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难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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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学班又恢复了正常运转,封闭管理后的匈奴学生果然收敛了许多。王莽很高兴,认为牛胡兰功劳不小,赏赐给她不少的衣服和食物。
第三天,单于就派人运来几十车木料,还带来上百个木匠,学生宿舍和食堂开设建设。
匈奴学生的家长陆续来看望儿子,来的时候无一不赶着成群的牛羊到学校交给牛胡兰作为伙食费。
我暗暗为匈奴各王爷的奢侈咂舌不已:整个龙海遍地都是挨饿的灾民,给儿子吃的牛羊却如此之多,足够三口之家吃上半年了!
牛胡兰乐得眉开眼笑,把送来的牛羊照单收下,并且拿出以前做政治工作的手腕,一边安慰家长们放心,一边还去做一碗热腾腾的汤面来给家长们品尝,彻底消除家长们的顾虑。
在她的努力下,家长们哭哭啼啼的来,却喜笑颜开地离开。
一时间牛胡兰春风得意,不但在建设工地呼风唤雨,还能在学生面前游刃有余。学生们都把牛胡兰当成是自己的母亲一样看待。这和匈奴人母性崇拜以及恋母情结是分不开的。
在牛胡兰同志无微不至的关怀下,匈奴学生对牛胡兰的看法大为改观,从充满敌意横眉冷对到见到她就低头打招呼,甚至自告奋勇地下湖去捉鱼给她,帮她打扫厨房,收拾打猎回来的野鸭天鹅。
这种变化对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匈奴王子们是不可想象的。想想他们以前都会干什么:无端折磨鞭打奴隶,甚至无端虐杀奴隶,天天挥舞着大刀就想着去杀死他人掠夺财物。
看着牛胡兰春风得意,而我却整日如坐针毡,雕莫鞮皋不但对我肆无忌惮地嘲笑辱骂,还对我施行无耻的折磨。
雕莫鞮皋很聪明,不会当众对我拳打脚踢,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假装和我亲热,一把将我搂进怀里,用他能打死老牛拉住奔马的大力铁手在我的身上暗暗揉捏。在外人眼中看来,他似乎是在为我做按摩。
可他的按摩不同于两千年后的按摩小姐按摩,他按摩的力度更强劲千万倍!
他能轻而易举地一把捏住我的骨头,透过皮肉牢牢抓住,无论是肋骨还是脊椎骨或者是髋骨肩骨。然后笑呵呵地轻轻一捻,我身上的骨头便开始随他的手运转。我立刻疼得死去活来,脸上还要装出和少数民族兄弟亲密无间的模样,颤抖着和他握手。
回去掀开衣服一看,满身都是乌黑,稍微咳嗽一声,感觉被他捏断的肋骨已经戳到心脏,我心如刀绞,眼泪刷刷滚下:我可怜的小排骨啊!
于是我对他产生了空前未有的惊恐,在教室里尽量离开他远远的,在路上看到赶紧绕道行走。
甚至到了远远听到他的咳嗽就心惊肉跳,慌忙去找地方躲避。
想我徐佳,堂堂歪牌大学的大学生,南岭市赫赫有名的十大杰出青年,功勋卓著的造假专业户,何时如此狼狈过?
最可气的是,**货蛮刀居然助纣为虐,上课时假装不懂某个问题把我喊过去,趁我弯腰不注意的时候用她的小鹿皮靴狠狠地蹬我一脚。**货的皮靴是用银子镶边,还点缀几颗宝石的那种,踢到踝骨钻心疼痛。王莽在面前,我既不敢骂又不敢打她,更不能跳起来,只好抱着脚痛苦地蹲下去缩成一团咬牙流泪。
王莽看见很奇怪,走过来关切地问:“怎么啦,痔疮犯了?”

蛮刀和雕莫鞮皋纵声大笑。
我满身是伤,只得去找杨伯老讨跌打药来治疗。
杨伯老问明情况后,满脸同情摇头叹息道:“我看你还是别和他在一个地方了,走的远远的。你刺瞎他的眼睛,他早晚会把你整死的。”
废话!我不知道吗?你要我走到哪里去。在这举目无亲的大草原上你叫我投奔谁去?就我这小身板,走不出多远就会被恶狼抓住当面包吃掉!
晚上躺在床上,我揉着痛处开始思考:不行呀,长此以往,我岂不是要被雕莫鞮皋搓成拉面?俗话说:人善被人欺、马善受人骑,我如果不给雕莫鞮皋点颜色他就会以为我好欺负,那我就永远也摆脱不了受欺负的命运。
我必须还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饶人!
两天后,学生的新宿舍和新食堂落成。匈奴学生走进敞亮子里欢呼雀跃。
当天晚上举行正式的建校典礼,各部王爷都带来礼品庆贺。单于也来参加,他来的目的主要是请王莽考察匈奴的受灾情况,统计出受灾的数据,带回汉朝报告皇上,尽快得到汉朝的援助。
听着单于和王莽的交谈,我莫名其妙地产生大难临头的感觉。
果不其然,第二天王莽就把我叫到他的宿舍里,对我说:“今天我要去视察匈奴的灾情,讲学班的事情就由你全权负责,高级班的课你来教吧。”
“什么?”我犹如五雷轰顶,急忙推辞道:“大人,我年纪轻,学问浅薄,没有资格教高级班,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学富五车,怎么说学问浅薄呢。你是个人才,我没有看错的。”王莽拍拍我的肩膀微笑道。
“我既不会弹琴又不会围棋,还是交给白先令负责吧。”我像拿到一个烫手山芋,忙不迭地想把它抛开。
“你会匈奴话话吗。”王莽怒道。
我语塞。
“白先令要随我去视察灾情,少不了和匈奴人谈话,我不能没有他。”王莽板着脸道:“他们都是初学,用不着教太深的东西,一切以圣人之道为主。”
“圣人之道蛮刀公主比我懂得多,又会围棋又会弹琴,不如让她来教吧。”
“胡说,女人如何能代课呢,男尊女卑的圣训都忘了?”王莽大怒道。
眼看再推脱下去,赵本山同学老羞成怒就要发飙,我赶紧闭嘴。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咣”地砸上门扑到在床上声泪俱下地哭喊道:“苍天呐,你把我穿越会匈奴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让我碰到雕莫鞮皋;碰到雕莫鞮皋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我身负满肚子的才学?
上课时间到了,我战战兢兢地夹着《论语》和《道德经》走进教室。此时的课本还是竹简做的,造纸术虽然说中国在西汉或更早就发明了,可惜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得到大力推广,才被后来的蔡伦投机取巧把造纸术窃为己有申请专利。
看到我进来,雕莫鞮皋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奸笑,其他匈奴小孩露出诧异的表情。
蛮刀默不作声,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得出她正盘算着如何整我,让我下不来台。
吊脚楼上秋光明媚,而我却感觉四周都暗藏着浓浓杀机。
这杀机不是来自小李飞刀或是化骨绵掌,而是我面前的两个人:一个叫蛮刀,一个叫雕莫鞮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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