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到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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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0日那天早晨,他们下楼吃早饭时,发现礼堂在一夜之间被装饰一新。墙上挂着巨大的丝绸横幅,每一条代表着霍格沃茨的一个学院:红底配一头金色狮子的是格兰芬多,蓝底配一支古铜色老鹰的是拉文克劳,黄底配一只黑獾的是赫奇帕奇,绿底配一只银色蟒蛇的是斯莱特林。在教室桌子后面,挂着那条最大的横幅,上面是霍格沃茨的纹章:狮、鹰、獾、蛇连在一起,环绕着一个大字母H。
今天是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抵达的日子。
四个人在格兰芬多的餐桌旁坐下,紧挨着弗雷德和乔治。
“那个东西怎么样了?”尹一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在说什么?”乔治朝他眨眨眼睛,尹一会意的点点头,不再问下去。
“这个徽章真不错,罗恩。”弗雷德揶揄地说,他们曾经一口回绝了尹一推销的徽章。
“谢谢。”罗恩用手指碰碰胸前黄色的圆盘,上面的S.P.e.W.渐渐发生了变化,重新排列了次序以及添加了几个字母之后,一句‘你令我恶心’就出现了。
“这样也很不错。”弗雷德和乔治哈哈大笑,他们看了看尹一,后者正在不好意思地看着一脸惊讶的赫敏。
“呃,我认为这样可能会更吸引人一些。”尹一小声说。
赫敏气呼呼的看着他,脸色涨得通红,眼睛也更大了一圈。
就在赫敏的怒火要爆发的时候,乔治将身子探了过来。
“听我说,赫敏,你有没有到下面的厨房里去过?”
“没有,当然没有,”赫敏干脆地说,“我认为学生是不应该————”
“噢,我们去过,”乔治说,指了指弗雷德,“去过好多次,为了偷点东西吃。我们遇见过他们,他们很开心。他们认为自己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工作——-”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受过教育,并被灌输了一些错误思想!”赫敏激动地说,可是,她下面的话就被头顶上一阵突如其来的嗖嗖声淹没了,这声音说明猫头鹰们送信来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空气里始终弥漫着一种有所期待的喜悦情绪。课堂上,没人专心听课,大家都在向着今天晚上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人就要来了。就连魔药课也不像平常那样难以忍受了,因为要提前半个小时下课。当铃声早早地敲响后,所有人飞快的赶回各自学院的宿舍,按吩咐放下他们的书包和课本,穿上斗篷,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门厅集合,学院院长们正在召集自己的学生。
“韦斯莱,把帽子戴正,”麦格教授严厉地对罗恩说,“佩蒂尔小姐,把头发上那个荒唐可笑的东西拿掉。”
帕瓦蒂不高兴地皱着眉头,把一只大蝴蝶头饰从辫梢上取了下来。
“请大家跟我来,”麦格教授说,“一年级的同学在前面……不要拥挤……”
他们育馆走下台阶,排着队站在城堡前面。这是一个寒冷的、空气清新的傍晚,夜幕正在降临,一轮洁白的、半透明的月亮已经挂在了禁林上空。
“快六点了,”罗恩看了看手表,望着通向前门的车道,说道,“你说他们会怎么来?乘火车吗?”
“我想不会。”赫敏说。
“那怎么来?飞天扫帚?”哈里抬头望着星光闪烁的天空,猜测道。
“开什么玩笑。”尹一夸张地说,“要是那样的话,你会看到一帮拖着鼻涕的客人。”说完他用袖子擦了擦鼻子,然后伸出手,鼻翼还在嘶嘶的**个不停:“你好,嘶,我们是德姆斯特朗,嘶。”
周围的人看着尹一,顿时笑了起来。他们所在的第四排引起了小小的骚乱。
麦格教授正站在后排,一双眼睛严厉的扫视着身前的学生们,事实上尹一都能感觉得到背后那两道犹如实质的目光,就在她要开口呵斥的时候,和其他教师一起站在后排的邓布利多喊了起来——-
“啊!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布斯巴顿的代表已经来了!”
“在哪?”许多学生急切地问,朝不同方向张望着。
“那儿!”一个六年级学生喊道,指着禁林上空。
一个庞然大物,比一把飞天扫帚——或者说是一百把飞天扫帚——-还要大得多,正急速地掠过深蓝色的天空,朝城堡飞来,渐渐的越来越大。
“是一条龙!”一个一年级新生尖叫道。
“别说傻话了……是一座房子在飞。”科林的弟弟,丹尼斯-克利维说。
丹尼斯的猜测更接近一些。……当那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从禁林的树梢上掠过,被城堡窗口的灯光照着时,他们看见一辆巨大的粉蓝色马车朝他们飞来。它有一座房子那么大,十二匹带着翅膀的马拉着它腾空飞翔,他们都是银鬃马,每匹马都和大象差不多大。
马车飞的更低了,正以无比迅即的速度降落,站在前三排的同学急忙后退——然后,惊天动地的一阵巨响,下的纳威往后一跳,踩到一个斯莱特林五年级同学的脚——只见那些马蹄砰砰地落到地面上,个个都有菜盘子那么大。眨眼之间,马车也将落到地面,在巨大的轮子上震动着,同时那些金色的马抖动着它们硕大的脑袋,火红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在全霍格沃茨人的注视下,车门打开了,一个穿着浅蓝色长袍的男孩跳下马车,弯下身子,在马车的地板上摸索着什么,然后打开一个金色的旋梯。他毕恭毕敬地往后一跳,一只闪亮的高跟鞋从马车里伸了出来——这只鞋子就有儿童用的小雪橇那么大——后面紧跟着出现了一个女人,块头非常之大。这样,马车和那些银鬃马为什么这么大就不言自明了。几个人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在有了海格这个前车之鉴,这女人给大家带来的震撼很快就被平复下去,只不过这女人显得更加高挑,当她走进从门厅撒出的灯光中时,大家发现她有着一张很俊秀的橄榄色的脸,一双又黑又大水汪汪的眼睛,还有一只很尖的鼻子。她的头发梳在脑后,在脖子根部缩成一个闪亮的发髻。她从头到脚裹着一件黑缎子衣服,脖子上和粗大的手指上都闪耀着许多华贵的蛋白石。

邓布利多开始鼓掌,同学们也跟着拍起了巴掌,许多人踮着脚尖,想把这个女人看得更清楚些。
她的脸松弛下来,绽开一个优雅的微笑,伸出一只闪闪发光的手,朝邓布利多走去,邓布利多虽然也是个高个子,但吻这只手时几乎没有弯腰。
“亲爱的马克西姆夫人,”他说,“欢迎您来到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马克西姆夫人用低沉的声音说,“我希望您一切都好。”
这时候她的身后已经站着大约有十二三个学生。从他们的模样看,年龄大概都在十**岁左右,一个个都在微微颤抖。这是不奇怪的,因为他们身上的长袍似乎是精致的丝绸做成的,而且谁也没有穿斗篷。有几个学生用围巾或头巾裹住了脑袋。
“卡卡洛夫来了吗?”马克西姆夫人问道。
“他随时会来。”邓比利多说,“您是愿意在这里等着迎接他,还是愿意先进去暖和暖和?”
“还是先暖和一下吧。”马克西姆夫人说,“可是那些马——”
“我们的保护神奇生物老师会很乐意照料它们的,”邓布利多说,“他处理完一个小乱子就会来,是他的——恩——-他要照管的另外一些东西出了乱子。”
“我的骏马需要——恩——力气很大的人才能照料好,”马克西姆夫人说,似乎怀疑霍格沃茨的保护神奇生物老师能否胜任这项工作,“它们性子很烈……”
“我想你保证,海格完全能够干好这项工作。”邓布利多微笑着说。
“很好,”马克西姆夫人说。微微鞠了一躬,“您能否告诉这个海格一声,这些马只喝纯麦芽威士忌?”
“我会关照的。”邓布利多说,也鞠了一躬。
“来吧。”马克西姆夫人威严地对她的学生们说。于是霍格沃茨的人群闪开一条通道,让她和她的学生走上台阶。
“你认为德姆斯特朗的马会有多大?”西莫-斐尼甘探过身子,隔着拉文克劳和帕瓦蒂问道。
“啊,如果他们比这些马还大,恐怕海格也摆弄不了啦,”哈利说,“我是说如果他没有被他那些炸尾螺咬伤的话。不知道他们出了什么乱子?”
“大概是逃跑了。”罗恩和尹一对视一眼,一起说。
“噢,千万别这么说,”赫敏打了个冷战,说道,“想想吧,这些家伙在场地上到处乱爬……”
他们站在那里,等候着的姆斯特朗代表团的到来,已经冻得微微有些发抖了。尹一心里对这个学校的印象渐渐变得不好起来。
大多数人都眼巴巴的抬头望着天空。一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只听见马克西姆夫人的巨马喷着鼻息、跺蹄子的声音。就在这时———-
“你们听见什么没有?”罗恩突然问道。
“在湖里。”尹一皱着眉头用下巴示意他们看向那里。
一种古怪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快看哪!”李-乔丹大汉一声,指着湖面,“快看那湖!”他们站在俯瞰场地的草坪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片平静的黑乎乎的水面——不过那水面突然变得不再平静了。湖中央的水下起了骚动,水面上翻起巨大的水花,波浪冲打着潮湿的湖岸—-然后,就在湖面的正中央,出现了一个大漩涡,就好像一个巨大的塞子突然从湖底被拔了起来……
一个黑黑的长杆似的东西从漩涡中心慢慢升起……接着出现了船帆索具……
是一艘船。
慢慢地,气派非凡地,那艘大船升出了水面,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它的样子很怪异,如同一具骷髅,就好像他是一艘刚被打捞上来的沉船遗骸,舷窗闪烁着昏暗的、雾蒙蒙的微光,看上去就像是幽灵的眼睛。最后,随着稀里哗啦的一阵溅水声,大船完全冒了出来,在波涛起伏的水面上颠簸着,开始朝湖岸驶来。片刻之后,他们听见扑通一声,一根铁锚被扔进了浅水里,然后又是啪的一声,一块木板搭在了湖岸上。
船上的人正在上岸,在昏暗的灯光映照下,尹一可以他们都身披着毛皮斗篷,上面的毛蓬乱纠结。不过领着它们走向城堡的那个男人,身上产的皮毛却是另外一种:银白色的,又柔又滑,很像他的头发。
“邓布利多!”那男人走上斜坡时热情地喊道,“我亲爱地老伙计,你怎么样?”
“好极了,谢谢你,卡卡洛夫教授。”邓布利多回答。
卡卡洛夫的声音圆润润甜腻腻的。当他走进从城堡正门射出的灯光中时。他们看见他向邓布利多一样又高又瘦,但他的白头发很短,他的山羊胡子(末梢上打着小卷儿)没有完全遮住他那瘦削的下巴。他走到邓布利多面前,用两只手同邓布利多握手。
“亲爱的老伙计霍格沃茨,”他抬头望着城堡,微笑着说—-他的牙齿很黄,而且眼光凌厉,一点也不友善的样子,“来到这里真好啊,真好啊……威克多尔,快过来,暖和一下……你不介意吧,邓布利多?威克多尔有些感冒了……”
卡卡洛夫示意他的一个学生上前。尹一明显的感觉到了身边众人身体的微颤以及低低私语。
“是克鲁姆啊!”罗恩有些激动地说。
“不过是一群北极熊。”尹一撇撇嘴,他很看不上这帮人的作派。
这个学校,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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