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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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若寒在马车里叹了今天的第一百零八次气的时候,马车终于在驿站的门口停了下来。若寒急不可耐地跳下车,手帕握里嘴半蹲在地上,脸色苍白,胃里的翻江海使得她眼底有丝丝的水气。神情颇为难受。洛悠在她后面也下了车,同情地走向她,驿站的官员早迎了出来,先向洛悠行了一礼,洛悠淡淡地应了一声,扶着若寒向里走去,早有眼尖的睢见了,唤了丫环出来将若寒扶进房里休息。”“做碗酸汤送过去。”有人急急地去办了。驿官将洛悠等人引至大厅,繁琐地行礼问安,汇报以及明天的安排。等他费完这一大堆话后,太阳公公下山的时间也快到了。何寂然抬头看一眼洛悠的神色,略有些不耐烦,示意坐在下面的驿官停下,说道“一路车马劳顿,想必公主也累了,不如早点休息,晚饭我会派人送到公主房里。”洛悠朝何寂然浅浅一笑,转过对上驿官必恭必敬的眼神,厚重的铅粉掩不住满脸的皱纹,一双手却白晳光滑。一丝疑或飞快地撂过眼底。敛下眼帘,向门外走去。
许是太阳公公偷懒了,许是那名驿官的话真的是太多了点。总之当洛悠刚进到她的房间时,若寒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悠载悠载地品着茶,嘴里含着点心,时不时的敲打一帝伺候着的小丫头两句。还不忘报怨这里的东西不对味品。与之前的病怏怏的若寒判若两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这才多大点功夫,洛悠不由地有点佩服她健忘的优点。
小丫头战战兢兢地给出洛悠行了礼,估计是在想主子的丫头都这么难伺候,更何况是主了本人,我怎么这么倒霉。不过也就想想,肯定不敢说出来。洛悠无奈地摇头,挥手示意小丫头下去,小丫头赶忙行了个礼,脚不离地方跑了,转眼就不见了人影,跑的比兔子还快。若寒不屑地瞄一眼小丫头离去的方向。从椅子上跳起来,扶洛悠坐下,倒一杯水给出她,急不可奈的开口“公主水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沐浴了。”
“好”淡淡地开口,由着她扶着走到内间。
边替洛悠解衣带,边不解地问道。
“公主,你给出大公主的是解药吧!”
洛悠浅浅地一笑”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个小丫头”原来一路上在为这个不开心。水气氤氲,袅袅地在屋子里飘散开来,玫瑰花的香气若隐若现,晶莹透亮皮肤隔着薄薄的越加娇嫩,任由若寒侍弄着满头的青丝。洛悠舒服地躺在沐桶里,闭目养神。
“可是大公主明明不怀好意”若寒就是不明白公主为什么可以一二再再二三地莫视大公主对她的敌意。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嚣张跋扈的样,不就是公主吗,有什么了不起”心里有气,连着手上的气道也加重了,扯着头发,正神游的洛悠被她扯的头皮生痛,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痛楚的呻呤。忙用手按着扯痛的头皮。若寒惊觉,对上洛悠无可奈何的眼神,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拿过干毛巾,将头发小心地包起来。还想再说几句,看洛悠浅浅的表情,想了想,最终还是闭了嘴。洛悠被她闹的也不愿意再泡了,索性起身。幕起想,今天那个驿官有点古怪。好巧不巧,门外有人通报,说是驿官求见。

“这个老太婆真麻烦,才半个时辰又要干什么。”若寒说的也真是洛悠想的。“公主,我去回了她,公主是她想见就见的吗”说完,就要往外走。
“慢,请他进来”洛悠吩咐。若寒不解地看向洛悠,后者还是一惯淡淡的表情。洛悠冲冲她点点头,轻抿着茶水“顺便让她换壶茶来”扬一扬手里的杯子“有点凉了”。
若寒闷闷地点头,向外走去,心里的问号画的越来越大了。
洛悠看着她的背景,默默的叹息,这样一个琉璃般透明的若寒,如果生活在自由的天地里该不多好。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有谁说过,金钱是万恶之源,不错不错,有了钱,还想有权,有钱有权了,坐到了高处,又大声疾呼“高外不胜寒”人哪人哪,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是谁说的来着,真是圣人呀。
满脸脂粉的驿站大人施施地迈着莲步走进来,若寒被她低劣的粉呛得咳出声来,不友好地瞪了一眼,拿水浸过的帕子接给洛悠,洛悠摆摆手,“我们去大厅谈吧”那里宽敞,通风也好,驿站不好意思地冲若寒笑笑,又深深地感激洛悠给足了她面子。
小侍女在前面打着四角的楠木宫灯,引着洛悠一众人缓缓地向前方的厅子里走去。月华如雨,静静地洒在不远处不大的湖里,风一吹过,湖水轻轻摆动,水里的月光也随着摆动,一波一荡,湖里的月光碎与大小不等的片块,迅速地拼成不同样式的图案,再次破碎,如那记忆深处的片断,太过久远,就是支离破碎无法完全复原。
不是很远的不断路,可能是因为大家都被这月色感染,大家不约而同的闭了口,静静地走,一时只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不知什么鸟儿“扑楞”一声,从树上飞走了,这声音在黑夜里显得分外萧涩。前面的小丫头却被吓的轻呼一声,既而转过身来跪在洛悠前面请罪,小丫头十二三岁的样子,跪在地上的身影单薄无助,在三月的冷风里瑟瑟发抖,低着头,灯光太弱,看不清相貌。若寒上前捡起灯笼,洛悠淡淡地道“起来吧”脚步不停地向前走去。驿官一脸黑线地尾随,回头狠狠地瞪了小丫头一眼,小丫头吓的刚抬起来的头又低下去,等确定他们已经走远了,重重地吐一口气,居然没被罚,拍拍胸脯,提到噪子眼的心往下放了放,转而一想,不会是等到了厅里才罚吧,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坐在地上,想了想,还是迈着小步子慢慢地向大厅挪去,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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