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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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尘土梦一场,江湖是非纸半张。离罢梧桐栖冷雨,骑马踏碎禁宫霜。听阡上炊烟浅吟低唱,闻指间年华暗夜流芳,管他功名未央,他人颜色,皇家凤网。
四空居旁有一棵百年老松,青松意为风骨,故一年前双瞳才毅然选择此处安家。双瞳在树下置了棋盘,却是:可恨对弈无敌手,唯有松涛伴我心。自己与自己对弈,没有对手,棋局显得索然无味,不下棋的时候他会思考,反正现在时间多的是。
这日,双瞳依旧带著字画准备去集市。
“小瞳,天冷了,多穿件衣服。”东方靖舞叮嘱。
双瞳应了一声,“谢谢。”仍然淡然恬静如昔,可是东方靖舞知道,双瞳的心与灵魂早已经埋葬在一年前的大火里。
死了,掉了,不复存在了。
他偶尔也会笑,看在东方眼里是那麽遥不可及的距离。於是东方会想,如果当初不逼双瞳称帝伐敌,而是选择与其归隐山林,也许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幸福,往往就是在你犹豫、贪心时悄悄溜走。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衣服在双瞳走时还是被忘掉。
东方靖舞拿著衣服追出去。边走边自嘲地想:不愧是兄弟血脉相连,他与双瞳十八年的光阴竟比不上不到一年的几面之缘。
“看,我说的就是他,怎麽样,漂亮吧。”一个压得低低的声音从冬季已衰败却仍有半人高的野草丛中传来。
“啧啧,果然很漂亮,他真的是个男的吗?”另一个猥琐的声音问。
“试试不就知道他是男的还是女的。”淫邪的笑声。
“管他男的女的,上了再说。”迫不及待。
“小瞳!”东方终於追到他。
“哥?你怎麽来了?”
“衣服。”东方把衣服递给他,见他不接,便硬塞进他放字画的包袱里。
“哎哟,哪来的漂亮小哥,还是二个呢。”枯草丛里的四个男人跳出来拦住他们去路。
东方有点紧张地看著他们,双瞳面无表情,目光冷得冰封三尺,刺得四个人情不自禁退了一步。
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清冷、透明、无瑕的瞳眸。像一面镜子,镜子中反射出他们四人的影子,丑陋不堪,令他们自惭形秽。
“妈的,这小子的眼神真让人不爽。”
“办事时蒙上他的眼睛不就得了。”低低私语。
“哥,快走。”双瞳拉著东方就走。
一转身,就被人从身後死死抱住,硬拖进枯草丛中。
贴得太近,他们身上的气息直窜进双瞳鼻息间,酒味、油味,马粪味、炭火味混杂在一起,双瞳想吐。
肮脏的大手隔著衣服在双瞳与东方身体各部位游走。
“滚开……”冷冷的。
“不,不要伤害我弟弟,如果你们一定要怎麽样,我愿意代替我弟弟。”东方哀求。
双瞳大吃一惊,又有些感动。哥哥的眼神分明在跟他说:我已经是残败之身,这种事对我来说算不了什麽,倒是你,赶紧想办法逃走。
“不是说把这小子眼睛蒙上吗。”
一块气味难闻的黑布将双瞳的眼蒙得严严实实,手脚也被绑缚。
眼不能视物,双瞳听到几声衣帛撕裂的动响,男人淫邪下流的调笑,东方靖舞撕心裂肺的惨叫。
心碎了,眼发热,双瞳全身剧烈地颤抖。如果他手里有刀,他会将他们砍得稀巴烂。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大手伸到双瞳脸上“该你了,小美人。”

双瞳突然张嘴狠狠咬住那只手,力道大得他清楚地听到骨头破碎的声音。
惨嚎一声,那人抽回手,反手一巴掌打在双瞳脸上,双瞳马上尝口腔内的血味。
衣襟被大力撕开,“梵天,梵天。”几乎是本能地,双瞳叫出他的名字。
梵天,你为何还不来救我?双瞳绝望地想。
尖厉之物破空之声!!
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失了,一有几点热热粘粘的东西溅在双瞳**的胸膛上,空气中血的浓腥弥漫开来。
眼睛看不到,双瞳挣扎著,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他的双颊,抚摸了刚才被掌掴的地方,温软湿湿的东西舔去他嘴角的血丝。
双瞳的身体僵直,脑中飞快转过一千一万种可能。
不同於粗暴的爱抚,这只手动作格外轻柔,它滑过双瞳裸露在外的身体,欲意很温存。
湿润的舌头顺著他颈部的曲线画著为规则圆,一圈一圈向下无限延展。
非常之挑逗,双瞳很可耻地发现自己身体起了反应,**刚一抬头马上被探入底裤的大手掌握。挤压,揉捏,简直会要了他的命。
不!想喊叫,喉咙发不出声音。
“哥!”必须要控制自己,当务之急应该是东方哥哥的安危。
那人的手停了半晌,继而转为粗鲁地攻击,撕裂双瞳下半身蔽体之物,在没有任何前系的情况下抬高他的腿进入。
离上一次被梵天近乎强暴的方式占有,时隔一年还多,身体对入侵仍然陌生。
痛感尖锐而清晰。身後的**一次又一次冲击他干涩的深处,带著要杀死他的狠劲。
这个人一定非常非常恨他。
双瞳被绑在身後的双手紧紧握成拳,他身体颤抖著默默承受狂风暴雨,任凭全身的热血在奔腾在咆哮。都怪那该死的梵天,至从上次被那个人强做过之後,双瞳羞耻地发现自己只对这种近乎强暴的方式有反应,有时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变态?
一连被占有了三次,双瞳双腿间已经痛得麻木。他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止不住大口大口地喘息。
身上的束缚被人解开,双瞳吃力地抬手扯下眼睛上的黑布。
看见。
不远处地上一具男人的尸体,和,站在身边的他。
“我哥呢?”开口第一句。
梵天眼神是嘲弄的,他瞅著双瞳,并不回答。
“你只杀了一个,另外三个呢?”双瞳恨声,他要将这四个禽兽碎尸万断。
“胆敢碰你的人,杀无赦!”梵天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扬起来“至於其他三人干了些什麽与朕何干?”
“你……”咬牙切齿,怒目相向。
良久,梵天轻轻叹一声“朕让人送他回你们的四空居。”刻意加重“你们”二字,说不出的酸意。
双瞳低垂下长长的睫毛,“那,我也回去了。”
擦肩而过,仿佛,他们从未相识过。
头也不回,也许,方才的欢爱只是无主的迷梦。
梵天看著他的背影,眼中无意染上一丝悲哀。他看不到,双瞳淡淡地在笑,粉色由如玉的面颊上渍渍然洇浸出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都跟著我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暗处守望吗?
你以为刚才我不知道你是谁还任你为所欲为?
你以为我不了解你的感情吗?
你以为我对你是无情吗?
情到深处情转薄,梵天,你懂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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