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胤禛自叙---同。情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各位好,今天还是先更23话,因为终于44和谜语在一起了,好想写。22话是风鸟鹭鸶自叙,相对独立,但时间在此章之前。)
在河堤冻结的时间中。
“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为这些灾民请命、恢复河工以期日后拯救更多性命,难道不是无量功德一件?你怎能总说独善其身?你如此升仙,有何意义?”
她听了,表情凝肃,对我说:“那我试试找仙友帮忙."
那晚想叫她晚膳,已经不见她人,不知道她去求什么神仙道友帮忙。她是仙人,我想,自然不需我担心了。
是夜,被寒意激醒。
总觉得心头郁结、十分难受,我不禁按住心口,不知是否这几日赶路劳累所致。
辗转难眠,直至天亮,有人敲门:“四爷,四爷,奴才有要事禀报.”
我披衣起身,推开门,是负责守卫的侍卫,他禀报:“四爷,巡逻河堤的侍卫发现,谜语姑娘独自一人在河堤边三跪九叩地求雨,她人已经很虚弱了,我等劝了,可她不愿回来,爷您快去看看吧。”
三跪九叩求雨?她不是病着吗?她不是找人帮忙去了吗?
我急急随侍卫赶去,远远见到,她纤弱的身子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又摔倒,又爬起来,跌跌撞撞地下跪、叩首。
我赶到她身边,一把扶住她倒下的身子,她的额头已经红肿渗出鲜血,膝盖处更是血迹斑斑,天啊,她到底磕了多久?
“你疯了?你在做什么?”我大声问,她在我怀里颤抖着。我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她的血染在我的指尖。
“……鹭鸶说,只要我……肉身诚心……祈求到天明,就可以答应我。”说到这里,她拉着我的衣襟,用力坐起身,挣扎着爬起来,道:“我行的,我可以的。”她站起来,我护着她,她摇摇晃晃走了三步,几乎是跌倒般地重重跪下,双手合十道:“信女……姬舒怡,祈求风神带雨过境。”
原来她本名叫姬舒怡,原来她在求渡化她的风神鹭鸶鸟。但那人为何如此狠心,让她抱病三跪九叩整整一晚。
我看看天色,东方将明,我扶起她:“不要求他。”我最恨受制于人。
“……就可以了,很快就可以了。”她复又跪下。
“信女姬舒怡,祈求风神带雨过境。”
我陪她跌跌撞撞地在河堤边跪叩,她那种心无旁骛、置痛苦于度外的神情,让我深深动容,她纤弱的身子里那种至死方休的坚持,只为了我一句话,她竟然如此认真。
这时,晨风带着微雨从天空飘落,在地上留下雨水的痕迹,雨声越来越大,激起地面久积的烟土,荡涤着这方红尘。
我搂着谜语,仰头看着天空的雨线,还没来得及和她说什么,她再也坚持不住,晕倒在我怀里……
县府里,邬先生为谜语包扎额头和膝盖的伤口,诊断着病症。
谜语在昏迷中还是皱着眉头,她现在一定很难受。我现在才知道,昨夜我心绪不宁,是试心之镜让我感受到了她的痛苦。
“四爷,现在要尽量让姑娘退烧,我去开副药,看看附近镇上还有没有仍在经营的药庐。”邬先生起身行礼离去。
我坐在她床边,道:“谜语,你要是难受就变仙体吧,现在没有人。”

她仍是沉沉睡着,难道她听不到?难道病情那么严重她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以释放仙体?
我不禁握住她的手,她是为我去请命而伤病的,是我太不在乎她,没想到她还在生病,没在意她还小。
我静静陪她坐了一会,有人通传县役前来拜见并请罪。
我请来邬先生一起与县役会面,县役说道:“我县方圆百里,五个月没有一滴雨水,四爷一来就天降甘露,真是大吉!”
我听了心却是痛,这归荣于我的大吉,确是小谜语如此辛苦换来的。
我打断县役的恭维,直接商议如何赈灾之后如何重新开启河工事宜。
商议之后,我们便外出实地考察走访,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到县府。
我的家奴狗儿一看到我,就赶紧上前道:“爷你可回来了。快让邬先生看看,谜语姑娘不好了。”
我心下一惊,疏忽了,只顾着办事,忘记谜语还……
我赶紧走向她的房间,路上狗儿说:“我们给她喂药喂水,她全都咽不下,全都吐出来了,没多久前,就开始寒颤,现在人抖得厉害,还说胡话,叫着十三爷!”
“谜语,”急急推开房门,我走了进去。
谜语脸色苍白,眉头紧皱,手紧紧抓着床单,人不停地瑟瑟发抖。
邬先生坐下为她诊脉,立即为她扎针诊治。
“她一晚没睡,又不停跪叩,体力全失,于是风寒之病有如山倒,希望今晚能退烧。”先生摇摇头告退。
我屏退了所有下人,轻轻坐在谜语身边,她冷得很厉害,一定是病得很重才会令平时冰肌玉骨的她冷成这样。
“十三……”她迷迷糊糊地唤着,手松开床单摸索着什么。
(和谁在一起都用来共你相比
就算了不起只可做到我知己)
“在……我在……”我拉起她的手。
“好冷……”
“我知道……”我不知如何安慰她,寻思一下,也许……那样不是能彼此取暖吗?
这么做她不会怪我吧?
我解开外衣的扣子,脱下外衣和鞋袜,轻轻把谜语抱起,我靠坐在床上,将她放在我怀里,紧紧盖好被子。
“十三……”她轻唤。
“嗯……”我轻抚她的脸。
(谁若寄望替代你,
最终都要放弃,只好退避
和谁在一起很自然共你相比
就算游戏笑著也未快乐得起)
不知坐了多久,我有些倦了,我把谜语放在床的里侧,我睡在她身旁,重新搂紧她。
她小巧玲珑的身子发烫,她下意识地搂着我,脸贴着我的颈边,她由于高烧微微急促的呼吸灼得我心猿意马,我开始轻轻地摸索她的身子,是出于好奇?是出于本能?是我同情她为我受苦?
(难道我在寄望有天可失忆,找到转机)
不行的,胤禛,你在想什么?她是为你而病的,她是你十三弟心中所爱。
不对,心中所爱算什么东西?只要一天无名无实,她都还是我的小丫鬟,是我的,就算是她的仙体也要为我所用。
我怎么没想到呢?她能呼风唤雨、知人知命,也许得到她的人和她的心,就能让她对我不离不弃,我就能所向披靡。
我摇摇头,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合上眼,同她一起慢慢睡去。
(难道这份记念如像空气,
欠缺就窒息)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