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狼行虎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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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邀到林家作客,两姊妹很紧张地押着戴朴去挑选礼品,买了一堆名贵的阿物儿。
林珍和林简还有一个小弟弟,非常文弱,他们的母亲林夫人也是某个政治世家的女儿,和戴家还有些渊源,一副仁亲美廉的相貌。戴朴恭敬地问候她,不过他可不相信看似端庄正直的林夫人,会对丈夫的作为一无所知。
此外还有林家的一些近亲挚交在场,看着戴朴偷偷议论,猜测那是两姊妹中那一个的意中人。直到发现戴朴对两姊妹都同样亲昵,他们反而不敢说话了。林夫人见状皱了皱眉毛,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位自由党徒基利逊在客厅一角坐着仔细地观察戴朴。
戴朴则只顾着留意着两姊妹:她们神色一直很紧张,似乎非常在意家人和亲友对戴朴的评价和接受状况,好象是一种尊重旁人想法和态度的表现……其实根本不是。
戴朴从来不在意任何人对他的行为的看法。
总有些自以为重要的人,喜欢对别人的行为发表主观意见或者进行干预……为了表现自己的聪明和控制能力,然而却绝对不会为受他们影响的人负起丝毫的错误责任。
没必要在意旁人的看法——戴朴当然不会对两姊妹这样说,她们会认为这是不尊重旁人和不负责的观念,而拒绝接受。
因为在不自觉的潜意识中,两姊妹是为了得到旁人对她们心思的认同和支持,然而却被显在的思维意识修饰理解为对社会道德环境的尊重……在寻求认同和支持的过程中,她们非常介意和抗拒任何干扰现象,因为她们本身也不能够认识和接受自己的真正目的。
这就是古代汉族儒家提倡“礼”的意义所在,用“礼”来对想法和行为的本质进行掩饰,掩耳盗铃。
人体的内在世界当然包括潜意识,一个人能够了解自己的潜在意识,才能够真正的认识自己,古代哲学家说:认识自己最难……戴朴一边在对两姊妹进行无聊的精神分析,一边在嘴角露出莞尔笑意。远处的基利逊看见也跟着笑了。
晚宴过后,一群男人围坐在偏厅里讨论时事政治,言论非常自由。戴朴表现出毫无兴趣,林珍和林简陪他去花园里散步。走到一个僻静角落的时候,戴朴又捉住她们想上演人生大欲……两姊妹赶紧逃开。
“戴卫先生。”有人叫他。
戴朴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头,心想怎么还有人这般不识趣,打扰别人干**的活动。
基利逊非常歉意的站在一旁,手上捧着个匣子。
两姊妹抿嘴笑着,摆出不屑于参与男人之间谈话的姿态,相携着穿花拂柳地走开了。
“真冒昧……因为我想请戴卫先生看看这个。”基利逊陪着笑脸,打开手上匣子递了过来,里面是一枚暗淡无光的晶核。
戴朴的表情认真起来,接过来仔细看。
“这颗晶核因为保养不当而出现故障,停止运作了一个多世纪,我们不懂得怎么维修……”基利逊脸上显得很痛惜,“这是我们拥有的最古老的晶核之一,名字叫做‘卡秋莎’。”
戴朴迅速回忆起相关资料:‘卡秋莎’,大迁徙期间失踪的护航母舰之一,被分裂份子挟持,下落不明……这等于是间接的告诉戴朴,他口中的“我们”是分裂党派之一……看来是要明目张胆地向自己摊牌了。
他恼怒地抬起头:“该叫你们的保养员去死!这是第三代的限量级产品,连我们戴家也没有原始样本保留;如果能够正常运作到现在,你知道市面价格会是多少吗?”
“是的,天文数字。”基利逊苦笑着说。
“这个程度的损伤,只有我们戴家能够修理,”戴朴傲然说道:“不过费用高昂,只怕没有那个家族或者民间企业财团能够轻松支付!”

基利逊微微一怔,连忙说:“你误会了,这是我送给戴卫先生的小小礼物,只是有所损坏,真是非常过意不去。”
“送给我的?”戴朴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这个、无功不受禄,怎么好意思……那我就不客气了。”
戴朴的表情立刻阴雨转晴,看待基利逊的眼光也大不相同;就好象这个自由党徒是他的新交挚友、或者新遇上的冤大头一样的亲切和蔼。
基利逊也象个冤大头的模样,一脸诚恳和真挚的笑了:“戴卫先生……”
“请别叫我先生,太见外了,叫我戴卫就好,这样比较亲切……”戴朴笑得合不拢嘴,捧着匣子上下左右地仔细查看,目光一时也挪不开,随口就回答他:“说吧,你想找我帮忙什么事?能力之内决不推辞。”
基利逊笑得更加真诚:“我其实是代表敝党派,邀请戴卫你的加入,我们知道你是无党派人仕。”
“入党?好啊,你们不是联合党吗?那么是什么党?人民党?社会党?共和党……?”戴朴漫不经心回想着各个党派的称谓。
“都不是,”基利逊慎重地说:“我们是——真正的在野党派。”
“什么真正的在野党派……”戴朴没反应过来,“除了联合党,有什么党派不是在野党了?难道是——唔!?”
他猝然一怔,惊疑不定地抬起头看着基利逊;该自由党徒正神情安静地和他对视。
片刻,基利逊先开口说:“我们是——”
“别告诉我——”戴朴打断他的话,他已经镇定下来了,神色戒备地说:“首先,我对任何党派都没有成见……但是,先叔父戴卫一世有遗言说:戴家后辈不得从军从政;我方才一时兴奋忘了家训,请你不要见怪。”
他想要反悔了。
基利逊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也知道戴家的为难之处,毕竟你们是新人类世界的缔造者之一、联合政府军政界的元老世家……可是戴家退出政治舞台多年,许多事情都已经改变,移民政府早已经不是铁板一块,各方势力企图分割自立……这也是历史的必然潮流。然而敝党派并不是志在分裂,我们只是一些怀着民主自由理想的地球后裔,希望能够回到人类社会的主体,重新获得人民的接纳和认可。毕竟我们也曾经在地球人民中享有崇高的声誉。”
人民不接纳认可,你们怎么能煽动分裂独立?戴朴若有所思,仿佛在思考他说的话。
“我知道你暂时不可能相信我的空口所说,对于敝党派来说,所有行为都是为了贯彻和推动民主自由的宗旨,为此我们努力寻求各方人士的支持——”基利逊诚恳地说:“如果不能,也不要对我们怀着严重的误会和偏见。”
“这个,我对任何党派都没有成见……”戴朴说的是实话,所谓党派的本质在他看来都是一样,巧立各样名目争取政权。他犹豫不决地看着手中的匣子,好象在思索着应该不应该把它归还给基利逊……
基利逊非常理解地笑了:“戴卫,这只是我个人赠送给你礼物,纯属私人性质,没有留下任何相关记录;即使你不能支持敝党派,我们也希望能够和你建立私人的友好关系,请你千万不要误会;戴家是全体人类共同的骄傲,任何个人和团体都向往接近的社会文化栋梁和典范……”他的口气坦率且坚定。
“好,好,”戴朴满口答应,两手紧紧抓住晶核匣子,“现在是言论自由的社会,我戴家要和什么……社团、党派来往,也没有那个行政和民间的组织可以干涉;作为普通交往的关系,我个人很乐意晶脑科技就和你进行高层次的学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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