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本宫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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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麟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道:“殿下,这佛郎机的教堂就如我大明的道观、寺院,这些传教士和我大明道士、僧人一般,如此指点多有失礼。咱们还是进去看看这佛郎机人的道观吧。”
朱厚燳摇摇头道:“房子跑不了,本宫要先看看他们的火器。”
为首的传教士闻听朱厚燳此言立马上前道:“尊敬的太子殿下,我们传教士是主的使者,绝对没有任何武器,如果您不相信可以进去搜查。”(请用大舌头方式理解上面的话)
朱厚燳和周麟楞了愣相视大笑,感情传教士以为官府怀疑他们私藏武器来抄拿的呢。周麟止住笑声道:“神甫先生,请问你叫什么是哪国人,我们不是来搜查的。只是想看看欧洲的火器而已,不必害怕。”
那传教士定了定神道:“尊敬的官员先生,我和我的同伴是来自遥远的西班牙王国,我的中文名字叫施高德,能来到贵国是我的荣幸,愿主保佑您和您伟大的国家。至于您说的火器,我们这里真的没有,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有一把手枪,那个人是法兰西来的商人。”
周麟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请你带我们去见见那个法兰西商人如何。”
“好的,尊敬的大人,请随我来,那个商人的房子离这里不远,只有二百多米的路程,这边请。”施高特非常恭敬的在前面带路,朱厚燳、周麟紧随其后。转过一个街角就看见一栋欧式住房,施高特神甫指了指那栋房子道:“那个法兰西商人就住在这里。”
不等施高特神甫上去叫门,四个锦衣卫已经是冲上前去把门堵住,守好了出入口如临大敌一般把手放在刀把上。
周麟对施高特神甫笑了笑示意他可以去叫门了,神甫尴尬的耸了耸肩表示理解径自上千敲门,没想到这个神甫预言能力极强,不但能说中文还能说法语。一阵叽哩呱啦的叫唤后门被打开了,一个黑人穿着欧洲贵族家庭仆人服饰出现在门后。咧嘴一笑要把众人往里请,他这一笑漆黑的皮肤衬托出雪白的牙齿,两个眼白特别显眼。朱厚燳没有心理准备,被这黑哥们狠狠的吓了一跳。刘谨慌忙栏在朱厚燳和那个黑人之间,大有以身护主的架势,只是两腿不停的打颤,几个锦衣卫立马抽出绣春刀就要砍鬼。
周麟慌忙叫道:“住手!快住手!谁让你们扒刀砍人的!”
带班锦衣卫百户上前道:“周大人,这哪儿是人啊,明明是鬼啊,人哪儿能黑成这个样子的。”
周麟咧了咧嘴道:“百户大人有所不知,这黑人也是人,当年郑和郑公公下西洋就到过这些黑人的家乡,快快把刀收了莫要伤人。”
正在这个时候屋子的主人,法国商人巴尔扎克先生终于出来了。照欧洲人的礼节,仆人出门迎接客人,主人在客厅等候。结果仆人在门口差点被人砍了,巴尔扎克才想起这里不是欧洲,慌忙出来看看情况。“各位尊敬的大人,这是我的仆人,惊吓到各位实在抱歉,请各位大人谅解。”
朱厚燳挥了挥手道:“本宫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会被人吓着。”他脸皮也够厚,大话说得面不红、心不跳好似没事人一样,貌似刚才就属他被吓得最惨。
巴尔扎克尴尬笑笑请众人客厅说话,朱厚燳一进这欧式住房什么都新鲜,往沙发上一座结果没有想到这个板凳是会往下陷的,又被吓得蹦起来。搞得周麟以为这时代已经有高质量弹簧了。朱厚燳看见周麟坐那里安安稳稳的用一种我不认识这个人的眼神看着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动作好笑,又不愿意承认,用手挠挠头道:“本宫是想看看这凳子在本宫起来的时候会不会恢复原来的样子,对,就是这个意思。”说罢又小心翼翼的坐了回去。
周麟对朱厚燳德表现已经快抓狂了,心中祈祷中州各路神仙、西天诸佛、西方乱神千万保佑太子别再丢人了。可惜事与愿违,当仆人端上咖啡后,周麟的这一愿望就如汽车玻璃被撞击一样破碎成无数碎片。
只见朱厚燳很优雅的学着周麟的样子端起咖啡杯,用小勺搅拌几下喝了一口。周麟前世是喜欢喝清咖的,即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他还很滋润的大口品尝了一下手工咖啡的美味。而对于朱厚燳来说,这清咖就像黄连水一样,闻起来咖啡很香,也喝了一大口。突然的朱厚燳的脸色煞白,嘴里的咖啡犹如被加压喷枪射出的水雾一般喷洒出来。坐在对面的周麟被喷的满头满脸都是,朱厚燳手里的咖啡杯也掉在巴尔扎克铺设在客厅的波斯手工地毯上。

可朱厚燳一点没有自己犯了错误的觉悟,看见周麟一脸咖啡渍哈哈大笑道:“周侍读,如果多喷些,你就可以和刚才的黑人一比了。”
周麟被喷了一头一身的咖啡又被朱厚燳一番嘲笑,气的是面容扭曲、咬牙切齿。但人家是太子,忍了吧,回头要一套官服赔偿费就行了。
巴尔扎克心痛的看了看自己的波斯地毯,在心里把朱厚燳骂了千万次才忍下这口气,命人给周麟送上湿毛巾擦了脸叹息道:“大人,这是波斯的手工羊毛地毯啊,这咖啡洒在上面很难洗掉的。”
朱厚燳完全没有值钱这种事情的感念,一副茫然的样子看看周麟。周麟用手拍额摇头道:“殿下,还有臣这套官服怕是也不能穿了,上面被殿下盆的斑斑点点犹如天女撒花一般,连同巴尔扎克先生的地毯,看来今天都要殿下破费了。”
朱厚燳嘿嘿一笑道:“小事,这都是小事,让他把火器拿出来给本宫看看,他的地毯本宫加倍价钱赔给他,至于周侍读的官服嘛……刘伴,咱们那里没有七品的官服吧。”
刘谨一哈腰道:“殿下,咱宫里不曾备下各级官员的官服,这都是要量身定制的,别说七品,就算一品的官服也是没有。而且宫里的裁缝绣女也不做官服只作宫里的衣裳。比如万岁的龙袍、太子的蟒袍还有后宫娘娘们的衣裳。至于外官是从来不做的。”
朱厚燳想了想一拍脑袋道:“不是宫里还给官员们赐穿蟒袍嘛,给周侍读送件蟒袍不就得了。”
等朱厚燳说完周麟和刘谨头上的汗就下来了,朱厚燳还纳闷的问道:“这大冬天的,你们很热吗?怎得都是一头大汗的,本宫怎么不觉得。”
周麟哭笑不得道:“殿下,看来您不整死臣是不打算罢手了,这蟒袍是只有皇上才能赐给臣下穿的,殿下虽是储君,但毕竟还不是君。今天殿下赐臣穿蟒袍,回头这几个锦衣卫就能拿了臣。而且这蟒袍都是赐给有大功于社稷的众臣穿的,现在就连内阁的几个大学士都是没有,臣哪儿敢穿啊。”
朱厚燳一听不乐意了:“本宫不是皇上以后也会是,等以后本宫继位了周侍读和刘伴都赐蟒袍穿。”
“啊呀,奴婢何德何能得太子如此恩宠,奴婢这里给殿下谢恩了。”这刘谨见机立马给朱厚燳跪下谢恩,这就算是把这件蟒袍的预制支票弄到手了。
周麟心里明白装糊涂,也不搭这个茬,转头跟巴尔扎克道:“巴尔扎克先生,您来自高贵的法兰西,我代表大明向贵国路易十二世陛下致意。”
巴尔扎克听朱厚燳说要加倍赔偿他的地毯心里也就平衡了,一个商人嘛,既然赚钱了比什么都好,正在那里换算币值应该收多少银子呢,猛然听周麟和自己说话才清醒过来道:“鄙人代表法兰西王国向贵国致敬。周大人真实博学,您是我到达大明以来第一个知道法兰西和佛郎机不是一回事的人。而且您还知道我们法兰西国王是路易十二世陛下,真是太神奇了。”
周麟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国翻译多为广东、福建人,他们当地口音太重,往往翻译出来声音比较容易混淆。只是本官搞不懂他们怎么会把西班牙和葡萄牙一起称呼为佛郎机,还把法兰西给搞混淆。本官这次陪同太子您这里是听施高特神甫说您这里有几把火器,特来借看。”
巴尔扎克的脸色变了变,也是以为周麟他们是来查抄武器的,不过想了想也不像,便命仆人去他的书房把那些作为装饰品的火枪全都取了出来交于周麟和朱厚燳观看。朱厚燳是完全不懂这些枪的式样构造等等参数,也就图个新鲜,看上去比大明的火器也差不了多少。
周麟当初在网上对各种火枪都是看过实物照片或者图片的,一看就知道这些火枪属于西班牙重火绳枪,还有一把竟然是转轮发火的原始燧发手枪。周麟对其他火绳枪没有什么兴趣,那些西班牙重火绳枪的确当得一个重字。双手托枪都非常费力,难怪以前看电影西班牙人用火枪都要用个木头杆子撑着。
但那把转轮手枪完全不同,分量很轻,用齿轮带动弹药室后面的燧石转动,划过固定的燧石片产生火花发火。虽然密闭性较差,而且齿轮咬合不太紧,有可能会造成哑火。但毕竟是已经使用了燧发理念。
周麟把那把转轮手枪把玩了一会儿问道:“巴尔扎克先生,您这支枪是从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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