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 章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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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墨蓝墨蓝的天,像经清澈清澈的水洗涤过,水灵灵,洁净净,既柔和,又庄严;没有月亮,没有游云,万里一碧的苍穹,只有闪闪烁烁的星星,宛若无边的蓝缎上的洒印着数不清的碎玉小花儿。
书房里的烛光下冷毅的四阿哥坐在书桌前,寂静的房内,只有笔在纸上的沙沙声。
一抹儿黑影悄然地进入屋内,跪在书桌前。
他丝毫没受任何影响,他头也不抬的冷然命令道:“什么事?”
来人一身黑衣,没说什么,双手恭敬地递上纸张。
他停下笔,拿起翻开。当看到第一排时,剑眉微挑。不动生色的迅速的浏览完毕。
上面书写着:父兆佳。马尔汗(兵部尚书)从一品
母佟(氏)静娴
女兆佳。舞优(儿)
选秀之前昏迷了一个多月,现在漓藻堂后的藏书库。与十三阿哥有三个月零二十天的来往。
他放下折子,“你确定!”语气中尽是不满意。
他伏在地上不动,有些惶恐道:“奴才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声音力持镇定的低沉又道:“奴才唯恐出现差错,再三确定无误。只是她在家里的事,无从得知,奴才只查到这些。”
“下去吧!”幽然嗓音清清冷冷的道
来人一晃就无了踪影,四阿哥把它放在蜡烛上,凝视着它化为灰烬。他查不出来是应该的,这位格格,从生下来,他也只在婴儿是见过一面,论起辈分她还得喊声表哥。此后就以身体理由,谁也没见过。成了真正的‘神秘格格’,没想到现在却成了粗使‘宫女’。十三弟和她认识有段日子,可以看的出来他是动情了。
他手指轻扣着扶手,嘴角莞尔,这件政治联姻倒是乐见其成。‘十三弟也长大了’心中有些感慨道
他看看桌上堆的满满的还没看完的公事,看来今晚又要通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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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中秋节前回来了,宫里紧张的忙忙碌碌,为过节装点喜庆的气氛。优儿看着莲儿兴奋的模样,丝毫没受到任何感染。眉宇间有着淡淡哀愁,尽量的强颜欢笑,不希望搅和她的好心情。
转眼间到了中秋,莲儿急急忙忙的拉着她,向外走去,“优儿我们也出去赏月,这里离御花园很近的。你到这里出去很少,趁着机会出去转转。”说什么今天也得把她拉出去
优儿被她抓着无法挣脱,只好顺着她向外走出了藏书库。
莲儿边走边唠叨,“小翔子有几天没见了,不见他来,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他还挺有良心,仍不忘送水果来”
“主子回来,他当然要伺候身边了”“哪向我们这么自由”优儿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那倒是”“呵呵……”莲儿傻笑着,不好意思道。她现在幸福的都不敢想像,他们对她简直想亲人般的对待。
“就到这吧!前面不是我们能去的”优儿拉着她停下,见她犹豫知道她还想往前走走。“我就在左边的院子里,等你。你要小心。切记,切记。”她再三叮咛道
“我明白”
优儿看着她消失眼界中,自己则转身,进入院中。原来是个穿堂院,地方不大一目了然,她坐在花坛上,抬头只见天上一轮皓月,银白的月光照耀着大地,家家户户团团圆圆。就连宫里所有的阿哥嫔妃都陪着康熙赏月,不管是真心真意,还是虚情假意。总之他们在一起。而自己形单影只,今生也许只有在梦里相见了。想起和他们在一起玩,一起整人,一起受罚的点点滴滴,每逢佳节倍思亲。轻轻地唱起:
夜色茫茫罩四周
天边新月如钩
回忆往事恍如梦
重寻梦境何处求
人隔千里路悠悠
未曾遥问心已愁
请明月代问候
思念的人儿泪常流
月色朦朦夜未尽
四周遭寂寞宁静
桌上寒灯光不明
伴我独坐苦孤零
人隔千里无音讯
欲待遥问终无凭
请明月代传信
寄我片纸儿为离情
十三看到皇阿玛前脚刚走,自己就借故躲掉,十阿哥和十四比酒,悄悄地溜了。皇阿玛回来这些日子,他都没有时间去看优儿。今天这个日子趁机一定要去看看她。
他走在去藏书库的路上,远远传来悠悠的歌声。声音熟悉,就寻着歌声而去。在穿堂院落里,找到了她。
她被银色的月光笼罩着,融入这缥缈氛围中。秋风乍起,单薄的身影。不远处的轻歌曼舞,人们的欢声笑语更衬托着她的孤寂,看得人心里酸酸的。尤其听着逶婉动人歌声,令人回味无穷,这时的她脆弱的令人心疼。悠扬的曲声很舒缓,轻松,意尾悠长。浓浓的思念之情围绕着她,他走过去和她并排坐在花坛上,拉着她的手,暖暖的传达着你不是一个人。
优儿感觉他的到来,奇异的内心平静下来,丝丝暖意揉入心田。一曲终了,她转过头,“谢谢”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优儿,你……你……不要哭啊!”十三慌张的站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笨拙的不停的轻拍着她的肩膀。
“扑哧”“你打的我好痛”她看着他那忙乱的样子,笑道。
他赶紧停下手来,歉意的看着她,“你刚才唱的什么?我从未听过。不过很好听”不想再看见她的眼泪,转移话题道
“《明月千里寄相思》”她幽幽的说道,思念之情又起。眼神迷离,悠远。
十三听到名字,站起来凝视着她,脸上阴云密布,怒气尽显。“说,你在思念谁?”手劲不知不觉中加大。
优儿感觉手被捉紧,眼神清明过来,因为他背着月光她无法看清他的脸,下意识的回答道:“当然是想家了”
“原来是想家啊!我还以为……”十三咕哝道,是在想意中人。为自己的酸意而羞赧。
“你还以为什么?”
“十三弟,原来真的在这儿。真不够意思,酒还没比完。就偷跑。”声音洪亮,带着浓浓的不满。
“我当怎么回事。原来有美人儿相会”语气稚嫩高傲,有着一丝轻蔑。
十三和优儿转头看向声音来出,‘怎么会是他们’他笑打了千儿说:“十哥”又道:“你和十四弟,怎么也跑出来了”
“还不是你跑了”十阿哥嚷嚷道,脚步有些不稳,酒气四散。说着还不忘看着那个在他们到来时,一直低着头的她。“哪来这么不懂事的丫头,见了爷也不知道行礼。几个月没在宫里,怎么丫头都忘了规矩了”大声地训斥道
“奴婢给十阿哥,十四阿哥请安”优儿‘扑通’跪下,语带颤抖道:“十阿哥,十四阿哥吉祥”低柔嗓音又道:“十……三……。阿……哥吉祥”是该了断了,心里诉说着,对十三的抱歉。
十三看到她跪下,‘完了’听到她故意拉长声音,给自己请安时。声音轻柔,听到他耳朵里却是如数九寒天似的冰冷无情。他的身体明显的僵了一下,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十四阿哥眯了眯眼睛,看的出他的细微变化。又看看地上跪着的,笑着说道:“抬起头来,让爷瞅瞅”
十三心里担心优儿,面上依旧是开朗的表情。看着她怯怯生生的抬起头,畏惧的看着他们。又迅速地低下了头,由于背光,所以没看清他们,而他却接着月光,把她看了个仔细。
十四阿哥看到的是一张精致的清秀小脸,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略显单薄的身子,在秋风中有着楚楚动人的味道。
十阿哥有些不耐烦的叫嚷道:“走了,走了。一个宫女有什么好看的。我们继续去十四弟那拼酒去,今晚不醉不归。”醉意蒙胧的拉着站在身边的两人。
十三赶紧笑着接口道:“好啊!”
十四笑而不语,转身时,瞥了眼仍跪在那里的人。看见了腰牌,没看清上面的字,依式样到也猜的**不离十了。兄弟三人各怀心思笑着走了。
优儿直到听不见他们的脚步声,才歪歪扭扭的站起来。揉揉自己的膝盖,她还从未跪过任何父母以外的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委屈你了膝盖’不等莲儿,就快速的回到藏书库。想着明天怎么对付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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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进中的三人,“你刚才有听到优美的歌声吗?”十四随意地问着十三
“哦,这我到没注意”十三笑着否认道,心里嘀咕,他们到底听到多少?他这是在试探什么?
“他呀!光顾着会美人儿,哪还听到别的”十阿哥一脸暧昧的用胳膊撞撞十三的腰。
十三笑着没说什么?一脸你们都晓得的表情。
“没有啊!那真是太可惜了”十四惋惜道
此后三人没在谈此事,拼酒时,他们二人都在吹嘘着这次围猎收获多多。十三陪着他们闹了很久。当然第二天他们都是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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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带着醉酒过后的难受样,仍不敢松懈,待上书房放学后,就匆匆的向藏书库跑去。
“莲儿,她呢?”他叫着坐在石凳上人,焦急的问道
莲儿一见来人,吓得从石凳上滚落地上,磕磕绊绊地说:“奴婢给十三阿哥请安……”
“行了,我问你优儿呢?”打断她的请安,现在一心只想知道优儿在那。
听到优儿的名字,莲儿努力的使自己镇静下来,回道:“优儿说,她只是个小宫女,冒犯了十三阿哥,十三阿哥大人有大量,请原谅奴婢们。优儿自知有罪,无颜再见,所以十三阿哥请回。”莲儿低着头,勉强说完昨晚和她商量好的台词。不停颤抖的手泄露了她有多害怕和紧张。
十三听完她一口一个十三阿哥,语气委婉,意思很明了。就知道优儿气自己欺骗了她。“莲儿,你怕我吗?”尽量和颜悦色的说
她抬起头来,哆哆嗦嗦的道:“不……怕……”‘怎么可能’
他见她的样子,“唉!你起来吧!”他叹了口气,无奈道
“十三阿哥,优儿还说……”
“她说什么?”他高兴地抓着她的双肩激动地问道
莲儿见他的样子,恐怕要让他失望了。闭闭眼睛狠心快速的说道:“她说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许久不见他的动静,她偷偷睁开眼,就见他受伤的眼神,觉得优儿对他太残忍了。
他呆呆的站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让她亲自对我说”
“这个,我也找不到她”莲儿眼轻瞟了一下他后面的大树。
“那我自己找!”十三把丁点儿大的藏书库翻了遍,也没找到。临走时朝天大喊:“我不会放弃的”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藏书库。
在他走后,优儿从树上跳下来。莲儿则是一脸的埋怨,“你都看到了”
“什么也别说,我不会改变主意的”她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平静的说道。
莲儿见她无动于衷,气愤道:“你都不感动吗?”尤其亲自看见他发疯似的样子。
优儿无语,‘感动’也许吧!幻灭是成长的开始。她既不想做个历史的旁观者,更不想参与历史,只想逍遥一世。如果继续下去的话,她怕自己的作为会对历史有什么影响。可是她的到来就已经改变历史了。
此后半个多月,十三一有时间就到这里,可始终没见到有心躲他的优儿。莲儿则因为她的铁石心肠,好几天不理她了。女人果然都是感性的,同情弱者。
‘身份的拆穿,估计最高兴的就是海公公和小喜子喽!终于不用在偷偷摸摸了。莲儿的怒气不小,居然用这种方式,所以现在她又开始擦地板了’优儿跪在地板上,把抹布拧干,低着头继续干。
“你是优儿!”清泉潺潺甘甜般的声音肯定道
优儿抬头看着不远处站在门口少女,好个精致的人儿,欺霜赛玉的脸蛋脂粉不施,却美丽不可方物到令人不敢逼视的地步。看着与有几分十三相似脸庞,优儿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是”
她就是优儿,哥哥好眼力。虽是一身宫女装扮,却遮掩不住她的光华风采。纤细的眉似弯非弯,长长的睫毛象两排小扇子,安静的贴在脸上,直直的鼻梁,挺挺的鼻子。静待来人,丝毫没有惊慌之态。
女人天生的灵敏直觉,只要一眼就清楚知道对方能不能和自己成为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很显然的,优儿和她两人对对方都有好感。
“十三阿哥病了?”她突然袭击道
“哦!”优儿看着她轻皱着眉头,语气中尽是担心。“那该去找太医呀!”难怪这几天没见他,还以为他放弃了。
‘就这样’很显然她失望了,并没有看见优儿慌乱的样子,还建议她去找太医。可还是从优儿眼神中看到那一闪而逝的担心。‘原来哥哥在她心中不是没有分量’
“可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那就去找啊!”优儿装傻的看着她,无辜的看着她
她深吸了口气,平息自己将要发作的怒气。知晓自己无法说服优儿,她太冷静了。可今天也没算白来。“十三阿哥真的病了,希望你能去探望他”说完这句话,她就翩然离去。
优儿好笑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她就是想去也不知道路啊!何况本就没打算去。不愧是皇家出身,谈吐举止不俗。不在理会刚才发生的事,继续被打断工作。
“你们的对话,刚才我听见了”熟悉稚嫩傲慢的嗓音响起。
优儿抬头便看见十四阿哥双手抱胸,斜依着门。斜视的看着跪在地上她,眸中蔑视毫不掩饰。
“是吗!”优儿抬头看了他一眼无所谓的道,接着擦地板。他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不怒而威的气质风范。在九龙夺嫡中,他年纪最小,但现在那种少年得志的张扬与自信,还有贵气逼人的气质,确是他人望尘莫及。
十四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宫里哪个不是讨好巴结自己的,从未被如此忽视过。“十三真的病了”他失望的看着无动于衷的她。
‘连十三哥都不叫,真没礼貌’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刚才已经听见了”优儿无奈的看着打断他工作的人。
十四彻底的被激怒,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你好大胆子”竟敢如此这般对待他。
优儿被迫抬起头,下巴吃痛的轻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放大的一张青涩的少年脸庞,满脸怒意,突然他又笑着不屑道:“长的也不怎么样”
“那真是抱歉,父母生养,无法改变。如果防碍爷的观瞻。奴婢这就退下”优儿讽刺道,轻巧的摆脱他的桎酷,从容的消失在他面前。
十四不可置信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着远去的人,她就这样轻松的走了。
“十四爷,德妃娘娘派人传话,请您去用晚膳”十四贴身小太监小栓子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
“走吧!”
十四和小栓子融入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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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雪轩
十三阿哥斜靠在贵妃榻上,憔悴的脸庞,眼神灰暗,愁眉苦脸看着眼前高兴的妹妹。一身幽怨的说道:“我都病了,也不说安慰安慰我”“咳……咳……”伴随着咳嗽。
随伺在身旁的小顺子,赶紧端了杯水。十三挪动了一下身体,舒服的接过杯子喝了几口。眼力儿见强的小顺子见他不愿在喝,就接过杯子。退守到门外,以便随时听候。
悦儿一**坐在十三的榻上,双脚还不停的晃荡,哪还有淑女的样子。取笑他道:“我的安慰不管用,要优儿来才行”说着还嘟嘟嘴
听到优儿的名字,他的脸就更苦了。寻找了这么多天,却连人影儿都没找到。可是找到了又怎样?她心里又没有我。唉!他叹口气,一脸的无可奈何。
她看着他那副伤心的样子,给他点儿信心吧!“其实在来这儿之前,我去见她了”
他眼睛瞬间点亮,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哥哥好眼力”
“那是”十三开心地臭美道,“也不想想我是谁”
她对他的自吹,没有理会,“我告诉她你病了,虽然她无动于衷……”她故意停顿道,果然看见他眼里的失望、受伤、还带着一丝绝望。‘哎呀!打击过头啦!’弥补道:“不过你妹妹我火眼金金,还是看到她眼里的担心”还不忘吹嘘自己道,“可见哥哥你还是有希望的”可是又忧心道:“哥哥,你有没有想过她的身份……”是个大问题。
他听到她的话,心里乐呵呵的,‘她心里有我,她心里有我’可是身份问题,他又黯然神伤起来。两人默然无语,“身份不是问题,不管怎样。我不会放弃”他眼神坚定道
“奴才给四阿哥请安,四阿哥吉祥”小顺子在门外叫道
“四哥来了”悦儿快步上前,打开门笑着说
“悦儿也在啊!”四阿哥眼中含着抹笑意道,可在外人看来,还是冷然的样子。
“我听说十三弟病了,所以来看看。药材我已交给下人了”四阿哥坐在榻上,担心的看着他。并询问他的病况。
“劳四哥惦念,其实没什么?”他说着还坐起来,以示自己无事。可身体虚弱,很快又倒下去。
“你呀!逞什么强”他起身扶十三坐好。
“其实今天我还给十三弟带来上好的药方”四阿哥也看出,他最近心不在焉,像丢了魂儿似的。就猜出可能和她有关。他掏出一张纸递给十三。
十三接过纸,怀疑的看着他,药方不是该给太医吗?快速看完后,十三蹭的一下从榻上跳到地上,高兴地嘴里不停的说:“太好了,太好了”“哈哈……”
她看着又蹦又跳的哥哥,纸上到底写了什么。这么的神奇?抢过纸一看,原来是优儿的家世,难怪这么高兴。最大的阻碍没了。
“别高兴的太早了,哥哥。你到现在还找着人家呢!”悦儿一盆冷水浇熄了他的热情。
十三脚步踉跄地坐回榻上,是啊!既然优儿敢从格格变成下等宫女,那么身份是她从来不在乎的。要是强行要了她,那么等待他的,啧啧……不敢想想。
四阿哥看着高兴的他,又苦着脸坐在哪。幽然地问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哦!是这样”悦儿把发生的事告诉了四阿哥,希望他能想出办法。
“这样啊!其实悦儿已经试探过了,只是药下的还不猛”听完她的叙述,四阿哥说道,“不过现在十三弟首先是要治好病”看着病恹恹的十三道
十三听到他有办法,病就好了一半儿。经过几天的调理很快就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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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走了个十三又来了个十四。优儿又开始多躲一个人,不过莲儿却没那么幸运,每次被吓的不轻。虽然十四每次都很火大,到也没怎么为难她。
淅淅沥沥下了一天的秋雨终于停了,弯弯的弦月高挂在天空。优儿和莲儿正准备睡觉时,那个曾经见过的少女,突然窜进来。慌慌张张拉着优儿就往外冲边走边道:“救命啊!十三阿哥被皇上打了,不知躲哪儿去了,到现在还没找找呢?”一脸的焦急、担心。
优儿被动的跟着她走,被她的言辞也弄的心神不宁。“这样吧!我们分开找也许更快”说完不等她有反映,率先离开。
优儿走后,她露出了狡猾的笑容。看来雨过天晴喽!望望满天的星斗,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
说真的优儿出来的次数不多,跟本就不熟悉这里,上次是意外,这次他有心躲他们怎么找。唉!腿好酸,不知不觉的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园林,借着月光还有昏暗的烛光看清两侧铺展亭台楼阁。园内青翠的松、柏、竹间点缀着山石,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其古柏藤萝,皆数百年物,将花园点缀得情趣盎然。石子路面,古朴别致,却无心欣赏。慢慢地踱到湖边,看见熟悉的身影,正悠在悠在的笑着看着她。
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被骗了。走上前去,发现十三却是瘦了不少,脸上有着病后初愈的苍白。
“满意你看到这样狼狈的我吗!”她颇有怨气的说道,看着她像个傻子似的来回乱转,“很得意啊!”
“对不起!不过我很高兴”十三嘴里诉说着歉意,可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遮也遮不住,那是打心地里的开心。看着她穿的白色的亵衣又披了件外衣,劈头散发的。秋风拂过,明显的身上颤抖一下。“怎么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他带着怒意说道,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还说呢?我正要睡觉,你妹妹不由分说,就把我拉出来。我倒是想穿啊!”她感觉自己身上一暖,原来他把自己的披风裹在她的身上。淡淡的麝香围绕着她,深吸一口气,十三特有的阳光的味道充斥着她。本来是埋怨,说到最后,倒像是撒娇了。
“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妹妹”十三抱着她坐到大石头上,感觉她身体僵硬,出言解释道:“别动,这样就不冷了,”
优儿想到,他的病刚好,要把披风还给他却被拒绝了。
“你穿着吧!我穿的够厚了”
她见他穿戴整齐,也不在矫情。“哦!你们长得很像。”
十三点点头,“为什么躲着我?”他开始算账了
“这个你知道的。麻烦!”优儿瞥了他一眼道,
“唉!我就知道是这个原因”“别人哪个不是巴结讨好,只有你视我们为洪水猛兽”他哭笑不得盯着眼前这个奇特的人道
“知道就好”你们比‘洪水猛兽’还可怕,他们看得见,你们却看不见。
“那如果不改变现在的现状,我还可以去找你吗?”“你知道,我额娘去得早,皇阿玛虽然疼我,但也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兄弟之中我和四哥最近,但始终比不上在你身旁惬意自在”他抵着她的头顶意味悠长的诉说着
听着他的诉说,语气中的孤单、寂寞、渴望别人的温暖。这一刻优儿的心好痛,看着他如遗弃小狗般的找不到家的方向。
“好了,我投降。我不会再再避而不见了,不会再躲你了”她举手投降道,败给他了。她感觉来到这里,她的心似乎变软了。
优儿在他温暖的怀里,有些昏昏欲睡。
“困了”他轻点她的鼻头道
“平常这个时候,人家早就和周公约会了”睡意蒙胧的嘟哝道,还不忘往他的怀里多钻钻。“害我找了你那么久,说该怎么罚你”粉嫩的拳头,轻捶着他的胸。
“你说怎么罚”他一副任人宰割样子。
“耽误我睡觉,罚你背我回去”
“好”他把她在大石上,自己蹲在她面前,“上来吧!”优儿爬上他的背
“这里是那里,这么漂亮”优儿在他的背上,借着宫灯好奇地四处看看。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惊讶道
“我该知道吗?我很少出来的”
“这里是御花园”‘以她怕麻烦的性格,不知道是应该的。不愧得了个“神秘格格”的称号’从四哥那里知道了她不少事情。看来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
月光月光洒在他们身上,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他们离开的湖边阴暗处站着一个注视着他们离开的人,眼神中带着一丝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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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微凉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薄雾,鸟儿轻巧的鸣叫声回荡于房的外树梢间,刚升起的晨阳,那金黄色的光芒透过雕花窗上的窗纸探进房中。本该是睡觉的好时间,可是却有一个声音喳喳忽忽的,扰人清梦。
“优儿,你看这有两包小太监送来的预防风寒的药”莲儿摇着正在熟睡的她
她睁开眼死盯着她“该死,你给我闭嘴”
“对不起,我忘了你没睡醒脾气不好”她喏喏地说的
“知道还打扰我”优儿闭上眼从新酝酿睡意的
“可是这药”
“你随便处理”想也知道是谁送来的,那药苦死了她才不喝。她自制的药虽然也是中药,但被她弄成丸状用水送服就行了。呜,困死了,又想起答应了他什么,头痛哦,不想了睡饱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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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想来,可是皇上的回来,他的时间被排的满满的。见面的机会到也不多,不过他的妹妹人称‘悦格格’到成了常客,人如其名‘君悦’,从名字看来深受皇帝宠爱,事实也是如此。平时总以到‘漓藻堂’借书的理由,泡在这里。人们都在议论平时不爱看书的格格,这时这么爱学习。学习是假,吃东西倒是真。
天气渐渐冷了,优儿他们都已转到屋内。
“哎呀!早知道优儿做的东西这么好吃。说什么也得早点儿认识。吃亏了”悦儿手里端着刚出炉的桂花糕。
听听这时什么话,好像宫里的食物就那么难吃。
“优儿,你在看什么?”她看着端坐在书桌前,埋头苦干的人。
优儿头也不回,手也没停,随口道:“还不是你的好哥哥找的麻烦”
自从十三得知她有看书批注的‘毛病’后,又加上前段时间的躲避,利用她的愧疚。送来了《史记》名义上是给她解闷,实际上两人心知度明。
她坐到书桌旁边,翻翻优儿看的书。瞥瞥嘴,显然不喜欢。“看这些书做什么?”
“你哥哥给的”优儿边写边说道
她没说什么,凝视着优儿,想到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发现几乎每天她都会做写很简单很简单的事情,看看书,写写字,兴致来时下厨房。那时莲儿他们几个高兴的合不笼嘴,吃过才知道,原来她的厨艺这么的好。她到来的时候,她甚至亲自泡茶,煮茶来招待她,两个人经常谈天说地,很惬意开心的样子。自己好久没有露出那么开心舒服的样子,和她相处才明白,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跟优儿呆在一起,都会很舒服,很惬意。难怪哥哥缠着人家不放。
“小馋猫,又来了”十三还未进门,爽朗的声音已先到
“你不也急着来吗!”悦儿不落他后的说道,还说她呢!“今天好早啊!”她朝外看看天色还早
十三夹了块儿她手里的桂花糕,放在嘴里。“优儿亲自做的”
“你的嘴倒是会尝,猜得这么准”悦儿看着他还要抢自己盘里的糕点,马上站起来,跑到优儿身边。这下,他不敢过来了吧!
“你们两个半斤对八两”优儿停下笔,揉揉自己发酸的手腕,把写好的字夹入书中。取笑他们二人道
“喏!这个还给你一册”优儿见他要接,又道:“记住我们的条件”
“这么快!”“知道啦!看完后烧掉。不留任何痕迹”十三叙述着他们曾经订立的条件。都已经写成他的字迹了,还那么小心的要烧掉,她也太谨慎了。
“那就好”优儿这才把书递给他。优儿尽量的写些他能接受的,以希望在以后遇难时他的心态平和健康,接受现实。毕竟生活环境造成的影响是很大的。太前卫的他可能一时接受不了。
悦儿听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但还是好奇的问:“别人送书,都是诗词歌赋。怎么你送的书都是那些枯燥无聊的史书。又不是男儿”一副不喜欢的看着他手里的书
“看这些书,是为了了解人性”更好的保护自己,优儿收拾着桌上,颇有感触的说道。从小他们家就拿史书当故事看,看到它们就像想不曾远离他们。她抚摸着那些带着丝丝幸福的表情。
十三和悦儿对视一眼,‘人性’。他身有体会的看着优儿,当第一次看时,就欲罢不能,看了个通宵。精辟独特的见解;闻所未闻的见识;换位思考的模式;都是他从为见过的。这时十三才真正走入她的世界,从字里行间中了解她的思想、行为。也开拓了他的眼界、思维。
“哥哥,我们该走了”悦儿提醒他道,别在傻笑着看着人家了。她推推他,没动静。唉!没救了。她就爬到他耳朵边大声的喊:“哥哥”
“啊!什么事!”十三转过头,不明情况地问道
“你们该走了”优儿说道
“那我们走了”十三被悦儿拉着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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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寒,天越来越冷。冬天对优儿来说,简直就是灾难。本来以为换了个身体,该好好享受雪带来的乐趣。可仔细检查过身体后,她的希望破灭了。她真希望自己可以一觉睡过冬天。这才深秋,她已经开始为冬天做准备了。
“优儿,你在做什么?”悦儿坐在她的床上,好奇的看着她旁边摆放着,棉布、棉花。她的手还不停的缝着什么。
“是这个”莲儿伸出手来,放在悦儿的眼前,晃晃。
她好奇的看看,“这是什么?”
“优儿说,这叫手套。冬天用的”莲儿脱下来,递给她说:“你试试”
悦儿戴上,“哇!好暖和,而且还不影响手指的活动,五个手指还分开,比手拢好多了”
“优儿我也要”悦儿摇晃着正在做手工的她
“慢点儿,慢点儿。小心扎着啦!”悦儿停止了摇晃。她又道:“好啦!我答应,不过这个不是最好的。”见她们二人不明白,又道:“这个不防水,如果有皮毛就好了”
“这个,我有。我拿给你,你一定要做给我哦!”悦儿不敢摇晃她,便拍拍她的腿道
优儿抬头看了她一眼,她都忘了眼前这个是个格格了。“好啊!”继续刚才的手工。
“优儿还做了这个”莲儿献宝似的,从门后那出了东西,示范了一下。
“啊!这个我猜,是你们擦地板用的吧!”悦儿看着长长的竹竿,下面绑满了布巾。
“是,这个叫拖把,这样冬天擦地板手就不会冻伤了”她把东西又放回原处。
“你哪来那么多希奇古怪的想法”屋内的三人被突入起来,有些嘶哑的男生吓到
莲儿一见来人十四阿哥,吓得马上跪下。优儿一见是他,也从床上跳下,跪到在地。恭恭敬敬的道:“奴婢给十四阿哥请安,十四阿哥吉祥”心下却在嘀咕,他怎么又跑来了。
十四挑了把椅子,四平八稳的坐下。悦儿福了福身道:“十四哥”
他一手支着脑袋,意兴阑珊的问道:“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从书上学来的”优儿谨慎地回答
十四显然很不满意,为什么见到他,却这么恭敬。而和其他人在一起时,却有说有笑。故意不满道:“前些日子为什么找不到你”
“这个,是十四阿哥说,奴婢长相丑陋,为了不防碍爷的观瞻,所以奴婢就躲着您”优儿一本正经的回道
十四被堵的哑口无言,他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态。就是看见她对着十三笑的那么灿烂,自己心里就是不舒服。虽然和她相处机会不多,但仅有的两次,却记忆深刻。她看似恭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清新自然。
十四不怒反笑了,“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悦儿看见跪下的两人,眼神溜光一转,“十四哥,怎么也跑来了。我在想给德妃娘娘请安了。正好天色不早我们一起吧!”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十四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不适应,看看她们。‘有悦儿在,看来白跑了’微眯了眯眼,顺着她一起走了。
悦儿临走时还俏皮地偷偷地对优儿眨眨眼,一副‘有我在,我保护你的样子’。
优儿看着远去的他们,窝心的笑了笑。
“唉!终于走了”莲儿从地上站起来。戚戚然道:“虽然能见到大人物,但我可不希望再见到他们了”也了解优儿她为什么,不喜欢他们了,在他们面前那么不自在。
优儿没说什么,静静地收拾了一下床上的东西,思考着以后白天尽量地待在藏书库里。那些批注看来等到晚上时在说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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