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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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所有的故事只有在最痛苦的时候,演绎的才最完美?
一整个下午,我都是在一种挣扎不安的情绪中度过,特别是临近下班的时候。
我究竟是约崔艳,向她感谢这么久一直喊我上班起床,顺便问她为何对我说;‘对不起?’还是留下来找个借口探望一下李薛梅是否会好些了呢?
我开始比对这两个人在我心中究竟谁会占的比较重些,虽然这种对比没有任何实质的意义。
结果反而是让我的头更加疼痛。
我开始怀疑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是那两粒药丸的缘故?还是她们两个人的缘故?
在这些都还没有弄懂之前,下班的铃声开始敲响。所有的人开始停下手头的工作,换上自身的便服,相互告别各自离去。那个好心的阿姨又从包里掏出那坂药丸放在我的桌上反复交待;‘好些了吗?记得睡觉之前一定要在吃一粒哦?’
关切的眼神让我想起了我的妈妈。
而我则撑着额头不住的千恩万谢;‘嗯,谢谢,我会记得的。’
在所有的人全部离开的时候,我很自然的走到李薛梅的办公室前敲她的门。
所谓的自然是我故意让自己挣扎着选择,用来拖延时间。
等崔艳下班走后,看望李薛梅就成了一种理所当然。
可惜,敲了几下却无人回应,我推门走了进去。
果然是女生,虽然不是家里是办公的地方,但房间里那种淡淡的清香却让人感觉像在家里一样特别温馨。
我虽然不止百次的来过她的办公室却很少认真的打量过,原因是上班时间来她的办公室总是很机械的向她报告一些工作上的问题,根本就无暇打量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李薛梅不在我想退出去,毕竟她不在我这样是很不礼貌的。但她那件白色的外套却斜斜的挂在椅子上,她应该还没有离开。
我的双脚不由自主像被鬼驱使一样,走到她的办公桌前。李薛梅的办公桌收拾的很干净整齐。以至于整齐的让我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我写下的稿件和上面放着的药瓶。
我的心一下子变的很慌乱,但当手指尖碰触那个白色的药瓶的时候又变得像做贼般的小心翼翼。仿佛碰触的不是一个药瓶而是一颗炸弹。
‘奎尼下’?我一下楞住。
李薛梅有心脏病?怎么会呢?她聪明漂亮有活力每天走的最晚的永远是她。我呼吸一下努力回想上午她究竟捂住的究竟是肚子还是心脏?我想起李薛梅早上冒着冷汗苍白的脸,不由自主得打了个冷战,头脑也瞬间清醒。
我不知所措,像突然接到一个发错接收人催款的简讯。
虽然,与我无关但欠下的数目却让我暗暗心惊。
‘奎尼下’是一种国外进口专门用于心脏起博及心律失常的药物,可以缓解但无法治疗,并且毒副作用甚巨。何以她的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需要用药物来维持生命。

她一贯的坚强背后又隐藏多少痛苦,需要自己承担?
我把药瓶放回桌上,心却像被推向手术台。仿佛生病的人是我自己,不知道能不能被活着推出来。
这样想不知道算不算是对李薛梅的一种诅咒。毕竟一个人自身的阴霾,映衬着对身边人的黑暗。
桌上那一业业的文稿,被划上一条条的红杠和圆圈。像小时候老师批改过的作业。那些文字曾经让我引以为豪,现在却被红笔批划的像一座座的监牢。监牢里有我自己编化的人生,却不能找到钥匙,完美的画上句号。
文稿上圆圈里框着错别字,红杠下面写着被修改过的语句,认真的甚至没有放过一个标点符号。
我突然间变得好感动。
她在责怪我上班时间不务正业的时候,私下却帮我修改文稿。只是她为何不问,这些真的是我用上班时间写的吗?而我又为何不懂解释呢?
因为心里装着李薛梅生病的事情,我胡乱的翻阅着那些被修改过的文稿,翻至最后一业,在结尾她用红笔写下了这样的一段话;
有些人习惯承受,不懂拒绝。
奢望看不见的幸福,才把自己的心弄的好痛,
以为人生像是一个十字路口的路灯,
必定循规蹈矩,才不会有意外发生,
只是当所有人都以一种平常心等待的时候,
就为何不能穿过红灯,享受别人无法预料的幸福?
有些人是谁?是我吗?还是故事里人物最终悲惨的命运?
为什么所有的故事只有在最痛苦的时候,演绎的才最完美?
是的,写这篇文稿我一共用了两年多时间,却迟迟不肯写下结尾。
从一开始故事里人物的命运,预示的就是一种不幸的结局。而这种不幸的结局,就像等待绿灯亮起后的过程。两个相爱的人,因为一人3分钟的等待,交错而过,遗憾终生。我也想过要在别人还在等待的时候,穿过红灯抓住幸福。但如果这时,驶过一辆‘得力卡’,那么故事的结局是否又因为另外一场意外而改变?
死者已逝,而活着的人将更加痛苦。
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一定要在别人身上看到痛苦,才能微弱的感觉到自己活着的幸福。除了那些还处在成长中的少男少女,没有人喜欢‘一起携手’的幸福结尾。
童话里相爱的男女,现实里都在打架。
或许德仁说的才是对的;‘暴力,血腥,婚外情,50年后相遇还能抱在一起才是真的完美爱情。’
但20多岁的我在50年后扔掉拐杖,是否还能行走?
那个‘美的像诗一般的女孩’,也是否还记得我曾经牵过她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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