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温柔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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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轩辕梦雪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还有抬不完的杠,在我的阻挠下,她没有买到任何一件自己中意的商品。(网友手打文字更新www.xiaoshuodaquan.com)可她似乎不生气,还面带微笑接受我的冷嘲热讽。
老土,扎眼,怪异,任何被她拿在手里的物品都会被我说得一无是处,看着售货员极度郁闷的表情,我好象从中找到了一些快乐。
“姐姐,你到底有完没完?”张莉似乎有点看不过去,但当她看到我露出的可以杀人的目光之后,连吐了两下舌头,低下头亲吻怀中的娃娃去了。
“小若妹妹,做人要厚道,能厚道尽量厚道,不能厚道想办法厚道,就算不厚道,也不能这么不厚道嘛!”轩辕梦雪朝我说了这么一句话,又伸手去拿另一个柜台上的饰品。
“这个东西和小姐你很配嘛……”售货员做出了职业性的恭维。
“是啊,一样幼稚。”我冷不丁地补充上这么一句话,让她的脸变成了苦瓜。
终于,轩辕梦雪死死攥住我的手,直接把我拉出了商店:“小若,你为什么要这样?”
“不为什么,我喜欢。”
“喜欢被人讨厌的感觉?”轩辕梦雪一阵冷笑:“你还真是个怪人。”
简单的几句话,又让我哑口无言,没有人会喜欢被人讨厌,可我今天一直在做着惹人讨厌的事,而且还乐在其中,悠然自得。
见我不回答,轩辕梦雪轻叹了一声,朝张莉摆了摆手:“我们回去吧,天不早了。”
气氛再次变回了沉闷,而且有一种压抑的感觉,让我喘不过气。轩辕梦雪的气势再次压倒了我,让我陷入了沉思。
我到底在和这个轩辕家的大小姐争什么?
可能是因为她出钱买走了那个娃娃并送给了别人,让我别扭;也可能是因为她有意无意之间露出了广博的才学,让我嫉妒;也可能是因为她青春靓丽,抢了我的风头。
天啊,我怎么会在意这些?嫉妒,别扭,小气,这些被拿来形容女生的词汇,却无一例外地出现在了我的性格里。
古语有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身边天天围绕着一群女生,自然会被她们同化了。
咦?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
差点忘了,我应该也是个女生才对啊……但是现在我却陷在了男生和女生之间的灰色地带里,无法自拔,再看看和我有相同经历的张莉,她显然已经跨过了这道在我看来根本无法逾越的鸿沟。
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别吗?
不远处的音像店传来了薛之谦的《认真的雪》,歌手略带沙哑的嗓音却对我产生了莫大的吸引力,也让我的脑海变得更加混乱。(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网友上传章节,千载中文网特此申明)
“爱得那么深,比谁都认真,可最后还是只剩我一个人。漫天风雪请别再把我的眼泪擦去,毕竟那是我最爱的女人,毕竟我曾是她深爱的人。”
充满颤栗的歌词让我胸口不由一痛,似乎,我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小若妹妹?小若妹妹?”轩辕梦雪的手指已经在我面前摇晃了将近20秒,但还是没有收到应有的回应,只好大力地拍了一下我的手臂。
“恩?”艰难地回过神,突然觉得有点天旋地转,身体再一次失去平衡,直直地朝着她撞了过去。
只感到肩膀一阵麻木,轩辕梦雪用蛮力推着我的肩膀,把我给顶了起来。
“姐姐,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张莉也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关切。
“没事……”微笑着回答着,但我知道我的表情十分勉强,根本起不到掩饰的作用。
“不会是中暑了吧?现在可快到11月了。”轩辕梦雪的语气带着调笑的味道,俏皮地摸了摸我的额头:“你这人走神能走到晕倒的地步,确实让人佩服嘛。”
“落井下石。”我不由得咬咬牙,而她也看出了我有发狠的预兆,收起了坏笑:“要不要我背你回去?”
“承受不起……”
“客气什么,来吧。”轩辕梦雪说到这里竟然真的转过头去,把装满钱的书包扔给了张莉,然后半蹲了下来:“别说你害羞哦。”
谁怕谁?我抱着复仇的心态,几乎是跳到了她的背上,可事与愿违,她并没有像我想象中一样被压趴下,反而一下就把我瘦弱的身体给撑了起来。
“小若妹妹,你身材真好,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个男人~”轩辕梦雪得意地用着昨天学姐说过的话来挖苦我,还用力捏了捏我腿上的肌肉。
“你……”我气归气,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欺负人也是要有资本的,也许,我这一辈子也无法在和她的对抗中占据上风。
音像店的歌曲换成了梁静茹的《燕尾蝶》,这是据我所知她唱的唯一一首摇滚类型的音乐了,随着激烈的音符的散开,也让我的心情稍稍恢复了一些。
看了看音像店的门,我趴到轩辕梦雪的耳边:“我想买几张CD回去听。”
“不买CD,要买就买MP3。”轩辕梦雪终于抓住了反击的机会,对我的想法持绝对的否定意见。
我实在是有点累了,接受了她的提议:“那就听你的,买MP3。”
“好,今天我请客。”轩辕梦雪慢慢把我从背上放下来,然后接过张莉手中的书包,开始寻找卖电子产品的店铺。(网友手打文字更新www.xiaoshuodaq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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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PO的V5H,才2G,能存几首歌呀。”轩辕梦雪随手就把店主推荐的那款MP3给推了回去。
“2G已经好大拉。”张莉在她耳边小声提醒着。
“小若妹妹喜欢的歌曲比较多,没个百八十G根本不够用的。”
一首歌一般也就5M左右,如果按100G来算,应该能存100x1000/5=……
两万首。
别说让我喜欢,这么多歌听完一遍也要一天一夜吧。
店主一听,知道来了大主顾,欣喜之色洋溢与表,小心翼翼地从柜台下捧出了一个金属盒子,慢悠悠地打开。指着里面的MP3说道:“小姐,这款应该适合你。”
“苹果的iPodvideo2而已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藏得这么严实。”轩辕梦雪似乎是个行家,直接说出了它的型号,让店主一阵惊叹。
“80G,还是小了点,凑合着也能用吧。老板,我要了。”说着轩辕梦雪就拉开了书包的拉链,拿出一叠数了起来。
“这个价钱是……”
“进货价是两千三,再让你赚上一千,够了。”
店主的表情变得万分惊愕,他怎么也想不到面前的女孩竟然会对这件商品的原始价格了若指掌,心里原定的宰人计划还未实施便宣告流产。

看着发呆的店主,轩辕梦雪从那叠钞票里抽出了三十三张,扔到了柜台上。
拿过“苹果”,轩辕梦雪直接把它挂在了我的脖子上:“小若,送给你,生日快乐。”
“生日?”我迷糊了,可她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上面有一行字清清楚楚地写着:
出生年月:1987年10月29日。
十九年后的10月29日,也就是今天了吧。可怜的我,早把这个日子的意义淡忘掉了。
“回去吧!我想他们也应该准备好了。”张莉说完还和轩辕梦雪神秘地对视了一下,然后两人开始偷笑。
肯定有古怪。可我的心早已是暖融融的了。真没想到,还有人在乎着我。
“小若妹妹,我背你吧。”轩辕梦雪再次半蹲了下来:“今天你是公主。”
“好。”轻巧地爬上她的背,在她的脸上轻轻地啄了一下:“谢谢小梦姐姐。”
轩辕梦雪外过头来,和我的头碰了一下:“呵呵,知道向姐姐撒娇了,有进步。”
一个女生背着另一个年纪相仿女生走在大庭广众之下,虽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也算是道风景了吧。轩辕梦雪第一次背我的路程比较短,也没几个目击者,没让我觉得有什么不妥,但现在走到人口密集的居民区,我才发现民众的力量的伟大之处。
琐碎的议论声和各种目光以我们为中心画了一个不小的圈,我终于有点明白“害羞”这个词的含义了,轻轻在轩辕梦雪的背上拍了一下,要她放我下来。
“好,下来吧。”出乎意料的顺利,似乎轩辕梦雪已经不再和我作对了,爽快地把我放下,张莉却在边上轻声嘟哝了一句。
“穿裤子就有这么多人看,早知道的话让你穿裙子出门了。”
“小莉呀……”我学电视里的眼睛男阴阳怪气地说道:“走这么远了,又拿着那么多东西,你肯定累了,让我来背你吧。”
张莉知道我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一边用手按住自己的裙摆一边摇头:“不要!”
“别客气……”我捏捏十指的关节,露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可就在我要尽情发挥自己的演技的时候,轩辕梦雪用手指捅了捅我:“注意点,你现在是女生。”
对啊,女生,女生之间开这种玩笑肯定会被认为是拉拉的。悻悻地收回“狼爪”,朝张莉抛去一个暧昧的眼神,里面的含义无外乎是:“晚上到了床上再收拾你。”
聪明的张莉当然看得懂,立刻开始向轩辕梦雪求救:“小梦姐姐,今天晚上我跟你睡好不好?”
到手的小羊怎么可以轻易放掉,我马上附和道:“小梦姐姐,我也要和你一起睡。”
“好啊,今天我们三个睡一起。”轩辕梦雪没有想那么多,很痛快地答应了,看着张莉绝望地神情,我感到十分得意。
可轩辕梦雪的话刚说完,不远处就传来了人摔倒的声音,附近几个有搭讪倾向的大龄青年也没了踪影。
“好象,被人误会了……”我强忍着笑意,顺手挽起了轩辕梦雪和张莉的手臂:“不过这也好,省了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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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校园时还没看出什么,一到女生宿舍附近就感觉到有些诡异了,现在天刚刚黑,才七点左右,可宿舍门口那条约五十米的走廊上却看不到一个人。昏暗发黄的灯光下只有那三个长长的影子,衬托出一种怪异的孤独。
宿舍的灯全关着,整座大楼都是黑洞洞的,加上呼啸而至的北风,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冷吗?”看着有点发抖的张莉,轩辕梦雪把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当然还有几句数落:“天这么冷还穿裙子出门,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张莉也不反驳,吐了吐舌头就把外套穿上了,我突然发现,外套的下摆似乎比她的裙摆还长一些。
进了宿舍楼的门,轩辕梦雪和张莉都放慢了速度,只有我还浑然不觉,继续摸黑上楼,走过203寝室门前时,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清脆的响声过后,整个过道亮起了各种颜色的光,几乎让我有了在梦中的感觉。
“小若,生日快乐!”随之而来的就是齐声的祝福,睁开眼睛,努力对准焦距,借助不断闪烁的光线,我看到了林林和一大帮女生正站在我的面前。
“小若,生日快乐!”楼梯口也传来了同样的祝福,原来那里也挤满了人。张莉推开人群,走到我的身边,把手中的SD娃娃递了过来:“姐姐,生日快乐。”
同学,朋友,亲人,这些长达十年的空缺在这一瞬间重新被填满。只觉得鼻头一酸,积攒了十年的泪水泉涌而出。轩辕梦雪把我抱进了怀里,柔声安慰道:“傻丫头,哭什么,今天你生日,应该高兴才对啊。”
我一时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只是太高兴了而已。”
“回寝室切蛋糕吧。等会儿还有一个熟人要见你呢。”轩辕梦雪的表情又变得神秘起来,也不管我的疑问,把我扶回了寝室,又朝众人说道:“我妹妹很开心,谢谢大家,等会儿发蛋糕吃。”
寝室的样子似乎变了一些,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桌上的那个巨大的蛋糕了。另外,床上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边上是堆积如山的游戏软件
“爷爷送给你的,知道你喜欢玩游戏。”轩辕梦雪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会像以前一样把它扔出去吧?”
“这回先饶了他吧,再说我也舍不得。”朝她笑一笑,走到桌前,撕开蛋糕的封纸。
看到轩辕梦雪拿出了打火机,张莉提醒似的趴到了我的耳边:“吹蜡烛前要许愿!”
我愣住了,许什么愿呢?钱?我有。美女?似乎不需要。帅哥?呃……似乎越想越歪了。
蜡烛已经点好了,轩辕梦雪,张莉,还有本楼层的几个邻居都在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双手握在一起,贴在胸口,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从今往后,做个快乐的小女人。”
说完,吹灭蜡烛。
轩辕梦雪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要勉强自己,顺其自然吧。”
如果是平常的女孩子,许这样的愿望肯定会被人笑死,可对于我来说,这和请求长生不老没什么区别。
终于,我知道为什么有些人会感叹“蛋糕不是用来吃的”了,刚切下第一刀,就有一个女孩用手抓起了一块,贴到了我的脸上。
女孩们在第一时间分成了两派,战斗就此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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