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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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北堂游。
“你为什么……”
还在你身体里?
“不,这是你的身体。”
不,已经是你的了,在我死去的时候,就已经是你的了,现在这里的,只是我的记忆而已。
“可是我终究是不属于这里的,三年后我终究是要离开的,到时‘北堂游’会如何?”
一切都取决于你,你才是北堂游。
“……那么你能解答我的一些疑问吗?”
呵呵,我知道你很迷惑,但是有很多事,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
怎么?
“你不像他们说的那个人。”
他们看到的是我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北堂游,而我才是真正的,不,曾经是。
“为什么?”
……你的问题很多。
“我想作‘你’作得称职点啊。”
你做得很好,至少,比我好。
“好到快死了,现在可是刀架着脖子呢。”
你好像一点都不怕?
“那是因为你的哀伤掩过了我的恐惧。”
……
“为什么?你说你只是记忆。”
那只是记忆中的痛重演而已。
“那次中毒……”
我知道,甚至可以说,那是我自导自演的。
“呃……那不是……”
是,是我自己求死,其实那只是一场赌局,一场我知道必输的赌局。
“你早就知道寒衣是奸细?”
是的,一开始就知道。
“那你还让他在你身边?就不怕他泄露王府的机密?”
有时候我倒希望他这么做。
“呃?”
我知道只要身份不被揭穿,他就不会伤害我,也曾经想过就这样下去,永远这样。
“……”
可是我却不再满足于这种现状,我想要的更多,所以我以我的方式去争取,结果却发现这是个天大的笑话,我只是白日做梦,哈,都是梦。
“你喜欢寒衣?”
不。
“……”
我爱他,他对我隐瞒我会难过,他迷茫时我觉得心痛,所以他既然想要知道秘密,我便在处理事务时不避讳他,他想我死……亦如他所愿。
“……这样的爱他不会明白的。”
是啊,等到我永远睡去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早已忘记了怎么去爱,我以为是爱他,却是让他痛苦……也罢,也许这样的结果对我们都好,都是解脱。
“如果真能解脱你又怎么会在他向“我”举剑时心痛?“
那不仅仅是我的心痛。
“哎?”
我说了我只是回忆,我不能引导你的情绪。

“可是,我总是觉得……”
那是你的脑海中还有残存的记忆,才让你对一些人有奇怪的感觉,但是你对他们的感情是你真实的感觉。
“不是很明白……”
呵呵,我说了有的事不知道为好。
“……你是说让你放任自己堕落的原因?”
……
“我很好奇,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爹……你爹说你突然间就变了,你不再和他亲近,可是我看到他的时候却莫名的特别亲切,那不是因为你的记忆吗?”
……
“……”
娘告诉我,二哥是野种,我以为她骗我,结果却发现我本身才是真正的谎言,为什么我是北堂游?哦,不,我根本不是,我什么都不是,我恨我自己,所以我放纵,堕落,自己都不喜欢的自我,又怎么让别人来喜欢?我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梦,那么就让我醉生梦死吧。
“我有时候也觉得来到这里是场梦,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原来的地方,虞姨在冰箱上贴着便条说早饭自己热一下吃,小白打电话来说今天同意我作一天电灯泡……可是我在这里,所以没有其他选择,我只有在这里好好地活,这始终不是梦,即便是梦,我也要认真去做,勇敢地走下去,因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懂我的人有一天会懂我,心里的谜终有一天会解开。”
……
“所以你错了。”
原来……呵呵,难怪了,难怪他们都喜欢你,你真的比我作得好太多。
“做得好就不会脖子上有凉凉的感觉了吧。”
呵,谢谢你。
“我什么也没做。”
替我照顾好“我们”爹,还有二哥,有很多是他也很无奈,还有寒衣,还有……
“我在一天就会啦。”
恩,那我就放心啦。
“……什么意思啊?”
那么我要走了。
“走?走到哪里?”
我只是你不需要的记忆,谢谢你告诉我,我错了,我不会再这样了……下辈子,呵呵。
“啊?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没有问清楚啊?等一下……”
认真地活,你会知道真相的,哈哈……
“呃?”
对了,最后在帮我一个忙行吗?
“……如果这次死不了的话。”
呵,替我问个问题吧,我很想知道……最后的疑惑。
“好……”
谢谢,那么,永别了。
“永别……”
现在起你就是真正的,唯一的,北堂游了……
“我……是北堂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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