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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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处第八章[3](穿越恶整)
读取之前的纪录,楼水蔺提出第三条件前,先点了我的【睡**】,所以照一般正常人模式,在他提出当时我是属於意识不明的状态,也就是说,如果我是【一般人】,应该不知道他的第三条件是什麽。
所以,我得再确认他的第三条件…是否与【请我去月鸾宫暂住,最长一年,可指使宫中上下左右,包含楼水蔺在内】相符。
「什麽第三个条件?」
楼水蔺脸僵了一下,又笑嘻嘻的说道。
「我只是受人之托带你去一个地方而已。」
系统发出警告,这个人有说谎的嫌疑,我看著地上的剑。
「连天煞剑一起?」
若非剑刃上有追踪器,光靠外表辨识是无法判定为同一把剑。
楼水蔺身体微微一震,依旧笑道。
「哪来的天煞剑?」
我指著地上、楼水蔺脚尖前方五公分处长型金属物体。
「在那里。」
「这个?」楼水蔺弯腰拿起,甩了甩道:「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这种破烂东西哪是天煞剑?」
「刀刃是。」
我再次确定追踪器的位置,就算剑柄剑鞘都不同,从刀刃上传来的讯号与预设频率是一样的。
「……你……」
楼水蔺皱起眉,轻轻将剑拉开,在夜色中剑刃微发著淡淡蓝光。
「难道你下了追魂香?不对,我记得那个是…该不会……」他眼一眯,瞪了过来:「在我身上?」
「否定。」
随身携带的追踪器数量不多,没必要的话不能随便贴。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我统整一下最新资讯:「月鸾宫【公主】楼水蔺,天煞剑的预定承租人,绑架我的嫌疑犯之一。」
楼水蔺的笑意迅速从脸上消失,大概是对於我的指控罪名感到惊讶。
「你竟能看穿我的易容?」
推定不成立,我改写纪录,原来楼水蔺惊讶标的是我的【一眼看穿】。
长久以来为了躲避各方追兵,父亲将辨识系统设定到极高等级,所以要瞒过我…除非将整个身体都换过才行。
若是太过严谨的设定反而会有漏洞,像是头发长短就属於可忽略的条件,只要把握几个要件就能准确辨识。
「为什麽?」
楼水蔺紧盯著我。
「不能确定问题主旨,请加以详述。」
无法判定楼水蔺问什麽,我请他补充说明。
「……你为什麽知道我就是楼水蔺?」
「拒绝回答。」
这问题判定为程式最高机密等级,没有足够权限我是不会说的。
「司徒四公子-毒医的追魂香?」楼水蔺拔剑抵著我:「没想到纪公子使毒功夫如此了得。」
「否定。」我并没有滥用药物。
言归正传。
「请说明承租天煞的第三条件。」
「…………」
楼水蔺沉默的瞪著我十秒,道。
「你真没对我下追魂香?」
他说话很容易偏离主题,我写入纪录……【追魂香】,判定是追踪器的品牌名,我没听过也没用过。
「没有。」
「那你怎麽看出我就是楼水蔺?」
「你不是吗?」
对於我的反问,楼水蔺垮了下脸。
「………我是,但外表完全不同,你怎能一眼认出?」
程式的最高机密,父亲常这样说。
「天机不可泄露。」
「………啊?」
楼水蔺的表情有点呆滞,我伸手捏住剑刃,问道。
「请问,你到底要不要租天煞?」
「……当然要。」
楼水蔺握紧剑柄,大概怕我夺剑。
「请立即说明第三条件。」
我右手指部紧捏著剑刃,力道在控制范围内,以免不小心就成了碎片。
「……还真是一板一眼…」楼水蔺瞪著我一会,以咬牙切齿的口气说道:「我请纪兄至月鸾宫暂住,最长一年,可指使宫中上下左右,包含我在内。」
「同意。」我松开手,朗诵道:「出租人:纪云,以下简称甲方,承租人:月鸾宫【公主】楼水蔺,以下简称乙方,乙方承租天煞剑一年的代价为以下三项:第一,找【主机】;第二,以善良管理人之注意,好好保管天煞剑;第三,一年之中不限时段且无偿让甲方住宿月鸾宫,月鸾宫所有的人,包含乙方本人,须听从甲方之指示一年,甲方同意上述条件,乙方是否同意?」
「………」
楼水蔺沉默不语的猛盯著我,大概正在消化以上的契约内容,要是手上有纸就会比较方便阅读,我已经把说话速度调慢10%了。
要是把定型化契约从头念到尾,光条文就接近一万字…这样楼水蔺的脸色不是越来越青白就是眼神越来越呆滞,所以我只挑重点念。
「如果一年内有任何行为违反以上条件,甲方有权提前中止租约,并向乙方请求相当之赔偿。」
违约条款要事先说明。
「……我同意。」
约过了三分钟,楼水蔺才定定的答道。
「契约成立。」
我写入纪录,影像存档…照理来说应该要留存书面资料,但周围并没有纸张。
「找什麽?」楼水蔺问道。
「纸。」
「还要画押啊?你真的是有够一板一眼……」
楼水蔺微睁大双眼,皱著眉喃喃说著,从胸前掏出一块黑色物体:「拿去,当做证明。」
「证明?」
我伸手接下,是一块黑色玉质不规则状半透明物,长五公分宽三公分厚一公分。
「你对著光瞧。」
楼水蔺指著窗外的月光,我对著细看,那透明物体竟在光线照射下隐隐透出两个字。
【月鸾】
应该是两块同质物所组成,作法是先将底部字刻好後再把另一块黏上去,燃烧加工以後就像一整块…而且也摸不出雕痕,类似玻璃艺术的技法。
「请问这有什麽用?」
如果只是装饰就免了。
云深不知处第八章[4](穿越恶整)
「……月鸾宫的墨令,我想你肯定没看过,但不会连听都没听过吧?」
楼水蔺的嘴角有抽搐的迹象。
「【月鸾宫的墨令】……」我将此物的专有名词写入纪录:「用途是?」
啪嚓…楼水蔺的剑尖刺入我身後的木板约1。6公分,因为确定不会伤害机体,所以我无动於衷。
「是…月鸾宫【公主】的印信,也就是说…」他深呼吸几次,缓缓抽回了剑,道:「只要是月鸾宫的人,都得听令於你。」
原来是一种身份权限认定凭证…不过,一般说来,凭证都很耐用而且防伪,像是磁条、晶片甚至於以数字与符号组成的虚拟电子凭证,跟那些比较起来,这个【月鸾宫的墨令】实在脆弱的可以。
果然这个地方很原始──我再次得出这个结论。
「令在约在,令毁…就别怪我背约。」
楼水蔺半眯起眼微笑说道。
「了解。」
也就是书面契约的替代品,我点头同意,暂时就学楼水蔺一样,将它挂在脖子上。
「我们暂时不回月鸾宫。」楼水蔺看我戴好,背往後一靠自言自语起来:「外头风声紧。」
「绑架是犯法的。」
我作出提醒。
「……该不会……」楼水蔺身体歪了一下,瞪著我问道:「你认为那些人为什麽要盘查、要追捕?」
「因为你绑架我。」
我双手和双脚还是被绑著的。
「然後呢?」
「绑架是犯法的。」

「然後?」
他问的很认真,原来楼水蔺一点法律常识都没有,我读取关於绑架案件的法律处理程序。
「被逮捕後会进行审判,双方进行辩论,然後依照法律规定判刑…」各国法律规范不一,再说我也没有此处法律的资料,只好选择笼统一点的说法:「最严重是死刑与无期徒刑,总而言之,算是重大刑责。」
楼水蔺僵直了身体,果然他没想过犯法的後果如此严重,法律教育的失败影响之一。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自首的话会减轻刑罚。」
可惜我的情感模式并未像五代那样发达,无法做出【苦口婆心】的动作。
「你……」
楼水蔺的表情及反应…无法判定,以一字来说就是【怪】。
「你知道我是谁吧?」
「肯定。」之前不是才回过?人类记忆力还真是差……我搜寻纪录:「月鸾宫【公主】楼水蔺,天煞剑的承租人…」我把【预定】两字删除。
「停。」
楼水蔺举起手,皱著眉问道。
「你知道月鸾宫…是什麽地方吗?」
「仅能就现有资料进行判定…【月鸾】推定为地名或是专有名词,【宫】,指宫殿,皇家所居之处,或指庙宇祭祀之处……」
因为楼水蔺改变外貌,所以无法识别他的脸色…不过我知道他的手微微颤抖。
「你认为月鸾宫【公主】是什麽?」
「是【你】。」
这个人逻辑有点问题,应该去看心理医生治疗一下。
「不是指谁,而是你认为【公主】是什麽?」
「【公主】,於帝制下泛指具有皇家直系血缘的女子…」
我看到楼水蔺的眼睛瞪个老大,可能对【女子】两字有所反应,我当然知道他是男的,但资料上确实就是这麽写。
「不是那个公主,是宫殿的宫!」
要不是看在夜深人静,楼水蔺的声量可能会超过一百分贝。
「【宫之主】?」我更正资料後,进行运算:「以宫的定义来判定……」
运算结束,我定定的望著他,道。
「皇宫的主人会有爵位称号而非直称宫主,所以…若非是皇家宫殿管理人员,就是庙宇之主…但庙宇通常以神仙佛为主,人的话就会是……」
我眨了眨眼,无法确定此地用词是否相同,双手指著他道。
「庙公、法师、主教、庵主、乩童。」
宗教方面的资料因不常用所以很少,我只找到这几个词与定义相似。
「……………」
楼水蔺把眼睛瞪得更大,沉默无语,我还察觉到这一期间他的呼吸停止、血压急速上升。
「……第一次碰到可以做出这种解释的人……」
好不容易他开始呼吸,接著就是趴在车厢内浑身打起颤来,这种反应很类似……。
「请问,你有气喘?」
我歪著头看著他上下颤动的肩膀。
「……没有。」楼水蔺深呼吸了几次,才转过身来,微笑拔剑挑开我手脚上的绳子:「既然没有要逃跑的打算,我也不用绑住你。」
「就算解开绳子,绑架的罪名还是成立。」我善意的提醒。
「我知道。」
楼水蔺双手环腰,好整以暇的回道。
「你是明知故犯?」
对於我的问题,楼水蔺没多说什麽,只是朝我笑了笑後就闭目养神。
算算时间,天就快亮了。
※※※
微风徐徐,翠绿的树叶沙沙作响,小桥流水的亭台中,一名男子拨弄著垂在耳边的柔亮发丝,长长的睫毛下,是灵动有神的双眸,加上带有忧郁气息的嘴角,透著樱色的双唇,浑身散发出不可思议的丽感。
「也许我真的绑了个不得了的东西回来。」
修长的手指轻弹著杯缘,连赏玩壶杯的无心动作都带著不可言喻的优雅。
黑到发亮的柔顺长发宛如瀑布般流散在身後,晶莹剔透宛如雪般的细致肌肤,眉目流转间,让旁观者为之目眩神迷。
庭园的主人韩彦看到这画面,呆愣了许久,喃喃自语著:「那种长相还真的是红颜祸水……」
「我听到罗,韩师兄。」
男子眯起眼浅浅一笑,声音不卑不亢、不疾不徐,听来悦耳至极。
「今天是什麽风…把『这样』的你吹来?」
韩彦在男子对面落座,自动倒了杯茶问道。
「哎呀,偶尔也要真面目示人才行,免得被误认哪~」男子笑盈盈的说道:「不是有传言说月鸾宫主生得丑,绑了个丈夫回去吗?」
韩彦将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不过呀~总比有人认为月鸾宫是座庙,宫主是个和尚庙公法师来得好吧?」
男子目光瞥了下不远处的人影,微笑又倒了杯茶,完全无视於对面人掉到地上的下巴。
「咳咳…前面那个绑夫的就算了……」毕竟市井上真有这种八卦传言,韩彦清清喉咙又问:「後面那句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不、是。」
男子笑容十分闪亮耀眼,让韩彦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那个人当面跟我这麽说的呢。」
「是哪个笨蛋白痴…」竟敢在他眼前如此放肆?韩彦嘴角抽搐:「如此无礼之徒,应该已经解决了吧?」
「我有那麽心狠手辣吗?」男子轻挑了下眉,眉宇间尽是危险的蛊惑气息。
「好好好,大少爷~你说的都对。」韩彦举手喊停,将杯中剩馀的茶一饮而尽,道:「颂凌庄精锐尽出,虽然只说找人,但苗头可都是对准你呀。」
「嗯。」
男子慵懒的微眯起眼,轻应了一声,遥遥望著在草地上身著藏青衣袍的青年身影。
「你没事去绑个司徒家的人做啥呢?」一同望向那青年,韩彦略带不悦:「司徒家势力非同小可,正面相冲总是不妥。」
「我知道。」
「知道还…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韩彦皱眉问道。
「怎麽说……」男子抿了下唇,轻笑道:「应该是不知不觉?」
「啊?」
「连我原本的计划都整个打乱了呢…」
没照预期进行,应该是恼怒至极,但男子的语调却十分轻快。
韩彦古怪的看著他,一向老谋深算的师弟也有冲动之时?而且还为了一个男人?
「不说这,师兄,你确定我身上没被下追魂之类的药物?」
男子挑起自己耳边的一缕发丝,无聊的拨弄起来。
「所有江湖上用的追踪药物都试过了…」韩彦揉揉肩膀,这位不速之客一上门就要他赶紧查出他们几人身上有无异状,搞得自己二天二夜没休息:「没有任何反应,再说,为了安全起见,我不是给你们沐浴泡药澡,衣服车子也都烧得一乾二净…不过…」韩彦瞥著草地上的青年:「他里头那套…很怪。」
「哦?」
男子挑眉。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材质与型式,或许是颂凌庄底下商号的新产品,不过也没有任何反应……」韩彦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你该不会是为了这个绑人吧?」
「如果那样,偷不就得了?」男子连给个白眼都颇具丰采:「烧了吧,以绝後患。」
「那就好,我已经处理妥当了。」韩彦呼了口气:「你是怕司徒家追来才如此小心?」
「不是。」
男子乾脆的答道。
「那是为何?」
韩彦不解的看著他。
「师兄,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男子眯起眼,风情万种的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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