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天定姻缘 追寻失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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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来的及阻止师父答应这门婚事?紫芸英一脑子都是这个想法,她推开峨嵋派大门。殷梨亭笑着看着她,他的笑容让她觉得眩目。
“英英!你怎么回来了?”灭绝师太在大厅端坐正和武当派的宋大侠交谈,见她进来也有些诧异。
紫芸英没有回答,只是快步走到师父跟前。
“你怎么了,神色这么匆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师父平时怎么教你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师父——!”紫芸英第一次打断师父的话,“我有事想跟您说,能进来一下吗?”她近似于哀求地说道。
灭绝师太铁着脸转身进了内堂,紫芸英急忙跟进去。
“师父,我在山下听说宋大侠他们是来提亲的,师父……”
灭绝师太一摆手打断她,“谁叫你回来的!你刚才在大厅这个失礼的样子,我们峨嵋派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告诉你,这门婚事我已经答应了!”
“师父!……”
“够了,你要记住师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人家殷六侠有什么不好,武当派张三丰的爱徒,长的一表人才,功夫了得,你其他师姐想都来不来,人家能看上你,已经是你的福气了。”
“可是师父……”
“你喜欢林洛枫?看人不能光看外表的,师父见过的人多了……”
“师父,不是,我没有!”
“不是林洛枫?”灭绝师太用凶狠的眼光逼视她,紫芸英低下头低声抽泣起来。
“难道是杨逍?”她问道。
紫芸英咬着嘴唇,没有回答。灭绝师太立即明白了一切,她一把抓起她,“死丫头,你是不是疯了!他是谁!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别的不说,难道你忘了你这八年是怎么过的,如果不是他杀了你三师父抢了倚天剑和天一剑谱,你大师父也不会离开峨眉山,你也不会一个人孤独生活,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师父,其实不是这样的……”
“啪!”灭绝师太一巴掌打过来,紫芸英嘴角便流出了丝丝的血,“你还敢替他说话,他给你吃什么迷药了,你竟敢背叛师门!”
“师父,您相信我,我没有!”紫芸英再也说不出话来,她跪在灭绝师太面前放声大哭起来。
“乖孩子!”师太的语气突然软下来,她扶起紫芸英,“不要哭了,你这样,师父也很心疼的,师父年纪大了,我们峨嵋派后继无人,就要断送在我的手上了……”
“师父,你不要这样说,不会的!”
“孩子,你不知道,我们峨嵋派现在在江湖上的地位一落千丈,上次在黄鹤楼武林大会,那些人完全不把我们峨嵋放在眼里,就连一个昆仑派的小丫头都可以奚落师父,原来有倚天剑,他们还忌我们三分,现在倚天剑又丢了……”
“师父,您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把倚天剑找回来的!”
灭绝师太眼眶含泪,不住颤动的身子,用力地摇着头,“没用的!我怎么能指望那些窝囊废帮我找回倚天剑,我不指望……为今之计就是和武当派联姻,保住我们峨嵋的江湖地位,英英,你当是师父求求你,你不为自己也要为峨嵋派想想,答应了这门婚事吧!”
师父已经这样了,紫芸英还能再说什么,天意!难道真的是天意!
紫芸英转身回房,有一个想法一直围绕着她,如果她把八年前的事说出来,如果她把天一剑谱的秘密说出来,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呢!
怎么可以这样想,为什么有这个念头,难道你忘了三师父临终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该怎么办,应该怎么办?
紫芸英痛苦地挣扎着,她完全没了方寸。
“咚咚咚”有人敲门。
她勉强支持着走过去打开门,“殷六侠?怎么是你,有事吗?”
“我能进来吗?其实……其实我有话想对你说!”他低着头红着脸吞吞吐吐却又不敢看她。
“太晚了,不太方便,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英英!”他似乎是鼓起勇气伸手想拉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殷离亭抬头看着她,她的头依靠着门,垂下来的发丝随风舞动,散出淡淡的清香,他有些冲动想一亲芳泽,但是还是怕吓到她。
“其实我来找你,是想送给你一样东西!”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脸上泛着红云,“师太答应我们的婚事,我真的很开心。这个是我家祖传的玉坠,我想送给你做定情信物!”
紫芸英直直地盯着那玉。
“英英!人家给你还不拿着!”灭绝师太沉着脸从黑暗中走过来。
紫芸英低着头接过来,没有再说话。此时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她要下山去寻找倚天剑,有了倚天剑师父一定会改变主意的。
镇国花府后花园
“怎么样?”小厮耷拉着头走进来,花长风急忙问他。“紫师妹还没有回来?”
“少爷啊!——听说她回了峨嵋了!”
“这么突然就回去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小厮瞄了一眼杨逍,吞吞吐吐又支支唔唔的不知道要怎么说。
“快点说!”杨逍有些发怒了。
“峨嵋派放下消息说紫芸英和武当殷离亭刚定了亲!”小厮说着有些激动,“其实有件事我早想说了,那日紫姑娘其实还做了一份芸英糕带走了,原来是回了峨眉,还有陈师傅说本来紫姑娘给这个糕取名叫紫梨花殷糕,我想这个又是殷又是梨的,可能她本来就是做给殷六侠吃的,还有……”
“够了,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这个女子的任何事我都不想知道。”杨逍用力推开他们,跌跌撞撞地走出去。
“紫师妹!紫师妹!等等我!”殷离亭终于赶了上来,叫住她,“听师太说你要去找倚天剑,我陪你一起去好吗,路上有个照应!”
紫芸英勉强笑笑,反正她现在只想着快点找到倚天剑其他什么也不想再想了。
“对了,你有什么头绪吗?那个夺剑的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殷离亭问道,“会不会又是那个魔头杨逍!哎!十有**是他了,故计重施……”
“殷六侠!”紫芸英喝住他,强忍着盯着他看了一会,话到嘴边都又咽了回去,“我没有什么头绪,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一定可以帮我,我们现在去找他吧!”
“好呀!”二人各是满怀心事一路无语下了峨眉山,气氛颇为沉闷。
“盗走剑的人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宝剑出壳四方动,庸才无用’这几个字,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我想拿给丐帮的多事长老看看,也许有线索。”紫芸英突然说道。
“丐帮的多事长老?此人行踪不定,很难找!”
“我想我能找到他!”
紫芸英带着殷离亭一起直奔破庙,却扑了个空,杨公羿已经走了。紫芸英有些丧气,殷离亭提议先找个丐帮弟子问问,两人在街上寻觅起来,丐帮人数众多,分布极广、势力庞大、自成一体,他们很少参与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所以殷离亭虽然行走江湖多年却对他们知之甚少,很难分辨哪个是丐帮弟子。紫芸英扫了一眼街面,不远处一墙角边蹲着一个乞丐,杨公羿对她说过的一些关于丐帮的事,他说乞丐里凡是丐帮弟子的身边都有个袋子,袋子上有丐帮的印记,袋子越多的级别越高,知道这个就很容易分辨。她快步走过去,蹲下来随意地丢给他一些碎银子,说道,“可怜!可怜!散尽家财做乞丐!”
乞丐有些吃惊但并没有抬头,一边连连叩首,一边低声答道,“发财!发财!讨饭讨得万贯财!”

紫芸英继续说道,“可怜发财!可怜发财!”
乞丐起身不再说话,哼着小调,甩开大步向一侧的弄堂走去。
“我们跟着他。”紫芸英转身对跟过来的殷离亭说道。
两人跟着那乞丐穿过弄堂,又绕过几个小巷,来到一处僻静的巷子深处,乞丐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他们。
“两位!有何事找丐帮!”
“我们想找多事长老杨公羿!”殷离亭抢先说道,乞丐并没有搭理他,紫芸英赶紧补充道,“我们是他的朋友,杨前辈说我有事可以用暗语接头丐帮的弟子来找他。”
乞丐一听,赶忙拱手行礼,“想来你就是峨嵋派紫芸英女侠,杨长老吩咐过如果你要找他,可以去离这儿十几里地的百草居。”
“百草居?!他为什么去了百草居?”紫芸英感到很惊奇,林洛枫住在百草居,莫非杨前辈受了伤要找他医治?林洛枫的个性她太了解了,看来要快点赶过去,兴许还能帮上忙。她赶紧向那乞丐道谢告别,然后对殷离亭说道,“殷六侠,我们赶去百草居吧!我怕前辈有事!”
殷离亭点头答应,刚才的一幕让他对紫芸英刮目相看,想不到这个初出茅庐外表柔弱的女子竟然这么熟识江湖,有胆有谋,看来他没有娶错人。
“英英!”他第一次这样叫她,显得有些腼腆,“我以后这样叫你好吗?”
她怔了一怔,随即淡然的一笑。
百草居
紫芸英有些诧异,这里看上去比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更加荒凉,像没有人住一样,到处都是灰蒙蒙的。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吗?有人在吗?”她喊了几声,没有人应答。
“我们四处找找吧!”殷离亭提议。
“恩!你去那边,那里是林洛枫的房间,我去这边,这边有一件试药房,他经常在会那里!”的确,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殷离亭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紫芸英想了想解释道,“林洛枫曾经救过我,我在这里住过!“话完扭头走了。
试药房这边显得很乱,紫芸英的目光被一只破烂的鞋吸引过去,不远处墙角的书堆里有个人!那人整个被好大的一座书山压着,只露出两条黝黑的腿,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光着。再走近些,紫芸英松了口气,里面传出鼾声,原来只是睡着了。她扒开书堆,果然是杨前辈!
“前辈!前辈!醒醒!”
老乞丐睁开一只眼睛,瞄了她一眼,又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小丫头,又给我送吃的来了?”
“不是,我是有事来找您的!”
“哦——!看书看的好累呀!”
“前辈,你看的懂医书?”
“呃——!这个……我个老叫花子大字就识这么几个,哪里看得懂这些书,就是看不懂才看得犯困不是!”
“对了,林大哥呢,怎么没看到他?”
“哈!他去云游四方了,暂时不会回来,所以把他这个什么居的借给我了!对了,紫丫头,来找我什么事?”
正事要紧,紫芸英急忙拿出纸条,递给杨公羿,“我们峨嵋的倚天剑被人抢走了,那人留下这张纸条,您能帮我看看有什么线索吗,这对我很重要,我要尽快找到倚天剑!”
杨公羿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他一下咬破了手指,用血涂在纸条的背面,那纸条呈现出一个火焰的形状。
“火焰令!”这个形状和杨逍给她的火焰令上的形状一模一样,“明教的印记?”她叫起来。
“我早说是明教所为,是杨逍这个大魔头!”殷离亭从门外冲了进来,显然那些话全听到了。
杨公羿也不买帐,一下子窜起来,穿上鞋子,指着他嚷起来,“我认识你,你是张老道的第七个徒弟,张老道教出来的徒弟真是越来越差了……”
“前辈!你弄错了,他是张真人的第六个徒弟不是第七个!”
“我没弄错,张老道还收过一个入室弟子,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这样排下来他不是老七是什么!”
“我从来没听师父说起过!”
“当然不会告诉你,说不定连宋远桥都不知道。”这段陈年往事已经被封存起来,没有人会再提起。这些所谓名门正派和他们口中的歪门邪道本是出自一门,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哎——!你这个人这么武断,没礼貌,进来到现在连一声前辈都没叫过,真不知道你师父现在是怎么教的徒弟的,紫丫头就不一样了,左一个前辈右一个前辈的,叫的我老叫花子看着高兴心里欢喜!”杨公羿肆无忌惮地讲着,越说越来劲,殷离亭脸色由红变青,由青变白,他还不罢休继续说道,“干脆紫丫头就做我家的儿媳妇算了!”
“杨前辈!”殷离亭有些生气,他讨厌人家拿这个事开玩笑,明知他们的婚事已经招告天下了。
“殷六哥!别生气,前辈是这样的,喜欢说笑!”紫芸英可是被他逗乐了,眉开眼笑的,看样子很动人,“我可不想做前辈的儿媳妇,每天都要在街头要饭,好惨的!”
“嘻嘻!说话有我的精髓了,这就对了,保持!保持!生活放轻松,快乐似神仙!这可是乞丐哲理,一般人我不告诉的,嘻嘻!”
“那我们现在可以说回正题了吗?乞丐前辈!您怎么看这个纸条?英英可是很心急要找回倚天剑的!”
“恩——,明教!”他开始来回跺步,努力思考着,“这个符号肯定是属于明教的,所以明教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也可能是有人嫁祸明教。明教除了那个神秘教主外还有左右光明使者,督卫法者,四**王,五散人,这些人都有可能,所以你想知道是谁拿了那剑,就要上光明顶查个究竟!”
“上光明顶?”这真是个大胆的提议,明教的老巢可不是说闯就能闯的。殷离亭扭头看着紫芸英,她沉思着不说话,“英英!你不会真的想去吧!这可是很凶险的,我们武林七大派没有一个人上过光明顶!”
紫芸英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咬咬牙下了决心,“倚天剑对我们峨嵋派还有——我来说很重要,所以再危险我也要去。”她的心里还有一个很大的筹码,杨逍给她一块火焰令,见火焰令如见教主,有了它想上光明顶易如反掌。
“那我通知我师兄,还有你的师姐,我们一起上光明顶!”
“不用了,殷六哥!”紫芸英拦住他,“我没打算让太多人知道,我打算独自上光明顶!”
“你是不是疯了!那群狮子老虎会把你吃掉的!我不会让你去的!杨前辈,你快劝劝她,她这是去送死!”
“恩!是挺危险的,我看还是听小七的,去找些人来。这样好了,我和紫丫头在这里等你,你要通知谁就赶紧去!”
“好!那你们可一定在这里等我!”殷离亭说完迅速离开。
“好了!走吧!”杨公羿找了几本书塞在怀里,“来不及看,带着走吧!”他嘀咕着。
“您和我一起?”
“当然,我的外号就叫多事长老,上光明顶怎么能没有我呢,再说你又是我的好儿媳,嘻嘻!”
紫芸英苦笑一下,她是去冒险,可前辈却还在开玩笑,“那为什么带着那些医书?”她问。
“光明顶机关重重,万一受伤什么的,翻翻书就可以医治了,好了,不说了,赶紧走!”杨公羿拉着她离开了百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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