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不!我不能做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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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婶!您和两个兄弟过奖了!我今天路过这里,突然想起李欣就是这个村的,一问,还果真是呢,于是便误打误撞进来了。不过我觉得李欣的确具有画画的天赋!她在这方面的悟性很高!”李老师就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一般,微笑地看着我说。
我不敢看李老师,急忙把目光投向了天空。天空瓦蓝瓦蓝的,一朵白云也没有,明亮极了。远处不时有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和嘻嘻哈哈的笑声传进小院,听起来也是那么的悦耳,那么的动人。
“欣!没想到你画的还真不错嘛!很好看的!”
“就是!我也是一点也没想到呢!不得了!不得了!”
两个表哥和小叔一边翻看着我所谓的画,一边咋着舌说。
看他们惊奇的样子,我不禁得意地笑了,就是嘛:天生我才必有用!静静学习好,是读书的料,我同样也不可轻视嘛!说不定,我真的就是个画家的料呢!
“欣儿!叫李老师他们进来(吃点心)了!”听到母亲的叫声,我心里高兴得直叫好:哈哈!太好了!李老师既然是顺路来看我,那他就不会呆太久了!那么他一会儿就要走了?可是一想到李老师要走,我的心里又怅怅的了。
果然,吃过点心,又坐着高高兴兴地闲聊了一会儿之后,李老师就提出来要走了。
“李老师!大正月的,怎么能不吃饭就走啊!晚饭吃了再走吧!要不,我叫李欣带您去后山或者河边转转,这几天油菜花开得正旺,到处一片金黄,可惹眼呢!你在城里,平时可是很难看到啊!”母亲一边冲李老师说,一边冲我比了比手势。但我一直象没看见似的,只是傻楞楞地站着不作声。
“李老师!吃了饭再走,吃了饭再走!”
“现在不早不晚的,回去了也就是忙着做饭吃了!还是吃了再走吧!”
小叔和表哥表姐也急忙挽留李老师说。
“真不好意思!那就麻烦了!”李老师说着,又把目光投向了我。老看我干什么呀!我可不想和你再扯上什么“关系”啊!
“麻烦个啥呀!李老师您也太客气了,你教了李欣那么长时间,我们都还没来得及谢您呢!欣儿!你带李老师出去逛逛吧,免得他坐不住!”母亲用手肘有意无意地拐了拐我,一边走过来拉住了李老师的手一边说道。
“李老师,您吃了晚饭再走啊!您要是不吃饭就走了,我妈可要责怪我不会招呼客人了!”我犹豫着,终于开了口。
“那我就吃了晚饭再走了!大婶,您去忙吧!李欣!要不你带我去后山看看你们村的全貌吧?在公路边上远看,山上风景好象很不错!”李老师看我开口挽留他,便微笑着说道。
“老表!你们去不去?一起去好不好?”我看了看李老师,心里翻腾得厉害。说实话,我既渴望和李老师单独呆在一起,又害怕和李老师单独呆在一起!要知道,只要一想到在画室里翻滚的那一幕,我就觉得热血奔涌,不能自已了!
“那些花花草草,我们都见得多了,你一个人陪李老师去吧!我们还是在这里侃侃龙门阵算了!”一个表哥说。说的也是,后山上那些花花草草,也只能吸引城里人的目光,农村人和山里人早就看腻了!就连我,也只是有几分钟的兴趣而已!
“欣儿!就往后门走吧!记得早点回来吃饭,不要爬得太高了!”母亲笑着,走过去帮我们打开了后门。
“哦!”我答应着,带着李老师出了后门。立即,一座黛青色的小山,一片茂密的树林就呈现在我们的眼前了:金黄金黄的油菜花、墨绿墨绿的参天树木、嗡嗡飞旋的蜜蜂,在熠熠的阳光下,正热烈地绽放着、茁壮地生长着、繁忙地飞舞着呢!
“啊!真美!有种想作画的冲动!李欣!没想到你竟然生活在一个世外桃源里啊!”李老师跟在我的身后,大声地说。我呵呵地笑了笑,这是世外桃源吗?你没见我母亲种油菜、收油菜、炸菜油时有多辛苦多麻烦呢!但我不想和李老师说这些,我想他是不可能懂得一个农村女孩心理的。当然,我幻想着什么,我渴望着什么,他当然更不可能懂!
于是我带着李老师,沿着一条有些笔直陡峭的小路,向山顶走去。李老师看我不作声,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跟在我的身后。我只觉得山上一片寂静,静得我几乎都可以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了。李老师!你怎么也不说话呢?你要是没话说,你来我家找我干嘛啊?我有些生气地想。
走到林中一块平坦些的油菜地旁,看着头顶上的阳光从茂密的树木中间直射下来,零星地洒落在金黄色的油菜花上,我突然觉得身上有些热,便“豁”地站住了。还没等我抬起手来揩额头上沁出的细小汗珠,后面的李老师一头便撞了上来,我站立不住,一个踉跄,便朝油菜花丛中扑了过去。咳!我以为这林中小路,我是走惯了的,从山脚爬到半山腰,我都觉得有几分累了,李老师一个城里人,肯定跟不上我,一定还在后头呢!没想到他却紧紧跟在我身后!

“李欣!”在李老师的惊呼声中,我重重地摔倒在了油菜花丛中。我是在泥土窠窠中长大的,这一跤当然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我躺在这一片金黄色的油菜花中,看着参天的树木,看着林中歇间出现的一片片金黄色,稀稀疏疏的光斑和班驳的树影,却不想再爬起来了。于是我一翻身,仰天躺在了地上,躺在了这片美丽的金黄色之中。
“李欣!你没事吧?”
听到李老师的声音,我才明白我又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我这个样子不是在引诱李老师,还是在做什么呢?
“没!没事!”我急忙一骨碌坐了起来。其实在我躺倒在油菜花丛中的那一瞬间,我都把李老师给忘记了!我忘记了当时我所停留的地方依然是一个土坡,我忘记了李老师也会摔跤,而且可能会更危险——因为他在土坡的下面,我在土坡上面。当我回过头来的时候,我看到李老师正急匆匆地扒开油菜花,向我奔过来。
我看着李老师晃荡在花丛中的熟悉的身影,又忘记了自己应该站起来走出去。我呆呆地看着李老师焦急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唰啦啦就流下来了。
李老师!李老师!我心里激动地呼唤着。很快,我的眼前便一片朦胧,什么都没有了。摇晃在眼前的,似乎就只有一大片美丽的金黄和李老师模糊的身影了。
“欣!别哭!别哭!没跌伤哪里就好!”李老师搂住我,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
“呜呜!~~~~呜呜!~~~~呜呜!~~~~”在李老师温暖的怀抱中,我想停止哭泣,没想到却怎么也忍不住,反而越哭越厉害,越哭越伤心了。
“欣!李欣!”李老师看我哭得伤心,没劝我,却一把就捧住我的脸就狂吻了起来。我只觉得脸上的、睫毛上的泪水把他的脸、头发和衣服全都打湿了。在李老师温暖热烈的亲吻中,我渐渐平静了,哭声渐渐小了,消失了。最后,我抱着他笑着,又和他缠在了一起。我的眼前,只有这一大片金黄色的油菜花,再晃动,疯狂地晃动着。
“我爱你!爱你!爱你!真的好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在一起!”我呢喃着,疯狂地和李老师纠缠在一起。是的,我要燃烧,我的青春,要象火一样地燃烧。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一样爱你!爱你!所以我来了!欣!你爱我是吗?是吗?”我用双手紧紧地搂着李老师,一边胡乱地点着头:是的,我爱你!爱你!爱你!我扯开了李老师的衣服,把头埋进了他温暖的怀里,他的心跳得好厉害啊!噢!这心跳,让我的情感放荡,让我的意识模糊!
“我要你的心!要你的心,你给我吗??”我呢喃着、胡乱地亲吻着李老师。
“是的!我给你!给你我的心!我的一切!欣!欣!”李老师大声地叫喊着。
此时此刻,象烈火一样炙烤着我,燃烧着我,我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了我所担心和惧怕的一切。我开始咯咯地笑着:是的,李老师,我要你!要你的一切!随后我们就又纠缠在一起了。刹时,我的眼前,又只有金黄色的油菜花在晃动了。
我不知道我们在油菜地里翻腾了多久。当我温柔地依偎在李老师的怀里,静静地倾听他淡淡地叙说他的婚姻和家庭之后,我的意识又开始恢复了。突然之间,我的心里又充满了恐惧感和罪恶感:我们这算不算是不是爱情?如果是,那么,是我,放纵了爱情吗?是我,让的利箭把自己射中了吗?
看看周围倒塌的大片油菜花,我的心又开始激烈地疼痛起来了:李老师!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要听,都不要相信!第三者可耻!我不要做第三者啊!
内心激烈地挣扎了很久很久。最后,我终于目不转睛地盯着李老师的眼睛说道:“李老师!你知道,我不想破坏你的家庭。因为我知道,在热情燃烧的时候,一个人无论什么誓言都会说出口的,但这些火焰,总是光多余热的,它一下子就会光消焰灭,因为它本身就是虚幻的,你别把它当作真火来看待。就象你和我的感情,也是不现实的!我们不可能!不可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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