一次强度很高的修炼!
一天下来,王肥感觉五脏六腑疲惫极了,但隐隐变得更加强健。
"葫芦医"的名气,一下子就传开了,新昌坊人人都知道,仁和堂有个精通针灸的肥医,名字很古怪,就叫王肥。
唐朝人虽以肥为美,三百多斤的大胖子还是很少见的,以前只有个安禄山,现在多了王肥。有好事的士族子弟也隐隐猜到,这个王肥,莫非就是几个月前痛打李林甫儿子的"铁血肥侠"。
"肥侠"居然没死,改行当了神医,人们心中那个高兴啊!他们也知道该保守秘密,保护英雄,于是没有四处传颂这件事。不过从此以后,仁和堂门口每天会开一场"演奏会"。这些热心士族子弟为了表达敬仰之情,自发的敲锣打鼓,吹拉弹唱,舞狮舞龙,都是冲着"葫芦医"的名头去的。
这些人算得上王肥的忠实拥迭,如果在后来的某个时代,他们一定会自称为"葫芦粉丝",或者"肥粉"。
赵德兴可就纳闷了,自己行医二十年,救人无数,怎么就没享受过这种待遇。这个丑大胖子也就会一手针灸绝活啊,没天理啊!真是一招鲜,吃遍天。
赵德兴通过几十次的观摩,对于"气针术"的手法已经完全掌握了。不过他深知,其中最核心的"气诀",他是一窍不通,只有亲自求教。
这段日子,赵德兴自认对王肥很不错了,估摸着两人感情已相当"深厚"。于是,他把王肥带到内室,脸上笑得像朵菊花。
"王肥兄弟,这几天,你天天给人针灸,真是辛苦你了!"
"为老百姓服务!"
"其实,愚兄也会针灸,也会你的下针手法,只是不会用气,"赵德兴瞟了瞟面无表情的王肥,搓搓手说道,"你看,要不你教教哥哥,以后愚兄也能为你分担分担!"
王肥摇了摇头,"牛哥叫我来学医,可是我只会他教的气针术,牛哥知道会生气的,要是他知道我把气针术教给别人,他一定会揍我。"
赵德兴一听,一股火气就涌上心头,他强做镇定,说道,"谁说你什么都不会,愚兄不是把望闻问切都教给你了吗?"
王肥又摇了摇头,"我只会看小病,牛哥要我当神医,我现在还不是!"
赵德兴更是火大了,心中暗骂,你这个丑大胖子,才学了几天医术,就已经混到这个份上,闹得长安城人人传颂,你还不知足啊?也不照照镜子,有这么龊的神医吗?
赵德兴脸上阴晴不定,他转身搬出床头的一个箱子,打开上面的铜锁,取出厚厚的一本书,是一本完全手写的书,"愚兄行医二十载,在地字号的名医之中,医术算是上等的,这里面有我二十年的研究心得,第一次拿出来示人。你记性好,愚兄就不送你了,给你回去看十天!"
王肥愣了愣,没伸手接过来。
赵德兴脸上泛起一股怒气,沉声道,"这是我压箱底的宝贝,也换不到气针术的气诀?"
王肥低声道,"学会了这本书,可以成为神医吗?"
赵德兴脸色一滞,显出一股颓然的表情,"神医这个名头,也只有老爷配得上!你研习我二十年经验,成为当世名医,自然没有话说。"
他见王肥依旧低头不语,只好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我赵德兴以为自己是天下最痴迷医术之人,没想到,还有你这种一心当神医的痴汉,后生可畏啊!罢了,罢了,我还有一项独门的切脉术,也可以教给你!"

王肥眼睛一亮,抬起头来。
"这种切脉术,以真气作为导引,可以窥视人体经脉之间的气血流动,只可惜,我天资不够,虽然知道修炼的方法,但是使用起来有些难度。"赵德兴叹了口气,这个切脉术是从一本古籍上学到的,跟老爷秘传的"读脉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王肥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道,"好,你教我气脉术,我教你气针法!你的书我只看五天。"
看到胖子这么得意,赵德兴又怒又好笑,这个看似傻里傻气的混帐,原来一点也不傻,没把甜头占尽,是一点都不松口的,简直就是个奸商。
他没好气道,"你扎我的太渊**试试,我得先弄清楚,你用的是不是真正的气针术。"
王肥二话不说,抽出一根针来,凝神屏气,扎在了他的手腕上。赵德兴顿时感到,太渊**上有一股热气,在缓缓捻动,然后沿着经络发散开来,热气一直散到他的胸口,浑身仿佛都变得轻松了不少。
赵德兴眼中放光,玄妙,果然玄妙,热气沿着手太阴肺经发挥作用,比一般的针灸法,效果不知好上了多少倍。
顿时,这个面目可憎的丑大胖子,在他心目中,又变得无比英俊起来。
接着,二人分别传授了各自视为不传之秘的医术法门,皆大欢喜。
虽然两人都是倾囊以授,但是真正的收获却是完全相反的。"气针术"属于半武学、半医术,赵德兴根本不是武学的料,那套气诀再怎么练习,他也达不到施展气针的效果。好在他坚持不辍,十年后,终于感应到了"体内有个老鼠在爬"的说法,当然,凭这个呼吸吐纳的方法,他足足健康的活到了八十岁。
王肥回房后,自己对自己施展起了"气脉术",右手的两根手指按在左手寸口上,缓缓释放出一丝真气,让真气随着气血流动,而自己的心神则集中在真气之上。
确实有神效,他似乎能看到什么,一个光点,连着另外一个光点……只是,没多久,所有的感觉迅速消失了,心神和真气的联系完全切断掉了。
王肥却兴奋莫名,高兴得呵呵直笑,这种修炼方式,比起金身决更加有趣。如果说,修炼金身决就是不停的提高真气的力量,那么,这种方式,就是提高对于真气的控制。
别说赵德兴,就连金太医也不会想到,这个所谓的"气脉术",其实也是一种武学的修炼法,当然,也跟医术沾得上边,因为,炼成之后,可以出现内视或者他视的效果。这些自然是后话了。
王肥强行忍住了要去修炼"气脉"的**,专心读起了赵德兴的医书,毕竟只能看五天啊。这本记录他二十年心得的医书,确实不凡。
医术方法其实不难学会,最重要的是经验,同一种症状,有可能是不同的病症,缺少经验,是无法做出正确判断的,这也是名医和一般医生的差别。
赵德兴的医书里,对于病症的判断记载得尤为详细。比如中风,有闭症和脱症的区别,下针的手法是完全不同的,弄错了只会加重病情。对于心痛病,分析起来更是详尽,光病因就有肾气亏损、寒邪内侵、饮食不节、情致失调四种,治疗方法自然完全不同。
种种此类,不一而足,王肥越看越欣喜,不知不觉,他的医术,又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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