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匈奴夏令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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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虚惊过后,单于带领五千人马随后赶到。
他问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到是匈奴人无理取闹,立刻把带头的各部王爷狠狠批评了一顿。
各王爷语塞,默默跪在讲学班大门前面向新都候道歉。雕莫鞮皋此时灰溜溜地闪开,躲到一边去,生怕单于责罚他。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可是匈奴学生的家长们并不善罢甘休,死活要带走自己的孩子,永远不让他们来学习。
王莽听后立刻变色,把单于拉到一边恐吓他:如果领走匈奴学生,汉朝援助就此勾销。
单于听罢眼含热泪,今年的大雪灾,已经饿死数万人,汉朝再取消援助的话,过不了多久,大草原上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匈奴这个民族了。
权衡再三,只好去劝说匈奴学生的老爹老妈们,叫他们先回家去,他们的孩子七天后就可以回去团聚。
可是匈奴学生的老爹老妈们个个都是死心眼,死活不肯走,生怕把孩子留在学校里我们汉人会将孩子吃了一般。
单于硬起心肠,下令士兵切把各王爷的家属拖走,匈奴学生的老妈们开始撒泼,接二连三地翻身滚下马去揪扯自己的头发,拼命批打脸颊,表达自己的愤慨。
围栏里面的匈奴学生看见自己的老妈妹妹外祖母大姑妈二姨妈三外婆如此举动,都伤心的掉下泪来,全部扑向围栏,准备爬出去和亲人们相会。
王莽一声令下,妄图翻过围栏的匈奴学生被一个个拽下来。围栏内外又是一片哭爹喊娘。
牛胡兰忍不住偷偷擦泪,我讥笑道:“局长大人,这都是你干的好事。现在又不忍心了?那就把他们放出去吧。”
牛胡兰啐了我一口,立刻摆出一副草菅人命的反动军阀模样来。
单于见各王爷家的婆娘死缠烂打、不听指挥,就让士兵去鞭打王爷们带走自己家的婆娘们。
各路王爷捶胸顿足、嚎啕大哭。有的拔刀出来和单于叫嚷。
单于不理睬,他们便以头抢地、如丧考妣。指着单于咿哩哇啦地乱吼。
杨伯老翻译道:“想我们的祖先冒顿单于,率领数万匈奴雄师,南到长城,北到贝加尔湖,西到咸海,东到东海,所到之处横扫千军、所向披靡。大小国家无不跪在地上舔我们的脚面,献出他们的珍宝妻女来博取匈奴人的欢心。就连汉朝都要年年上供数千万钱财和几个绝色美女来换取国家的平安。想不到今天沦落到如此地步!冒顿啊冒顿,你在天之灵睁开眼睛看看吧,你的子孙现在懦弱得连一头绵羊都不如。冒顿啊冒顿,你几时能活过来带领我们冲锋陷阵,再现昨日辉煌!”
我靠,几个老家伙还真会煽情啊。
单于鼻子一酸,哇哇大哭起来。近万匈奴人顿时哭声震天,泪落如雨。
我怒骂道:“此一时彼一时,匈奴人翻陈年老账做什么?当年我们大汉的卫青霍去病还把你们老祖宗撵得屁滚尿流,连贝加尔湖都不敢呆,远远的躲到北冰洋去了呢。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跑来自家儿子面前哭闹,真是丢人现眼!”
在单于的皮鞭攻势下,赶来闹事的家长们渐渐被切拽走了。围栏里的匈奴学生也止住了哭声。
王莽正要关闭木门上课,突然看见蛮刀闪了出来,身后是惟恐天下不乱的雕莫鞮皋。
“等等,我还没有进去呢。”蛮刀喊道。
士兵持戟拦住喝道:“你可以进去,但是雕莫鞮皋要留下。”
“为什么?”蛮刀问道。
“这是新都候的命令。”
“既然如此,我也不进去了。”蛮刀打马就要走。
王莽喊道:“且慢。既然雕莫鞮皋虚心求学,我们也不能不给他机会,放他们进来吧。”

我心里又忧又喜,喜的是王莽留下蛮刀,以后我还可以天天和她见面;忧的是雕莫鞮皋跟着留下,使我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看着雕莫鞮皋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士兵们个个不平。
傍晚,王莽让士兵把吊脚楼下打扫干净,抱着棉被毡毯铺成两排,让匈奴学生们暂时睡地铺。
留下来的匈奴学生都是大多是十几二十几岁的贵族子弟,正是喜欢尝试和冒险的年龄。对吃大锅饭和睡朗敞觉感到无比的新鲜。
而且他们论起来都是远亲近邻,交谈几句后就称兄道弟,打闹嬉戏。
讲学班成了欢乐的海洋。
可是有些人就是不愿意看到祥和的气氛,偏偏要惹出事来才高兴。
比如雕莫鞮皋。
在吊脚楼上,雕莫鞮皋又和汉朝士兵嚷起来。我急忙带领杨伯老牛胡兰去查看,远远的便看见雕莫鞮皋站在吊脚楼中央,一只手拉着蛮刀,一只手夹着铺盖卷,上下是五六个汉朝士兵,拔出刀将他堵住。看到我,士兵都闪在旁边让我处理。
现在无需王莽下令,我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副校长——如果王莽是校长的话。
“三更半夜的,你们吵什么?”我走上楼梯板着脸问身边的士兵。
“徐先生,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上面给蛮刀公主留了床铺,让她睡在楼上。可是雕莫鞮皋硬要和蛮刀公主住在一起,这成何体统?于是就吵了起来。”
我一看雕莫鞮皋夹着铺盖卷拉蛮刀的样子,不禁想起读书时候的情景,暗自好笑。
你以为是两千年后的学校夏令营啊!男生和小女生抱着被子离开大家偷偷摸摸去钻小树林,研究男女生理构造问题?
“太不像话,你们以为是在夏令营呢?”我一本正经道:“此地是读圣贤书的学校,不是你们匈奴的毡篷可以男女鬼混。如果其他学生都像你们一样,讲学班岂不是变成配种站了?”
牛胡兰哈地大笑起来。
蛮刀和杨伯老他们大惑不解:什么是夏令营?什么是配种站?
可是前面鬼混的话雕莫鞮皋还是听懂了,他大怒道:“你放屁,我如何鬼混了?我是要保护我的蛮刀妹妹。她胆子小。”
此时下面的匈奴学生都跑出来观看,我指着下面的小孩笑道:“他们也胆小,他们也怕鬼,你为何不去保护他们?”
身边的士兵都哈哈大笑起来
匈奴学生似乎明白了什么,在下面呼哨声响起来,大喊道:“拉铛狗铃,拉铛狗铃。”蛮听罢刀对着楼下的匈奴学生啐了几口,脸色绯红。我问杨伯老:“他们说的什么?”
杨伯老有些难为情道:“不成体统的野孩子。”
“你快说嘛”
他们说:“你们干逼,你们干逼。”
我大乐道:“骂得好。”
蛮刀投过愤怒的目光。
我赶紧咳嗽几声正色道:“匈奴野孩子,满口脏话没有教养该拖出去打**。”
身后的士兵答应一声,就要下去打孩子。我吓了一跳,红着脸道:“他们还是孩子,先别惩罚他们,给他们一次改正的机会。古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雕莫鞮皋闹了个大红脸,现在他无论如何解释都是司马昭之心,站在吊脚楼上尴尬万分,抱着被子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就像钻小树林的夏令营学生被老师同学当场抓住一般。牛胡兰赶紧上去趁热打铁,说蛮刀公主就交给我吧,她和我睡就不害怕了。
雕莫鞮皋万般无奈,在同学们的嘘声和呼哨声中灰溜溜地走下吊脚楼。
我看着雕莫鞮皋狼狈的样子大乐,差点就想跑去放鞭炮!
心想:要是你那么容易就把蛮刀废了,我还辛辛苦苦地当这个副校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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