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玄功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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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捕捉到两只天鹅,褪了毛衣,洗拨干净,三人又饱食了一顿。 老谢看见郁孤直上唇和两腮青葱浓秀一寸来长的胡须,苦苦一笑,说:“孩子啊,其实,要逃出这个人间地狱也很简单呐。此间有世上一种最高明的武功,自然远非石海枯黄公烈之流所能同日而语,就看你能不能下决心去修炼罢了?”
郁孤直奋异万状,呆声发问:“是何神功,如此厉害?”
老谢道:“不可能是别的,当然只有《侠骨春秋》了。”
郁孤直听得此语,周身充血,面目发亮,半晌无声。
“神龟虽寿,犹有尽时。十年前,我们在一个石缝中发现了一头巨龟,不知死了多时,皮肉尽皆腐烂,只剩得一块背壳,上面铭刻着蚂蚁大小的字迹,乃是武林大成至圣空绝先生镌刻上的,里面记录着‘天机十泄’神功,无所不能!”
郁孤直惊激异常,却也错讶至极,不解地问:“为何前辈不修炼呢?”
老谢叹道:“‘天机十泄’虽然具有超乎想象的奇能,然而每用一次便会使人衰减十年阳寿,我们都是快要到鬼门关去报到了的朽木了,还练它干嘛?于你则不同,若练成神功仗之而脱困厄,最多也不过落个三十多岁的光景,还可以开创一番事业咧。”
郁孤直说:“这种神功自从问世以来至今尚无一人一睹其庐山真面,我见识一下也无妨。”
公冶哭早就急得猫抓火燎了,听他答应修炼,象了却了一桩天大的心愿似的,立忙入洞中抱出一大块龟甲来,牛背一般大小,上面果然密牙细齿的排列着状如蚊蚁的小字,内容和端木夕转引龙丑所见长生剑的铭文尽相吻合。郁孤直精通‘幻世’,练功一日,现在至少也能当常人一个甲子,是而连玩带兴任苦随乐,不出十天,就将一部《侠骨春秋》背得滚瓜流水一般,上面的盖世武功,尽已了然于胸。待到功成之日,有分教: “ 畸人乘真,手把芙蓉。泛彼浩劫,窅然空踪。月出东斗,好风相从。太华夜碧,人闻清钟。虚伫神素,脱然畦封。黄唐在独,落落玄宗。如矿出金,如铅出银。超心炼冶,绝爱缁磷。空潭泻春,古镜照神。体素储洁,乘月返真。载瞻星辰,载歌幽人。流水今日,明月前身。行神如空,行气如虹。巫峡千寻,走云连风。饮真茹强,蓄素守中。喻彼行健,是谓存雄。天地与立,神化攸同。期之以实,御之以终。绝伫灵素,少回清真。如觅水影,如写阳春。风云变态,花草精神。海之波澜,山之嶙峋。俱似大道,妙契同尘。离形得似,庶几斯人。”总之玄言奥义,妙会难穷。
当然,任何事物都是双刃剑,侠骨神功亦然。它的负面效应,确实叫人望而却步,思之胆寒。他一者因玉寒香之事消磨够了,对人间一切繁华都淡如止水,无意再涉红尘;二念对抗阴龙教必将引起血腥屠戮,弄得尸横遍野、血阻沟壑;三怕天机十泄真的衰减人命,到时搞得不人不鬼,悲惨一世,所以,能轻而易举地离开绝壁之中,却彷徨不定。两老头十分不忍看见这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伙子空老于此,某日正饮,先是老谢老泪横流、心惨意碎的哭了起来。郁孤直连忙相劝,问:“前辈何故流涕?”老谢哭簌簌地说:“我想师父喽......”郁孤直心中一酸,泪水涌出,说:“前辈人间长者,而今犹对尊师念念不忘,孝道如此,令我汗颜无地矣!我师毙于凶徒之手,至今大仇未报;临终遗言,要我百倍敬奉师祖,可我至今犹未承欢膝下——做弟子的像我这样,真是衣冠禽兽啊!数典忘祖,忤逆不孝,实该天打雷劈!”

二老同声一气道:“对了,对了,能醒悟就好了。”老谢说:“你因该去找你的师祖,同时也帮我查查我师父的下落。”公冶哭说:“然后到天尺国去,看看朕的帝位由何许人物接任,是否称职。”郁孤直道:“晚辈自当效劳。只不过,谢老已经一百三十余岁,您老人家的师父,多半已不在人间了吧?”
老谢只是摇头,傻傻的笑道:“家师起码比我小九十几岁哩,收我做徒弟的时候,那七天她老人家还时常光着脚丫在沙滩上奔跑呢。她老人家的性情显得娇生惯养,我一时不能领会时,她便急得直哭;白天,她教我练武,晚上还要睡在我的怀里面,把我的脖子楼得紧紧地.....”说到此节,老叟动情已极,涩泪隐隐,话也说不顺展,“因为......家师怕黑....她说......夜里有.....冶哭可不像郁孤直那样的儒雅敦厚,不管老谢现在正在苦悲失魂,只顾自己笑得人仰马翻,说:“好个吹牛大王,照你这么说,你师父现在也才三十多岁啰?真是无稽之谈!”
老谢全然不理,反驳说:“笑人齿缺,狗洞大开也,何孤陋寡闻至此耶?真是少见多怪!我师父生的非常可爱。脖子上戴着一个古玉麒麟坠子,上面刻着她的名字。日后你若遇着秀丽端庄者,而她的项上亦有玉坠且刻着自己名字的人,多半就是我的师父了。”公冶哭赶忙说:“你这个老糊涂虫,人家怎么知道你师父叫什么名字嘞?”老谢脸红了,窘迫至极,吞吞吐吐地说:“我师父的名字叫冰儿。”最后几个字细若蚊足,非功力深厚者莫能辨。公冶哭笑得涕泪不止,按腹捶胸,气都抽不上来。郁孤直不敢取笑长者,但脸上已经抽簸难抑,只好用手紧紧捂着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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