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困 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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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陡然间说出这么一翻有哲理的话来,李老师疑惑地看着我再也不出声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说的不对吗?此时我就是这样想的!我认为我说的很对呀!
“在这里看来,你们村不算很大呀?”李老师拉着我走出油菜地,站在路边转移了话题。
“是啊!才一百多户人家,住的又密集,看起来当然小了。”我转身走进油菜地,一边扶起那些倒塌的油菜,一边笑着说。
“不过你们村的环境倒的确不错。”李老师一面抬起右手架在额头上,随意地遮住斜射过来的太阳,一面远眺着远处的村落说。
“这当然了!我们村山美水美!”我站在李老师的身旁,一边帮他拍打着身上的油菜花,一边笑着说。在周围的这些村村寨寨中,李家湾和高家寨的景致可算得上是最美的了。李家湾座落在公路边,依山傍水,放眼望去,当说后山上这些参天树木,就绿得惹眼!更不用说公路前面清澈的小河和广袤的田野了!高家寨散落在群山之中,位于广袤田野的尽头,平日里去的人不多,又还有些低矮破旧的茅屋,显得寂静祥和,也透着些原始和古朴的味道。当然,要说现代化的村落,可就数我父亲的娘家华家村了,一座座崭新的砖混结构的新房,一家赛过一家的高,一家塞过一家的新颖别致,有些可比城里的楼房还气派呢!
“人也美!”李老师回过头来,一边看着我一边意味深长地说。呵呵!我不觉笑了笑。李老师,你说的是我们村的人美,还是说我美呢?我都快成万人唾骂的第三者了,还人美呢!
“李欣!过些天我打算去昙华山写生。时间就定在正月十五。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我们到那里可以多了解些彝族人的民风民俗。这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真正原因。说不定灵感一来,我们就会画出很多好作品来呢!”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李老师终于说出了今天来找我的真正目的。
“好啊!昙华山的马缨花可漂亮得很呢!我去!”我不假思索地说道。昙华在我们县、甚至州上,都早就闻名遐迩了。这不仅因为它是个典型的高寒山区和彝族乡镇,还因为那里的马缨花开得比任何地方的都艳丽。我早就想去了!但很快我又改口说道:“噢!说起来我去不成!正月十五我和我妹妹他们已经有约了,要去其他地方玩呢!”
到昙华写生的事,我隐约记得李老师好象和我提起过好几次了!他好象是一个人去的,时间是正月十五还是二月初八插花节,我不记得了。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和李老师这样纠缠下去啊!我现在一想到陈仕帆,心里就觉得惴惴不安,象个罪犯似的,又内疚又恐慌!其实我和静静他们哪有什么约啊!我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推脱罢了!
“不要这么早就做决定,你还是到时候再告诉我,现在离正月十五还早呢!我希望你能去!”李老师有些失望地看了看我,随即又微笑着说道。看着李老师瞬间一闪即的、逝颇为失望的眼神,我心里一颤,便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吧!到时候你记得来告诉我,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当你不去了。”李老师边说边把目光投向了山下。
我的内心激烈地翻腾着,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一想到和李老师纠葛不清的感情,就觉得眼前一片茫然,内心不知所措。我一直认为我爱的是陈仕帆而不是李老师,可是我却和李老师有了非同一般的关系!如果我不爱李老师,那我怎么会在心底渴望着他呢?如果我不爱李老师,那么在他拥抱和亲吻我的时候,我怎么不拒绝呢?我曾经一脚把陈仕帆从身上踢开,而对李老师,我却没有!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就感到一阵莫名的激动和恐慌!噢!好困惑啊:难道我爱的是李老师而不是陈仕帆吗?
我被自己突兀的想法吓了一跳。这可能吗?我说过我不会做第三者!那么,李老师是一道从地平线上掠过的光线吗?而我,也只是爱上了那一道光线?可是,爱上了一道从地平线上掠过的光线,疯子也不会这样做的!如果我以爱慕的眼光去仰望一颗星星,说起来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我们还能够再次见到它,它也会再现,它是固定的。可是,我能够爱上闪电吗?一道亮光会不会是光明呢?如果我爱上李老师,如果是我爱上那道闪电,那么,他能照亮我的一生吗?我不觉摇了摇头:闪电的本质应该是火!那么,李老师也应该是火!火光可能会照亮人的一生,也可能会毁灭人的一生!我激灵一下,不敢再去多想!想多了头会痛的!这可真是个让人困惑的问题啊!我怎么能一下子就想清楚呢?

于是,我急忙收回自己的思绪,小跑两步,跟在李老师的身旁,顺着李老师的目光向山下望去。此时,整个小村尽收眼底,高高矮矮的房屋错落有致、迂回座落在山脚下,袅袅的炊烟从房屋顶上冒出来,透过高高的树梢,轻轻地飘向天空,渐渐地就和瓦蓝瓦蓝的天空融为一体了。一切都显得那么安然和静谧。
大自然多美啊!我们一边四处观光着,一边随意地说着关于绘画的话题。慢慢下得山来,天色还很早。吃过晚饭,李老师和小叔便告辞回家了。送李老师和小叔走出小院,看着他们的背影逐渐变小、消失在远处的暮霭之中,我突然想:静静大概也该回来了吧!果然,我刚回到小院没多久,静静就拉着二姨的手,笑盈盈地从小巷的尽头拐进了小院。
我顾不上听母亲她们寒暄,急急忙忙拉着静静就跑上了阁楼。“静静,你去大伯家没有?还有,你都听到些什么了?说给我听听?”我边跑边迫不及待地问道。
“姐!你说呢?”静静跟在我身后,看我着急的模样,却微笑着不紧不慢地反问道。
“哎呀!你就别顾弄玄虚了!我要猜得出来的话,还犯得着问你吗?”我生气地扯了扯静静的辫子,大声地说道。我觉得困惑、烦恼得不行,你却还在这里卖关子!你不是很善解人意吗?现在怎么就不理解我此时的心情呢?真是的!你这个样子,简直快把我的肺都要气炸了!
“姐!看你心急的?大伯家我当然去了,不去不礼貌!不过我以前就和你说过了啊!一下子哪能了解得那么清楚?我们就是想问,也得找个合适的机会,不是吗?大过年的,我当然不会开口。我看还是以后再找机会问算吧,什么事都是这样,该我们明白的,到时候我们自然能弄明白。”静静微笑着说。
天地间的怪事,莫过于是想探察一些别人的、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了!我想,我现在就有这样一种。所以我拉着静静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了:“好!那你再说说,曹剑喜欢的女孩到底是谁?他和林楠是不是真的是亲兄弟?”
“姐!你知道我对别人的事一点也不好奇!你问我,不是白问吗?我看曹剑最近和你挺热乎的,莫不是喜欢上你了吧?”静静看了看我,突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去你的!我有自己所爱的人,怎么可能会对曹剑感兴趣呢?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问过曹剑了,当然不是我!”想着和李老师之间莫名的关系,我不禁又想到了陈仕帆:陈仕帆!你可一定要原谅我啊!
“姐!我觉得还是让一切都顺其自然的好!父亲的家事,我的事,你的事,还有林楠和曹剑的事,你都想知道,都想了解,你累不累啊?在我看来,一切都有因果,也都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你何必这么心急地想知道结果呢?而且,很多事,现在不是都没有结果吗?说不定,你好奇的探究,反而会破坏了它们本来的因果和本来的结果呢!”
好个静静!你是老倌吸烟,一板一拍的!我可没你那么好的耐心,我是心急得不得了啊!困惑啊!什么因果结果的!听起来这似乎是这样,似乎很有道理!可是,好奇心,人人皆有,我才不信静静你就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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