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两封小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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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冷的夜风迎面吹来,张天锋心里一阵酸楚。今天他妈出门没看黄历,特倒霉,朱古丽香消玉殒,诺拉娜生死未卜,心爱的黑马中投枪挂了,自己还挨了一剑。老张骑着一匹地精让出的马,捂着伤口垂头丧气地往回返,心里骂道:“月神、鼠神,日你姑姑,我保护的是你们的信众,你们怎么叫老子落得这样难受?没天理啊!”
黎明时分,张天锋和地精战士们回到了驻地。老张一下马,忽然听到一声亲切的呼唤:“保尔!”
只见诺拉娜健康地向自己跑来,步态矫健轻盈。这一刹那张天锋似乎产生了幻觉,在朦胧的晨光中,他看到诺拉娜周身焕发着一层艳丽的光彩,纱裙飘摆秀发飞扬宛若九天仙子降落到自己面前。诺拉娜扑到了老张怀里,似牛郎织女苦等了一年方得一次时间有限的团聚。
老张被诺拉娜紧紧搂着,激动的热泪盈眶,不知是为诺拉娜得救而高兴,还是为朱古丽的消逝而伤心。诺拉娜忽然抬起头来向后望望,诧异地问:“朱古丽姐姐呢,在哪儿?你不是去接她的吗?”
张天锋握着诺拉娜有些消瘦的两肩,难过地说:“她不来了,永远不来了。”
“她……”诺拉娜看到张天锋一脸悲戚,恐慌地问,“难道,朱古丽她……”
一个地精冒然说:“她死了,神使派人把她送回家去了。”
“啊……”诺拉娜大惊,抓着老张的胳膊问:“这是真的吗?保尔,是真的吗?”说着倒在老张身上伤心地痛哭起来。
安斯托耳走上前命令地精们各回窑洞休息,然后劝慰了诺拉娜一番,张天锋扶着诺拉娜回了窑洞。他拉起诺拉娜恢复丰润的手臂,看到那个魔法手镯依旧套在她的手腕上,不过她的手腕好象比先前丰腴了一些。
他询问诺拉娜是怎样得救的,诺拉娜拭了拭泪水讲,张天锋走后她十分害怕,她怕自己死掉再也见不到老张,后来就在萨依特的絮絮叨叨之中昏睡了。睡梦中忽然觉得有了力气,睁眼看时,发现自己的手正伸在一个黑陶罐子里。
萨依特告诉她说,是瓦鲁及时带回了一罐魔兽之血,她的手一伸进罐中就象一头渴极了的骡马,“嗞嗞”地响着不一会儿便把一罐兽血吸干了。诺拉娜恢复如初,但萨依特还是要求食人魔猎杀魔兽,多储存几罐魔兽血以防不测。
诺拉娜发现了张天锋身上的血迹,张天锋安慰她说:“一点小伤,已经包住了。”
诺拉娜由于心疼老张而暂时放下了因朱古丽带来的悲伤,她帮张天锋脱下牛皮铠,看到老张左肋缠着的白布已经被血洇透了。她慌忙跑去问安斯托耳要来金疮药,随后老地精也走过来看望。诺拉娜在安斯托耳指点下为张天锋拆下染血的布,用酒洗净血污,看到了一寸长的刀口。
老地精移近油灯,让诺拉娜给老张伤口缝了三针,然后上金疮药用净布包扎好。安斯托耳以长者的口气责备张天锋隐瞒伤情,会造成伤口恶化,老张不以为然地一笑。其实,老张一来是未伤要害,二来他既为朱古里伤心又为诺拉娜担心,心事满满的使他忘却了自己的伤痛。
诺拉娜为老张包扎好伤口,询问与谁打斗,张天锋粗略地回答说遇到了坏人,怕诺拉娜难过就没有再提朱古丽。诺拉娜心疼地道:“你这样不小心,以后你上哪儿,我都要跟着你。”
天光大亮的时候,折腾了一夜的张天锋躺在炕上沉沉睡去。诺拉娜手拿醮了水的梳子,坐在炕上轻轻地为老张梳头。她想起艾卖提的管家曾说,保尔是个杀人越货的强盗头子。她端详着张天锋微黑而略瘦的脸庞,觉的这个言语粗俗的好色强盗睡着后的样子,象个很乖很可爱的大孩子。
时近中午,张天锋睡足后醒来,发觉披散的长发被梳到头顶扎了起来。他看到诺拉娜躺在身旁,正以满含爱恋的明眸注视着自己。老张心中一喜,翻身压到诺拉娜身上,同时“哎哟”叫了一声。
“忘了伤了你?”诺拉娜扶他躺平,既生气又好笑。“你急什么,迟早是你的。”诺拉娜戳了一下老张的脑门儿柔声说。她告诉张天锋说瓦鲁、阿里和萨依特都来看望过他了,阿里说蓝皮鼠留在伍德族叫不回来,萨依特说有事情要禀报,于是老张要诺拉娜去唤二人。

二人先后进门,关心地询问老张的伤势。诺拉娜让座,张天锋告诉他们只是皮肉伤不碍事,并让萨依特有事先说。
萨依特道:“神使,我叫格鲁亚多捕两只魔兽,可那家伙不乐意。这可是为了诺拉娜姑娘着想啊!”老汉说的还是沙漠话,张天锋听不懂,二人对话仍由诺拉娜做翻译。
张天锋问:“诺拉娜已经治好了,为什么还要兽血?”
萨依特于是把他跟安斯托耳讲过的魔法手镯的来历又讲了一遍,并且说:“诺拉娜可以用这魔法手镯自卫,倒也是件好事。不过施展一回魔法,必须及时补充魔兽之血,否则还会造成昨天的危险情况。还有,为防范敌人大队人马进攻,我需要制作大型魔法卷轴,也需要魔兽血,还请神使支持啊。”
张天锋想了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师,你要制成大卷轴来烧我,我可顶不住啊。”
萨依特一愣,摇头笑了笑,诚恳地说:“神使想哪里去了,我的家眷都被接到了这里,我一家在这里过得很好,怎么会害您呢?我也不想烧杀本国士兵,我做的大卷轴不及我们教主的一半威力,也只是用来吓唬来犯者罢了。”
“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就知道你老人家心善,没指望你去烧伊沙特人。”张天锋说。
萨依特发誓不会害地精族人,因为这对他都没什么好处。张天锋听老汉说的实在,于是答应向食人魔族要一些魔兽血,但他也说明捕猎魔兽是很危险的事情,要多给格鲁好话。
萨依特告退,阿里讲了他回伍德族了解到的情况。他说贝茜又学会了两首战歌,洛蒂已初步掌握了发射水箭的魔法,二人的灵力都有所增强。维吉尔对民兵的夜间巡逻要求严格,无意外事故发生。维吉尔还开办了一个识字班,把地精文字改换成弗端斯语的发音教族人学习。
阿里讲述完之后递上三卷树皮纸(无花果树皮一干就打成了卷儿),说是维吉尔、贝茜和洛蒂的信,可是上面的地精文字老张一个不认识。阿里也不认识,于是请来了老地精安斯托耳。
安斯托耳听说森林矮人能使用他们地精文字写信,十分新奇和惊喜。他展开维吉尔写的信读道:“尊敬的神使,请愿谅属下未请示您,既以您的名义传授族人地精文字。”
“啊神使,这个维吉尔了不起呀,还传播我们的文字?好的很!好的很!”老地精高兴地说。
张天锋催道:“念你的吧。”
“哦,我念。‘文字的重要作用您是知道的,我想我的做法您不会反对。以前我一直藏着《夏克虚游记》……”老地精念到这里忽然又停了,吃惊地眨眨小眼,看清了树皮纸上的小字,道,“夏克虚游记?他、他竟然保留着遗失三百年的《夏克虚游记》?”老地精的表情不亚于哥仑布发现新大陆。
张天锋指着安斯托耳说:“你个老地精,让你念封信怎么这样不利索?”
安斯托耳咳嗽了一下,赔笑道:“哦,我是觉得这个维吉尔……他很了不起,有意思,我想见见他。”
“行行,你先把信念完。”张天锋不奈烦地说。
老地精继续念道:“以前我一直藏着《夏克虚游记》,害怕被人发现了将我当作异教徒惩治,现在我不怕了,我可以拿出它来传播文化。这全都仰仗您神使圣光的庇佑,我代表族人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谢,愿梦娜女神保佑您平安康健。此致。敬礼。”
张天锋听完一笑,说:“老维做的很对,早该扫盲了,这信嘛,自己人说得太客套。”然后又催安斯托耳念另两封信。
老地精看了看另两封字迹幼稚的短信,然后让阿里出去督促建设工程,阿里知趣地走了,老地精展开一封信忍住笑,说道:“这是贝茜写的,她说‘保尔,荒原上温差大,晚上要多盖条毯子。别穿过紧的内裤,早睡早起,多想想我和洛蒂。’完了。”
“完了?”张天锋笑问,他还没听够。
诺拉娜坐在炕边“扑哧”一笑,对老张说:“你的小夫人对你真是关心。”
安斯托耳又拿起另一封信说:“这是洛蒂写的,看来她学会的字很少,只写了一句。”
“写的什么?”张天锋问。
“老公,我好想跟你睡觉喔!”老地精捏着嗓子念道。
张天锋和诺拉娜大跌眼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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