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武林掌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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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燕一扑落空,翻身撩起一脚横扫而来,石蕾急急矮身避过,可凌霄燕五指又横空抓来,快逾闪电,急不可闪。石蕾索性往后倒下方解开头面被抓之险。交手只数合,石蕾已是手忙脚乱、心惊胆寒。凌霄燕无论功力、招式、速度、经验,都明显高出她很多,一条命儿悬在掌指之间,随时都有可能被凌霄燕一把抓碎。郁孤直一旁见了,瞠目结舌,大口微张,连吸凉气。他自不愿石蕾有个闪失,怎奈双方动作太快,身形变化万端,令他无从着手。他也看出来了,石蕾的武功论经验还在自己之上,而二人联手也未必是凌霄燕的对手。这女人太可怕了,她本来也是个叱诧风云的人物,还甘愿做人奴仆,叫人如何防范呀!
凌霄燕数击不中,心中恼火,下手更重更快,勾、切、甩、隔、拿、捏、扑、踹、惊光急电,层层叠叠,诡招不穷。石蕾招架吃力,骇然变色,腰酸脚软,虚汗冒出,只感上气不接下气,心中不禁暗想:“我只不过比她多了两次,为何就如此相形见绌?”注意力稍不集中手上就难免疏忽,肋下出现了空门,凌霄燕肘部恰恰正在她身下,及时一拐子撞击而中,招猛力巨,石蕾一时失衡,一跤跌倒在死尸堆上。凌霄燕狞然大笑,斜飞扑击,利爪下划,石蕾挺住伤痛向后一滚,一具尸身被凌霄燕一抓罩在头颅上,“喀”一声响,脑浆迸出!
郁孤直抢步赶上,飞起一脚,正好踢在她腰肢部位,一股奇大的反弹之力震得他奇痛入骨。这女人的丰满诱人的,原来坚逾精钢!
凌霄燕慢慢回过头来,眼中尽是悲苦,几缕殷红的血迹挂在口角,吭吭哧哧地道:“你你你你你......居然对我下毒手......”说完有喷出一口血浆,其哀怨悲恨之色,直叫人揪心断肠。
郁孤直心有悔意,支吾道:“只要你别为难蕾儿,我自然不会动手。”
石蕾挨了她一拐,伤得不轻,呻吟着说:“兰哥哥,饶了她吧。”郁孤直急步走到她身边,扶起将她娇躯抱在怀中,内力如涓涓细流输入她丹田之内以抗重伤。
凌霄燕面色苍白,奄奄一息,孱弱至极地问道:“郁孤直,我也曾与你风流快活,你怎么可以如此绝情呀?”郁孤直当机立断、干脆利索地说:“我当时没有看清楚误以为你是蕾儿才上你的当的!仅仅如此!”
凌霄燕苦苦一笑,声音虽然不大,但凄怨悲历,如妖似鬼,令人不寒而栗。她坐直了丰腴的身子,擦干了口角的血渍,阴森森地说:“好!你们这对狗男女,我活着被你们欺负,死了,也要化成厉鬼死死缠着你们,让你两个在梦魇中挣扎一辈子!”说毕,走到船舷边,头也不会,飞身跳下了飞湍急流之中,一忽儿便被滔天巨浪所湮灭,只留下无穷无尽的怨恨在大江之上徘徊。
郁孤直和石蕾见强敌逝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得头皮发麻,哭笑不得。
石蕾心下计较片刻,招来江上几个船夫,吩咐他们把船上尸首掩埋了,然后把大船打发给他们讨生计去了。这些人在水上打拼了一辈子一直熬贫受困,今日忽得大船一艘,骤富之下,都痛哭流涕起来,千恩万谢不已。
石蕾在江上与风雨楼主邂逅相遇,得其指点,意欲上少林寺寻找高手打败燕南春,途中听说神州剑协的其他参政门派正在武当山召开武林大会,便折向武当派来了。
武当山,山势奇伟,险秀幽绝,为华中名山之一。所谓“武当”,意即山势过旺,唯有“玄武”方能当之。山上有紫霄宫、真武殿等等古建筑,供奉的是玄天上帝,亦称真武大帝,玄武者,龟也。方圆几百里,人杰地灵,英雄辈出,习武之风大盛。山上的武当派是个有着几千年历史了的古老门派,与昆仑、华山、青城、终南齐名,其他四大古派没落之后,只有武当能够与来自西域的门派少林并驾齐驱。此时已是深秋,满山苍茫、败草纷飞,只有松柏更显葱郁。郁孤直和石蕾来到来到解剑池畔时,已经是第三天午时初刻时分。

一个摸样标志的小道士斜斜坐在一株古松枝桠上面,见一双青年男女匆匆而来,立时翻身跳下,身法极其俊健,显然武功颇是不弱;落于草坪上立住,小道打了个稽首,恭敬已极地说:“敢情这位少侠就是近日名震长江两岸的铁血风云手佛兰先生么?”石蕾心道:“好个聪明的牛鼻子,定是从别人口中听说了我的兰哥哥,今一见哥哥的盖世丰姿,一眼就认出来了。”郁孤直抱拳道:“在下正是。未知道长有何见教?”小道说:“不敢。香木禅师和鄙派掌门九霉真人联袂召开武林大会商讨对付燕南春一事,老禅师掐指一算,便知山下有一位檀越经过,是以命我来相请。”郁孤直大喜道:“在下正要上山,真是瞌睡来了遇枕头了。”二人遂随小道上了山来。
到了真武大殿之前,一股肃杀之气隐隐袭来,两人心中一紧,大起戒备之心。待进门一看,里边坐着百余号人,僧道俗尼、老弱少壮俱全,都是江湖中人,中原武林九帮十派尽在其中,还有几位,黄发垂髫、形容苍古,明显是退隐了多年了的明宿前贤。被誉为当世第一神僧的少林方丈香木禅师端坐蒲团,正对这些人讲述着一桩事情,他的旁边盘坐着一个老道,慈眉善目、鹤风云气、长髯飘飘,便是武当现任掌门九霉真人。这一僧一道两大高手,二十年前就被推举上报并由石海枯耳提面命为一代大派宗主,在武林都算得上德高望重了。
郁孤直两人的到来引起了一阵轻微的喧哗,许多武林人士争先恐后地对石蕾点头行礼,神态俱都拘束已极,看来心理压力还比较大。二人坐定后,殿内复归静默,香木禅师又继续进行他的讲论:人的是,如今我中国武林要找这样的高手,真的是难如泥中濯足、尘里振衣也!据老衲所知,在三十岁之前就能够打败燕南春这样的高手的人,几百年来只出现过两三个人而已......”有性子急躁的人不习惯老禅师的缓言慢语,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问道:“敢问大师所指系何等数人?”香木禅师木头一般绵扯扯的叹了一声,缓缓说道:“五百年前,武林中出了一件怪事,在横断山最南端的千丈之高的冲天崖绝壁之上,人们发现一柄古剑插在石棱之中。在那飞鸟尚且难以到达的险绝之处,不仅有人插了一口剑,还刻上了十个斗大的楷书:‘至尊者得剑,得剑者至尊。’当时东土各路英雄为得此剑,不知引起了多少血雨腥风啊。
“过了数年,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东西南北中处处打遍,天下无人可挡一击。这位前辈威震八荒,号令所至,莫敢不从,于是带领天下群雄浩浩荡荡前往冲天崖取剑,神仙般厉害的这位前辈,竟然凌空跃起千来丈高,有如射日之箭,拔下了那把宝剑。群雄莫不惊恐,当时就拜他为武林至尊,私下却敬称他为‘赛仙童。’”众人“哦”然长嗟,原来是对赛仙童的故事虽然多有耳闻,却是东鳞西甲、一知半解,不象香木禅师这样了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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