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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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没有想到,驿官要跟洛悠讲的是这样一件事。
百水潭。
驿官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站在门外的何寂然明显一怔,随既抬头目光锐利地盯着驿官,忧深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审视,直觉告诉他这个驿官不简单。下午的时候抽空他让人去察了这个人的底细,原来这人复姓上官司官,单名一个霞字,京都人氏,在此地就任已近三年,不出意外,年底任满会有升迁。她不会不知道那个地方很早已前就成了禁地,当时官府曾下令百姓不得私下谈论,那么她此时提出百水潭是何意,莫非,想到这里何寂然脑海里一个急流,难不成与那传说中的宝物有关?心中一禀,看上官霞的目光不觉又冷咧了许多。大慨是感觉到背后如刺的目光,上官霞不自然地扭扭身地子,眼角地余光扫到何寂正用力地一握剑柄,两道目光如箭一般一盯着自己,仿佛只要稍微一动,脑袋和身体就会分家。上官霞打了个冷颤,天有些冷,她的额头却泌出密密地汗,勉强稳了稳身,费力地张了张嘴,却发现口干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微抬头看一眼洛悠,后者正喝着茶,等着她说呢,脸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忧。倒是若寒不满地瞪她一眼,神情是极度地不耐烦。上官霞赶紧收回目光,艰难地咽一口唾沫,半晌中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公主,可听说过百水潭”
洛悠闻言,一愣,旋即放下正放到唇边的茶杯,有些意外地看向上官霞,缓缓地开口,声音不急不徐“听过,好久以前”屋子里的丫环已退至外面,只有他们四个人。
上官霞的手一直放在袖子里死死地捏着帕子,紧张地观察着洛悠的第一个动做,紧张地等着洛悠的答案,女王曾明令任何人不得再提起百水潭,违者斩,而她今天冒然提出来,无疑于把自己推到了断头台上,若非到是不得已,她也不会以身犯险。她在赌,在前程和性命之间赌。而洛悠是她的一个机会。如果不是何寂然她也不会有那么紧张,原以为到了晚上,避开他直接面见公主,不想因自己满身的香粉又将地点转移到了大厅,最终没能避得过何寂然,她暗道失策,暗想如果再推迟他们必会疑有其它,到时候反而更糟,思至此,只有硬着头皮开口,她此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听洛悠如是说,上官霞稍松了口气,声音也比刚才轻快了些
“公主可曾听说过摄魂扇?”这才是她说的关键。她脸色稍加缓和。
“摄魂扇?”洛悠目光浅浅地望进她的眼里,眼神带着疑问。若寒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明所以地望着她。何寂然也有些意外,暗暗思付,难不成百水潭的真的有宝物,怎么从没听母亲提起过?他脸上阴晴不定,眼神带着瞒然,不似刚才那般地让人如遇寒潭。上官霞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此人太过严敏,尽管他今天下午没查到什么,难保今后不后起疑,还是小心为妙。
她深了吸一口气,命算保住了。窗外的月光斜斜地透过开着的门,照进宽敞的大厅,陈陈的风吹来,烛光随着风的方向轻轻摇摆,楠木的桌子迎着月光散发着柔柔朦胧的光泽,遥远而神秘。上官霞的眼神注视那桌子许久才缓缓地一一掠过众人,最后停留在洛悠手边的茶杯上,她闭闭眼,敛下有些涣散的思维,轻轻地启口,讲那一个早已失传的传说……
若寒轻轻地关上门,忽略掉了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由远至近地移动着,手里还抱着一大包东西。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古老的游牧民族,他们生活在一万无既的的大草原上。无拘无束。那里天高云淡,水草丰美,他们留连在草原上,走到那里算那里,没有目标,没有方向,从来没有人为此提出过异议,因为自从他们的祖宗记事起,就是这种生活方式,像太阳每天从东方升起一样正常。直到有一年,他们的族长从北面的雪山上救起一个女子,并把她带回了族里。女子年约二八,身形纤细。皮肤吹弹可破,弯弯的眉眼,樱红的小嘴,发及她身上那层层柔软色彩艳丽的衣裳,无不令终年见惯了皮袄,以及被太阳晒成黝黑皮肤的族人驻足,细细欣沉赏着像天仙般的人儿,在他们心里,天仙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大家自发自动将最好的帐蓬腾出来给她住,在他们认为最好的食物留给她,尽管从族长把她救来的那天起,她就一直睡着,可是大家每天都会去看看她,好像她随时都醒。而他们年轻的族长更是每天都去探视,久久地凝视着她。因为她的缘故,破天荒地,这一年他们没有迁移,在这里住了下来,没有谁发出异议。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下去,雪山的上的莲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草原上当初的小羊羔也快要做妈妈了,那名女子还是在沉睡着。他们年轻的族长依然年轻,只是一成不变地守着睡着的美人,隔三差五地喂她喝些雪莲泡成的水,正是这水,让她得以续命。又一年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草原上的小草已冒出尖尖的脑袋急不可耐地探头迎着太阳微笑。年轻的族长也笑了,因为他守护着的人儿有了轻微苏醒的征兆。族人听闻都抑制不住的兴奋,纷纷奔走相告,自从她到来之后,他们虽然三年没有迁居,可是这三年是他们过得最快乐的三年,没有灾难,没有疾病。大家工认为她是他们的福星,所有人都想看看她那紧闭的双眸睁开后是不是烂如星辰。于是所有的人都在期待着。许是上天听到了这些纯朴的人心里最纯洁的愿望,雪山上第一朵莲花开放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眼波缓缓地划过一张张惊艳的面孔,停在了一个年青的男人脸上,这个男人正用痴缠的眼神紧紧地凝视着她,黑色的曈仁干净的如同山泉,她笑了。

无意外地,她嫁给了年青的族长,族人为拥有这样一个美丽善良的主母而开心,为他们举办了盛大的婚礼,那一年雪山上的雪莲开得比任何时候都艳,那香味透过那么遥远的距离迷散在草原的广茂天地里。唯一的遗憾,女子记不起之前的任何事物,包括自己的名字,族长考虑再三,唤她”莲”因为莲他们初见,因为莲她得以活下来,因为莲,他们结缘。莲总是无意识地盯着天空,仿佛那里有她熟悉的东西。莲最是会冒出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令族人们瞠目结舌,可是按她说的去做最会收到预期的效果。令大家惊异的时候又不得不佩服,问她从那里学来的她又说不上来。族长也曾试着用古老的催眠术试着让她想起什么,结果总是一无所获。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年,十年的幸福时光,十年改变了这个民族久远的传统,十年也让这个民族变的强大。十年,草原上的族人渐渐地和别人部落有了接触。十年的时光在她的身上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她的美越来越惊人,她的美在草原上被人们争先传颂,直到传到了千万里之外的最强大的君王耳朵里。他决定亲自前住去看看被称仙女的美人。十万铁骑南下。草原上的空气变得凝重起来。夜深人静,宝石般的星子缀在藏蓝色的天幕上,一闪一闪,莲轻笑着对着坐在身边的丈夫说“我来为你跳支舞吧”没有舞曲,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地为她和着,衣袖轻挥,腰肢不堪不握,她依旧轻笑着。在她透明的眼睛里,没有烦恼,没有死亡。族长被妻子的眼神挑起浓重的悲伤。她知道他保护不了她,保护不了他的族人,此凡在劫难逃。君王的十万铁骑包围了整个部落,莲和她的丈夫平静地于君王对视着,君王死死地盯着莲,眼里闪着浓浓的**。族人愤怒了。莲对着丈夫一笑,转过身对着族人,要他们世世代代地守护在这里,保持着纯洁和善良,并一二再地告谐无论将来他们得到了什么东西,千万不要私自打开,否则这里将变成一坐死水的寒潭。说完,莲从袖子里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尖刀,刺向了自己的心口,族长来不及救下,也跟着去了,大家惊奇地发现,他们的血迹迅速地漫延,不停地向外扩展,将他们围在一个圆环里,与外围隔开,外围的兵士但凡沾上一滴那血水,瞬间化成了灰,君王的十万铁骑纷纷向后退去,饶是如此,仍有一大半的人藏身在恐怖的血水里,那水依然在不停地向外漫延。莲的身边,他的丈夫紧紧地拥着她,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就在这一刻,他们的身体像是风干似的,缓缓地溶化在风里,而她穿过的那件彩色的外衣,则化做一片无形的彩色开空,高高地铺满这片草原。一场灾难,牺牲了两个人,族人们得以保全,而在草原的最中央莫名地升起一坐莲台,半敛半开的莲花里放一把非玉非金材质制成一把黑蓝色的扇子,上面刻着诡异的文字。与莲衣服上的的图样一至,于是将这里设为祭台,牢记着莲的遗言,恪守着这片土地,年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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