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们好像都不太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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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直树扣了我的档案,因此一山拒绝接收我?”。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事情的真相。面对父亲无奈的表情,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哭了起来。
父亲拍了拍我的背,说:“只要努力,金子在哪都会发光的!”。但,我的眼泪还是无法阻止的向下奔流。
或许真理总是如此的正确与笃定,但是,又有谁能够理解一个小女孩经由九年所付出的努力呢?一山再也不是承载着一种肤浅的荣耀,而成为了一种追求和不容质疑的渴望。它时时刻刻萦绕在我的脑海中,让我在疲惫与痛苦中依旧目光坚定。它是不容许失败的。
当它脱离预定的轨道跌落下来,虽然我的脸上依然是坚毅的神情,但却带着滴血的心情度过这些日子。
我无法这样轻意的原谅直树对它的剥夺。
为了一个地方的升学保护主义,就要牺牲掉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梦想吗?
可是,我已经没有了退路。被押上战场的马匹,不能用厌恶来搪塞战争的使命。但,这驱使的岁月,却在我的内心里产生了无法消融的抵触情绪。
从家里结束周末回到直树,面对满目的陌生景色,眼里到处是凄楚。或许,我宁愿相信,是我自己败了,断送了与一山的情缘,而不愿意接受这样被人为割裂的真实。
我的注意力开始在课堂上飘移,我听不进老师的滔滔不绝。我不愿意去融入这一群整装待发的队伍当中,甚至看不惯他们跃跃欲试,期待老师肯定的迫切形象。下午的物理课,是校长亲自授课。不知为何,我从教室的最后一排偷偷跑了出来。教学楼是一片嘈杂的声响。有悦耳的英文导读,电子琴声从三楼的教室沿窗飘下,我们的教室里也一阵阵的传来热烈的鼓掌声,而我却在这样莫名的心境中离开了这片欢腾的海洋,投入冷清的体育场。
周一的下午,学生们都聚在教室里聆听老师对新一周生活的总结与布置,体育场里与往日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是那样的安静。球框静静的在场中树立。茂密的树林带把体育场与教学楼隔开,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我默默的坐在球场的台阶上,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重新接受这一切。
内心里依旧在因为失去而痛着,但现实却逼迫你不得不去适应。
就这样定定的坐着。远处平静的湖面,毫无波澜。正如我已经软弱下来的思绪。有了一种淡淡的愁绪。
忽然球拍打地面的“叭叭”声把我飘荡得很远的思绪拉回。也许又到了课外休息时间了,赶快离开的想法,一经大脑,马上变成了蹦跳起来的反应。潜意识里要避开人潮的想法,让我差点从台阶上跌落下来。
“这么急,要干嘛去啊,小乐同学?”。
“咦??”。我四处张望。球场中间除了一个静静躺倒的篮球,什么都没有。
球怎么会在那里?刚才明明有听到声音,人呢?
莫非是幻听?
我摇了摇脑袋。正想抽身离开。忽然,后面衣领又被什么东西拉到了,我趴的一声坐在地上。同时惊叫起来。
身后传来很古怪又得意的笑声,这笑声太熟悉,以至于我的第一反应,便是:逃,快点逃。
但是衣领被控制住了,这一跑不打紧,只会让又摔得生疼。
但是,我知道继续留下来,就不只是疼那么简单了,因此,仍旧不死心的挣扎了几次。但最后还是选择放弃了。
这个大魔头!!
我苦着脸,转过身来,面对着那张笑里藏刀的脸。感觉悲从中来。自是知道,此劫难逃了。
记得上次,两个人追赶到宿舍楼前被他擒住,原以为天暗地暗。但正好,班主任从宿舍楼上下来,我仿佛看到了救星,老远就问好。看到老师,那个人也识趣的松开了手,趁这个机会,我飞快的跑上了楼。在男生止步的女生宿舍楼前,我隔着那个恰到好处的铁门,看着那个人气得咬牙切齿的样子,感觉无比的快乐。
他一遍遍的叫着“顾小乐,你出来。”
我伸伸舌头。我才没那么笨呢,出去快快受死吗?
他依旧不死心,顾小乐,你出来,我们商量一下。我保证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哼,谁会相信啊。我一出去,说不定被那个大猩猩一手捏死。
就这样,在那个大魔头的注视下,我蹦蹦跳跳的跑上楼去,他只能隔着铁门,干瞪眼的份。
虽然那天没能买到想吃的饭菜,但恶整了一下那嚣张的家伙,吃方便面都觉得格外的香。
谁知,今日又被他逮住。觉得万分懊恼。真是冤家路窄啊。哎,可怜的小乐啊,此刻像被送上了虎口的羔羊,只能静静的等待别人的宰割了。
我无奈的低下头。
“上次干嘛要跑啊!!”,他终于发话了。
“傻瓜才不跑呢。”,我小声的嘀咕。明明知道不跑就要被吃掉,哪只小动物还安静的呆在原地啊。
“你说什么?”,显然大猩猩的耳朵不太好使,又或许离地面高度太高,因此,听力有些问题。
“下次不许跑了,知道没?要不然。。。。。。”,他再一次的发起了警告。
要不然,怎样?我抬起头,缩着脖子,莫非这家伙,有更加可怕的想法??!!
有一股冷气从背后传来。天啊,这会,运动场怎么这么安静。我真希望,它赶快聚满了喧嚣。起码,相对来说,喧闹比此刻的安静更让人觉得比较安全。
“我不是故意的啦,请你原谅!”,我决定先发制人,采用怀柔政策试试。显然这个大猩猩还没有那么冷酷,对我显出的可怜模样,有一些动容。揪住衣领的手,也松了不少。

我趁热打铁。
“我下次,真的不跑了。求你,放过我一次吧。”
“这可是你说的哦。”,他好像找到了胜利者的姿态,居然放下了抓衣领的手。我正在努力的寻找着逃跑的有利时机。从球场到大道再到教学楼,足足有几千米,我的速度跟这飞毛腿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看来,只能静观其变,等待救兵们快些到来了。
好像他也觉察出了我逃跑的小心思,马上又抓住了我的衣领。
这家伙,干嘛总是抓人家的衣领啊,这样被别人看见了,多不雅观啊。
“你这小孩,别想耍花样!你今天是逃不了的,你乖乖的站在原地别乱动”。
“你倒底想怎样捏??”,我沉不住气了,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样子,不懂已经想好了什么治我的想法。
“我目前还没想好,不过,上次你狠狠踩了我一脚,还两次逃跑。你说,我总不能白白放过你吧。”
“可是我上次是无意的啊,再说我已经道过歉了”。我据理力争。希望,他能够明白这一点,不要跟我计较啦。
“你上次不仅打扰了我睡觉还差点踩坏了我的宝贝,可不能说算了就算了。”。
“我差点踩坏你的宝贝?”。真是,现在才说,想诬陷我不成?
“踩坏了我赔你就是了,何况,还没有踩坏呢。”,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不懂吗?
“这可是我的看家宝贝,你踩坏了赔得起吗?”。他居然也争得涨红了脸。
“有什么赔不起的,大不了记着,我分期赔给你。”我也当仁不让。
“踩坏了,是要断子绝孙的,你怎么赔给我!!”。咦,这家伙说什么呢。我就踩他一脚,跟他子子孙孙有什么关系,莫非还要赔到他子孙为止,真是过份。
“究竟是什么宝贝啊,这么价值连城吗,你休想忽悠小孩!!”。
“当然有了。”
“那你支支吾吾干嘛不说啊。骗人。”
“你。。。。。”。
什么你你我我的。哼,骗子。
“霍,在谈什么宝贝这么热闹啊。”。球场的通道里,突然又跃出了几个穿球服的大猩猩。其中穿黑色球衣的那个,不怀好意的打趣道。
莫非他又找来了帮凶,完了,下课铃还没有响。看来,我凶多吉少。
但这些人,却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而是站在不远处,下下的打量我。
真是稀奇了。没见过女生吗?还是没见过新来的女生?
“怎么时候换口味了,高乐?”,其中一个瘦猴似的男生开口笑起来。
“少来瘦猴。”,高乐先生终于阴沉着脸回话了。
原来还真是瘦猴哦,哈,看来我的想像力没有错。
“你乐什么,小妮子。”,高先生用力捏了捏我的脸。
我摇摇头想晃掉他的魔手,难道他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捏我的脸了。脸长得有肉就是遭罪。
“看来,高官人不太高兴有人妨碍他泡小妹哦,我们还是走吧”。起头的那个黑衣人朝球场中央走去,后面跟着的也吹着口哨离去了。球场里,开始响起球拍打地面的叭叭声,此起彼伏。
我转过头,遇上了大猩猩的脸,怎么变成了包公脸了呢。天空开始乌云密布了哦。难道,他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他们是你队友?”我不想被这阴冷的气氛压倒了,率先问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果然这个问题很致命,他好像没有回答的兴趣,转身向过道里走去。
哼,没礼貌的家伙,人家那么好心的问,多少也要回一个字啊。
“小乐,去帮我捡球回来!”。
什么??这家伙也有爱使唤别人的习惯。
“难道你想反抗吗?”,他忽然转过头来。
这么凶干什么。这会,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我只好匆匆跑过去捡球。
但却被黑衣人一个抢先抓住了球。
“你想怎样?”,我挺起胸膛,但莫名的发现声音有些抖。看来,我还不具备主场单独作战的能力。
“你是他什么人?”。黑衣人淡淡的问。但眼神却让人害怕的凌厉。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我奋力一搏。终于知道大猩猩为什么不喜欢看到他们了,确实有些可恶。凭什么问别人是谁的谁啊。又不关他们的事情。
我也才没傻到把我踩了大猩猩的宝贝,然后被他“追杀”落网的事情讲给他们听。
我的临危不惧收到了成效,那个黑衣人可能觉得从我这里问不出什么,于是扔下球,转身走了。
这正合我的意,立马捡起球,走人。
可是,大猩猩去哪了呢?
刚刚还在这过道里,什么,一会就不见人影了。难道他不要球了吗。
正在我纳闷的时候,忽然有个影子从树上跳下来。
我刚要惊叫出声,嘴巴就被一只大手封住了。只能被人束在原地。
“想不到,你那么胆小,哈哈。。。。。”。
总有一天,被你弄得心脏病发身亡的。
我两眼冒火的瞪着眼前这个一脸坏笑的家伙。但他已经跟刚才那个乌云密布的高乐判若两人了。
想不到,男生也这么变换莫测。
“别再胡思乱想了,还不跟来。”想不到,我还没有想通,这家伙就走得老远了。可是,他究竟要把我带到哪去呢。
“喂,你要带我去哪啊!”。
“跟来就是了,啰嗦那么多。”,切,谁啰嗦了,是他总是装深沉。
但是我为什么非要跟他一起去呢。真笨。
可是,他的球还在我的手上。
“喂,你等等啊。球。。。。。。”。走那么快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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