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光前世——生死始末(主线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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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海市,公安局,三楼。
可以容纳50人的大会议厅此刻座无虚席,不协调的却是烟雾之中弥漫着一片死寂,只有沉重的呼吸与偶尔响烟时的打火声,楼下街道车水马龙的喧哗不时透过隔音窗,小声的骚扰着在座者已经颓废的神经,还是沉默,烟雾愈重了。
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让几个沉不住气和快睡着的干警如受惊的兔子似的,从椅子上条件反射的站起后直挺挺的立正,看着长条桌顶端仍在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的局长。
这一阵喧哗终于打乱了局长的思路,他皱下眉,随即舒展开,抬起手做了个坐下的手势后又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只是节奏愈加缓慢……
那几位干警在得到局长的指示后不约而同的放松脸部肌肉,小心翼翼的把身后东歪西倒的椅子扶好,轻舒一口气后坐下。
过程不尽相同,内心转的念头却相同:“侥幸!还好转生石上这具干尸案是两年前的悬案,又实在是太离谱了,连号称半神的队长找了两年都找不到一点点蛛丝马迹。何况我们!
他们又想:“还好今天又是开这案子的研究会,如果是其他案子,今天的行为不被这个和队长一样暴躁的局长抓出来做典型,全局通报才怪,”想归想,却仍旧没有一个人敢在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相反,心情愈加沉重,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坐在局长右手边,历年来都是宁海干警心目中绝对半神的刑侦队长。
敲击声终于停了,接着一声“散会”从这只手的主人口中说出,几乎所有人都悄悄叹了口气,如释重负的站起来,只有一个面无表情的人例外,从那声“散会”后就如石化了似的坐在那一动不动。
而其它人,根本连看都不敢再看那个人,匆匆收拾好自己的文件夹等办公用品,鱼贯而出。随着走在最后一个的那个干警识趣的带上门,整个会议厅就只有相邻而坐的一座不是石雕的队长和局长了。
窗外能透进房间内的光源越来越少,会议厅越来越暗,直至漆黑一片……不,还有两个光点,看那大小,应该是点着的香烟。从那两颗光点的切面来看,两个人一直没有移动过角度与位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上响了两下敲门声,两个光点似乎微微一颤,又似乎没有。
门外敲门的人大概是因为没听见里面的人让他进去,就没了声音,也没人进来。
过了会,有个声音隔着门大声喊:“队长,嫂子打电话说,今天是她生日,让你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快点回去”。这句话一说完,一颗光点就象流星一样划过引力陨落。
好一会之后,一声沉重的叹息打破了寂静,接着是移动椅子声,走路声,随着一声清脆的“喀哒”声,会议室大放光明。
局长走到仍坐在椅子上的刑侦队长身后,用力拍了下他的肩头说:“这件干尸案就到此为止吧,那些专家也说没法解释这现象了,你何必再执着。我知道,在你的纪录里,没有你破不了的案。我也知道,你还是死者生前未成名时不多的知音之一。这些我都知道……
但是,转身石这个案子真的是太离奇了,事实也摆在那里了,根本不是他杀,也不是自杀,是科学所无法解释的奇异现象之后,死者就成了那样。
“再说,也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你还不放下。”说到这,局长将叼在嘴上的烟头夹下,用力将手中的烟头按熄在满是烟头的烟灰缸里,腾出双手放在刑侦队长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我和你共事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些话在整个宁海市干警察的这行里,恐怕也只有我一个人敢说了。”
“这案子都到今天了,我也不得不说了。我也说了,我和你共事到成为朋友,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知道你的为人,绝对不是为了什么名头之类的,只是你对破案的执着和对律法公平的原则才会到了今天还放不下这案子。
可是,不知道的人会怎么想,你看看,这么多同事今天在会议厅又从早上一上班就陪你研究到了傍晚下班时间,如果有所突破还好,可是你也看到了,这两年来一没有任务你就嚷嚷着开会,却没有一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你难道还不觉的,只为了一个人的执着和原则,这么做得不偿失吗?”
局长笑了笑说:“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下适当的放松下自己的原则啊。你知道不知道下面的人对这案子的进展怎么看,怎么说吗?今天我就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说着他沉下脸说:“警龄老点的,跟你久的,熟知你脾气的还好,就当开这案子的会是来抽烟,是来养神的,这些人里面包括我在内。可没跟你相处久的,不了解你脾气的,说你摆谱,说你虚荣,说你……”说到这,一直低着头抽烟的队长抬起头用涣散的眼神懒懒的对上了局长的眼睛,目光中满是软弱请求之意。
局长转过头,不去看他,继续说:“唉!不是我说你啊,今天可是你老婆生日,如果是其他的案子我也不好说什么。可是,你竟然还是为了这个已经撤案的悬案和我磨在局子里,你觉的对你老婆说的过去吗。好了,我现在说句实在话,这案子就到这,以后谁也不许再提了,你先回去陪你老婆吧”说完就拿了个杯子向饮水机走去。
冲了杯水转过身就看见队长还坐在那,根本一动未动,局长不由的在嘴角上挂上苦笑。将刚倒满的水杯放在桌上,也不管队长愿意不愿意,拉起他就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说:“好久没去你家打秋风了,今儿你老婆生日,肯定好吃的菜做了不少,我胃不好,要吃就趁热吃。我们现在赶回去应该还是热呼的,走……”
终于把队长拉倒了楼下的警车旁,推上车后,局长说要打个电话把老婆孩子也叫上,要吃就吃大头。装模作样的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后,又说他老婆说已经在家做好饭了,今天就算了,说完又提醒他后排有他和局里的同事为他老婆准备的小礼物后,就走向他的专车,在马达的噗噗声中扬长而去。
刑侦队长看着早已跑没影的局长专车,又转头看了眼后排座位的蛋糕和鲜花,愣了一会后,摇了摇头伏低身子拉上副驾驶座的车门,发动了车子……
他掏出钥匙,看了看手中的礼物却不自然的叹了口气,还没把钥匙插进锁孔,门就开了,门后是妻子的笑脸。
他尴尬的提起蛋糕和鲜花冲妻子笑了笑,说:“老婆,我回来了”她看了眼他手上的礼物,抿着嘴笑了下,略为不满的说:“你还知道回来啊,还杵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他连忙“哦”了声走进家门。她又看了礼物一眼,接着白了他一眼,说:“好了,自己去客厅坐着,把花插到瓶子里,要加点水哦,我再弄两个菜就可以吃了”说完就从他手上接过蛋糕向厨房走去。
他嘿嘿笑了下,走进家里,带上门,脱下鞋子……。
看着妻子把一桌狼藉的碗筷收进厨房,他掏出根香烟点上,向椅子后背一靠,就眯起眼睛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吞云吐雾起来。
他看见妻子从厨房走出到客厅了,连忙将身体做直,笑着看着妻子,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打火机给我”
他问也不问不抽烟的她要打火机干什么,连忙掏出打火机双手奉上,这付小模样,如果被宁海市任何一个戴着眼镜的干警看见,不跌破眼镜才怪。
她却没感觉自己有这样的殊荣,只是接过丈夫的打火机就向厨房走去。
不一会,客厅象是停电似的,所有的灯都黑了,她端着点上蜡烛的蛋糕走进客厅,他也在这时候乖巧的用五音不全的嗓子唱起了“生日快乐”。
她妻子笑着放下蛋糕,坐在椅子上许了个愿,两人一起对着吹熄了蜡烛……
他紧了紧搂着妻子的胳膊说:“老婆,有件事我要对你说”
她笑了笑,从被子里伸出手,轻轻拍着丈夫满是胡碴的脸说:“不要说了,我都知道,蛋糕和鲜花都是你同事帮你准备好的,你根本就没记着我的生日,对不!亏你还是我丈夫,还没你同事和你儿子关心我,儿子今天都从外国打越洋电话祝我生日快乐,就这些话说了半小时,你呢,回来了就一句“我回来了”就什么话都没有了,然后坐着等吃,也不知道去厨房帮下忙,端下菜什么的。我叫你等吃你就真的坐在客厅等吃了”
说着换了下声调,学着丈夫的语气说:“对不起了,老婆,这些年辛苦你了,明年我一定会记着你的生日,买个大大的蛋糕给你。”说到这,她抬头瞪着一脸无辜的丈夫的眼睛说:“你啊,你那次不是这样说,还有,每次点蛋糕,然后从厨房送到桌上,那次不是我。
我有时候都犯迷糊了,到底是我生日还是你生日。还有……”话没说出,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身体也被另一只手更紧的搂住,她笑了笑,将身子贴的更紧……
她突然从他怀里扭出身体,看着他说:“老公啊,你知道我刚才许的是什么愿吗?”他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就什么也不说了。
她甚是不满的说:“那你问啊”
他裂开嘴笑着说:“你许了什么愿,想要什么,说给我听,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为你做到”
她的脸色变了下,又恢复到正常,笑了,却笑的很无奈,懒懒的低下头说:“就算你做的到,你也不会答应我的,就算还有人不知道你倔起来的牛脾气,难道我还会不知道吗。算了,当我没说。”
听妻子这么说,他急了,放松搂着妻子的手,在床上一撑,坐了起来,靠在床靠上表情认真的说:“这是你的愿望,你不说就怎么知道我做不到啊。你想想,平时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你那次说什么我那次没听什么,你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除非你没叫我做或者我忘了。如果说了,我那次没听,那次没做到啊!局里的人背着我说你是我的太上皇呢!
更何况今天还是你生日。好,我先答应你,不管你的愿望是什么,我做不到也会去试下,可以吗,来,笑一个给老公看下”
他才一说完,她就已经抬头笑了,神情甚是得意的对他说:“那我要你别在为了那件干尸案浪费精力了,让你的同事以后可以不在为这个案子,没任务时可以安心的坐在办公室喝杯茶,不用再担心你又嚷嚷着开会,好吗……”
她还没说完,他的脸就早已沉下来了,黑着张脸也不说话,看都不去看妻子一眼,就瞪着眼前的墙壁。
看她这付模样,她也板起了脸,坐起来,转过脸冷冷的说:“是,我承认,是你的那些同事在我耳朵边吹的风,从来一年半前就已经吹起了,我每次都对他们说那是你的工作,你有你的主见,我说不上话而回绝了,其它的我就不说了。
说着她轻轻叹口气看着她丈夫说:“我只问你,我什么时候干涉过你的工作,全年三百六十五天为了工作你在家的时间有几天,我说过什么没有,真正板起脸怪过你没有。
结婚到现在,儿子都在外念大学了,这么多年了,我对你有过什么特殊要求没有,刚刚还说什么都答应我,转眼就板起了脸,现在就我和你,你黑着张脸给谁看呢?”说着猛的躺在床上,把被子一拉,蒙住脸就睡觉。
过了会,一只手隔着被子轻轻推了她一下,她知道是他,动也不动,好似睡着了似的。过了会,又推了下,她还是不理睬,他终于意识到她可能真的对他生气了,连忙趴下身子,隔着被子对着妻子耳朵所在的地方说:“老婆,别生气,你不知道这案子……”
这话还没说完,她就推开被子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被子上看上去似乎还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丈夫,面无表情的说:“我不知道!就算我本来不知道,这两年我听到的对你的抱怨,都可以组成这个破案子和张子光这个人的生死始末了”
说到这,她缓了缓语气,温柔的看着耸拉着脑袋的丈夫说:“竟然话说开了,我今天就和你好好讨论下这案子,看看我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听着,什么都别说,等我说完。
先从那说起,恩,我先从死者张子光说起……
他于一九八三年六月八日出生于宁海市屏山县医院,他是张家直系小一辈唯一的男子,也是家中长子,出生后就在屏山县邮电局成长到九岁那年,他奶奶病死,邮电局又因重组,他整个张家便全部搬至正好于那年建好的新家。
不知道为什么,没过多久他就成了不良少年……
这些大部分人都知道的我就不说了,就从他死前那几年缀学踏入社会说起,他也算是个另类吧,短短两年半时间,只有一份美容院类似于“托儿”那欺骗性质,在大街上短时间内靠口才取得女性信任,然后用骗说免费测试皮肤和赠送小礼物等等手段,带到美容院消费的工作对上他好色的性子。但他还是做了半年爬到区域负责经理这个位置后一个月,领了工资不告而别之外,其他工作平均一个月一份工作,不是他炒老板鱿鱼,就是老板吵他鱿鱼。其中除了酒店服务员的工作因为肚子问题,不得已而重复过一次,其他的工作性质和种类他硬是没重复过一次。其中某些工作的工资待遇在他所工作城市的平均线上,也能直逼金领,工种发展潜力也好至电视台广告部主管之类,但由于种种不明原因,他一如既往的风格可想而知……
他一事无成,打工的日子生活甚为拮据,天天几乎都在饿着肚子中找工作中度过,但这种日子也有个意外。

出于从小爱看书的喜好而涂涂写写,在这段日子的时间,因为各种感慨开始自娱自乐的在各网络文学站点发表诗歌,之所以这么说,原因在于他作品从未投到任何商业性质的杂志报刊等地,除了十来篇他认为无关紧要的,无关于爱情的小感慨千字文,有在他所在的当地城市报纸上,很偶然的露面已外,他的诗歌都只局限在他朋友圈子里玩赏。
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把他分到得过且过,从不看明天的流浪汉那类人上面。他的诗歌作品有一点特别,那就是所有的作品都和爱情有或明或暗的关联,几乎每一篇追到根源都会看到一个女孩子的影子,也就是这点解释了他仅仅只是在打工的两年半时间,竟然认识了不下百位,关系都甚为亲密或是暧昧的女孩子。
不过这点也挺可笑,在这么多女孩子里真正和他发生性关系的女孩子竟然不上十位,而且有个很可笑的事实是,他对女孩子也和他对待工作的风格一样,一到一定程度他就和那些女孩玩彻底失踪,原因和他对待工作的原因一样,不明。
对于他这个人……”说到这她拍了拍早已翻过身,直楞楞的看着天花板独自出神。明眼一看就知道压根不在听自己讲话的丈夫的脸,等他有了点反应后看着他的眼睛说:“对了,老公。你就是他生前网络上懂的欣赏他作品的好友之一,说实在的话,我还得感谢张子光,自你成了他网络朋友后在感情方面你对我温柔的多了。
不在是那个只会板着脸关心人也只在肚子里的斗牛,最起码,我是从那以后才知道我是你一生的伴侣,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犯人。
对于他,你知道的比我知道的肯定更多,甚至这些在他死前没人关注的原因你应该就已经知道了,我现在虽然也在那些心理学家分析后,发表在报纸上的文章知道了原因,但是,知道的绝对还是没有张子光的,你这些铁杆了解的准确和清楚,所以我就不跟着那些人说的分析来挑战你这些铁杆的权威了。
不过,我也真搞不懂,你们这些铁杆竟然没一个人肯透露张子光的内在资料给媒体,你可要知道,这些情报现在有多值钱……”
她还在说,他却从鼻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脸色阴沉的让她心里猛的一跳,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液,音量也从兴奋中不自觉的放小了说:“他死前的那天和那之前的一段时间一切如常,最起码,他身边的人,无论是他的父母还是他那时关系较好的几个女友,这点要说下,他是个另类,同性朋友要好的除了网络上有几个,但也没上二十的数字,现实之中就更夸张了。据说,能让他真正相信的不上三位。其它的竟然全是异性。
她愣了下说:“我说那去了,我说,已他的孤僻骄傲却又多疑和无所谓的性格,不可能真正得罪人到要谋杀他的程度。从这些就可以完全排除他人在转生石上,设置什么机关或者什么生化武器谋杀的可能性,别说没有人能算定他随心所欲的心理活动。
我也知道那天他父母说他是早上吃饭时又临时起意,自己收拾了包裹说要去通天峰玩,并且他父母后来也说了根本没和任何人说。这点也是证明。
再说,以现在的科学水平,也不可能有能搞出这么大动静的凶器。如果一定要给他是在转生石上的死亡安个谋杀的最大说法,那就是情杀。
虽然他所交往的女孩子每个都有不少人追求,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优秀的证明。情杀这说法有很大的根据。
可是,就算是在感情方面,经过他积累的经验处理之后,也就成为不可能了,如果可能,他也活不了那么久。最主要的是,据说无论他多喜欢的女孩子,如果有了正式交往的男友,他就不会踏足或是跨越任何一点有可能是雷区的范围,这也就是他的各方面情敌在他生前或是死后都说恨不起他的原因。
其实这些到现在都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两年前他是怎么死的过程最少有二十个目击者目睹了过程。对了,老公,说真的啊。
老公!我和你都是土生土长的宁海市人,从小就听说了转生石那块立在通天峰上,那个石柱上的圆石头有多神秘,但就算转生石这个名字都无从考据。
只有个传说,通天峰原本是个很高的石山,和现在支撑着转生石的那个石柱一样高。自从天上掉下了个大火球,除了现在立着支撑石头的那个石柱,通天峰其它范围内全被炸矮了.等转生石上的火焰快熄灭的时候有个好奇的古人爬上山,看见火焰在石头上燃烧的形状象是“转生石”三个字,回去告诉村子里的乡亲后,这个名字就慢慢的流传了下来,直到今天成了通天峰最大的景点。
转生石按今天的科学来分析,应该是块陨石,而陨石落地后仍然有火焰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但那个古人敢在那时候上山恐怕是个无稽之谈,而火焰燃烧的形状象转生石三个字就更可笑了。
我想就是那个第一个上山的古人自己瞎编的,因为史迹上记载,那个人回来后就借着转生石的神秘成了村子里的神棍,骗吃骗喝还安享了晚年,在那个平均只能活到六十岁的年代,他却到了九十二岁才过世,也算是当时的一个神迹.”
说到这她伸出舌头润下说了半天而干燥的嘴唇,仍旧看着似乎又石化的丈夫眼睛说:“听局长和你同事说你当时一知道出事的是他,你就把你手上所有的事都移交出去,亲自询问那些目击者。我和你第一次红脸就是因为那几天你在市里却一步不着家而发生的,我没记错吧。
我还记得你一回来我就说了你一顿,你那天脾气也冲的要死,不理我就去睡觉,还把关着的卧室门作为对我的发泄,硬是一脚把门踢坏。
我气哭了你还是不理我,后来还是看见你脸色不对,和平时几天熬夜审案也不一样,等你睡着了跑去局里问了才知道的。
也是那时候,我就知道审问的过程,二十多人分开审讯的证词竟然完全一样,全部都是说,看见张子光一个人靠着登山用具兴奋的爬上转生石,远远看去,他爬上石头后一直一只手拿着画夹之类的物品抱在胸口前,一只手不停的动,应该是在绘画。
这时候最少有上百位在通天峰游览的旅客证明。就在他爬上转生石不到半小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就变怪了,有点象快下雨时候的阴沉,却又似乎不一样,很诡异的气象。这点当时在通天峰转生石附近的游客都有这种感受,这时还有五十多人证明。
而十分钟后,整个通天峰就只有张子光和二十二个游客了,因为通天峰附近起了风,带来了一大片潮湿的雾气,也不能说是雾气,应该说是水气,因为所有人的视线竟然能很奇怪的不受影响,但大部分人还是因为害怕而都走了。
这些留下的游客在这时看到张子光似乎也有走或者别的意思,他站了起来,却在这时候,转生石似乎在冒烟,是从石头里冒出一团白色的烟,石头看上去似乎已经离开了地面半米左右,那些游客都说不知道是水气包围后给的错觉,还是真的离开的地面。
如果抛开科学理论,他们都会认为是后一种不可能的感觉更真实。
水气将整个转生石包围成一团,象是绵花糖,而张子光就在这棉花糖里面。其他的景象那些目击者都还能清楚的看明白,可棉花糖里面的张子光和转生石他们都看不清楚,因为给人感觉太诡异,游客都已经想走了。
就在这时候,转生石上的雾气明显变淡,感觉已经不在那么压抑,原本留下的游客就是好奇心奇重的人,看到这现象就怀着再看看的心理,而暂时停住了脚步继续看下去。”
她松了口气,却又很不高兴了,她说了这么多,可她丈夫还是无动于衷,无论是表情还是身体,都没有一丝波动的现象,就象植物人似的。
她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勉强的对丈夫笑了下,继续说下去:“游客在后面的笔录里都说他们描述的很象就一会儿,但那时候有个工作是职业经理人的游客又习惯性的看了下表,才发现就他们感觉不到二分钟时间的观看,其实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
当时他还不相信,就问身边一起来的妻子,对了下表才发现时间没错,原本就好奇心重的,喜欢追根到底的两夫妻还是忍不住又和几个游客对了下时间,完全一样。
就这样,全部人都发现时间的事实。就在他们对时间的时候转生石又恢复了正常,天气又回到了最初的晴空万里,也在他们发现这一点的时候看到了转生石上的张子光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石头上。
因为相隔了将近一百米远,他们还不知道张子光已经成为了干尸,直到一好事的游客走到石头下,大声的问仍在十米高的转生石石面上的张子光,问他对刚才的自然现象有什么看法却听不到应答,这位游客才意识到可能出事了。连忙掏出手机打了120和110。
下面的事你们做警察的应该比普通市民更清楚……”
她说到这身体突然不经意的哆嗦了下,她伸出舌头润下干燥的嘴唇,伏下身子,趴在丈夫胸膛上才说:“他死的好恐怖,听说第一个看见张子光尸体的干警,如果不是在梯子下面和他一起上去准备救人的干警抓住,他也许就从十米高的梯子上摔下来,也许就这样摔死也有可能,这事是真的吗?”
他还是不说话,她不满的摇着丈夫的胳膊继续问,过了会才传来他轻轻的一声:“恩”,也不肯定,也不否认。
她却已经满足了,沉着声说:“按这么说,那报纸上说的是真的了,他的死因宁海市的法医算是鉴定出来了,可法医看了事发前后的资料却不敢相信自己鉴定的结果,于是通告了省里最大的法医院。
一天后,检查了尸体过后的省里号称一把手的法医做了和他相同的选择,通告求助。
一个月后,经过国家最有名,最权威的数十位法医和国际上友国派来援助的十余位法医,联合发表了一份和宁海市法医相同的鉴定报告,死者全身肌体和各器官,甚至骨骼功能缩水百分之七十,剩下的还只是身体中最无关紧要的一部分。
头部已上除了皮囊毛发和薄到不能再薄的一层外架,完全中空。如果把人体各方面都分成能量器来计算,死者被不明原因抽走了百分八十的能量,导致身体无法正常运作,即时死亡。
据说,报告还在上交,还没发表的时候各国人体研究机构就已同时表示了对张子光尸体的浓厚兴趣,变着法子想把尸体带回自己的国家研究。最后,他的尸体还差点导致了一场国际口水战,”
说到这,她眼里和表情都是一幅鄙夷的神色,不自然的笑了笑说:“想不到张子光没死之前还不怎么出名,一点名气还只是在网络上。死了后他的作品就立刻被人看好,什么天才,伟大的头衔冠满了一身,连尸体都有人抢着要。
如果最后不是张子光父母家人得到消息,强烈要求领回尸体,第二天就开了殡葬会,把尸体当着媒体的面火化了,还不知道这件争尸事件什么时候才会完。如果他还没死,已各媒体上分析流传的那样,已他的脾气,不被笑死也会被气死吧。”
她翻了身,手撑在丈夫胸膛上再坐在床上看着丈夫说:“我今天晚上说了这么多,事情也过去了那么久了,是不是也该结束了,你也该放下了啊。
说到这,我想起有听你念他的一些作品,其中有首短诗名字叫《时光》,我突然觉的写的非常非常好。而且,无论是从那方面感悟来深入,这首诗都可以用时间来诠释。
她突然笑了,似她年轻时对他撒娇一样的语气说:“对了,老公啊。一向都是你念给我听,用来哄我。今天换我念给你听,也用来哄你。念完后你听我的话,豁达一点,把张子光这个人,这个案子,所有和这个人有关连的全部放下,好吗?”
如果你想表达你和她的感情,你可以留一点在心里,就留那淡淡的感觉,好吗?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我了,我念了哦!”
只是偶然只是瞬间
悄悄的
在那不经意之前心跳
珍藏
遥远的遥远中
只是偶然只是瞬间
轻轻的
在那不经意之后心动
回味
念完后看看自己的老公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无奈的苦笑了会,突然抿起嘴巴,咬了咬牙,看那表情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她趴下,两手撑着床,将自己的脸移动到丈夫的脸部上方,挡住了他的视线,一句话都不说,眼对眼的就那样瞪着自己丈夫的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臂因为长时间的支撑着身体一动不动,而不停的哆嗦,整个上半身也在不停的颤抖,她发觉的自己快撑不下去了,但不知为什么,她还是咬着牙任汗水从毛孔渗出,顺着头发和脸颊滑落在丈夫的脸上和床上……
左手终于因为抖动的弧度过大而控制不住,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向左边趴下去的时候,一双粗大有力的手撑住了她的两边腰,一声似乎是从胸腔里憋出来的:“我答应你”
让她整个人软软的挂在那双手上,眼泪夺眶而出,滴在他丈夫的半边脸上。哭泣声也即时随泪而出,打破了卧室对温馨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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