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神秘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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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们脆弱的心灵面临茫茫的未知环境时最容易被恐惧侵蚀。此刻四肢被铁链紧拴的斛律未央嘴唇微微翕动,虽然他努力睁大了自己的双眼,可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他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他甚至认为这里就是地狱,过去的杀手生涯让他背负上太多的罪孽,现在也许是到了该还债的时候,等待他的又将是怎样的审判?虽然这个无父无母的孩子也是可怜人,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哐当!”厚重的铁门打开了,火光刺得斛律未央几乎无法睁眼。斛律未央绝望了,审判终于还是来了。他想这两位也许就是地狱的鬼卒吧。因为他们有着超出常人,近两米的魁梧身形,狰狞的面具让人无法知道这下面神秘的面容。他们一言不发架起斛律未央就向石牢外走去,斛律未央心中浮现出了小妍美丽的音容。“小未央,你答应我!一定要回来,我会一直等着你。。。”就像发生在昨日。对不起了,小妍!也许我已经无法履行自己的承诺了。
带着镣铐的手脚被绑在冰冷的木柱上,斛律未央的脚下是堆积的干柴。围着干柴堆的是一圈戴着冰冷面具的生命,寂静的夜色让这片黄沙之地显得更加诡秘。不远处的高台上有一位身形略显柔弱的黑纱人,他脸上蒙着黑巾。黑纱人手势一挥,一位面具人举着火把点燃了斛律未央脚下的干柴,黑纱人双掌合什,跪在高台上,对着月亮虔诚地祷告着斛律未央无法听懂的语言。
也许这就是炼狱吧。斛律未央缓缓闭上了双眼,他甚至能感觉到火苗已触摸到他的脚心,浓烈的烟尘灌入鼻腔内,他似乎已闻到了一丝焦臭,他的意识在这一瞬间消失。就在这一刻令人不可思议的奇迹再一次发生,斛律未央全身散发出淡淡的寒光,火焰完全无法接近寒光控制的领域,而且寒光还在继续扩大,终于火焰完全被寒光吞噬,熄灭的柴堆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雾,飘着缕缕青烟。
所有面具人忽然惊惶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地对着柴堆上的斛律未央不停地叩拜起来。黑纱人双眼一瞬间凝固了,他根本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事,难道这个异族年青人是真主派来的?!那他究竟是给我们带来福音还是灾难?
终于斛律未央再一次醒来,他发现自己并未被烤焦,反而那些面具人围着柴堆叩拜不已。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几近的身体在寒风中冷得刺骨。
“这是地狱吗?”他对着黑纱人,终于从颤抖的牙缝中蹦出了几个字。
“你是汉人?”黑纱人的声音柔和得就象是女人发出的,而且他说得正是标准的汉语。
斛律未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在这里能听见如此熟悉的乡音,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于是他鼓起勇气接着问道:“这是哪儿?”
黑纱人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圣墓的蛇魔是你杀的吗?”
“蛇魔?。。。难道你说的是龙蚺?”斛律未央问道。
黑纱人微微点头。
“什么?!”斛律未央觉得这仿佛是在梦里,“龙蚺死了!这怎么可能?!明明是我被它吞了!”
“当我们发现你的时候,蛇魔已被你斩成两截。我可以非常确定的是,对蛇魔造成致命一击的正是当时你手中握着的剑。”黑纱人说道。
“我怎么完全都不记得了。。。”斛律未央喃喃自语道,被龙蚺吞入腹中的他早已窒息昏迷,肯定不可能知道后来发生的事。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的就是自己并未死,自己并未被龙蚺杀死,仅此一点已足以让他感到欣慰。
“你究竟从哪里来?你到这里干什么?”黑纱人问道。
“我是从中原来的,我要寻找一个有孔雀河的国度。”斛律未央心想或许这群人知道点消息吧,毕竟他们生活在这里。
黑纱人沉默了,他良久都没回话,仿佛变成雕塑一般。
“看来你是不知道了。”斛律未央失望道,“那你们可以先放我下来吗?”
“不行!你会伤害到我们族人的。”黑纱人警惕地说道。

“我这样子能伤害谁呀?”斛律未央觉得很委屈,他觉得受伤害的仿佛是自己吧。
“你难道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黑纱人问道。
“刚才你们一点火我就晕过去了,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斛律未央无奈道。
黑纱人没有说话,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斛律未央。终于他轻声叹气道:“也许这一切都是佛祖的安排,凡人是无法改变的。。。”
黑纱人对着还跪在地上的面具人说了一些斛律未央无法听懂的话语,面具人纷纷恐惧地摇头摆手。黑纱人的声音忽然变得凌厉,终于刚才押斛律未央过来的两位身形高大的面具人起身攀上柴堆解掉了捆住斛律未央的绳子。
“麻烦把这些手铐脚镣之类的也解下吧。”斛律未央对黑纱人恳求道。
黑纱人沉默片刻后,对那两位面具人发出了指令性的话语,两位面具人愣了半晌,极不情愿地解开了斛律未央的手铐脚镣。如获大赦的斛律未央满意地活动了下手脚。被锁了这么久,他全身都快僵硬了。
“一会儿你随朵斤、朵只两兄弟去洗浴完后,就到我的帐篷来吧。”黑纱人对斛律未央说道。
“是不是他们俩?”斛律未央指着身旁那两位高大的面具人。
黑纱人点点头,正准备离去,斛律未央问道:“和我一起的同伴呢?”
“她没事,一会儿你就可以见到她了。”黑纱人已转身走下祭坛。
朵斤、朵只在斛律未央面前咿呀比划着,斛律未央很想知道他们此刻面具下的表情究竟是怎样的。。。
精神高度紧张的人常常会忘记饥饿,这会儿洗完热水浴的斛律未央换上了奇特的异族服饰后,才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庙已经空空如也。不过他并没有失望,因为当他踏进帐篷的时候,除了丰盛的异域大餐外,还有两位人在等着他。
“斛律大哥!”激动的伊希斯一下扑进了斛律未央的怀里,斛律未央能听到她低声的抽泣,他不知道那夜这位少女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事情,不过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或许没有他的出现,这位蓝眼的美丽少女还宁静地生活在自己的村子里,即使她并不快乐。
“都坐下吧!”黑纱人的面纱已经摘下。已坐在柔软毛毡垫上的斛律未央表情忽然凝固了,他没有想到天下还能有如此相像的人,黑纱少女和小妍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只是小妍的美是灵动活泼的,而黑纱少女却显得恬静安谧。
“你是不是还有位同胞姐妹?”斛律未央脱口而出。
“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没有兄弟姐妹。”黑纱少女为斛律未央和伊希斯斟上葡萄酒,“吃点东西吧。”
“我叫灵若熙,是这村子的祭司。远方的客人,你们呢?”女祭司问道。
“我叫伊希斯。”伊希斯觉得这里的葡萄酒比她村子的还要醇美。
斛律未央好不容易才把一大块手撕的羊肉哽下,抹掉嘴边的油回答道:“我叫斛律未央。”
“伊希斯妹妹,你为何到这沙漠?”灵若熙柔声问道。
“我是来找我哥哥的,他被你们抓走了。”伊希斯有些伤感,但是抓走塔吉克的人所戴的面具的确和这村里人的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灵若熙微微摇头,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她深深知道村里的人都是很善良朴实的。他们从来没有侵犯过别人,除非有人侵犯他们。“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灵若熙清澈的双眼有种让人无法抵抗的魔力,伊希斯终于把自己的故事告诉了她。听完伊希斯叙述的灵若熙秀眉微颦,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她并未立即对伊希斯说什么,而是将秀目转向了斛律未央。
“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来吗?”灵若熙问道。
“或许和你们刚才准备烧死我有关吧?”斛律未央沉吟道。
灵若熙微微点头。
“可以告诉我吗?”斛律未央问道。
灵若熙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好吧!这一切都和一个传说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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