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回 城外柳林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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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拿来包裹,取出一套衣服让紫霞换了,又拿出胭脂粉黛、画笔软胶之类,帮紫霞换了发式,又在二虎邵无志脸上涂抹粘贴一番,一看之下,三人顿时换了模样。邵无志被小敏装扮成了精瘦老者,粘了一付黑中夹白的胡须,头发、眉毛中也加了一些白丝在内;二虎则被装扮成了一个大胡子壮汉。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禁不住哈哈大笑。
紫霞在一边说道:“真是奇妙!只怕你们成天在一起练功的师兄弟也认不出来呢。”
二虎一看紫霞,叹道:“道长,您的模样我也认不出了!”
邵无志定睛看去,突觉眼前一亮,紫霞换去了宽大的道袍,一套俗家花衣着身,显得体态阿呢,一条长辫垂在前胸,正微微含笑看向他们。邵无志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和小敏在床上缠绵的情景,一颗心吐吐乱跳起来,不由得转开脸去,却见小敏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邵无志心理一惊,小敏也移开了目光,拉着小毓走到一旁,把小毓打扮成一个小男孩儿,自己也改了发式,扮作了一个丫鬟模样,之后走到紫霞面前说道:
“道长姐姐,我以后就给你当丫鬟好不好?”
紫霞一把将小敏抱住,笑道:“傻孩子,我又不是小姐,要什么丫鬟?论年纪,你该叫我姑姑才对!”小敏看了看紫霞,说道:“我可没有这么年轻的姑姑!”紫霞知她不信,也不解释,向洞外看了一眼说道:“天亮了一阵儿了,大概是到了卯时,天还凉快,我们正好上路。”
五人牵马下山,骑马上路。与来时相反,这一次全是下坡,五匹马一路小跑煞是轻快,到了洋河南岸,天才刚到巳时。
二虎一马当先正要过河,忽见一个老者牵着一头小毛驴满头大汗从河床爬上河堤,喘着气对二虎说:“你们要过河呀?别过了,赶快逃命!”喘了两口气,用手一指河对岸又说,“鞑子来了,正在马市上抢牲口,还要杀人,很,很多人被杀了!那一股马队,正向这边追来……”
几人立在马上,向河对岸一看,果见尘土飞扬,人声马嘶,一队人马正向河边奔来。二虎“哈哈”一声,说:“来得好!”又转身对老者说,“老人家,你先逃吧,我们在这里等他一等!”
见老者疑惑不解,邵无志说:“老人家,我们几个今天要在这里杀几个鞑子,一会儿刀枪无眼,您老人家先走吧!”
老者急道:“你们两个大老爷们不要命也就算了,但是还有女眷,那鞑子一半牲口一半人,还不被他们糟蹋了?”
紫霞说道:“老伯放心,他们伤不了我们。”
那老者道:“如此说来,我也不走了,也和你们杀几个鞑子!”
二虎说道:“你老还是先走,一会儿打斗起来,我们可顾不上护你!”
那老者也不再说,把毛驴栓在路旁一棵树上,走过来和他们站在一起,说道:“这帮畜生,刚把我侄女掳走,老汉我人单势孤,却是打不过他们,只能逃走,现在你们杀鞑子,我老汉有了帮手,岂能落后!”
说话间二十几个鞑子已经赶到,后面还跟着一大群牛马驴子,一些马上还拖有被掳来的女子和绵羊。
鞑子一上河堤,看到他们几人几骑,一齐哈哈大笑。随着叽里咕噜地商量一番,便分出十**人来抢他们的马匹,只留下四五个人看着掳来的人畜。只见围上来的鞑子手持马刀,先是一阵呼喝,也有几个冲紫霞小敏和小毓大声叽里咕噜了几句,便一齐大笑。
五人知道他们没有好话,相互使个眼色,一起冲了上去。
紫霞亮出软剑,说道:“我去救人,你们杀个痛快!”纵马杀了出去,有两个鞑子想要阻拦,还未动手就被软剑削断了喉咙,手中的马刀也被紫霞劈手夺过。紫霞说声:“接刀!”将马刀分别向邵无志和二虎扔来。
二人接了马刀,见小敏小毓已甩出软鞭,一时间长鞭啪啪,马刀嗖嗖,一帮鞑子虽然也久经沙场,但又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就听得惨叫声不断,一半鞑子都是被二虎和邵无志一刀斩杀,另一半则是中了小敏小毓的长鞭,摔下马来,那老者捡了一把马刀,一见有鞑子落马,上前就是一刀砍下,一边砍,一边嘴里喊着:“杀鞑子!杀鞑子!”

不到一刻,围上来的鞑子已被尽数杀死,无一逃生。再看紫霞,早已料理了那看人畜的五个鞑子,正在解救马背上被捆的女子。邵无志等也急忙下马上前帮忙。被解救下来的女子竟有二三十个,也许是受了惊吓,站在那里傻傻地看着他们。那老者连忙跑过去找到自己的侄女放了下来,带到他们五人面前说道:
“快磕头,快谢大恩!”
那二三十个被救女子这时才回过神来,连同老者一齐跪下,顿时一片哭声。
紫霞慌忙上前将老者扶起,说道:“老人家请起,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
老者急忙站起:“好说好说,菩萨请讲。”
紫霞笑道:“我若真是菩萨就不求你了,使个神通,自己就把事情办了。”
老者道:“哪里哪里!为菩萨办事,却是老汉的心愿,菩萨请讲。”
紫霞道:“这些女子就交给老人家了,还请你想法把他们送回家中与亲人团聚!这些畜生,也最好能物归原主。”
老者满口答应道:“这事本该老汉去办,请菩萨放心!”
老者说完,回身招呼那些女子挑一些老实的驴马骑上,他到路边又把自己的驴儿解下骑了上去,回身对紫霞道:“菩萨放心吧,老汉这就去送她们回家!”说着吆喝一声,带着大队牲口又往对岸去了。
二虎兴奋不已,对邵无志说道:“太痛快了!就是鞑子太少,杀得不过瘾。”
邵无志道:“我可不敢这么想,刚才救人,也是无奈,却不知又种下什么杀业呢!”
几人听无志如此说,俱都沉默下来,缓缓走向河堤,正要下河,却听的背后有人高喊道:“几位客官,暂且留步!”
回头一看,就见一个伙计打扮的男子气喘吁吁追了上来,一边用毛巾不住擦汗,喘了很久才又问道,“几位可是要到上谷?”见对方点头肯定,他又说,“这几天四方豪客齐聚上谷,要看打擂,上谷城里的客栈都住满了人,我们东家让我在这里等着栏客,几位的马快,差一点没有追上!”
二虎粗声俗气地问道:“什么?你一直在后面追我们?”
那人一愣说道:“啊,后来见你们在这里打杀这些鞑子,小人一时害怕,不敢过来,就远远地看着。是这样,”那人继续解释道:“听口音你们像是本地人,也许你们久离家乡有所不知,近来上谷城里摆了一个擂台,上谷两大武林高手要在台上一较高低,远近的武林中人纷纷赶来看热闹,这上谷城里的所有客栈都住满了人,许多客人不得不在上谷城附近找客栈,但是人生地不熟的找起来颇费周折,我们东家就让我在路边等客,一来我们客栈有了生意,二来也省得客人来回瞎找。”
五人一听,都觉不错,本来就要住店,就此住下倒也方便。
那人又道:“刚才几位杀鞑子救百姓,行侠仗义,小的十分佩服,但这两位爷身上都有血迹,若是现在进城,只怕被城里的官兵拿住,把你们再交给鞑子,那可就坏了,不如先到我们点了把衣服换洗一下,若想进城再进也不晚。”
二虎说道:“官兵不救百姓,鞑虏犯境他视而不见,如何又来拿我们?”
那人嘿嘿赔笑道:“如今这世道,其实难说,哈哈,就是这样。”
紫霞问道:“你们的客栈在哪里?”
那人一指前方:“不远不远!就在前面的柳林镇。几位客官请随我来。”见几人已经调转了马头,那人便在前面一路小跑带着路,片刻进了一片柳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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