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乌鲁暴动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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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虎洛德在星峡陨落的同时,天刑星正值乌鲁正空,红砂日。按黄历的注释是诸事皆显凶煞。
(写此稿时县内发生一件突发事件,引起了人们极大的关注,反应及其恶劣。于6月28日下午时许,县城街道上出现大批游行的学生和一些农民群众,一直行进到县府和县府旁的公安大楼前聚集,久久不能散去。到晚上,此时加上围观的市民已涌动数万人,一些社会闲杂人员趁机取乱,县府和警局前的汽车及一部分建筑物被砸抢烧毁……以下情节与事件真相无关,仅为故事情节需要。)
乌鲁外南门,正当值班的禁卫军关闭大门时,忽然出现了一大群农民群众,他们打着条幅,书曰:“死者难暝,杀人无罪!”“伸张正义,讨回公理!”……
当守卫的禁卫军惊愕之际,这些人一下子就冲进了乌鲁城区。他们一路高呼着“揪出杀人凶手!为无辜的受害者申冤!”原来就热闹非凡的乌鲁夜市顿时更加喧闹了,人群开始了骚动。很多知情人也加入了这支游行的队伍中去,而不知情的人也怀着好奇心地加了进来,他们总会不断地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手拿纸筒站在高处的一些人开始宣传了:“各位街坊邻居,各位维护正义的有良知的市民们……”宣传者们义愤填膺,而且有些声泪俱下:“我们是为了正义而来,我们要为无辜的天真少女和她的家人讨回一个公道!我们发誓要抓住那些官僚们所包庇的凶手!我们要政府给我们一个交待……”
在宣传员们夹杂着口水和泪水的高喊中,人们渐渐明白了事情的所谓的原委:事情起于前日,一个少女被同龄男孩奸杀,弃尸于河,当时有目击者数人。在案发后一个小时,这名无辜的少女堂叔赶到现场,他向乌鲁该区的警备队报案。然而凶手家人却早一步布置好一切,少女堂叔到后被警备队无理要求改供词少女堂叔不允而遭毒打,送到医院后因内伤无法救治而亡。少女的父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他悲痛地从乡下赶来,见案件辖区的警备队不能主持公道,在向上一级警备队报案中无故失踪!于是,少女的相亲族人们自发地为她的一家出头,他们在看守少女尸首时连续两日与乌鲁的黑社会发生冲突。原因是这些黑社会好像是受人指使,前来抢尸。抢尸不成,该区警备队怕事情闹大,主动上前和少女族人调解,准备以三千现金作安葬费要求马上安葬这名少女,后又增至三万,结果正义的人们当场就回绝了、在游行此日晨,少女堂叔的妻子从外地赶回来,在几次昏死过去后决定再向上告,后被不明身份的人凌辱殴打,还剪掉其头发,结果她神经失常,疯了。据说少女的母亲河哥哥此时早已不知去向……
这令人发指的一幕竟然出现在教化国土,天子脚下!人们在同情这名少女和她家人的悲惨遭遇的同时,对政府一些官员更是深恶痛绝。纷纷愤怒地谴责发生如此惨案,居然视若无睹不说,还似乎有助纣为虐的嫌疑!于是人们也都纷纷地加入了游行者的队伍,就连好些事不关己、己不莫为的人也都跟来看热闹了(他们可能是一辈子也没遇见过这样壮观的场景)结果队伍越走越庞大,当这支队伍到了市政厅门前时,人数已近十万!
全乌鲁的警备队紧急调动,他们在市政厅大门前拉起来警戒线,警备队员和一些政府官员主动上前去劝说这些快要情绪失控的群众。像积蓄了许久的火山口一样的人群在警备队员组成的人墙阻挡下,也不知从那一处开始,有人开始扔水瓶,接着不断地有砖块、啤酒瓶等重物向市政厅大楼掷去。终于火山爆发了,“打死这些土狗崽!”(土狗崽是乌鲁黑社会对警备队的蔑称)一些经常到警备队喝茶、还受到警备队们亲密爱抚的黑社会们混水摸鱼,趁这混乱来了一次千载难逢的老鼠打猫!自称是为了防身的黑社会们拔出了随时配带的管制刀具开始冲向警备队,正真的大混乱开始了,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们疯狂地冲击警备队。虽然警备队训练有素,可面对成千上万的疯狂人群,在上级严令“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中不时有队员被打倒,又被借机报复的黑社会一涌而上砍成重伤。最后警备队员们终于抵挡不住,被迫退入市政厅大楼内,人群也跟着趁机冲入。
而外面由于人太多无法全部冲进大楼,他们羡慕那些冲击大楼的人出尽了风头。他们怎甘心示弱,为了能在这次惊天地泣鬼神的攻击政府部门中(简单说就是接近“造反”这个概念了)能名垂野史,他们开始掀翻市政厅门前的公务员专用马车,并开始到处放火,近百辆马车被点燃,四处烧起的大火照亮了夜空。这时,许多闻讯而来的黑社会分子准备就充足了,他们带来了平时帮派火拼时用的关刀、断头等长刀巨剑,甚至还有自制的燃烧瓶……他们凶狠地撞开人群,直接冲进市政厅大楼,一面攻击警备队,一面到处翻箱倒柜,见到值钱的就拿,见到档案就撕(据说有的黑社会成员的犯罪档案叠在一起竟有数米之高,趁这个机会他能不销毁吗?)见到家具就烧……
原本人们的游行请命此刻竟成了一场暴动,到处在打砸,在抢烧。人群先是冲进了大楼,接着又冲上了市政厅二楼,还在二楼的一间赃物保管室夺取了大批平时警备队所缴获的黑社会管制刀具。一时间,暴乱的人们竟然在装备上超过了只拿着盾牌和警棍的警备队员们。市政厅警备队再已无力控制现场情况,整幢市政厅大楼顷刻间燃起了熊熊烈火。
乌鲁警备队伤亡惨重,禁卫军统帅青风接到支援情报,火速抽调了一个团队赶往市政厅。此时,离事件发生已过了整整三个小时,整个市政厅大楼早就烧得满目疮痍。但市民们似乎觉得这太刺激了,狂热一点也没减上半分,纷纷以黑社会的“勇敢”作为榜样,开始到处肆虐砸抢防火。青风的禁卫军组成步兵进攻战阵,用盾牌开道迎着横飞的燃烧瓶和砖头艰难地向市政厅开进。但刚接近暴乱的中心,暴乱的人群就再也不让他们前进一步了。
“哎呀——”人群中很多人大声惨叫,他们被禁卫军的盾牌撞得头破血流,纷纷惊显出惨状已唤起其他人的援助。不知是谁大喊一声:“这些当兵的和警备队是一伙的!”人群顿时如惊雷一样的狂叫:“打死这些兵崽子!”接着就互相鼓励着啊呀怪叫地猛冲向禁卫军的盾牌阵。黑社会成员借着群众做掩护,想当然地成为前锋,他们引着数万市民开始反身来冲击禁卫军,尽管精锐如禁卫军,面对凶狠异常的人群,他们也不断的有盾牌被撞倒,接着又是为数众多的群众冲上去狂殴倒地的禁卫军士兵。很快,前排的所有盾牌被撞倒,疯狂的人群从四面八方冲击着整个战阵,情势再一次的失控。
青风处在战阵的核心,面对自己的士兵不断出现的伤亡,战阵快要被冲散之际,他仍极力的保持镇静。他知道他这次面对的不是敌人,而是他们这些子弟兵的父老乡亲,只是这些乡亲们暂时的情绪失控而已。他大声地严令着任何禁卫军士兵不准攻击市民,就是被攻击了也不能反击,违令者立即正法!可是,失控的群众没有受到感动,反而觉得打着这些大块头解气又不用担心他们的反击,越发的混乱不堪。以市政厅为中心,在短短几小时内人数就扩大了好几倍,暴乱的群众快接近二十万!而且仍不断有成群结队的人加入暴乱。照这样下去,禁卫军是无法及时救援市政厅的,于是青风果断下令:将所有盾牌集中到前面来,组成龟甲阵!向市政厅突进!

青风也扛起一面盾牌,亲自在前排带领士兵们突进。“禁卫军,听我口令:大家一起喊数,数到三就一起用力!”
“一!”“二!”“三——冲!”禁卫军们一齐大喊发力,盾牌顿时向前齐齐的迈进一步。
“好!就这样。再来——”青风见有效果,大声宣布着。
“一!二!三——冲……”禁卫军们继续向前突进,他们在青风的指挥下组成严密的防御阵型,人群中飞来的砖头酒瓶直砸得盾牌叮当直响,却再也无法伤到原本用来防御敌军弓箭所设的龟甲阵型中的士兵。即使是手持刀枪的黑社会也拿这个战阵没办法。
平时严格训练的精锐禁卫军此时在他们指挥官十分有效的指挥下,面对超过他们几十倍的乌合之众,却显得轻松起来,很快就进入了市政厅大楼。在他们眼前的大楼,此时是一片狼藉,到处是火光和浓烟,还有无数哀嚎着倒在地上的警备队员和政府公务员那些冲入大楼里打砸烧抢的不法分子,此时一见禁卫军进来,顿时作鸟兽散,以刚才冲进大楼那样快的速度逃了出来。青风马上组织士兵防卫市政厅大楼,并立即安置伤员。由于市政厅四楼是军械库所在地,所以在警备队的拼死守卫下,危在旦夕,幸亏青风率队及时赶到,不然后果更加的不堪设想。而大多稍早时候撤离上来的伤员和侥幸逃过攻击的政府公务员都集中在这里。他们的眼里,满是惊恐、痛苦和迷惘。
青风命令禁卫军们将楼内的家俱、门板等物全部运出堆在楼前组成障碍,同时又将几百面盾牌放置在后面组成了一道牢不可破的防线。暴乱的人群此时再也无法冲进大楼,只好朝大楼一个劲的扔砖头和燃烧瓶。
“哐当——”一个群众将砖头砸进了四楼一扇窗内,周围的人发出一片叫好声。另一个群众不甘示弱,将以个燃烧瓶点燃,扔向楼前的禁卫军盾牌阵,“轰——”燃烧瓶所炸出的烈火将盾牌烧得红红的,盾牌后面的士兵痛的哇哇直叫。“扔得真准!”人群又发出一阵欢呼。如此的情况陆续的上演,青风将市政厅大楼守住了,但以他那点相对于几十万暴乱群众来说少得可怜的兵力还是没有控制住目前的情势。
天子脚下发生这等暴乱,梅耶斯自然在最短的时间内收到了消息。他让苏玛芒特集中所有的禁卫军,同时他又通过皇家近卫团统帅达兰临时调集了三千名近卫团士兵到内城军政总部门前供苏玛芒特派遣,由苏玛芒特亲自率领前往暴乱街区镇压。监察部总长祖宁则迅速的调查此事真相,公开向媒体表示将对触犯法律的不法分子和处理事件不力的官员依法查办。
银龙苏玛芒特亲自带队,由皇家近卫团三千名骑士开道,一万八千名禁卫军押阵,浩浩荡荡地开赴市政厅。前面开道的皇家近卫团策马渐进,大声高呼银龙苏玛芒特在此,不得造次!而苏玛芒特一身银白盔甲,骑在高高的白色战马上威武的如天神下凡。
监察部总长祖宁也紧急调遣各地支援的警备队随行,“他们对杀人很在行,千万不要惹恼了他们!”祖宁指着前面的两万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对围观的暴民们说,他那张黑碳般的面在这夜晚更加像死神一样。他身边的军官们也跟着大声的宣传让市民们赶快各自回家,国家会尽快查清此案,给人民一个交待。暴民们在苏玛芒特的威信和强大的武装力量下,都纷纷识趣地往两边闪开了,不再像前几个小时那样张狂。
这路大军所到之处,暴乱的民众都渐渐地散去,仍有一些黑色会暴徒比大多数人慢了一个节拍放下手中的刀枪砖块逃散,结果祖宁黑脸一红,一声令下,各地前来支援的警备队一拥而上,将他们绑得像个粽子,继续押着上路。
“老人家,您快回去吧!”一个禁卫军军官正一边跟着队伍行进一边劝说那个拄着拐杖的老头。
“什么,我耳朵不好使,没听见……哦……你叫我回去?我才不呐……我下午花了我少得可怜的养老保险买车票专程来看热闹的……三十块啊!这样回去太划不来了……”老人回答。
……
“大嫂,你怎么抱着孩子来啊?这里很危险,小心伤到孩子呀!”军官又劝说。
妇人曰:“这太精彩了,让小孩来看场免费的暴力片,给他破破胆。呵呵……这可比金陵舞剧院的戏精彩多了,既经济又实惠。”
……
苏玛芒特率军进入市政厅,同时下令全城戒严。各个街口和重要路段全部是重兵把守,士兵们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终于在凌晨四时,暴乱才基本平息。
监察部总长祖宁这首调查此事,很快就弄清事实的真相,由帝国公主玛格丽特亲自发布媒体:经权威法医鉴定,死难少女因自杀溺水而死,被杀并抛尸纯属谣传。其父并未失踪,还有其母与哥哥及其堂婶今日也被证实在家,并无半点身体上的伤害,只是有些伤心过度。其堂叔是被黑社会袭击受伤,至发布时伤势好转,受警备队殴打也属谣言。至于抢尸毁坏现场;以及官员受贿不受理此案;官员与嫌疑男孩有亲属关系等都被调查证实是谣言。陪同玛格丽特的祖宁则列举调查的事实来回答记者的提问,完全肯定了发布信息的真实性和准确性。
祖宁评价曰:人言可畏啊,尤其是谣言!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就那么不可靠,原本一个普通的自杀案,结果传来传去,竟变成千古奇冤了!
苏玛芒特感叹:我们的军队可以轻易击败比这次爆乱人数多少十倍的强敌,但面对我们的子民……
梅耶斯则指责当局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事件调查后祖宁报告:在暴乱中,乌鲁市政厅大楼至三层以下全毁,四层顶楼也受到严重的破坏。因暴乱所损毁物资初步估计价值近亿元之巨,此外被毁档案、资料达一百七十多万份,给政府工作造成的损失无法估计。在人员伤亡方面,警备队和市政厅公务员伤三百余人,殉职四十七人。先期前来支援的禁卫军伤二百三十人,无人殉职。后期的皇家近卫团和禁卫军主力无人员伤亡。群众因踩踏及其他伤害伤一千余人,亡八十人。
梅耶斯看完报告,不经意地说了句:“这不过是给猎虎洛德殉葬而已!”
银龙苏玛芒特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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