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玉虚绝学 四起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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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毫无顾忌,放心地杀掉你了
沐羽寒手持帝恨,滚滚黑焰在魔刀之上喷吐不定,在他开口说话的瞬间,汹涌的杀意迎面而来,无形有实的气势逼得施华一头黑色长发猎猎如旗舞动,同时也让他感受到帝恨那吞天蚀地的恐怖魔威。
帝霸天下,恨绝苍生!
施华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慢慢地从怀里取出十方俱灭卦角,严阵以待。
“你是帝恨,还是沐羽寒?”在沐羽寒漆黑的眼睛深处,隐隐有着最为诡异的魔光闪烁,施华冷冷问道,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沐羽握刀的右手之上──那无形的魔气,正缓慢地从这里注入沐羽寒的右手。
“是人是刀又如何?拥有我强大的力量,却还会被那些废物一样的垃圾所伤?施华,你实在让我很失望……我本来真的打算让你成为我的主人的。”【沐羽寒】冷然说道,眼中璀璨的魔光更加明亮。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很好奇到底是为什么,你那些弱小的意志居然能抗拒我侵蚀一切的魔气感染。你说,我是否要将你切碎,好好研究一番呢?”
施华已经明了,沐羽寒必定被帝恨器灵所控制,只是他不知道,为何以沐羽寒的修为,竟然仿佛没有半分抵抗似的便为帝恨所控?
“呵呵……”帝恨器灵轻笑着,声音讥诮和残忍,“将我从天帝宝库来,真的非常感谢你啊!你不是很希望再见到你的师傅吗,我就破例做一次好事,送你归西,让你们师徒俩团聚。”
施华心中一痛,帝恨器灵的话触及他心中最深沉的痛楚,他的眼中渐渐腾起浓郁的杀气。
“哈哈哈……”帝恨器灵大笑不已,“你的一切,我都清楚无比,沐烟、白羽、鬼谷回……”
施华苍白的脸逐渐变得痛苦起来,眼中流露出悔恨不已的神色,但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冷漠说道:“不需要利用这些来刺激我,没有用的。”
“有没有用,你自己最清楚。”帝恨器灵依然大笑,操纵着沐羽寒的躯体举起帝恨,在刀身上凝聚起熊熊的魔焰,向着施华猛然挥下!
黑色的魔焰划出一条弧线,组成一道巨大的刀芒,快速斩向施华。刀势凌厉,更隐隐约约焚烧着周围空间,帝恨器灵随手的一击,也有人界第八级以上的力量。
强横的力量,正是施华所缺少的,帝恨器灵以力破巧,让施华无法硬接刀芒,只得侧身闪避。
帝恨器灵连连大笑,劈出千百斩击,让施华狼狈不堪。短短片刻,四周魔火熊熊,杀气纵横,施华更是嘴角渗血,被帝恨器灵强横气劲的冲击引发内伤。
施华险险避过帝恨器灵的再一次斩击,侧手一插,剑气破空而去,反攻帝恨器灵。战斗至此,施华隐约感到不妥,但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此时刀芒又至,施华再次闪开,同时他心中灵光一现,终于想到奇怪之处。
招式!
施华不清楚帝恨器灵和纣王怨魂是不是同一灵体,可是,无论是帝恨器灵,或者是纣王怨魂,都有独特的武学绝招,帝恨器灵的“帝恨滔天”,纣王怨魂的天魔功。在施华被帝恨控制之时,都使出过这两种绝学,然而,此时的沐羽寒,虽然力量强横,但从头到尾都只用了刀芒这种散招。如果不是帝恨器灵突然失忆,那就是沐羽寒在演戏。
心中所想,自然不自觉地表现在动作和表情上,“帝恨器灵”眼泛异彩,忽然抛刀后退,脸上的表情又回复最开始时那玩世不恭的模样。
“哎呀哎呀,好像被施华你发现了啊!”
果然被他骗了,施华心中怒火暴涨,也不管他和沐羽瑶的关系,以卦作剑,朝着沐羽寒狠狠劈下。施华怒火冲天,这一剑汇聚他全身功力,卦象绽放出夺目的红蓝二光,幻化成一道巨大的光剑,一往无前地冲向沐羽寒,浩瀚气劲冲击四下,激起漫天尘土。
“哎呀哎呀,施华好像生气了。”沐羽寒脸色嬉笑如常,仿佛感受不到光剑那重若泰山的沉重威力。但他的动作却不敢大意,双手微抬呈阴阳面,手掌在瞬间变化成为左白右黑。
这黑白分明的双手,顿时让施华回忆起三千年前他唯一的败绩。但战场之上,容不得半点分心,何况这回忆让施华更加愤怒,他摈除杂念,手上再加几分劲力,强大的力量将沐羽寒笼罩。
沐羽寒脸色终于变得凝重起来,他锐目如炬,窥准光剑来势,黑白双手在间不容发的瞬间虚合,施华光剑顿时停顿在他双掌之间,距离他的眉心不过分毫距离──然而即使如此,强烈的剑芒还是在沐羽寒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施华脸色苍白无比,这番攻击,让他的内伤再度加剧,但施华丝毫不顾及自身伤势,他举起卦象,遥指沐羽寒,森然问道:“你是玉虚宫的人?”
沐羽寒摇摇头,神情严肃不少,他本不将施华放在心上,但刚才的一剑,竟然让他感到威胁。直到此时,沐羽寒才开始正视施华。
“惊鸿掌、乾坤手、一元复始气,玉虚宫三大绝学,非掌门嫡系不得修炼。”施华森然道,“不要告诉我,你这黑白分明的手不是乾坤手。”
沐羽寒依然摇头,他笑着说道:“谁规定只有乾坤手才能黑白分明,我这是家传绝学黑白掌。”
施华明知沐羽寒在说谎,却找不到理由来反驳他,只得恨恨不言。
“好啦好啦,不过和你开个玩笑罢了,不用这么生气啦!”沐羽寒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好歹以后我们也是一家人啊。”
施华不想和沐羽寒继续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他冷冷问道:“刚才到底是你还是帝恨。”
沐羽寒回答说道:“砍你之前,都是这刀里的器灵在说话,砍你的时候嘛,我已经回复神志了。”
本来施华担心沐羽寒有可能从帝恨处得知他的来历,现在终于稍微放下心来。不过,沐羽寒说的话,半真半假,施华也不敢尽信。
“不过,这刀可真邪乎,居然能控制我的神志。算了,我还是不要碰它的好。还给你,妹夫。”沐羽寒脚一踢,将帝恨踢回到施华身旁。
一句“妹夫”,让施华眉头微皱,对于这个话题,他实在无话可说了。不过,沐羽寒这样干脆地将帝恨归还,无论他表现得搞笑还是无聊,这份胸襟,让施华非常佩服。
“好啦,我也考验过你啦。小伙子,人还算不错。”沐羽寒满脸兴奋,像宣布圣旨一样趾高气昂地说道,“施华,我同意你追求我的妹妹了。”
施华不想再和这种不正经的人纠缠,干脆地拾起帝恨,转身就走。
沐羽寒绝对不象他表现的这样荒诞不羁,但是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和用意,施华却无从知晓。
一路前行,施华越走越偏僻,直到进入山林深处,甩脱沐羽寒之后,他又在山林间寻找到一处空置的洞,他略微打扫一番,开始调理伤势。
身上的外伤并无大碍,但内伤可谓沉重,如果要痊愈,施华推断,最少三个月内不能再和别人动手。
看着四周郁郁葱葱的林木,施华决定暂时藏身此地,等到帝恨一事的风波慢慢过去再离开。施华认为,三个月之后,虽然周室姬族绝对不可能放过帝恨,但他们与东汉交恶,无法派出大量人手来搜索他,而普通武林人士追杀他的“热情”必定降温,那时他再出现,不会像现在这样引人注意。
打定主义,施华决定暂时在这洞中安身。然而,他却不知道,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首先,姬家五人无功而返,使用秘法回报。得知帝恨魔焰凶威、纣王怨魂现世,北周天子震怒,再次谕告天下,只要献上魔刀,斩杀施华,赏赐再升一倍。不仅如此,他更不惜代价,撕毁和西秦的盟约,与东汉议和。同时,派出无数高手前来东汉,搜索施华与帝恨的下落。东汉皇室为示诚意,同样派出由四皇子刘考带领的大批高手,协助北周搜寻、追杀施华,夺取帝恨。
其次,施华在战斗中使用过的十方俱灭和至尊功,被一些见多识广的人士认出来。消息传出,伏羲一脉的正统传人──伏羲门大怒,发誓必定抓住施华,夺回十方俱灭,废其至尊功修为。伏羲门也已经派出门下得意弟子,前来东汉搜索施华行踪。
第三,不知什么人传出,施华身上拥有无数神兵利器、武功秘籍、金银珠宝,引发众多喽罗的贪婪之心。一时之间,流言四起,虽然个中传言不尽相同,但无一不或明或暗地指出施华身上有着令人垂涎的财富、兵器什么的。众口铄金,哪怕假的也给说成真的,更何况施华身上本来就有帝恨、十方俱灭这等级数的神魔兵器。
……
短短数日时间,无数高手低手、强者弱者,纷纷云集东汉和南宋的边境线上,试图发现施华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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