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空绝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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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木禅师说得兴起,接下去道:“各位想必已经知道,这个赛仙童前辈,便是我们武林的大成至圣阴龙前辈了。 当时,少不更事的阴龙前辈从冲天崖大摇大摆地回到中原,径自到鄙寺见我派祖师孤灯大师,并且纵容属下大喊大叫说见了武林至尊,少林全寺上下都须跪迎,孤灯祖师也不小瞧他一介孩童,对他说:‘天下武学渊源皆出自我少林一派,老僧不才,无力精通本门武学要旨,料来的确斗不过小施主,但要全体僧众尽都给你下跪,只怕你承受不住啊。’那时阴龙前辈哈哈大笑说:‘大师此言差矣!少林的武学,还是发源于西域的那烂陀寺哩,你们的易筋经内功,不过是人家瑜伽门中的入门功夫罢了。可是你们怎能知道天人真谛?我叶某人的武功便纯属自创!我见天下学武之士虽多如牛毛,有大造化的却廖若星辰,故而在冲天崖上留剑刻字,意欲引出几个高手以资切磋印证,谁料最后还得我亲自去取?你少林为什么按兵不动呢?我看你们的武学定然也是虚有其表、欺世盗名!’孤灯大师再是忌惮他的武功到了这时候也难以忍耐他的放肆挖苦了,说:‘谅来你也算是一代奇人,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我少林有七十二门绝技,当年达摩老祖独步天下也不过兼学一十八种,若要我们真心拜服你,除非你能胜过达摩祖师。’阴龙前辈说:‘那有何难?达摩已经死了,本至尊自然不可能和他对面交手了。他能兼学十八中少林绝学,我只需超过十八种,便是比他还强了,不知道和尚你能不能把七十二绝技的秘籍借本座研究研究?’孤灯大师听他出此狂言,自是十分不服,说:‘叶施主倘有此能耐,少林唯你马首是瞻。 ’这样,阴龙前辈就留住达摩洞钻研七十二绝技。
“各位有所不知,我们少林武学,实可称天下武学之总纲也,七十二绝技班班是不世之奇学,少林弟子,一般只能精通其中一门。若遇上绝顶聪明之人,可以兼学二三,这任何一门都需要数十年精修方能有所成就的武艺,当年达摩先师能兼修一十八种,已然名垂青史、彪炳万代而熠熠生辉矣!哪个防阴龙前辈却比达摩先师高明了千百倍!十天之后,他已将少林的所有武学典籍一目十行地读完,而且通盘掌握了,声称融会贯通、无一不精纯。一一演示,果然叫当时少林寺中高手们哑然成痴、无可挑剔!更有甚者,许多本已经失传或残缺了的招式及要诀经他琢磨后也一添补出来。就拿他演习的大力金刚掌来说,居然让在其中浸润了六七十年的高僧都自愧弗如啊衲几十年来靠的就是这套大力金刚掌以纵横天下,但若是与一仙前辈相比,肯定是逊色百倍了......
“阴龙前辈演练完了之后,先征得本门高手的认可,然后轻蔑小藐到了令人心寒的地步说:‘这种微末伎俩也配称武学吗?真是羞死人啦!之所以练习,不过是要让你们知道我的确比达摩高明,多练几回,我的武功反倒要被这些低俗的东西拉扯下滑哩。’此话出口,立时激怒寺中无数高手,就连孤灯大师,面对这少林武学千百年来所蒙受的奇耻大辱也是忍无可忍了,喝道:‘叶孤舟!你既然看不起少林的武学,就亮出你本门的道儿来,老衲称称你的斤两。’阴龙欣然不已,也不知是如何的一出手,反正我少林考证了几百年一直都没有有价值的发现,那时就是一声巨大的轰鸣传开,孤灯祖师飘出十几丈远,摇摇欲坠。年幼的阴龙前辈脾气倔强暴躁,气得哇哇大叫,自骂曰:‘叶孤舟,小竖子耳!好大师,你等着,我下次再来,看你是否还接得下一掌来着。叶某对天发誓:不出十年,我要连你们的如来佛祖也打得满地找牙、跪地求饶!”说完拂袖振衣,扬长而去。

“叶老前辈刚出寺门,孤灯祖师因伤重难支,就此物化西游。从此,少林寺日夜不安,等待着灾难的来临。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听说有个‘侠圣’已经席卷天下,天竺、波斯、北漠、西陆,但凡有人类文明开化之地,无不为其门人所征服,他的名字叫叶孤舟,他的最着名的同道就是成吉思汗,而蒙古征服亚欧的千古秘密也就在这里了。天回地转、物换星移,一百四十年光阴弹指即过,中原也早已为蒙古囊中之物,少林寺也几乎忘却了灾难的时候,空觉先生不期然而然地来了。这时候的老先生退出蒙古多时,白头皓须,望上去衰老沧桑,慈祥和蔼,谁知道他就是侠圣其人?我太师祖的太师祖那年才十岁,刚刚出家,日后尝言有幸能亲眼目睹这位千古奇人,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荣耀与安慰.....”说到这里,这个名动宇内的老僧目光一闪,一段迷幻奇离的神采稍纵即逝,接着又悲沉下来,仿佛是因没能早生几百年一睹空觉先生的风采而懊然成伤。老僧又说:“多时我派方丈乃是灵照禅师,可他自然也认不得这个差不多和南极仙翁一样苍迈不群的老人家是哪里来的,经一盘桓,方知他便是一百四十年前的赛仙童。叶老先生的出现本是少林百余年来最大不安,但灵照禅师见了阴龙前辈,又惊又喜,激动的流下泪来。事后,他曾对弟子们说过‘诚然,我一直以为有一天叶孤舟或者是他的后人重临少室山上,将成为武林史上最大的一场血腥屠戮,但是,空绝先生是几千年来武林第一高人,它代表着武学发展的顶端境界,昭示着弃智修真以求天人合一的极大可行,能见到这一伟大的人物一面,可以说是几辈子修行才能换来的福分呢。’话说当时空绝先生随便寒暄几句,便要叫孤灯大师出来接他一掌!灵照禅师长拜于地,禀报侠圣说:‘叶老前辈啊,当年你前脚踏出门槛,孤灯祖师就伤重圆寂了啊。而今过去了整整一百四十年,就算他老人家不受伤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呀.....’阴龙前辈闻言,悲声长叹道:‘佛教亡无日矣!我到天竺,那里佛教零落破败,几乎不存,本以为该教精华被传到东土,不到又是水中捞月,殊为可叹。看来说明紧那罗、僧稠、达摩、玄奘之流人物,俱都不知道佛教为何物也,悲哉!悲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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