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年8月15日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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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视死如归的站在那里,我清楚的听到,手雷里发出“呲呲”的导火索引燃的声音,一缕青烟从手雷里冒了出来,再过五秒,一切就都结束了,恐怖分子惊恐的四散奔逃,我要用生命告诉他们,世界上不怕死的不是只有他们攻击老百姓的人体炸弹,我们中**人同样不畏惧死亡,只不过我们所面对的敌人不是手无寸铁的平民,而正是威胁到了祖国人民安全的任何敌对力量。
不对,手雷应该早就响了,可是我还站在那里胡思乱想?我惊讶的看了看我那可光荣弹,已经不冒烟了。操,该死的军工厂,他们不是说他们生产的手雷哑火的几率不到万分之一吗,真不知道我这是倒霉还是幸运。
“头,怎么回事?”耳机里传来老鼠的声音。
“哑火了…”我只来得及说出这三个字,下巴上就重重的挨了一枪托,下巴一阵胀痛,连带着我腮帮子上的穿透伤让我的面部肌肉一阵痉挛,我一头栽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皮卡车猛地压过一块石头,我一下子被颠得升到了空中,又结实的砸到了皮卡车后面的车斗里,“啊。”我叫了一声,什么东西咯到后背,又是一阵剧痛,我苏醒了过来。
眼前似乎还是漆黑的一篇,慢慢的我能够朦胧的看出了我的所在,这是一辆飞驰的皮卡车,应该就是追击我们的那五辆之中的一辆。六个恐怖分子围着我坐在四周,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后背的那个物体仍然顽强的顶着我的脊柱,真他妈疼。我动了下身体,试图翻个身,可是我用尽了全力也没能移动一分一毫。我这才注意到,我又被捆成了他妈的一个粽子。这是今天第二次了。
我努力让我的眼睛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六个恐怖分子都是当地人打扮,但是他们的模样却显然是中国西疆人。没有人说话,只有十二只愤怒的眼睛顶着我,六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
“他妈的,这帮韩国人真他妈疯子,一个人杀了我们八个”一个恐怖分子说。
另一个恐怖疯子瞪了他一眼,“少讲汉人的垃圾话,讲西疆话!”然后这几个人开始用它们叽里咕噜的语言开始大声的交谈。
我惊呆了,他们不知道我们是中国人?那么那个俘虏?他们又为什么出来搜捕我们?
皮卡车一路颠簸开进了营地。车子停下来,车上的几个恐怖分子下了车,只留下一个人在车下看守,其他几个人进了边上的一处帐篷。在我耳边突然想起了一句中文,吓了我一跳。“头,你能听见吗?”
是老鼠,这些白痴的恐怖分子只知道缴了我的枪,连我的耳机都没拿下来就把我绑在这了,我一阵好笑。我必须要回答老鼠,让他们知道这里的情况,但是又不能让看守我的人知道我能够和外界取得联系。
我轻轻的用上牙碰撞我的下牙,在嘴里发出一阵轻微的“嘚嘚,嘚嘚嘚”的声音,在其他人看来我似乎在害怕的牙齿打架,但是其实那是摩斯电码——每个特种兵必须熟练掌握的最传统的发报方式,虽然在正式传递电文的时候这种方法早已被数字化的电文所取代,但是直到今天我终于明白了当年我的中队长教给我们这些滴滴答答的声音的真正意义,万幸的是我也把这些教给了我们中队里的每一个队员。
我发出的摩斯电码翻译过来是以下意思:“我已被俘,在训练营地关押,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是中**人,我要求你们寻找时机继续完成任务。”
“我看到你在车上了”老鼠说,我竟然忘了,既然我们还能通话,他们距离我一定不超过两公里,老鼠一定正在四周的某一个山头上在狙击镜里观察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我继续用摩斯电码说:“完成你们的任务,不必顾忌我的安全,一有机会,我会想办法逃脱。”
老鼠说:“头,我们已经决定,先寻找机会,救你出来。”
“完成任务”我把牙咬得刚刚直响,看守我的恐怖分子诧异的看着我,一会,他似乎认为我正害怕的发抖,用枪捅了捅我的肚子,放声大笑起来。
“你忘了,你说过,现在我是队长,头,我要你执行命令,随时汇报你的情况。”
我还要跟他争执,老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头,他们来了,好像要带你走。”
果然,我听到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个恐怖分子翻上皮卡车,一个抬肩膀,一个抬腿把我扔了下去,操,怎么又是一块石头咯在了我的背上,一声“妈呀”已经到了嘴边,让我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我不能说出哪怕一个中国字,他们听得懂汉语,我只要一开口,他们就不再认为我是汗国人了,我咬咬牙,左腮的伤口却跟着疼了起来,我涨得满脸通红,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
等等,我的手表!那上面有一个刻着八一的红五星!已经有一个m军中士认出国它了,它会再给我惹麻烦的!我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在几个小时前把它摘掉。
那两个该死的把我扔下来的恐怖分子跳下车,还是一个肩膀一个腿把我抬了起来,向边上那个帐篷走去。如果我可以说话,我一定要高喊:“别他妈把我像猪一样捆着,我自己会走!”可是我只能把这些话烂在心里,的确,我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头即将被宰杀的捆得结结实实的大肥猪一样,一动不能动,只能任由他们抬着我走进帐篷。两个恐怖分子把我摔在地上走了出去。
“头,你还好吧?”

老鼠问我,我用摩斯电码回答:“很好,不必担心。”
“头,我们准备一有机会就行动,坚持住!”
我没有回答,因为六个恐怖分子走进了帐篷,从面容上看,他们应该是当地的老塔,五个大汉,身高都不在我们钢板之下,穿着利落的迷彩服,胸肌在胸前突起,把防弹背心撑得几乎要裂开了。他们手里都提着m军的制式装备,m16突击步枪。
而为首的一个是个老者,他的头发已经花白,连下巴上的山羊胡子也已经白了一半,脸上的皮肤黝黑而粗糙,遍布着一道又一道沟壑,身高不超过1.7米,瘦得像一张纸一样,仿佛被风一吹就会飘走,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袍子,上身罩着一件迷彩服,头上包着圆盘型的头巾,这个身影如此的熟悉,世界上每个人都曾经在电视里看过他的模样,没错,就是他,身价两亿美金的恐怖大亨,m军在此地搜捕的最重要目标——板.来单。
我惊讶的盯着他,他友好的笑笑,对我说了一句什么,我听不懂,只听得出,那是标准发音的英语。只略微明白了他说的几个单词“welcome”(欢迎),“koorean”(汗国人)什么的。
我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m军找了他这么多年,原来就在他们眼皮底下,竟然还就在这个训练“通突”人员的训练营里,难道他要把中国作为下一个目标?
他对身边的一个大汉说了几句阿拉伯语然后走了出去,那个大汉过来,解开我的绳子,开始搜查我的身体。他先一把撤下了我的耳机,把我的数字通讯终端从左肩拿了下来,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然后卸下我的战术背包,脱下了我的战术背心,也和我的数字通讯终端放在了一起,就在他在卸下我的鞍袋(一种挂在腰上和腿上的战术背包)的时候,我趁他低下头去,猛地抬起膝盖,撞在了他的下巴上,我听到了下巴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那个大汉向后仰去,在他倒在地上之前,我抓住他的衣服领子以防他倒下,然后身体蜷缩在他巨大的身体后面。
几乎同时,四支m16同时开火了,子弹打在了被我打昏的大汉身上,近距离的5.6毫米子弹穿透了大汉的防弹衣,直接灌入了大汉的身体,我暗自庆幸,如果这家伙不穿防弹背心,我也得跟他一起穿了糖葫芦。大汉的嘴里喷出了鲜血,吐了我一头一脖子,来不及恶心了,我操起他的m16向着那四个人的方向胡乱的打了出去。
另一个大汉中弹倒地,太近了,防弹背心根本没法保住他的性命,剩下的三个人用最快的速度闪出了帐篷。好,机会来了,我伸手去抓桌上我的装备。突然有个什么东西从外面扔进来,滚到了我的脚下,我低头一看,好熟悉的催泪弹啊——他们竟然用从我身上拿走的催泪弹对付我,一阵绿色的烟雾从那个易拉罐一样的圆筒里冒出来,我的眼睛一阵刺痛,眼泪刷的一下涌了出来,鼻涕也拼命的往外冒,我打着喷嚏,咳嗽着,我想尽量憋住气,不要呼吸,想不被熏晕,我必须冲出去!然而门外就是几杆m16,出去了,就和我们刚刚入境的时候消灭那个山洞里的恐怖分子一样被消灭,终于,我忍不住吸了一口气,整个肺里像着了火一样的刺痛,操,从来都是扔人家,从来没自己尝尝这滋味,太不人道了,我发誓以后只用闪光震撼弹,决不再用催泪弹了!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我蜷缩在地上,紧闭着眼睛,不到万不得已尽量屏住呼吸,三个大汉呆着防毒面具冲进来,我蜷缩在地上,后脑突然被什么东西沉重的撞击了一下,然后就再一次失去了知觉。
一盆冰冷的水浇在了我的身上。我醒了过来,我被绑在支撑帐篷的立柱上,上身已经被剥光了衣服,那三个大汉怒目圆睁盯着我,一个尖头尖脑的阿拉伯人站在我对面,他见我醒了过来,张开嘴说:“¥#%##……%……%¥#@#@¥”
不是英语,也不是阿拉伯语,可是这语言听起来也很耳熟,几乎每句结尾语气都吊得很高,我一定在哪里听到过这种语言,而且是经常听到,在哪里听过呢…是我那败家老婆!他每天在电脑里看的那些没谱的“汗剧”!他们竟然有汗语翻译!
那个尖头尖脑的阿拉伯人还在没完没了的用他的汗国话问我,一会温柔一点,一会声音又提的很高。我知道他在问我话,问题是就算我想回答我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啊。不能暴露自己的国籍,我假装明白他的话,他说完一段我就摇摇头,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能说话,我对自己说,只要张开嘴就难保跑出中国话来,他这里听得懂中国话的人可不再少数。
阿拉伯人无奈的摇摇头,向身后招了招手,一个大汉恶狠狠地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提着一把用来剪断铁丝网的军用大剪刀。另一个大汉过来就掰我的手,妈的这是要断我得手指头啊,我拼命的攥着拳头,可是却没有他那么大的力量,我的左手小指被送进了张开的剪刀刃口中间。
阿拉伯人又看了看我,又说了一句,我知道他一定是问我到底说不说,我咬紧牙,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啊~~~~”左手小指根部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丛神经网络直达我的大脑,我忍不住喊了出来,地上我的那半截小指,还在不断的收缩弯曲,就像一只被刨出地面的蚯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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