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外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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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家中坐,富贵天上来,这是文日乌的夙愿。
于是他买彩票。
然后看着彩票一堆一堆变废纸。
于是他炒股票。
然后看着股票一支一支被套牢。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是文日乌的执念。
因此他收仙侠书。
结果只学成一曲恨生剑舞。
因此他集奇幻书。
结果只练出一首悲呼哀歌。
这天晚上,文日乌照例在家里舞剑悲号。
突然间,大门外传来一声轰鸣,连地板都颤了两颤。
“搞什么鬼,都十几年的老房子了,还要装修!”
文日乌嘟嘟囔囔走到客厅,提起门闩,拿掉铁链,拨开插销,摁下密码,打开防盗锁,拉开里门,从大门猫眼里向外看。
“怎么好像不认识,难道对门的莫奶奶把房子卖了?”
文日乌是个不愿招惹麻烦的家伙,不过按他自己说的,他有个致命的弱点:好奇心太强了。
他“砰”地推开大门,喝道:“能不能小声……楼道、楼道顶怎么破了!?”
门外那位老人转过身来,急切对文日乌说道:“小兄弟,这里危险,你快进屋去!”
如果他不说,文日乌八成就回去了,可是他越这么说,文日乌的好奇心就越浓厚。
“老爷子,你不也在这里站着吗,我看看又不打紧。”说着,文日乌便走到那个老人身边从洞口向外看。
老人想阻止他过来,脸上却突地青气一冒,身体顿时僵住。
文日乌瞪大双眼,不能相信所看到的场面。他摘下眼镜,揉揉眼珠,又把镜片擦了擦,再重新戴上,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上方。
破开的洞口不大,此时边上围满了枯皮红发、手持巨剑的怪人,一个个想要往里跳,但是被天上七只巨鹰不断阻挠,经常还没来得及行动便遭鹰啄爪击,或被擒至高空抛下。
“吉斯洋基人!”文日乌曾在某本魔幻书上看过,只是想不到竟能在现实中看到。按书中所说,这类生物好勇斗狠、睚眦必报,是十足的恶人。
就在他努力回忆吉斯洋基人的相关资料时,战况已然大变。
一个明显比其它吉斯洋基要高大的家伙出现,几剑逼退了上空的巨鹰,同时,与他一起的女子施展法术,为其他人加速。只听得一声欢呼,有三个战士终于突破空中封锁,跳到了楼道内。
文日乌喃喃说道:“幸亏莫奶奶耳朵听不清,否则还会以为是我在拆房子呢。”他急奔入屋内,取来一口镇宅宝剑挡在老人面前。
三个吉斯洋基人见竟有人敢阻拦,同时大怒,怪叫着挥剑向文日乌砍来。
只见他拔剑起舞,边舞边歌:“夫众生苦,诞即苦,长亦苦,老愈苦,不如不诞,无长无老,无疾苦。故恨生者也,绝人之苦,行上善积大德矣。”
敌人被他的几句酸词唬得连忙后退,还以为是什么恶毒的诅咒,又看到那镇宅宝剑连剑锋都没开,更是剑柄在前,剑刃在后,不由疑惑万分。
趁着对方愣神的功夫,文日乌突挥剑鞘,将其中一人巨剑击落,然后一脚踢下楼去,紧接着,又将剑横抹另两人脖子。那两人下意识地竖剑格挡,却不料还是虚招,又被剑鞘击落双剑。

文日乌正要把这两个也逼下楼去,只听得老人大叫“小心”,忙滴溜溜转了个圈,又回到老人身前。
这次跳下的是那名高大的吉斯洋基,他狐疑地看看文日乌,只觉得对方个子虽然不矮不瘦,但皮肤白晰、文气十足,像做学问的多过像拿剑的,实在难以想象这个凡人可以战胜自己的三个手下;并且神色平和,不像在面对生死搏斗。他哼了一声,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小子,你为什么要护着那个老头?”
文日乌把眼镜往上推了推:“请问诸位是要伤害这位老人家吗?”
“不错,他偷了我的银剑,当然该杀!”
“我看见老弱受欺,当然也要保护啦!”
“小子,奉劝你把路让开,否则连你也杀!”
“我想事情总有和平解决的办法。”
“和平?在我族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个词!”
三个吉斯洋基挥剑冲来,文日乌用怪异如舞蹈一般的剑法迎战,一时未落下风。可后面老人看得清楚,那镇宅宝剑不过普通铁片,才几次交击就开始崩口,而且文日乌力量上远不及那个船长,过不多时必然剑断人亡。
“小兄弟,到我身边来!”
文日乌闻言一个箭步跳回原地:“老人家,怎么了?”
“你用这把剑和他们打。”
文日乌顺手抽出老人腰间宝剑,重新和三人战在一起,才十个几合,就削断了对方三把巨剑。
“果然好剑!”文日乌剑指领头人咽喉,“现在你们可以答应不再伤人了吧。”
“要我们放弃这把剑和宰了那老头,休想!”
“老人家,你看,是不是把剑……”
“小兄弟,不要傻了,剑一还,你我还有命在吗?”
“说得是。我说,你们还是快走吧,我不想伤人!”
“我们还会再回来的!”吉斯洋基人恨恨说道,回到了屋顶,被那名女牧师一起传送走。
“奇怪,这么大动静,就算莫奶奶没听到,楼下总该有反应啊?”文日乌挠挠后脑勺,把剑还给老人。
老人勉强将青气压入体内,若有所思地看着文日乌住的八楼及下面的七楼。他拍拍手,那七只巨鹰抓住一个太极圆盘,变成灯罩般大小的翼轮回到他手中。
“小兄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大恩不言谢,小老儿这就告辞了。”
“这就要走?”文日乌目光烁烁地盯着老人手中的翼轮,“老人家,天色这么晚了,你又从屋顶上摔下来,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伤,但总是要多休息休息,不如到我家住上一夜好了。放心,我一个人住,家里有空房。”
“你一个人住?”老人似乎有些意外,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文日乌。
“是啊,老爸不回来了,老妈到处旅游,就我一个人在家,平时连推销的都不来呢。”
“……也好,那小老儿就在此讨扰一晚。”
“老人家里面请。啊,对了,那个,那个,你的翼轮能不能借给我看看?”
老人微微一笑:“等进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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