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十年若梦,艰辛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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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在这里住几天?这里是京城,不宜久留。”着,此时正值晚饭时间。虽然惜缘馆不算大,只有一幢独楼,但此时也是生意颇为红火。小二穿前跑后,忙得不可开交。他们依旧坐在拐角处的角落里,这里用屏风相围,勉强算是雅室。
“还是要住几日。”倾绝一边轻声应着,一边将较远的菜挟到小白面前的碟子里面。小白显然对他们的话题并不感兴趣,她更在意面前的食物。她很中意一屉小小的灌汤包,粉团一样的小包子,格外精致。引得她食指大动。
“谁?难不成,你在漠原也有故交?”宁扬一听这话,隐隐觉出他有所意图。只是一时之间,难以猜度,不由的扫了一眼周围:“你,你不.......”他的话还未说完,倾绝已经支了肘,压低了声音吐了三个字:“郑-陨-奇!”此话一出,宁扬顿悟。但是,还不待他有任何反应,他已经注意到倾绝身边的小白,以及小白另一侧的凌破。这两个人,明显的表情僵硬起来。特别是小白,面皮已经开始泛青了。好像突然想起某件让她早丢到脑后的一件事般。而且这段回忆,显然还非常的不妙!
“怎么了?卡骨头了?”倾绝没有忽略她突然变差的脸色,轻声问着。
“没,没!”她木着一张脸,干巴巴硬了几声。开始机械般的往嘴里塞包子,试图以吃饭来掩示自己地不安。但她的掩饰实在太差。整个人已经开始抖起来了。
“你上聚云岭之前,在漠原住了多久?”倾绝将水杯放到她面前。轻描淡写地问着:“喝一口吧,想噎死吗?”小白瞄了一眼倾绝,生生将一嘴的包子狠狠的咽进肚去,低声说着:“两,两个月吧!”凌破一看不好,忙接口打混道:“你,你等那个姓郑的干什么?他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倾绝根本不理他。依旧和颜悦色的跟小白讲话:“吃饱了吗?饱了咱们上楼去吧?”他一副有商有量的口气,甚至还挂着淡淡和顺地微笑。但就是这副样子,让小白更加厉害的抖了起来。她一伸手便扔了手中的筷子,头也不抬的便站起身来:“饱,饱了!”
“倾绝,你有什么话你问我。你吓唬她干什么!”凌破直恨不得跳起身来,这话一出等于招认。两人的确是在这两个月干了某些破事~!但凌破这边还没跳起来,宁扬已经一把摁住他:“坐下吧!你倒是讲讲,这两个月出什么事了?”他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手臂却是紧紧压着他地灵脉,宁扬就算再想看倾绝愤怒的模样,也是知道的,此时要是让他冲过去添乱,估计在座的这些人都要受牵连。他可不要连戏的内容都不知道就让人打个半死。
“现在说吧?这两个月,凌破教你用什么方法接近郑陨奇?”倾绝坐在椅上。小白站在他的面前。两人正好可以平视。倾绝把她抰在两膝之间,让她动弹不得。此时她双手都没地方摆。眼睛更不敢跟他视。脸整个已经木掉了!一提郑陨奇。马上两人反应奇怪,怎能不让人生疑?凌破是风灵。一定是已经打听到郑陨奇与聚云岭之间的关系。难怪他们两个可以这般混上山去,敢情一早已经认识这个九王爷了!小白憋了半晌,忍不住偷偷去看他的表情,看他微微歪着头,唇边却牵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她的心简直一下提到嗓子眼,感觉浑身都开始微微发麻:“就,就是去万春楼!”小白闭了眼睛,伸头也一刀,缩头也一刀。早晚是要招认地,其实若是不自己把这档子事给忘记了,她早就说了。
“万-春-楼!”倾绝声音低低,却是有那么让人毛骨悚然地感觉:“我要是再留着凌破,早晚他得把绿帽子扣得我满脑袋都是!”小白明显感觉到他压抑的怒意,因为他此时指节都在吱吱地微响。他话一出口,小白已经彻底慌了神:“我,我是清倌,清倌!不用脱衣服给人看,真地真的!”她一急,心里想地脱口而出。他怒了,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凌破要倒大霉了。他已经猜出主意是凌破出的,他要狠狠收拾凌破了!
“清倌?你有长进了,清倌花倌都知道了啊?”倾绝直起腰来,一伸手便捏住她的脸:“看着我说话!”他微眯了眼:“你嫁了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连这点成算你都没有,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相公?你是不是想把我给气死啊!”他的声音轻轻,但气息吞吐间却让小白有如筛糠。她被迫的微微张开眼,一看他的样子,吓得又想闭眼。她生生克制住自己想闭上眼睛的念头,伸手去抓他的袖子:“我们要打探你的消息,小破说有股气往北去了,但说不敢再深入了。我们也没钱了.......我也不想就此回去,我,我也不想当贼~!我........”她哽着喉咙,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她生生压着没往下掉:“我没成算,也没本事帮衬你。我也不想老是让你生气,但你丢了.......我总得把你找回来!”
他愣住了,一时间竟然无语。他看着她憋得又青又红的脸,一肚子的怒火竟然被她化成无穷的怅惘。他看着她,低语着:“那也用不着去万春楼,他是风灵,散开了去打听消息很容易!”
“我之前受伤了,他,他也不放心的。”说到这里,她的眼泪滴嗒一下落了下来:“我现在也知道了,要不是因为我。也许小破,宁公子他们早就把你找着了。我就是个累赘.......”
“胡说!”他伸手抺去她的眼泪,她地话让他的心里一阵阵刺痛:“如果没有你。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还能不能站在这里?”他握住她地腰,一下将她带上来坐着:“不过咱们一码归一码!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你跑到万春楼去当清倌,就是无视我的存在!”
“为,为了找到你,我,我豁出去了!”她缩着膀子,把心一横,咬着牙。竟然脱口而出!
“谁让你豁出去了?你再敢豁一次试试?”他一把将她勒进怀里,也咬着牙低语:“你什么都听他的,你们两个到底谁驭谁??”
“不,不敢了。”她浑身崩僵,嗫嚅着说:“别,别怪他。他一直帮我的。一直都照应我的,我们是好朋友.......”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已经成了喉咙里的呓语。他伸手抚着她地脸颊:“我要被你活活气死,我得罚你.......”他的声音淹没在唇齿之间。他的心一时惶惑一时又惴惴,一时又觉酸涩或者觉得压抑难舒。他怎么忍心骂她,因为归根究底,已经不知道是谁是错。心揪结成一团团,相聚的欢,相别的苦。相见又相

足。还有为彼此千丝百绕地牵挂。当然还有醋意满全都灌满心中,溢进肝骨。如此。只想拥抱。以此而得到安抚!
“小白?坐馆花魁?不是吧?”宁扬简直不敢相信,不仅如此。连夜哥都是满眼的微诧。看着凌破一脸菜色,眼睛不住的往二楼瞄:“放心吧,倾绝能怎么样?大不了骂两句得了!”宁扬无所谓的说着,这边夜哥却开起口来:“为什么要等郑陨奇?”他当然不在意小白是不是花魁,他只想知道倾绝的意图!
“他是这里的镇王!”宁扬托着腮,声音压到最低。这里不是闲话的好地方:“咱们比倾绝早两天到的,不是已经打听了一圈了吗?”
“直接抓皇帝,不是比什么镇王更有用?”夜哥哼着。
“漠原皇帝已经老了,如今够资格继位的就足有七八个。但皇帝还没立储,各党争了好几年了!”宁扬漫不经心地说着:“抓了皇帝,京城大乱。边关,却不见得会退兵。因为领兵地,正是七王陨义。而他,一直想登上帝位!”
“这,这怎么讲?”夜哥更是听不懂了:“皇帝最大,抓了他,他们难不成还接着打?”
“你与倾绝相处近十年,我知道你当年愿意跟着他,是因为你不喜欢你本来的样貌,你想要他地血。借他地血,重生你人体的血骨,以九年多地时间,一点点跟他长的一般模样!”宁扬一说,鬼目灼也不由的微微扫向夜哥。
“你是因为喜欢他的样貌,从而愿意给他驭你的机会。驭关设在九年之后!”宁扬接着说着:“而在这九年之中,你由倾慕他的样貌转而更仰慕他的聪慧与多谋。所以在他突关的时候,你并没有倾尽全力。因为,你想要成为他的灵物了!”
“不错,我的确服他。有时,甚至想......”夜哥转动着手中的杯:“甚至想,成为第二个他!”
“言行举止,你总是刻意与他一样。却是永远猜不透他的心,所以.........”宁扬微笑,夜哥低垂着眼:“是,这一次,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不问也罢,我相信他是正确的!”他说着,长身而起:“他要抓谁,我便抓谁。他要杀哪个,我便杀哪个!变不成第二个他,至少还是他的灵物!”说着,他便不再理会众人,径自去了。
“这家伙对倾绝崇拜的太过了吧!”凌破瞠目结舌的看着夜哥的背影,一时间,只能作此评论:“真受不了!”他转头向鬼目灼,拢着嘴说:“你不是也跟他一样吧!干什么要跟那头狼?”
鬼目灼垂眼看着他,忽然说着:“那你干什么要跟着她?”他指的是小白。凌破微怔,还不待作答,鬼目灼业已经站起身来:“我出去看看!”天此时已经黑了,他向着门外,轻轻的踱了出去。
宁扬看着凌破一脸受不了的表情,一把揽过他的颈:“既然你们都认识郑陨奇,那比我们在这干等要好多了!~”
“倾绝想抓陨奇,是因为带兵在北关的是他的同母兄弟!”凌破转了转眼珠:“抓了皇帝,搞不好京里的夺嫡的党派有人要趁乱继位。而陨义如果一旦知道,肯定更迫切需要更南的缀锦相帮。那他就绝不肯退兵!但是抓了他的亲弟弟,也是他党派中最重要的臂膀,他肯定是有所忌惮!”
“你倒是不笨呐!”宁扬微赞,轻笑着。
“我在白夜家呆了不少年头,那些起起落落看了无数,都是权谋的牺牲品!”凌破微叹:“我倒是好奇,凌佩与漠原一向交恶。倾绝又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他今天早上才到的京城云朗啊。比我跟小白之前两个月打探到的还要多啊!”
“这世上,有种叫密探的工作。你不是不知道吧?”宁扬眨眨眼睛:“他可是凌佩的昭平王,周边四国的大致动向,还是可以借由探子知道。只不过一些太详尽的,却是无从得知。比如,那些驭者,竟然全都藏在这里。至于我,可是凭着这两天在京里打探的,才知道有郑陨奇,郑陨义这么几号人!相较而言,我更厉害吧!”“呸!刚才谁问的,我们要在这里住几天?我们不能久留,我们.......啊!”凌破贬损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觉得灵脉一阵酸痛:“王八蛋,你再下狠手我扯烂你!”
“你还敢废话连天,一会倾绝出来。你就离死不远!”宁扬笑得简直就像只狡诈狐狸:“那两个铁定不会管你死活的,求我吧?呵呵呵!你要知道他这些年来怎么刑讯人的,我估计你会直接吐出来!”
“不行,太响了!”小白双手撑着他的胸膛,阻止他与自己的贴近。她的脸已经涨得紫红,大眼看着他,压低声音说着:“这个床怎么这么响?”
“我怎么知道?”倾绝额头暴出一丝青筋,面容微微的扭曲。一颗豆大的汗珠直渗出来,直直的坠落下来。他伸手提着她的腰,她刚一扭动,马上床就开始咯吱咯吱的响起来。那声音,简直就像磨牙加刮锅,让小白觉得脑子轰的一下就要炸开!她一下要疯,不敢乱动,但拼命撑着双手抵着他:“这样所有人都会听到!”
“管他们听不听得到!”倾绝伸手握着她的细腕,声音微微喑哑:“就当我们在弹琴好了!”他们今天早上住进来的,根本还没有机会验证一下这个床的质量。现在知道了,很差。非常差!但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现在调房间吧?这已经算是最好的房间了,其它的不知道会差成什么样!
“不行!”小白急道,低声哀求着:“相,相公,下次再罚吧?!太响了啊!”她哽着,脸快要烧出火来。
“现在不是我罚你,是你罚我!”倾绝勉强低语着,咬牙切齿:“你现在让我停,不如一刀捅死我算了!”
他说着,忽然一把扯过被子裹住两人。他身体一翻,就径直抱着她跌下床来,床铺发出最后一声吱吜的哀呼,然后便没了声音。“这样可以了吧?”倾绝额间密密的布着一层汗,他以身体承载了落地的冲力,床并不算高,地上还有厚毯,加上他们的被子,倾绝并未感觉到疼痛。能感觉他也感觉不到了,现在他只觉欲火飞窜,快要将他焚烧!他伸手抚她的脸颊,感觉她撑着要起来,他一手勒住她,哑着声:“你再敢动,我死给你看!”小白一下懞了,这话她死都想不到会从他嘴里说出来。她一晃神间,他已经勾下她的颈脖,再度掠夺她的嘴唇。让她的大脑再度变成空白,与他一起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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