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背后使冷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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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不错!”
一声赞叹传来,房门突然被推开,门外站着三人,道姑居中在前,玉蓉、二虎分两旁稍后,道姑缓缓跨进门里,继续说道,“飘云道长,你这个奴才听话得很呢!他的确没有违背你的意思。五年来,我四日一餐,餐中之毒从未间断,药量有增无减,阴险毒辣之心昭昭,欲置贫道于死地!然而,你们万万都不会想到,下毒之举对贫道而言有益无害,对于修炼我师门道法不但无害,反而大有益处,说起来,真是对你们的加害从心里感激呢。”说到此,道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边说边走到一侧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说实话,第一次中毒,贫道我和那些宫女的反应一样,欲火焚心,烦躁难耐。所幸是在秘道深处,只是贫道一人,虽有恶因,却无恶缘。这也是贫道的造化!别无选择,贫道只好以师门玄功降服**。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魔高一丈,道高十丈!’你药量有增无减,贫道的境界也一日千里!如今我已经彻底戒除淫欲,不仅体内结丹,还炼出了几粒宝贵的魔丹。”说着从怀里摸出五粒蚕豆大小、黑色光亮的珠子,说,“你们所赐毒药的精华全在其中,是我将体内所有毒素强行收拢,再用阴阳二火细炼,最后逼出体内所成。”道姑将丹珠把玩了片刻,收了起来,又说,“长生之体,不死之身,对贫道而言已非妄求。‘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想起老祖所言,真是叫人感慨万千呢!”
这时听得一声惊呼,却是玉蓉发现了躺在地上的莲儿,上前抱着莲儿连哭带喊,又揪着刘日晖的衣服不住推拉,问道:“说!谁打死了莲儿?谁打死了莲儿?”莲儿是玉蓉从娘家带过门的贴身丫鬟,二人情同姐妹,难怪玉蓉伤痛欲绝。
刘日晖低声吼道:“行了!别闹了!一个丫鬟,死就死了!”
玉蓉一下松开了手,一双恐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刘日晖,顿觉眼前的丈夫是如此陌生!
道姑说道:“刘日晖,你看看你的样子,委曲求全,卑躬屈膝,说什么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觉得自己够君子吗?是丈夫吗?还不起来!”
自三人进门,刘日晖就一直没有抬过头,他甚至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是的,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他真的无法面对妻儿,特别是二虎,长久以来一直是那么崇拜他的威震高谷的拳师父亲。听得道姑叫他起来,这才极不自然地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道姑,刘日晖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你,你,你的头发怎么又变黑了!”
道姑一笑道:“这得拜你家二虎所赐了!我为他疗伤,他也加固了我的元气,这就是助人者自助,这便是道理。”道姑不屑地鄙视着叫做飘云的黑衣道士,“可悲的是你们这帮道门败类,满腹邪念,贪图世利,背道而驰,还要妄想长生不老?好好的师门玄功不加勤修,翻江倒海地寻找什么《破天诀》!所谓道度有缘,似你这等愚顽污浊之人,就是面对长生之门,你也会视而不见。”
“哈哈哈哈!”飘云一阵怪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紫霞道长,看来这《破天诀》是在你手上喽?!”
紫霞道姑微微一笑:“若真在我手上,你以为你能拿的去嘛?”
飘云一声狞笑:“紫霞!不要托大,识相点儿,交出东西,放你走人。不然的话,我让你这好不容易炼成的长生之体血溅刘宅!”飘云话音刚落,门口人影一闪,两人两剑闯进屋中,剑尖儿指向紫霞,虎视眈眈!与此同时,另有两人两剑把在门口。门外院中,尚不知还有多少埋伏!
紫霞彷佛对面前的剑刃视若无物,咯咯笑道:“看你急的!这东西就是给了你,凭你们这帮蠢货就能参的透吗?”说着起身从腰间抽出一物,却是一根一尺多长如竹笛粗细的竹筒。古人常用竹筒来保存文书,这个飘云如何不知!他双眼紧紧盯着紫霞手中的竹筒,眼球彷佛要掉出来似的,一颗心砰砰乱跳,说不清是紧张还是激动。紫霞手里把玩着竹筒,嘻嘻一笑,竟将竹筒抛在空中,又轻轻接住,竟是存心戏弄对方。

飘云心中怒极,脸上又不敢发作,甚至还陪着干笑了几声。
但见紫霞伸出竹筒,轻轻搭在了指向自己的一柄剑身之上,看似轻轻一搭,实则快如闪电。之后手腕儿一翻,竹筒由下向上一转,“沧郎”一声,两把指向紫霞的利剑被绞在一起,紫霞手腕一抖,两名持剑汉子随着剑身上扬,向后跟跄几步,终于跌坐在地。这一招“翻江倒海”是“太乙道”门中玄天剑法中的一招,飘云与紫霞同为太乙门下,自然识得此招妙用,仗手中三尺宝剑,飘云自己也可使出同等威力,但若用一短小竹筒同时绞动两把利剑,使得如此轻巧,飘云自愧不如,何况两名持剑大汉功夫不弱。好在紫霞手中就是一根竹筒!自己完全可以仗剑与之一博!飘云心念一动,剑出鞘,人离座,剑前人后,人剑一体,飞射过来。这是玄天剑中只攻不守的拼命一招,名曰“仙人指路”,毕全身功力于一剑,锋芒毕露,全力出击,左掌在后,蓄势待发,剑到掌也到,端的是厉害无比。紫霞不敢怠慢,伸竹筒在剑尖上轻轻一磕,身形一晃,已站在大堂正中。飘云手腕一震,长剑几乎脱手,他不假思索,左掌已倾力推出,再看眼前,哪里还有紫霞的影子?但掌力已发,只好空击一掌。紧跟着右手腕一翻,立剑下刺,剑身触地一弯,才借着一弹之力翻身站落地面。等他站定身形一看,大堂中央,四人四剑已经和紫霞斗在一起。
紫霞战那四人并不费力,由于内力悬殊,四人的长剑竟然拿紫霞手中的竹筒毫无办法。竹剑相交,紫霞只轻轻一磕,持剑者总是被震得跟跄后退,甚至有几次长剑被震得脱手飞出,只好捡了剑回来再战,尽管狼狈不堪,四人并不后退。飘云把心一横,蹬脚拧腰旋臂出剑,又是一招仙人指路,前剑后掌,直取紫霞!飘云深知,激战紫霞的四人个个都是剑中高手,只是在内力上吃亏太大,倘若紫霞稍有松懈,那四人四剑的攻势必如惊涛骇浪,是以再出一招仙人指路,旨在分解紫霞的内力。紫霞道一声“好!”,右手竹筒轻挥,荡开了刺来的两剑,同时身子一偏,让过飘云的剑刃,左掌向外一翻,正好迎上了飘云毕全力发来的一掌。两掌一碰,飘云却没有感觉到任何阻力,就如击在空处一般,竟是紫霞将他的掌力卸了。飘云一愣,紫霞的掌力突然如黄河绝堤般反击过来,飘云大骇,急忙凝神提气,倾全力相抵,哪知紫霞的掌力涌来,却是一浪高过一浪,飘云苦苦支撑,他知道若有一丝松懈,两道对抗的内力回震过来,就会经脉寸断,五脏碎裂,必死无疑!但见他面部扭曲,五官挪位,右臂垂下,手指一松,宝剑落地,显是将吃奶的力气都集中左掌。再看紫霞,展开玄天剑法,以一条竹筒迎敌四剑,仍是不落下风。但由于左掌拖了飘云,身形不免阻滞,反击的力道也大打折扣,那四人四剑顿感压力一减,剑招果然流畅了许多。室内剑光闪现,四剑下撩上劈,左刺右削,招招直指要害,虽不能立占上风,却也让紫霞不敢小视。紫霞一改刚才戏耍对手的嬉笑神态,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一条竹筒撩、压、崩、磕,将来剑一一化解,只守不攻,左掌掌力却是毫不松懈,不给飘云一丝喘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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