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长生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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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孤直心中好生受用,骨头酥散,如棉如糖。 w.70 走几步又想起他的师父来,问:“石姑娘,我师父他们呢?也和我们共进晚餐吗?”石蕾忽地丢开了他的手,硬邦邦地说:“我知道你很挂念你师父!可别白费劲了,他与龙丑一见如故,几人在‘囚龙池’内品酒论剑呢。”郁孤直见他极其不悦,不敢造次。只好吞声踯躅,顺着她讲论。
瓦房里赌桌还在,赌鬼已成活人盘中餐,就在昨夜大汉们推牌九的青木八仙桌上,已然安排好一桌丰盛的酒菜。只是。午间送茶的小童却已无踪无影,郁孤直果是饿慌,盛了一碗白饭转眼就扒了个碗底朝天,见她斯斯,不由红云上脸。石蕾微笑道:“哟呵——大相公,还挺难为情哩。”换了个大碗给他。
他怀疑她可能先吃饱了来的,冷挑一口,热挑一口,吃得漫不经心,看人吃相的兴趣却很高涨,一会拾这,一会拣那,把他碗里码得堆尖漫脑,还鼓励他尽量享用。郁孤直也就不再与她客气,狼吞虎咽,吃得肚皮都都鼓了起来方才打住。她兴开气发地问:“怎么样?我做的菜味道如何?“郁孤直闻言,顿有宠然若惊之感!神州剑协的“公主”竟亲手给他下厨,这实在是难以置信的事情。
“好极,好极,”他忙不迭价地说。
石蕾满面春风,娇柔无限地道:“郁大哥,我们在一起不一定要剑拔弩张眈眈相向,你说对不对?”
“是极,是极。”
“这么说,你差不多想清楚你犯的过错了?”她的表情变得神奇而诡异,脸皮红得发紫,显然十分害羞,可那对会说话的眼珠仍是很集中地投注在他的脸上,仿佛下定决心要在此时此刻把他的表情的每一个细腻的变化都镂刻在自己心坎之上。 w.70
“是的,”他胸有成竹地道:“不过,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一句十分简短的话。”胜利即将到来,自由马上恢复,令他精神抖擞、气吐眉扬!
“呵——”石蕾惊喜难持,大大地吸了一口气,眼中闪出了迷人的光彩,秀润的脸蛋儿上堆满了微笑,恰如一朵明媚的阳光下尽态极妍的芍药花。她的双手托着下巴,正对着他,甜甜蜜蜜的笑了一下,柔弱地命令他:“真是太好了,你说给我听听啊。”
郁孤直的神态是一丝不苟的,他严肃而庄重地把他经过精密思考的万无一失的话说了出来:“我要回家啊。”
“什么哦!”她的口气和神情都万般疑惑,“你想说的就这句?是不是搞错了?你再仔细想想吧!”郁孤直却笑不出声气来了,他哪里想到,经小童提示才苦思出来的答案,竟然不是这个蛮横的姑娘所满意的,那么,这自己不又重新濒临死亡的边沿了么?
她的甜蜜的笑容全部消失了,脸色铁青,好像别人借了她的白米却还给她粗糠了一样。“你还是回塔中去再好好的想一想,算好你还有两天时间,再没有个眉目,死了可别怨我。”她的眼神比她的语气凶恶一万倍!郁孤直凛然一怔,“一线生机也没有了,”他暗自嘀咕,苦不堪言。
她的头全扑在桌上,两手叉在柔亮的发堆上,身子不住地抖索,鼻管一酸,伤伤心心地抽泣起来。郁孤直怜惜之情充满心间,奈何不敢把甜言蜜语说出口,看她伤心如此,使这浪迹江湖的穷秀才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只是苦无良策。石蕾哽咽着叫他走,他只得赶忙离开。

当晚他忧心忡忡,一夜合不上眼,翻来覆去,长吁短叹,第二天早晨犹自眼皮发痒,辣乎乎的泪水浸得眼珠酸痛不已。他欲睡难眠,欲起又觉得疲倦,脑中昏昏沉沉冷冷作痛,难受的不得。糊糊半梦半醒之际,雷打天粗哑的声音叫醒了他。“傻小子,一条懒虫,以后怎么练习武艺呢?”郁孤直翻滚而起,给师父作了个揖,微微打了个哈欠,脸上红彤彤的。
“我是来告诉你,我们要离开这里其实并不困难。”雷打天眉飞色舞地说:“只要我们想办法弄断龙大侠身上的锁链,就没人可以阻拦我们了。可恶啊,石海枯这老儿,处心积虑地做武林盟主,竟用那么粗的玄铁链条锁住了龙丑的四肢和项圈骨,把这么一条好汉折磨得不成!”话已说完,恨犹未消,怒亦未尽。郁孤直义愤填膺地道:“师父啊,我听说所谓玄铁乃是五金之精通过玄门奇术锻炼而成,坚逾金刚,牢不可破,如何能够弄断呢?”气为之塞,声泪俱下。雷打天捋着下颔虎须,激越豪迈而多情感奋,“只要找到你师祖,就不愁它不断!”
可是,方圆数十里的水域都给阴龙教封锁了,他们被困在这个面积不过百亩的孤岛之上,又怎能让外间的人获悉难情呢?郁孤直将这翻顾虑向师父说了,老头子哈哈大笑道:“徒儿好蠢笨,你不见道上林木丛生吗?我们可以伐木为排划到对岸去也是将有众多高手围追堵截,突围的希望很是渺茫呐......”说到此处神情暗淡下来,郁孤直为他愁苦所动,心情死灰灰的了。
“但是!‘雷打天沉默了一会儿,又坚定地对他说:“我们无论如何还是要闯出去,孩子,你知道吗?此间有个天大的阴谋,欲将天下苍生都挫骨扬灰呀!”郁孤直浑身一颤,连忙问道:“究竟是何阴谋如是恶毒?”雷打天凝神细听,察实四周静穆无人才轻轻吐出三个字来:“长生剑。”
郁孤直虽不知何谓长生剑,但已经从师父那惶恐无状的气色中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仿佛那把剑正向每个人的胸膛刺来!
“龙丑就是因为拔出了长生剑来便遭此迫害了的惜时间紧迫,他还来不及细致观摩剑上的铭文就给石海枯发现——哦,有人。”雷打天突然止住话头,悄声对他道:“小妮子对你不错,不如怜取眼前人哪,再大胆一些你就佳人得抱了。”说完从窗子里钻出,大鸟一般地窜到了左边的树林里。
变故委实出奇,他尚未一样样想通,楼板格擦震响,石蕾已走了上来,端着一盆水,热气直冒;肩上搭着一块毛巾,雪白无暇。她的精神很是倦怠,眼圈红肿,无精打采地道:“你洗脸吧。”
郁孤直心里一荡,惊诧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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