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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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週五下午,淩羽總要提一堆東西離開學校,誰也不知道他去哪裡,穎濤目送著淩羽離開學校,自言自語道「真是怪人」。
今天籃球部有練習,穎濤走向籃球部,而淩羽則從另一方向走向女生宿舍。
「喂,這裡啊!」看見凌羽的身影走近,海弦馬上跟他興奮地招手。
傻瓜的手上提著大袋小袋的,這小子想送我什麼呢?還是買一大袋給我自己慢慢挑?真貼心,嘻。
羽冷漠的聲音令海弦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站在原地不動。「走啊?」凌羽回頭看看海弦,這下子她才清醒過來,頭上掛著大堆問號緊隨著凌羽的身後。
等等,不是給我的嗎?那,這些東西會是給誰的啊?討厭鬼,不是送我的就別拿出來嘛,害人家都興奮了好陣子。哼,本小姐不高興了,快回頭哄我!
南宮凌羽,快給我回頭!
……連離開學校這段超長的路也沒回頭,哪有男生像你這麼遲鈍的?
※※※※※
穎濤來到籃球場,看到在遠處的眺望台上的樂喬,穎濤向她揮了揮手,不消幾秒樂喬馬上發現他,也向他揮手。
練習開始了,可穎濤總是不太專心,不時把眼瞟向樂喬,就算在走籃和射球的時候也是。注意力太分散,穎濤犯了好幾次規,隊長的目光也從不耐煩變到不滿。
呯──!一個籃球擊中了穎濤的頭。
「痛咧!你打球不長眼是嗎?」穎濤一邊揉著頭一邊看看誰是擊中他的「兇手」。
一個身高一米八八的男生走過來,眼睛睜得大大,語帶怪責說:「練習的時候要專心一點,別顧著看女生。」
「嗯,抱歉隊長。」穎濤的態度一百八十度改變,禮貌地回答。
隊長走開後,穎濤再次忍不往向上望,看看樂喬走了沒有。
看見穎濤在短短半小時內頻密地向上望,隊長也好奇起來。雖然他曾經順著穎濤的目光看上去,但自己視力不好的關係,看到上面那影子總是模模糊糊的。
直至樂喬走到走廊的另一端並推門出了去,手裡拿著籃球怔在原地的穎濤才注意到地上反射出自己身後有個異常巨大,又充滿壓迫感的身影。穎濤知道,是他了,卻故意假裝沒事,拍著籃球繼續練習灌籃。
「今天到此為止!各位辛苦了。」過沒多久,隊長就下解散令,隊員也陸續離開。
穎濤把籃球投往遠處籃球車那方向,「咻」一聲,籃球準確無誤地被投進。「累死人了!」穎濤拿起掛在長椅上的毛巾,往福利社方向走去。
「卓穎濤,你留下。做完五十下伏地挺身才走!」隊長吆喝道。
「是!」穎濤嘆了一口氣,伏在地上開始做伏地挺身,心想這麼搞的今天隊長好麻煩。
終於到了五十下,但穎濤發覺此時一直像拍子機數著次數的隊長不見了,他環顧四周,仍然不見隊長身影。
「早知道那傢夥早溜了就不用真的做五十下,害老子都累個半死。」穎濤一邊自言一語一邊走上樓梯。
一推開門,他看見發覺隊長正在跟樂喬愉快地談著,而樂喬臉上仍然是掛著那美麗的笑容。
隊長認識樂喬嗎?怎麼沒聽樂喬說過?她不是說在這所學校沒什麼朋友嗎?
雖然心裡抱有一大堆疑問,但他要是再站在這裡不走,隊長跟樂喬很快就會看到他,到時候情況就更尷尬了。於是他轉身再次回到那條長而窄的走廊,繞道而行。
其實,這也沒什麼好尷尬的,只是朋友之間單純的對話而已。偏偏穎濤喜歡上樂喬,才煞有其事想要躲著,根本有問題的,就只有他。
另一端出去的路也是種滿植物的,學校裡這種小徑有很多,每條的樣子大周小異,新生基本上都是要導員帶走一次,然後再回去背熟學校地圖才敢出來走。所以「足夠令一個訪客迷路」這句話是一點也不錯的。
在小徑向左轉再一直走,會看到剛才穎濤練習的大型的室內籃球場,不過籃球場是在地下,現在往直走會走到福利社的門口。
穎濤跟職員領了礦泉水後,一邊喝水一邊四圍亂走想看看樂喬在哪裡。
都繞一圈了,就算有什麼也應該聊完了吧。
拐個彎,隊長跟樂喬也像剛才一樣站在那兒愉快地談著,穎濤看了很氣憤,心裡有種莫名的妒嫉感,巴不得馬上把樂喬搶回來。穎濤的佔有慾很強,也是半個醋罈子,他不喜歡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跟別的男生有講有笑,尤其是這個討厭的隊長。

有時候男生就是這麼小器,不要以為像穎濤這種陽光男孩會很不拘小節,對於自己的心上人他可看得很緊。
但是,樂喬畢竟跟自己只是朋友,說不定她跟隊長也只是朋友而已。現在也只能這樣來安慰自己,平息心裡的失落感。
「真高興原來恭南你也來了這兒唸書。我聽爸說了你是唸法律,但我是今天才知道你是唸弗大!」樂喬難得在個陌生環境找到了個老朋友,一個以前自己就習慣把他當哥哥的好朋友。她跟恭南的感情就深得像兄妹一樣,青梅足馬這詞只能夠形容他們是童年玩伴,而不夠說明他們的關係。
「不錯嘛小妹,沒見幾年你長大了很多,也長漂亮了。都比我厲害了女強人,還跑來唸精算。」恭南說著調皮地摸一下樂喬的臉龐,「這麼久沒見了,我爸媽應該也很想見你,剛好我們家過幾天會有個晚會,我想邀請你來做我舞伴,有興趣嗎?」
穎濤快給恭南跟樂喬親暱的互動要氣炸,他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會談得這麼投契,而且……而且還開始跳起舞來。
天啊,就這樣在福利社跳起舞來?
接下來一個完美的絆腳動作,讓樂喬的重量完全承受在恭南身上;恭南用臂彎攬緊樂喬的小蠻腰,樂喬不好意思地微笑了一下。
小喬,還是像以前一樣很迷人。少了小時候的那份單純的可愛,蛻變成一個亭亭玉立,樣子這麼標緻的女生。我還記得當時候我們玩家家酒,你當我老婆的可愛模樣。
不過,你還記得你搬走那天我跟你求婚嗎?雖然那時候很小,但我是認真的。
穎濤垂下頭走了,他選擇離開,但這一切都看在他眼內。從聊天到摸臉,然後是跳舞。樂喬在穎濤面前被恭南獨吞了;樂喬那種笑容是穎濤從未曾看過的──即使他們只相識了幾天。
穎濤轉身離開時,淩羽也來到了福利社,他看到了失落的穎濤離開的背影,想上前問個究竟,但穎濤這種狀態下根本問不出什麼來。只是一件很小的事,都可以令穎濤的心情馬上改變,他就是這麼情緒化。要令他開心可以,只要找到能令他開心的「藥方」就可以了。或許是個人,或許是句說話,或許是個微笑,或許只是個眼神……
「舞步錯了喔。」淩羽面向著樂喬的方向走上前。
恭南錯愕地看著凌羽走近,然後禮貌地笑了一下,道:「嗯,謝謝指教。」
「冰人?」樂喬有點驚訝自己為何會不其然地叫淩羽作「冰人」。
「跳得不錯,只是剛才那步男伴不應該有機會碰到女伴的腳……」
恭南的神色有點遲疑,淩羽馬上補充一句:「我猜你們是太緊張或者太久沒練才記錯舞步吧!」
兩人眼神交接的一刻,心裡已經知道對方的說話背後有另一種含義。
很明顯,淩羽知道恭南是有意找機會去抱住樂喬,雖然他不知道恭南背後所想的是什麼,但這種舉動對於敏感的凌羽來說不難察覺到。
另一方面,一向習慣於交際和應付各種上流社會的人,善於察言觀色的恭南從剛才淩羽的語氣和眼神中,看得出自己偷吃豆腐的已經穿幫了。
「我來介紹,這是淩恭南。」樂喬興奮地向淩羽介紹身邊這位舞伴。
「喔,我喔。」淩羽竊笑了一聲。
「啊……?」恭南一頭霧水看著樂喬。
樂喬掩著嘴巴笑了幾聲,解釋道:「這是南宮淩羽,」然後面向著恭南,「恭南把你的全名反過來讀剛好跟淩羽的名字一樣,只是少了個「羽」字。」
「哦,呵呵。是啞謎喔。」恭南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普通的冷笑話。」淩羽臨走前跟恭南說了一句:「先自己練習一下舞技才跟人跳舞吧!不然弄傷舞伴就不好了。」
淩羽掛著招牌官方微笑離開了,剛才的一句「提醒」,恭南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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