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灵猴献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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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唠叨的七贤者轰出梦境后,戴朴总算休息了一会,接着又被身边的动静吵醒。
睁开眼一看,原来是一群白毛猴子在喧哗。这种小生物的模样象猿猴,个头和动作又有点儿象猫;都围在小水渠旁洗澡,用一种草叶搓成泡沫液汁,舀着清水清洁身体,仿佛很爱干净的样子。
脚边还放了一堆新摘的野果,垫着大片的绿树叶。
这是灵猴献果吗?
树林外的阳光白炽刺眼,这一觉睡过中午了,戴朴揉着眼睛坐起来。身边有一只毛茸茸的小白猴子蹲着,圆滚滚的身体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瞪着两黑葡萄般的眼睛,乌溜溜地转动着看他;戴朴向它扮了个鬼脸,那小白猴吓了一跳,随即明白了没有危险,登时裂开嘴巴咯咯地大笑起来,声音清脆明亮,象一个天真活泼的人类小婴孩。
戴朴伸手轻轻拍了拍它的毛头,小白猴越发笑得前伏后仰、摇头晃脑、还站立不稳了;戴朴白了它一眼,心想野生动物的性格是多么的淳朴开朗,真令思想阴暗的人类羡慕。一时觉得口干肚饿,就伸手去拿了个野果来啃一啃,滋味倒是不错。
那只小白猴总算是笑完了,又在他身后的落叶堆里一阵摸索,悉索有声;戴朴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回头去看,小白猴已经把他睡前解开放在旁边的腰囊捡在手里,飞快地跑开了。
小白猴跑去一棵大树下,双手举着腰囊摇晃,得意地张嘴大笑,好象在报复戴朴刚才吓唬它了。戴朴一阵头疼,这只调皮小气的小猴子……
水渠旁的白猴群咕咕大叫,七嘴八舌、比手划脚地好象在指责着那只小白猴子;小白猴不予理睬,裂嘴做了个鬼脸,把腰囊的皮带扣咬在嘴里,转身向树上飞窜着爬上去。
戴朴暂且不想理会它,打算先吃几个鲜果补充水分和营养。
那棵树的树干有几个人合抱粗大,小白猴一直爬到靠近树梢的枝桠上,它把后腿和长尾巴抓卷着树枝倒吊着,双手提着腰囊摇晃,继续得意地呱呱大叫。
行军腰囊的体积重量都赶上小白猴的小身板了,难为它还扛着爬上了几百米高。从树下看已经分辨不清楚它的身影,只看见隐约的一个小白点在晃动。
树下的白猴群已经洗好了澡,都走到空地上晒太阳吹风晾干身体,一边看着树上的小白猴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议论。忽然它们的嘈杂声音显得慌乱起来,有几只大嗓门的猴子已经在长啸示警。
戴朴抬头看了看,树林上方树梢错落的空间里,一头硕大的飞禽悄无声息的滑翔穿行。
白猴群乱作一团,有一些猴子往树上爬去,跳去比较低矮的树枝层外稍,昂起头对着上面的小白猴又跳又叫,举着双手挥舞。然而距离太远,声音被大风吹乱传不上去,它们又害怕那头凶禽,畏缩着不敢再爬高。
真是忙碌的一天。
戴朴叹了口气,跳起来飞快向大树跑去。
最底下的粗大树枝层也有五六米高,戴朴直接迈腿跳上去,然后手脚并用,又爬又跳地向树顶进发。
小白猴看见戴朴追上来了,更加是得意地放声尖叫:“咯——咯——”;这时那头飞禽也发现它了,开始转弯滑翔过来。
有几只大胆的猴子跟在戴朴后面往上爬,一路尖声大叫着,终于让小白猴有所警觉。
小白猴双腿和尾巴一松,直接向下面的树枝跌落下去;同时那头飞禽也在上面的树叶丛后出现了,外形就象是地球上的山鹰,但是体积庞大如鸵鸟;它双翼一夹就向下坠冲追去,两只脚爪长长地向前探出——小白猴及时地落入下方树枝丛中,茂盛的树叶遮掩住它的踪影。
那头鸵鹰一爪不中,顺势就抓落在树枝上,蹬动了几下;小白猴从树叶丛下窜出来,飞跑回树干向下方逃命,嘴里却依然紧紧地咬住腰囊皮带不放。

沉重的腰囊左碰右撞拖慢了小白猴逃窜的速度,使它的身体难以平衡、脚步踉跄不稳;鸵鹰紧贴着树干快速下降追击,双爪如挟疾风;戴朴发力向上纵跃,希望能够及时赶到给以救援……
终于,小白猴的身形一滞,甩动的腰囊撞在一块凸起的树皮疙瘩上、反弹向空中,皮带大力一拽,小白猴只好慢下脚步抓紧树皮。
跟随在后的鸵鹰一爪将它捏住,立刻侧身拍翼向空中飞去。
小白猴无奈地嘟哝着,嘴里依旧紧紧咬住腰囊皮带,两只细小的前爪也帮忙捧着,漆黑的大眼睛无神地骨碌转动……
戴朴一跃冲破树枝叶丛,伸着手向着空中的鸵鹰追去。
小白猴看见戴朴,登时眼睛一亮,立刻松嘴撒手把腰囊向他丢去,毛茸茸的小脸庞上有一种幸不负君、原物奉还的表情,又隐约透出来一丝得意神色……戴朴啼笑皆非,原来这调皮的小家伙还是一只有信有义的奇猴子,宁可身陷猎食者之爪喙,也不肯失落别人的物件。
戴朴叉开小指挑住腰囊的皮带扣,继续向前探臂,一把抓着那头巨禽的足胫,手指一抹;鸵鹰腿上的筋腱一软就松开了爪子。小白猴立刻抓住戴朴的手臂跳上去,一溜烟地沿着他的胳膊肩膀跑去背后,蹬腿一跃跳回去树干上逃走了。
鸵鹰愤怒地尖叫,看着到口的猎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都是这个多管闲事的人类在瞎搅和!
戴朴松开手,踮足落下在一条粗大的树枝上;鸵鹰也跟着敛翼落下在树枝丛上,耸着浑身羽毛怒瞪着他,极其忿怒地咆哮大叫;戴朴以为它要攻击自己,连忙抬手戒备……然后发现这头巨禽虽然是声大夹恶,但仿佛是一副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高姿态,分明是在据理力争和严正谴责自己的不恰当行为。
戴朴怔了怔,想起自然世界中的食物链法则:非食不猎,弱肉强食……显然这是头鸵鹰认为它的合法猎杀捕食行为被自己蛮横非法地干预和破坏了。
原来自己竟然无知地犯法了……
戴朴有些羞愧,觉得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和作出补偿;于是他解开腰囊,伸手从里面掏出来一袋压缩营养肉脯干,丢过去给鸵鹰。
那只小猴全身的肉也不够它吃两口,这袋肉脯干应该可以补偿部分损失了。
鸵鹰伸颈张喙接住,垂下眼睛看了看、吸吸鼻孔,好象也能够辨认出透明纸包装里的东西;然后它又瞪了戴朴一眼,做出不屑和愚昧人类一般见识的模样,拍动翅膀叼着袋子飞走了。
戴朴擦了把汗。
回到树下,看见那只小白猴抱着头伏在地下,身边围站着一群成年猴子在对它进行口诛指阀,大片晶莹的唾沫星子缓缓降落在它洁白的绒毛上。
猴群过来围着戴朴叽叽喳喳的叫唤,似乎在向他道谢;又有几个成年猴子把小白猴揪了起来,拖倒他面前。小白猴畏畏缩缩地走几步到戴朴的脚下,两只前爪合十在身前,向他连连鞠躬致意。戴朴忍俊不禁,呵呵一笑说道:“乖徒儿免礼!”
戴朴挥手向白猴群道别,白猴们呱呱大叫地欢送他,态度很是恭敬,好象已经知道他就是这块地方的主人;那只调皮的小白猴追赶了几步,恋恋不舍地看着他走开,又站立起身体来放声大叫,声音悠长嘹亮,仿佛是在相约来日见面之时。
这些外星球的自然生物,相比起地球生物来显然进化度更加高,而且有特异能力的现象。戴朴没有留心这群白猴子的特异能力是什么,反正是他的地盘,以后再了解好了。
戴朴拨开长草丛走去拉娜和贝拉歇息的位置,走到一半停下来,因为他听到了不该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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