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魔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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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里并无灯烛之类,但石壁下透着微光,人勉强可以视物。那甬道初时较窄,斜着向下,不多时渐渐变宽变平,曲折绵延。也不知甬道通向哪里,三人心头一样惴惴不安,忽见前面豁然变宽,好似一间石室。郑齐不由慢下脚步,小心翼翼走过去。
走近石室时,隐隐听到窃语声传来。郑齐右手不由搭上长剑,罗超更是紧握幕霜刀,随时准备出手。走近一看,里面的情形令三人颇为意外。
但见石室中央仍是立着一具火炉,炉上放着硕大的一只铜壶,壶口不住冒着水汽。两个黄袍老者坐在一旁的一张八仙桌旁对弈,两旁有数只烛台,此外空空荡荡,再无他物。两个头也不抬,似乎没有见到有人进来,小齐不由说道:“两个老家伙倒也古怪,跑到这里下棋。”
郑齐拱手说道:“两位老丈请了。”左首那老者长着一个醒目的鹰鼻,抬头笑道:“请坐。”郑齐说:“这里没有多余桌凳,教人如何坐?”那老者淡淡的说:“随地皆可坐。”
罗超“嘡”一声短刀出鞘,指着那二人喝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妖怪,李通那厮何在?”老者说:“罗大人哪里来这般大的火气,要不要喝杯茶消消火?”罗超怒道:“不说实话,我将你一刀两断!”
罗超挺刀而上,意图威胁一下两个老者,忽然右首那鹤发老者狠狠一拍桌子,罗超只怕他耍什么诡计,连忙站定。谁知又不见他再有什么动静,罗超只道他戏耍自己,又怒又恨,正要扑过去,郑齐叫道:“当心!蛛毒入体,无药可救!”
又听“窸窸窣窣”之声不绝传来,罗超慌忙转头看去,但见铜壶已开了一口,无数金蛛正源源不断爬出来。罗超大惊,连连后退。
小齐惊问:“这许多毒蛛,如何是好?”郑齐大声说:“还能怎么办,杀光它们!”说着抽出长剑,挥舞着迎上前去。罗超见了不甘落后,也挥刀乱砍,霎时只见剑气横飞间群蛛碎裂,刀光乱舞时毒液四溅,这一通大杀下来,不知杀死了多少毒蛛。
罗超与郑齐两人一通乱杀,杀死金蛛极多,小齐躲在一边大声叫好。只是金蛛更是潮水一样涌出,杀之不绝,小齐又看得惊慌,叫道:“啊哟,这可不妙,这些毒虫杀又杀不尽,还是快走为上!”只是毒蛛已将三人围住,哪里还走得了。小齐灵机一动,跳上身边一只烛台,暂且避开了危险。

罗超挥刀乱斫,将一堆金蛛碾成碎末,心中稍稍一松,忽然一只金蛛顺着刀背掠了上来,在罗超持刀的右手手背咬了一口。罗超不是惧怕疼痛的人,却也禁不住大叫一声,左手一拍将毒蛛打做一团。郑齐见了忙跃过来,问道:“怎样了?”罗超右手已无力持刀,当下刀交左手,大声说:“放心,死不了!”
郑齐叫道:“不可轻忽!毒一遇血,便将人血尽都化作毒液,那便无可再救了!”罗超惊问:“那该如何是好?”郑齐不答,只是看着他手上那口刀,罗超登时会过意来,一咬牙,幕霜刀起处,将自己一条右臂都卸了下来。郑齐右手舞剑,左手十指连弹,将罗超断臂创口上几处**道点住,流血登时缓了。罗超面色苍白,仍然挥刀苦战,苦笑道:“这畜生当真不比人,极难应付。”
郑齐何尝不知再这般下去,大家都难以幸免,不禁急得头上冒汗。忽听那鹰鼻老者笑道:“躲得开我金蛛群啮的人,至今还没有过。你等不用顽抗,还是乖乖躺下,做了我金蛛儿的食物罢。”
郑齐斜眼觑去,见鹰鼻老者悠然而坐,鹤发老者横持一只玉笛而吹,却又听不见笛声。郑齐心中一动,叫道:“罗大叔,你尽力支持一下!”舞者长剑便向两个老者杀去。鹰鼻老者见了,也拔出腰间一根短棒迎了上来,郑齐心中焦急,立心杀了这二人,疾刺三剑。这三剑快到了极致,化作一剑,剑气激荡一闪而至,鹰鼻老者猝不及防,慌忙闪身时,剑气早将他半幅头发削去。鹰鼻老者心惊胆寒,慌忙后退。
郑齐一击逼退鹰鼻老者,更不停顿,又疾向鹤发老者扑去,鹤发老者哪敢大意,忙站起挥笛来当。郑齐情急之下全力而发,剑光若飘絮将那老者裹住,老者连对方来使也看不清,大惊之下慌忙后退,忽觉腕上一痛,原来握住玉笛的一只右手给削了去。郑齐信手一抓,接住玉笛,看看说道:“这便是那能驱使毒物的无忧笛了?”鹰鼻老者面色灰暗,说道:“足下武艺高强,见识还广,佩服。”
郑齐一笑,横笛而吹,果然那些金蛛都纷纷爬回铜壶里去。罗超挥刀斫断一只金蛛,再也站立不住瘫坐下来,小齐从烛台上跳下来将他扶住,说道:“大将军,你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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