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乌鲁暴动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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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降大任于帝国,必先屠其军队,饿其子民,行拂乱其政权……
常言又道:国难将致,灾祸横生!
(本节为临时改动,以猎虎洛德战死为引子。引出下半节乌鲁群众暴动,与某县打砸抢烧事件无关。)
8月13日夜,在星峡城内的一栋大楼外,密密麻麻地躺满了龙川军和金陵远东军双方士兵的尸体。血水像瀑布一样从楼里的梯子冲涮下来,汇入了楼前大街上那片艳红的海洋。天空中看不到除了黑色之外的任何一丝色彩,漆黑中只有一道道闪电正试图撕裂这黑色的恐怖夜幕。
一个龙川将领带着大批的士兵将大楼围得水泄不通。在那片血色的海洋中,整整齐齐地站着数排立盾持刀的近战步兵。在他们的后面则布满了弓箭手,无数映着闪电精光的箭头正对准了前面这座并不算巍峨却又坚毅耸立的大楼。大楼就像一个无比伟岸的战神在藐视眼前的这些士兵。
“轰隆——”一道闪电在不远处击下,爆发出无比巨大的声音,瓢泼的大雨开始下坠。雨打在那些士兵的盔甲上叮当作响,那片血海中也溅起了无数的血色花朵。慢慢地,一阵雨雾夹杂着血腥升起,将远处的嘶叫和哀嚎阻隔开来。那个龙川将领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整理了一下头盔,对大楼庄重地大喊:“猎虎洛德将军!我龙川大军已攻破了星峡,如今已成定局。望老将军您不要再作无谓的牺牲!”
大楼里没有人作答,大雨仍在肆虐着。在电光闪烁照亮这一切的刹那间,几支疾速飞行的利箭穿透雨幕从大楼向下飞来。“嘡——”几面盾牌顿时倒地,一阵惨叫声响彻夜空。龙川将领看着前列倒下的几个手下兄弟,已经快要耐不住性子地像是发出最后通牒般对着大楼大叫:“猎虎将军!我们兄弟敬重您老是一代名将,不希望您在晚年还要惨死在沙场!顽抗下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快放下武器吧……”
楼上仍没有回音,那位龙川将军终于狠心地一顿足,挥剑大吼:“杀——”他身后的士兵们正准备冲锋,这是一道就如连接在天际中的惊雷响起:“慢着!”
士兵们被这惊雷镇住,缓过头来看见一个威武不凡的老将军正在大批军士的簇拥下从他们后面走来。士兵们知道这是一个职位很高的军官,纷纷让开了道。刚才那位龙川将领急忙跑上前来,对这位老将一敬礼道:“伦纳德将军,您老怎么到前线来了?”
伦纳德也不理他,径直问道:“你确定猎虎洛德在里面吗?”
“是的,将军大人!”那位龙川将领肯定地回答。
伦纳德略微抬头望向大楼,他的浓眉阻挡了雨水浸入眼睛。但汹涌的雨还是冲刷着他苍老的脸和他脸一样苍老的岁月。在洛德面前,他以往是一个失败者,但如今他以超过他二十倍的兵力和他再次较量,他是打败了洛德,但心里感觉到似乎有些胜之不武。有些时候他很希望洛德是他的朋友,也希望洛德能和他共同并肩而战,却唯独不愿意洛德成为他的对手。可是命运总是不尽如人愿的,眼前的惊雷、瓢泼的大雨都正为一代叱咤风云的传奇名将悲鸣。而造成这一切的刽子手,却是最不愿看到这种情形的龙川老将伦纳德。

雨,继续肆虐,伦纳德清了清有些像被什么东西堵住的喉咙,对大楼高喊:“猎虎洛德——还记得你的老朋友伦纳德吗?”声音并不带着庄重,也没有半点嘲讽,像是一对久未逢面的老友在问候。
良久,一个略带沙哑但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伦纳德,你我三十年来未曾见面,没想到此次相遇却在这样的境遇之下。”
伦纳德向前一步继续对话:“是啊,命运总是弄人。请原谅我……我……”
“没有什么原谅的说法!”洛德推开了大楼顶层的一扇窗户,一身黑色的战甲之下,这位早已传成神话的英雄毅然站在窗前,他的气概就连楼下的龙川士兵们也变得尊敬万分,很多对准窗户的箭头竟自动地移开了。“你我都是在为自己的国家效忠,今日我身陷重围,虽死而毫无半点怨言!”洛德豪迈地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像是在开导老朋友对他的愧疚。
“好!不愧为金陵七将,!”伦纳德此时也变得有些豪迈起来,“军人以战死沙场为荣!再见了,我亲爱的朋友……”
“上来吧!从穿上戎装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了战死沙场的觉悟!”洛德缓缓地说着,将上天降下为英雄悲鸣的雨泪关闭在窗门之外。
“洛德老将军,快放下武器吧!”刚才那位在楼下喊话的龙川将领确实很敬重洛德,虽然是敌人,但现在他几乎是在为他的生死开始担忧地再次喊话。
“住口!”伦纳德狠瞪了那个将领一眼道:“所有龙川将士听令:不允许在猎虎洛德的面前提‘投降’这个词。这对猎虎战将来说是一种最大的侮辱!”
士兵们也许还不明白伦纳德命令的意思,但伦纳德亲自发出的战斗命令才让大家总算清楚了伦纳德的意图,“弓箭手一律撤出战斗,近战步兵开始冲锋……”堂堂金陵七将之一的猎虎洛德,只有战死在面对面的冲锋中才是他最好最满意的归宿。
“谢了,伦纳德。”洛德的略带沙哑但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再次在大楼里响起:“远东军的勇士们,仍掉你们手中的长弓和箭矢,拔出战刀,跟我一起——最后次冲锋!”
“金陵万岁!”
“远东永在……”
这些声音是多么的嘹亮,多么的悲壮。尽管在雨中仍然传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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