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我是一幅名叫“姬舒怡绘像”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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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幅名叫“姬舒怡绘像”的画。
我的主人失踪三十多日后,我终于重见天日。
当今雍亲王把我从抽屉里找出来。
看到我的一霎,雍亲王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
他缓缓坐在我主人的椅子上,仔细地把我看了一遍。
还轻轻抚摸了画像上我主人带笑的脸庞。
我知道,这就叫睹物思人吧。
第二天,雍亲王把我带到了一处叫养蜂夹道的地方。那里住着他的兄弟,十三阿哥,就是我的创造者,没错,我就是他亲手画的。
许久不见,十三阿哥又瘦又憔悴,还瘸着腿。
他把我拿在手上,我明显感到他在颤抖。
“没想到,语儿说这幅画像悬赏缉拿的告示,今天真的要用来寻她。”四阿哥哀伤地说。
十三阿哥还在看我。
“十三弟,你身子不好,我还是叫别的画工临摹。”四阿哥说。
“不,没有人能比我画得像。我今日就画,明日你拿十幅去,叫你的下人分头去找。”十三阿哥说。
“不要勉强。”四阿哥说。
那晚,十三阿哥一直在灯下画我。
每一笔都那么地精确,那么地用心,仿佛不是在画寻人的画像,而是要把我的主人,姬舒怡的模样一遍遍地刻进他心里。
画完每一幅,他都要拿起来细看。
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
他在每一幅画像旁,又开始画繁花。
唉,你这是何苦呢?我心想。这不是故意折腾自己。
这时,他的女人端着饭菜走来,期期艾艾地道:“爷,饭菜热过了。求你多少吃一点吧。”
十三阿哥不理她,只是继续画繁花。
“爷,你要保重身子,谜语姑娘要是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会难过的。”
十三阿哥边画边冷冷地说:“如果让我知道,她来过,而你不让她进门,如果她有什么损伤,我要你十倍奉还。”
“没有!”她跪下凄厉地呼道,拉着十三阿哥的袖子哭道“真的没有,她没有来过,悦儿可以用性命发誓,没有赶走她。”

十三阿哥挥开她,怒道:“那你们告诉我,她在哪里?求求你告诉我,她去了哪里?她那么迷糊,那么不懂人情世故,她一个人怀着孩子,会去哪里?”
十三福晋哭道:“爷,你千万别胡思乱想,姑娘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我知道她一定会没事的。”十三阿哥喃喃自语,又开始画画。
第二天,四阿哥来取画。
十三阿哥声音沙哑地说:“四哥,麻烦你,重新把那两句诗写一遍。”
四阿哥看到每一幅都和原来那张一模一样,人在花中。
“这……”四阿哥很吃惊,他不知道十三阿哥一宿没睡。
“怡儿说过不想它看起来像通缉告示,找到她的时候,她如果看到,会不高兴的。”十三阿哥微笑着说。“我不可以再让她有半点不高兴。”
“对不起,全是我的错。”四阿哥凄楚地说,轻轻搭着他的肩头。
十三阿哥笑了,道:“我想过了,把我上次把她赶出门外说的话全部想过了,是我说再也不想见到她,所以她不敢来。是我害了她。”
“十三弟,这件事全是我的错,我一力承担。”四阿哥说。
十三阿哥激动地站起来,却站不稳,四阿哥扶着他,十三阿哥说:“四哥,为何你到现在还要和我争?我说了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唉,十三阿哥受刺激了。
“不管是谁的错,现在,有两件要务,一就是,我派人四处寻访谜语,另一件事,是十三弟,你要保重身体,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会伤身的,等语儿回来,她和孩子还要你照顾,你不能病倒。”还是四阿哥冷静。可是你们也许看不出,我不说你们不知道,那天四阿哥找到我之后,拿着我,和衣睡在姬舒怡的房里,睁着眼,直到天亮。
希望,我能够给他们带来好运,希望,他们能够找到我的主人。
不说了,我要被信差寄往四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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