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兽口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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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拂晓,龙首镇上的人被一阵阵嘈杂的鸟鸣和动物的嚎叫惊醒,胆大的人从窗口向外张望。天空中一群群不知名的鸟结成整齐的队伍的鸣叫着飞来飞去,豺狼虎豹野猪等野兽从街上窜过,嘴里叼着猎获的猪羊,遗下一路的血迹。
商岳听到外面的声音嘈杂以为天已大亮,站到院子里,小黑也正好出来,两人觉得奇怪,打了个招呼决定出去一看究竟。
他们爬上墙头从墙外的大树攀缘而下,走到饭店门前的大街上,街上的情景把他们吓呆了。大街上鲜血淋淋,野兽横行,几十只野狼带着满嘴的血腥跑过来,一只狼头豹身的怪物嘴里还叼着一个三、四小女孩儿。
小黑、商岳触目心惊。他们惊奇的发现,两只驴头狼身的巨大怪物从后面窜上前来。两人贴到墙边,小黑轻声说:“小心!我曾听爷爷讲起世上有一种驴头狼身的怪物叫驴狼,极其凶残,那豹身狼头的家伙大概就是狼豹。”
两人爬上一堵石墙。小黑随手捡起一颗石子,向豹狼后腿掷去,他想救下小孩。豹狼一跳躲了开去。两只驴狼一跃跳起两丈多高,张开巨口扑向商岳二人。两人哎呀一声,跌下墙来。
几条恶狼站住身子慢慢围拢过来。两人顾不得疼痛一递眼色撒腿就跑。他们脚步一动,野狼就蹿了起来。驴狼蹿过了头,摇晃着驴头啪啪的甩着长长的耳朵猛然转身。小黑与商岳施展轻功迅捷无比的躲开群狼,却一头撞进驴狼怀里,两人大惊,拧身向斜侧一跳,商岳脚下打滑扑通摔倒,眼见几只恶狼吼叫着扑上来。
商岳想起小时候父亲跟他讲过:“狗怕猫腰,狼怕蹲。”蹲下来握住一块石头,小黑也下意识地跟着蹲下来。几条恶狼猛然一惊,驴狼也好像一愣,一下止住脚步,随即耷拉着血红的舌头恶狠狠的盯着他们,慢慢的围拢过来。
商岳知道自己做对了,他一面大口的喘气一面思考着脱险的办法。他们僵持了十几秒钟,一只狼突然跃起扑向小黑,小黑一拳打在狼的下颌上,下颌粉碎,恶狼哀号一声跳到一旁,它再也吃不了东西了。
两只恶狼扑到商岳跟前,商岳一惊,一下坐到地上。一狼咬向他的小腿,一狼咬向他的咽喉。商岳惊慌失措,手舞足蹈,拼死挣扎。
正在这危急时刻,旁边窜出一条庞大的黑影将两条恶狼撞出七八米远。
商岳趁机爬起,眼前的情景令他震惊,昨晚被他放走的黑母猪与几条狼撕咬在一起,有几头野狼被它撞翻在地,半天也爬不起来。
两头驴狼磨着锋利的牙齿围住黑猪,一头驴狼动作奇快,一口咬住黑猪的后腿。黑猪一声嘶叫,摇摇头、晃晃身子,身形忽然变大,大得像一头大象,它一抬后腿将驴狼弹出好几丈远。它左突右冲将群兽赶到商岳十几米以外。
虽然不断的又野兽被它顶翻踩扁,但它很快被驴狼撕咬得遍体鳞伤。
又有两条狼扑向他和小黑,他手脚并用乱打乱踢,两声哀号,两狼退了回去,一狼被小黑打断了前腿,一狼被商岳踢出一丈开外,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爬起。商岳也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自己一脚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这时,旁边门声一响,茶叶铺江老板像从地底下钻出来一样,站到他们身边,没等他明白怎么回事,他们的身子已经飞了起来,稳稳的落在一位姑娘的身边。
商岳抬起头,却是江老板的女儿江晓薇。江晓薇将他俩拉到身后,抬腿脚踢连环,将追到跟前的两头狼踢出十几米远,蹬腿伸脖,眼见去了半条命。
五条狼跳起两米来高扑向三人头顶,江晓薇不慌不忙,单掌一挥,面前出现十几只掌影,还没碰上狼的身体,五条狼便直挺挺的飞了出去。啪啪啪!落到七八米外的地上,蹬了蹬腿死了。
商岳惊讶地看着文静美丽的江晓薇,她竟然有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领,真是人不可貌相。
几声凄惨的嚎叫传来,商岳扭转头,转瞬之间,刚才还围在母猪身边的十几只恶狼脑浆迸裂横尸街头,两头驴狼身受重伤,一只后腿已折,一只嘴被打歪,牙齿掉出嘴外。驴狼知道遇见对手,不敢停留,狼狈的向山上逃去。
母猪回头向商岳看了一眼,慢慢变小踉踉跄跄向镇外跑去。商岳大为感动,为救自己它竟不顾自己的性命,谁说畜牲无情,这头母猪比许多人更富有人性。
眼见母猪消失在视野里,商岳扭头再看茶叶铺老板江彬。一向连走路都慢吞吞的江老板像闪电一般扑向嘴里叼着小孩的豹狼。
豹狼一跃跳起两米多高,身子未转,尾巴像棍子一般向江老板扫来。江老板身在空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手法将豹狼的尾巴抓住。豹狼怒极,扭转身子张开血盆大口,孩子跌向街面。江老板虽身在空中左手一拉豹尾,右手在豹狼胯部一推,狼豹身子横着飞出摔落地面,后腿不能站立,显然胯骨已碎。

江老板借力身子前跃,将正要落地的孩子抓到手里。
远处传来枪声和高音喇叭的喊话声:“居民们!武警同志们正在驱赶消灭野兽,请躲进屋里关门闭户,不要张望,以免发生不必要的伤害。”
商岳和小黑随江晓薇跑进屋里,江老板跟着跨了进来。他自言自语道:“马七爷的话还真管用,警察这么快就行动了。”
他们从窗口望去,成群的野兽拥挤着仓皇向山上逃窜,几辆汽车鸣着喇叭载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武警追赶过来,他们在茶叶铺门前下了车,徒步向山上赶去。
枪声越来越远越来越稀疏,渐渐的山上静了下来。
江老板看看怀里的孩子,孩子后背一片血肉模糊。这时孩子已经清醒过来,哇哇的大哭大叫。
江彬抱着孩子走出屋外,一个女人哭喊着跑了过来,一把把孩子抱过去,鼻涕眼泪的一边哭一边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啦?”
江老板说:“皮外伤,不要紧的,赶紧去医院包扎一下。怎么这么不小心让野兽叼了去。”
女人边哭边说:“他爹听外面吵闹开门去看,一只吓人的野兽冲进来,扑倒他,从床上叼了孩子就走。谢谢大叔救了我的孩子,谢谢!”女人感激涕零,连鞠了好几个躬才匆匆地走了。
商岳和小黑用羡慕、敬佩的眼神望着江老板,这真是个神奇的老人,看他白白胖胖,平时走路说话都慢慢腾腾的,却是个藏而不露的绝顶高手。
小黑忽然想起老乞丐说的市井隐高人的话来,此人肯定是三大门派中的人物,只是不知是哪一派。
江老板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说:“你俩竟然能从如此凶恶的狼群里逃生,还赤手打伤了好几只狼,不简单!真的不简单。”他握住两人的手闭上眼睛,片刻睁开眼说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商岳懵懵懂懂,不知是自己真的打伤了狼,还是有人暗中出手相助。但有一件事商岳心里明白,不是母猪舍身相救,自己早就没命了,看来好心有好报这话不假。
江晓薇握住商岳的小手轻声说:“有句话我想问你。”她忽然脸一红,“算了,以后再说,你们小小年纪,真不简单。”
商岳冲她一笑,知道她一定是想打听青山的消息,于是压低声音说:“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不过他好像没做过什么坏事,你可以到肖艳艳家找他,他每晚给她治病。”江晓薇微微点头,红着脸走到一旁。
街上已经站了许多人,一些小孩子围着军车转来转去,一个约摸十**岁的年轻武警战士不断地驱赶着乱摸乱碰的孩子们。
沈仙儿找了来,抓住商岳的手关切的询问着。商岳看自己撕裂的裤管和被咬破的运动鞋笑着说:“姑姑,我没事,是江老板和那头猪救了我。”江晓薇不知所以,有些生气的蹬了商岳一眼。
沈仙儿关切地在他身上寻找伤口,并没听清他说些什么。见他只是有些轻微的皮外伤,长出了一口气,算是放了心。
忽然,山上枪声大作,枪声中夹杂着几声如鼓如雷的吼叫,街上的人连孩子都愣住了,抬头呆呆地望着远处的山头。过了一会儿,枪声渐渐稀疏。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年轻的武警战士大喊大叫起来,脸上变了颜色,他跑到一辆汽车旁打开车门,拿出一个像对讲机一样的东西,大声呼喊着。“总部!我们遇到怪兽,五六人失踪,十几人受伤,情况紧急,请求增援。”
很快一支五六十人的队伍赶了过来,他们肩上扛着一些奇怪的武器。
当过兵的黄巧手在一旁指点着:“这是新式机关枪,那是喷火枪,那是火箭筒。”
人们惊讶地看着,难道要爆发世界大战么?
队伍上山不久,枪炮声便响了起来,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从山上陆陆续续抬下一些伤员来,有的伤员衣服破碎、遍体鳞伤鲜血淋淋;有的伤员肤色苍白牙关紧咬,直挺挺的好像冻僵了一般,身上却看不到伤口。
听从山上撤下来的战士讲,他们本来要将野兽往深山里赶,追到山顶,一头巨大的白色怪兽从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蹿出来,叫声如鼓、呼气如风、口吐冰雾。子弹对它根本不起作用,射在身上连个白点都留不下。
怪兽先喷出白气将前面射击的战士吹倒,战士们在乱石堆里摔得浑身是伤,又向冲上来抢救战友的战士吐出冰雾,碰上冰雾的战士立刻被冻僵,后来还是靠喷火枪和火箭筒将怪兽打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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