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扶余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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貊者,象鼻犀目,牛尾虎足,食铜吞铁,生于极北之地。关于《山海经》这段记载如今已无法考证,但是在两千多年前却有一群被史书称为貊族的人在长白山以东建立了扶余国,有传言说他们就是如今朝鲜人的祖先。而在五胡乱华时代的扶余国已经成为了朝鲜半岛最强的国家,虽然他们的族人并不食铜吞铁,但是貊族人吃苦耐劳、好勇善战的天性让邻居慕容鲜卑氏吃尽了苦头,慕容恪的回归让燕王慕容皝下定决心铲除这个讨厌的邻居,不过大军的主帅却是慕容俊。这也是很正常的,作为大燕的世子若无尺寸之功在鲜卑这个以勇武著称的国家里如何面对臣民。
”听说扶余国中有一件奇物,那就是上千年的人参。“斛律未央神秘地对小妍说道。
“那它究竟奇在哪里呢?”小妍好奇地问道。
“只要超过千年的人参,和普通的人参就不一样了,那叫做人参精,就象人一样会跑会跳,有些厉害的还会说人话。据说吃了千年人参就可以百毒不侵,长生不老。”斛律未央笑道。
“瞎说,鬼才相信!那不是扶余国的人都是千年老妖了?!”小妍觉得斛律未央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会不会长生不老我不能确定,不过未央兄说扶余国有千年人参这却是事实。”慕容恪说道。
“真的?!”小妍一向认为慕容恪说的话比较可靠些,“那到时候我们带一株回去!”
“千年人参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不是说找就可以找到的。”慕容恪笑道。
“哦!”小妍有些失望。
“玄恭,此次燕王只拨给我们两万骑兵,而且主帅还是那个毫无才华的慕容俊,你有什么打算吗?”斛律未央问慕容恪。
“貊族虽勇,却少智谋,吾有《太公兵法》在手,何惧道哉?”慕容恪信心十足。
“就怕世子听不进你的建议!”斛律未央说道。
慕容恪沉默了,的确就像斛律未央说得那样,由于棘城和昌黎一战让慕容恪在燕国声名鹊起,慕容俊一直把这个弟弟作为自己最大的潜在威胁,此战他定当夺下首功以证明自己这个世子之位是当之无愧的。
“实在不行,本部还有昌黎一战的两千铁骑,应可以控制战局吧?”慕容恪觉得无可奈何。
“仿佛也没有他法了,希望慕容俊能顾全大局做出正确的选择。”斛律未央也觉得此事也挺无奈的。
“玄恭!”一小队鲜卑骑兵穿过慕容恪本部骑兵来到三人面前,为首的是一位容貌和慕容恪相仿的华服年青人。
“王兄!”慕容恪施礼道,斛律未央和小妍也赶忙施礼。
“玄恭不必多礼!我就是来看看你。”慕容俊说道,一双眼却始终黏着小妍,“听闻玄恭身边有一绝代佳人,今日观之果然名不虚传呀!”
小妍恨了慕容俊一眼,将头侧向一边。
“呵呵!我妹脾气骄横,除了我没几个人受得了!”斛律未央笑道。
“你就是斛律未央吧?听说你是玄恭手下第一猛将。”慕容俊带着敌意打量着斛律未央,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寒剑的威力,不过从别人口中他早已得知这个神秘年青人的事情。
“第一猛将?!”斛律未央愣了片刻道,“哈哈!没想到我还有这一称号呀!”
“你不为父王做事,真有点屈才了!”慕容俊之话弦外有音。
“世子言重了,我斛律未央一介漂泊浪子,得蒙玄恭兄收留,已非常满足了。”斛律未央岂能听不出慕容俊之意。
“算了!今夜就驻军于昌图,我还有事要办,玄恭你就安排好你的人马吧。”慕容俊临走之前又看了小妍一眼。

“未央,你可断了自己高升之路哦!”慕容恪望着慕容俊远去的背影对斛律未央笑道。
“在哪儿都是混饭!我还是觉得和玄恭要合得来些。世子就算了,我怕是高攀不上。”斛律未央故做出很无奈的表情。
“哈哈!”两人相视而笑。
清晨,初升的朝阳将金光洒在辽东平原的大地上,一边是两万暗灰色盔甲的鲜卑骑兵,一边是数倍于鲜卑骑士的扶余步卒,两军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天性好勇的扶余人当然不会龟缩在家里等着挨打,一收到燕国进攻的消息,扶余国主就立即下令大军迎击。
“本以为你们燕国已经够蛮荒的了,没想到还有更厉害的!”斛律未央望着对面衣甲不齐、浑身刺青、不住以武器击身吆喝的扶余人对慕容恪感叹道。
“虽比南朝有些差距,我大燕在北方可也称得上是礼仪之邦了。”慕容恪不服道。
“那是!那是!”斛律未央在一旁偷笑,这也算礼仪之邦,那大晋不知要算什么了!
进攻开始了,在慕容俊的调度下,右翼五千骑士在鲜卑大将慕舆根的带领下排成“锥形阵”气势如虹地冲向扶余大军,扶余大军也开始行动了,潮水般的扶余步卒怪叫着挥舞弯刀冲向鲜卑骑士,扶余人的进攻乱得毫无阵型可言。兵马交击之声后,无数的残肢断臂飞上半空,骑兵巨大的冲击力让不少扶余人还未反应过来就成了刀下亡魂,可他们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血腥反而刺激了他们,他们亡命地踏在同伴的尸体上继续进攻,五千鲜卑铁骑顿时被困在中央陷入了苦战。可这还没结束,满天的箭雨落向两军交战的地方,对于一个以狩猎著称的民族,扶余人几乎人人都擅长弓射。虽然披着铠甲,但还是有不少鲜卑骑士被射落于马下,落下马的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扶余人剁成肉酱。虽然也有不少扶余人死在箭雨下,不过他们似乎并不在意,人数上的优势足以让他们笑到最后。
不好!慕容恪心中暗道,若如此下去,五千骑兵势必全军覆没,而大军也将因此受到牵连。尚在苦战的慕舆根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他大刀一挥,鲜卑骑兵纷纷调转马头开始突围。慕容恪此时已顾不了那么多,拍马向慕容俊所在之处奔去。
“王兄!”拍马来到慕容俊身旁的慕容恪神色焦急地说道,“如此下去此战必败!”
“玄恭你快说该怎么办?”初率大军的慕容俊此时已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
“速速撤至弱水布防,避过扶余人的锐气后,再议破敌良策。我会率本部人马殿后掩护大军撤离。”慕容恪说道。
“好,就以你所言。”慕容俊此时已把慕容恪当成救命稻草。
一小半的鲜卑骑士在慕舆根的带领下已冲破扶余人的包围,燕军主力也开始撤退,慕容恪率本部军马接应住突围的慕舆根后挡住扶余人且战且退,这只战斗力极强的生力军让不少扶余人命归黄泉,扶余人攻势稍却,慕容恪的战袍已被鲜血染透,斛律未央趁着片刻的喘息之际对慕容恪说道:“玄恭速速撤出平原之地,此地让我军就像箭靶一样被射。”慕容恪点点头,此时燕军主力已撤离平原地带。慕容恪长剑一挥,两千鲜卑铁骑在他的率领下迅速杀出一条血路,退出平原地带,骑兵的机动性优势顿时发挥出来,扶余人只能看着逃离的鲜卑骑兵望尘而叹。可他们依然不死心,紧紧跟着鲜卑燕军追去。战争结束了,疲惫的扶余追军终于在离燕军五里外扎营,而燕军也在靠近弱水的树林中安营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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