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对峙光明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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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心坐在他对面,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
“看够了没有,没有心情跟你兜圈子!”杨逍举起坛子一饮而尽,这酒淡而无味,只觉得苦涩。他又拿起一坛,蕙心伸手阻止他,“你还是神医呢,不知道酒喝多了伤身吗,我跟了你几天,你就喝了几天。”
“你跟着我干吗?林天独还不死心吗?”
他一下子说出主公的名字,蕙心也是一惊,这个杨逍真是不简单,机关算尽还是露出马脚看来在他面前她还是太嫩了,“你怎么知道?”她问。
“哼!你来我身边有什么目的我当然知道!”杨逍又是一饮而尽,他当然知道?知道什么?知道紫芸英是来干吗的?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我把话说明白了!主公想你和我们合作,我是心,我们还有地心决,再加上你手上的天一剑谱和玄月琴,我们合力打开宝藏。”她的手温柔地放在他的手上,柔声道,“拒绝美女,会遭天谴的!”
杨逍甩开她的手,又拿起酒猛灌起来,“我已经在遭天谴了!”说话的时候,酒有些呛到,他猛地咳嗽起来。
看着他红肿的双眼,颓丧的表情,她心里微微的刺痛感异常清晰,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她试着继续说服他,“你空有剑谱和琴,没有我的话一样没有用的,我劝你还是……”
“够了,不要再跟着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他发狠地说完这句,拎起酒坛,目光扫过蕙心,有一瞬间的温情,却一纵闪逝,然后他转身消失在尽头。
蕙心留恋的目光一直尾随着他,“蕙心!”白一飞走过来她都没有发觉。
“蕙心!”他又叫她。
“怎么是你!”她皱皱眉头,冷冷地回道,心里咒骂着真是阴魂不散。“你来找我,又想怎么样?”
“我要带你回去见师父!我答应过师父要把带你回去!”
“笑话!我凭什么跟你回去!”
“蕙心!师父和蕙兰怎么说都是你的亲人,你不要再受人唆摆了!”
“受人唆摆?!真是好笑,这十八年来,有谁在我身边,是柳易寒还是柳蕙兰?他们一家父慈女孝,可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有谁知道,有谁关心。”说着说着,她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我十岁那年,主公第一次带我去杀人,我不敢,他就把关在一个都是死尸的屋子里整整三天,那里又黑又臭,我发疯似的喊叫可是没有人理我,我又饿又渴,真有种想吸死人血的冲动。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会听主公的话,主公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主公说一我不敢说二,这个就是我这十八年来过的生活。”
“对不起!”白一飞双手扶住她的肩,她一定还不知道如果不是师父硬要她在壬年壬月壬日壬时出生,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她不会被抢走,也不会受那么多苦。一切只是为了一个宝藏,而她们都只是牺牲品,蕙心是,她也是。“杨逍这个人太危险了,你不要再接近他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他有我要的东西,付出再多我也要拿到手,而且要抢在峨嵋派之前!”
“你说什么?你不会真的以为紫芸英接近杨逍是为了天一剑谱吧!”
“哼!那天在客栈冉梦珍说的清清楚楚,不止是我,杨逍也听到了。她是我的榜样,她已经成功了一次,杨逍把这把倚天剑给了她!”蕙心伸手拿来背后的剑袋,一打开正是那把倚天剑。
“是你抢了倚天剑!还嫁祸给明教?”
“峨嵋派,倚天剑,紫芸英,我要杨逍卷入一个大旋涡里众叛亲离,在明教无容身之所,这样他才会和主公合作。紫芸英!我是不会输给她的!”
白一飞越听越感心寒,想不到人心都是这么险恶,人人都在实施自己的阴谋,他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丑恶。“蕙心,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兰亭楼你见过你姐姐,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你说如果由她来代替你会怎么样?”
“你什么意思?”蕙心扭头疑惑地盯着他。
“‘天地玄心’的宝藏,师父也想要,我们各为其主,对不起了!”边说着,他迅速出手一掌打晕了蕙心。一旁一直看着地一双眼睛有些湿润,那女子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神情.
见她倒下,蕙兰走出来,白一飞已经将蕙心扛在肩上,说道,“一切都照原计划进行,你自己多加小心,一拿到地心诀就立即回昆仑山,千万不要打开来看,这本心法很容易使人走火入魔经脉尽断,切记!切记!”
蕙兰点头,从这一刻起她就要变成她妹妹,去完成一个艰巨的任务,她望着蕙心喃喃道,“妹妹,我一定不会让你白受怎么多年的苦,我会拿回地心诀杀了林天独。”
“师妹!你不要乱来,林天独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白一飞开始担心起来,他救回蕙心却让蕙兰去冒险,但愿这不是一个错误。
话分两头,再说两个乞丐到了光明顶山脚下的小镇---天海镇。
“进了这个小镇就在明教的势力范围了,这里住的大多是明教教徒和他们的家眷,我们现在要加倍小心,不要破露了身份!”杨公羿叮嘱紫芸英,乞丐果然是好办事,他们的到来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杨公羿瞪大眼睛四处张望,“嚯——呵——咦——”他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异常兴奋,他撒欢似迈开步子,行走如飞穿梭着,紫芸英只听的耳边嗖嗖生风,眨眼间老乞丐已经打了几个来回,“嗖!”的一声,又在她面前站定。
天海镇像极了当年的布萨克尔镇,杨公羿都有些不敢不相信,他心里暗自盘算,如果一切真是这样,那紫丫头可有福了,哎!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来看看,原来一切是这样的。
“紫丫头,老叫花子不想骗你,我们就在这镇上打探一番,有你那剑的下落那是最好,没有也就算了,你看如何?”
“前辈,没有倚天剑的下落,我是不会走的!”
“你当真要上山?”
紫芸英很认真地点头回答,“是!”
“好!”杨公羿突然又变了脸,哆嗦起来,“哎哟!我这把老骨头一辈子要饭,这次死的不值……”
“前辈,不如你留在镇上,我一个人上山就行了!”
“哎哟!老叫花子怎么会这么没义气,你如果不想我死就要做一点小小的牺牲!”
“啊!”这个前辈说话总是在算计她,这次又不知道有什么新鲜的主意,“前辈!不要买关子了!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哈哈!”老叫花子高兴地蹦起来,“你说的!等你我说出来,你可不要说不干!”

“哦!”他会叫她干吗呢?匪夷所思?
“来坐下,话很长啦,我们一边要饭一边说,本职不要忘了!注意眼神!眼神要到位!”紫芸英忍住笑随着他蹲下来,这么紧张的氛围都被恶搞了,真是哭笑不得,杨公羿抖了抖他的破袍子,掏出他的破碗摇晃起来,“你听我慢慢道来,明教呢除了那个神秘教主外还有左右光明使者,督卫法者,四**王,五散人,五星旗,和一些普通的教众。”
“这些我知道!”
“哦!那就说些你不知道的,这个光明顶的上山之路,有三道机关,第一关叫太乙仙道阵,这是五散人之一铁冠道人张中的父亲设立的,这个人精通神术,所以这个阵是根据五行方位排列而成,说穿了就是使用障眼法把人困死树林里。第二关是太公霹雳阵,此关兼具上天下地两重威力,上有瘴气,下有炸药,睬错一步就有可能粉身碎骨。第三关就更厉害了,叫太盅万毒阵,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万毒缠身,中毒解毒中毒解毒周而复始,只要慢一步就会立即死亡,所以你看这里的人,其实他们没有一个上过光明顶的山顶。”
“啊!杨前辈!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猜——的!哎!你别管那么多了,总之我知道!这个第一关对我来说完全没有问题,第二关呢也没有问题,第三关对我还是没有问题!”
“那我们是不是能上到山顶?”紫云英心里越来越没底了,这个前辈到底是什么人?她实在无法捉摸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当然不是,如果是我们两个连过三关,那就有问题,这个第一关只有五散人以上的人能过,第二关只有左右光明使者,督卫法者,四**王知道破解之法,而这个第三关应该只有神医带路才能过。”
“您是说只有杨逍带着我们才能过,哪您怎么说对您来说没问题?”
“哈哈!”杨公羿大笑起来,拍拍胸口,“所以说我老叫花子有先见之明,我有林家的医书宝殿,遇神杀神,遇人杀人!哈哈!”
天哪!紫云英直冒冷汗,她为什么找了这个活宝前辈一起来,说的话完全不靠谱,“那前辈,你想我怎么做?”
“很简单,我会易容术,我要你假扮杨逍上山!”呼!她已经说不出话来,苦恼地瞅着他,杨公羿急忙补充道,“你放心,一切我都想好了,等下我们去厚土旗旗主李天洋府上,五星旗里就数他对杨逍最为忠心,由他护送你入关口,就没有人会再怀疑。”
“可是就算容貌可以易,身型也差的很远,这简直是在胡闹嘛!”
“这个不要紧,我有办法,身高不够可以在鞋底垫高,人不够宽实就多穿几件衣服,严严实实的不容易露馅,最重要的是我收到消息李天洋的父亲旧病复发,你替他医治了,他们就一定不会怀疑你!”
“前辈!我不会治病!”
“嘻嘻!紫丫头你坏!你忘了我们有林家的医书宝殿,遇神杀神,遇人杀人,走吧!”他拉起她就往布庄跑。
一番整装后,紫芸英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杨逍,真的很像,原来扮他会这么像。
“嘻嘻!你看我老叫花子的易容术是不是天下无敌?”
“可是前辈,你花光了我所有的银两,还有我的声音,一说话就被人识穿了。”
“所以你千万不要说话,我会帮你说,对了,刚才扮乞丐的时候我教过你的,重要的是眼神,狠,决,不屑一顾!来!试试!”
紫芸英对着镜子比拟了一个,不由地笑出来,真的,他就是这个样子。
杨公羿继续叮嘱她,“等下我们过了第一关就可能碰到五散人,四**王等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镇定,千万不要和他们动手,你的武功不如他们,一动手就完了!”
“那我怎么办?”紫芸英问道。
“两个字,耍狠!他们的武功都不如杨逍,只要你把气势做出来,他们就会知难而退的,还有等下我们逗留得时间不要太久,依我看盗走那剑的人武功至少在五散人以上,所以我们就从四**王查起……哎!紫丫头,你完全不听我说的呀!”紫芸英正忙着练习,她似乎很喜欢自己的造型。
“报告旗主,杨左使回来了!现在正在大厅。”有人回报。
李天洋大喜,他可是出了名的孝子,这几天他的老父亲旧病复发,疼的在床上打滚,急得他像热锅上的蚂蚁,茶饭不思,不知所措。
“杨左使,您回来就好了!”
杨逍端坐在上尊座,气定神闲,冷冷地斜睨着上前拱手行礼的男子,没有做声。杨公羿赶忙上前说道,“他受了伤,要赶紧上山顶疗伤!”
“哦——哦!”请问阁下是?”
“他的救命恩人,我送他回来的。”杨公羿眼珠滴溜溜一转,嘴角勾起一丝坏笑,嘻嘻!似乎想出了什么好主意,“上山之路坎坷,快快上两壶好酒,上些好菜!”
杨逍瞪了他一眼,刚才还说要不能逗留太久,现在却又要在这里大吃大喝起来,真担心脸上这张皮会掉下来,哎!——
李天洋点头,不敢怠慢赶紧吩咐下去,“左使,小人还有一件事相求!”
杨逍一抬手,示意他说下去。
李天洋双膝跪地,说道,“家父旧病复发,求您再给开个方子。”
“那你快把你爹扶上来,快去,快去。”老叫花子嚷道。
李天洋一走,紫芸英有些着急,轻声说道,“不知道什么病,怎么开方子?”
杨公羿示意她不要说话,“这里可能有其他四旗的眼线,一切我只有办法,你只管把脉就是!”
不大一会,李天洋扶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家进来,只见那老人眼窝深陷,面目浮肿,已经被病痛折磨地不象人样,他一直捂着肚子,慑慑发抖。杨逍皱了皱眉,上前替他把脉。
杨公羿见他转身,赶紧上前,将耳朵凑近杨逍,一边假意听着,一边点头,“好!好!知道了!”他对李天洋说,“左使说了,你爹年事已高,脉象很弱,肾主人气,气积而结石,所以在上次那张方子里再加两钱连钱草,一钱石韦,一钱冬葵子,还是老样子用水煎服。”杨公羿一啪啦说了一通,李天洋赶紧叫人记下来。似乎很在理?紫芸英有些纳闷,这个老叫花子真是不简单,她使了个眼色提醒他该走了。但是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在那里磨蹭起酒菜来。
这边李天洋盛情款待他们两个,那边杨逍受伤回光明顶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天海镇,锐金旗、巨木旗、洪水旗集齐人马准备趁此良机将他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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