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程仪抵家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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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麟笑道:“人员就这么定了,还要烦请各位将军给本官选点精干的士卒才好啊,这些人现在就是先锋,等大部得了圣旨南下他们还要归建,不过童庆你就不算了你已经是本官的亲卫,除非本官不要你不然你就这辈子跟着我吧。”
对于周麟的安排童庆是乐得屁颠屁颠的,最郁闷的是耿飚,耷拉个脑袋道:“大人,我那个营……您看……。”
周麟还没有说话陈文龙就开口了,拍了拍耿飚的肩膀道:“兄弟啊,你就别这个那个的了,我的骑兵才分到一百,你的炮兵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营里吧。”
周麟也安慰道:“耿千户,你的兵少但火力最强,不过我这次南下是轻装,大炮肯定是不能带了,炮营还是要好好操练等开拔的圣旨下来了不就去了嘛,早晚的事。”
耿飚叹了口气道:“卑职遵命便是。”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红布包来道:“大人,一点程仪不成敬意,路上当盘缠吧。”其他众将像传染了一般都套出一个红布小包
周麟看了一眼这个小红布包,估摸着大概能有十两银子,摇了摇头坐回他的小案后面道:“众位心意周某心领了,各位收入并不丰厚,十两银子够你们买几个小妾了,都留着吧。我还能缺这点盘缠,今日我再定个规矩,以后凡是羽林卫内不许送礼,凡是婚丧嫁娶一律不送红包由辎重营拨付款项置办,羽林卫都是一家不要分彼此了。”
陈文龙道:“大人,这如何使得,那可是军资啊。”
周麟道:“辎重营里不是还有个小银库嘛,大库是军资小库是缴获,以后缴获一律分拨三成入小库给卫里的兄弟做福利,此是可要保密不然御史又该弹劾我了。”
李统一拍大腿站起来道:“那些个吃人饭不说人话、拉人屎不干人事的御史都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嘛老盯着您参呢。”
周麟摆摆手道:“这个不提了,童庆听令!”
童庆抱拳拱手道:“卑职在!”
周麟伸手摘了根令签道:“三日内点齐人马至通州大营暂住等候本官车马。”
童庆双手高举过头接过令签道:“卑职遵命,三日内到通州大营候驾。”
安排完了羽林卫的事情,周麟带着亲卫们去了王赞府上,作为王赞儿子的朋友,去的地方正好是他儿子目前所在,自然要去拜望一下看看有什么需要捎带的,这是做晚辈的义务。
到了王赞府周麟就自己一个人进去,其他亲卫们都留在门房喝茶。带路的小厮把周麟让进客厅便去后边禀报,丫鬟刚把茶送上来王赞就从后面转出来了。周麟给王赞行了晚辈礼道:“世伯,小侄此去杭州正是钱塘上宪,特来问问伯父有什么要捎带给王兄的。”
王赞呵呵一笑道:“贤侄有心人啊,老夫还真有信要送去,正好你去杭州上任我也不用再托付他人了。”说罢在客厅条桌上的漆盒里取出三个信封来都没有封口。
王赞把三个信封依次摆开拿起第一封道:“这封是给我儿王浩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没什么特别的。”将信交于周麟,周麟双手接过后王赞拿起第二个信封道:“这封是给浙江巡抚邹衡的私信,贤侄带在身边,如有紧迫不能处置之事可将此信递与巡抚大人便可环转一二。”
接着王赞拿起第三个信封道:“这个是老夫给你的程仪,出京的时候老夫就不去送你了,一路要珍重最好不走陆路,山东多土匪。海路也不安全,最好走运河南下一路都有卫所,虽然慢了点但却是最好的路线。”
周麟对于王赞的程仪是不会推辞的,那个不是官场往来完全是私人关系的事情,王赞关照的事情也一一记忆在心,也不在王赞这里留饭拜辞回府。
三天时间眨眼即过,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袁氏左叮咛右嘱咐好似周麟要上火星似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周麟知道老娘的心思,带着朱佩玉恭恭敬敬的给周有德和袁氏叩了三个响头便走了。
出了左安门没走上五里便到了送官亭,只见羽林卫一众将官还有密云卫的一些官佐和东宫的三个太监在这儿候着呢。周麟不敢托大,远远的就下了马步行至亭下与众人见礼。
羽林卫众官都是打过招呼的,寒暄一阵喝杯酒就过了,东宫的三个太监却不能怠慢,来得是张永、谷大用和马永成,个个都是八虎之一啊,今儿面子大一下来了三个。谷大用是代表太子的,张永和周麟有私交与马永成一起代表东宫所有太监侍卫来给他送行。
谷大用带头给周麟欠了欠身道:“周大人,咱们可是许久不见了,咱家今日代太子殿下给您送行。您也知道太子被皇上给禁足了不许出宫呢。”说着从袖筒里拿出几张银票道:“这是太子殿下让咱家给您送的盘缠。”

周麟结果银票一看手就一哆嗦,每张一千两总共五张,这五张纸就能抵上周麟加所有的家产了,惊讶的看了看谷大用还没等说话人家谷大用先开口了:“周大人啊,太子说了穷家富路,你们家虽然几代为官但是锦衣卫那里都敞亮着呢,您这次去杭州不能把家搬走就折成银子带上,京里的家底老周大人还要用不是。”
张永和马永成也上前道:“是啊是啊,可不是说嘛,穷家富路一点都不差的,您看咱们些兄弟给给您凑了点份子一并带上吧。”
这会儿周麟又傻眼了,太监还真有钱,八虎凑凑就能拿出一千两银子给他做程仪。周麟心里暗笑合着我还以为只有八虎收人家银子呢,今儿八虎给我送银子算哪门子事啊。赶忙的推辞不敢要,结果张永还摆脸子了:“周大人,您要不收可就是看不起咱们这些宫里的兄弟们啦。”
周麟推辞不过只得收下,马永成见周麟收了银票笑呵呵的道:“周大人,咱们不熟,以前也就是见个面连话都没机会说上一句,今儿里正赶趟和您凑凑近乎,这杭州有个织造太监听说为人甚恶,您可要小心着点儿啊。”
周麟也算在官场上打过滚得人儿了,哪儿能听不懂他的意思,感情是看上这个肥差了,先奉承着到地头看情况再定不迟,想明白了便对马永成拱手道:“马公公放心,如果那个太监有什么不法的事情,周某定然参他一本。”
马永成的眼睛都乐成一条封了,满口子的拜年话,听得周麟背后直起鸡皮疙瘩。打法了三个太监就轮到密云卫的众位弟兄们了,滕永浩是个直爽的人,废话不多直接把一个红布包包往周麟手里一塞道:“弟兄们凑的份子给周大人送行,区区三百两银子您别嫌少,都是弟兄们的心意。”
周麟端着这个包袱心里,密云卫才五千多人马,三百两的程仪够全卫上下过两个月的了,周麟当即打开小包取出一锭银子放袖筒里,剩下的还给滕永浩道:“程仪兄弟收下了,这些是兄弟给密云卫众位弟兄加的菜金,你们要是不收就事看不起周某。”
滕永浩打仗可以,说话却是嘴笨,被周麟堵了一句半天没回过味来,最后只能叹口气道:“也罢,我就代弟兄们谢周大人赏了,拿酒来。”边上的士卒端了个酒坛子把两个海碗都满上递与滕永浩和周麟。滕永浩道:“周大人,一碗水酒您要赏咱兄弟一个脸干了!”
周麟看着酒碗微微皱眉,他是不喜欢饮酒的,平时也就对付几杯而已,就算明朝的酒不烈结婚的时候还是被灌趴下了。那醉酒的滋味可不好受,但这碗酒再怎么样都得喝不是,一闭眼睛仰脖子“咕咚咕咚”就灌下去了,喝完之后才感觉这酒特甜。
滕永浩也一口气干了后才笑道:“咱们知道周大人不甚酒力,特意弄来这新酿的桂花酒给您送行的,不辣口还甜的很。”
周麟看看酒坛子道:“还有多少都送给我带走吧,以后谁请我喝酒就要这个,其他酒不喝了。”
送官亭耽搁了半个时辰,车马才得以继续赶路,过了午时才进通州城门,童庆早就带着十来个亲卫在这里候着了。要是普通人想逗留在城门口附近那可是不行的,当场拿你个图谋不轨都成,不过城门官可不敢拿童庆他们怎么样。现在他们都是周麟的亲卫了,外甥打灯笼——照舅(旧)所有亲兵都划入东宫侍卫的行列,穿的都是金色飞鱼服腰佩宫牌,肋下秀春刀,哪个不长眼的敢和他们过不去。
从一开城门童庆就等这儿了,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看见了同样穿着的车马从北边过来,一下子就从城门边的茶棚里跳出来迎上周麟的车马。周麟这队人不多,只有俞元赞等三个带的二十个亲卫,三辆马车。还有就是朱佩玉和雯婷、雯馨二婢。再加上个知府总管周福,现在这小子总算是熬出了头大小也有身份了,到了杭州再找几个下人也能摆个爷的谱。
童庆接到车队对周麟拱手道:“大人,卑职已经让人马在南门外候着,车队可以直穿通州与他们汇合上路。”
周麟点点头道:“叫人让他们先吃饭,都吃点好的,我们也找个酒肆吃点午饭,还要商定下走哪条路去杭州呢。”
童庆道:“卑职疏忽,立刻命人安排下去,大人跟我来,卑职知道通州最好的饭庄,就在去南门的大道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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