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魂游幽冥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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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正在辗转反侧咬牙忍耐着欲火的张天锋忽然感觉身体一轻,然后不由自主地如同烟雾一样飘浮起来,接着又蓦里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张天锋十分惊奇,两腿已不由自主。他听到头顶上“唧唧”的叫声,发现蓝皮鼠裹在一团明亮的蓝光中象气球、或者说象一个大号鬼灯笼一样悬在黑暗的上空。蓝光球在老张头上弹了一下,飘到前头叫一声:“来来来”,然后向前飘移。
万簌俱寂,周遭黑洞洞得可怕,张天锋只好赶紧跟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行走之间,突听风声轻响,一只发着灰蓝光芒的怪鸟迎面扑来,张天锋慌忙侧头闪过,骂道:“什么鬼鸟儿”,刚回过头来,又见一只灰蓝色的鸟猛扑了下来。张天锋气恼地挥手,竟然一掌打中了怪鸟,“喳”,那鸟尖叫一声,化成一团幽蓝的火焰飞升,瞬间燃尽消失了。
“喳、喳喳”,五六只怪鸟扑扇着翅膀悬在黑暗的空中,冲张天锋发出粗哑的怪叫。这些鸟形似鹦鹉,却长着婴儿模样的凶恶的脸孔。张天锋突然听到背后响动,急忙转身挥拳。背后一只偷袭老张的怪鸟打了个旋飞走了,不一会儿引来一大片灰蓝的光,那是许多同样的怪鸟如同一群乌鸦般乱叫着从四处黑暗中飞来。
“蓝蓝你在哪儿,这他妈是什么鬼地方?”张天锋一摸腰间无刀,惊慌地大声叫喊,他看到一群怪鸟仿佛一片发光的蓝色云彩,笼罩在自己头顶盘旋鸣叫着,心知难以对付。
“喳喳、喳喳”,空中乱飞的一群怪鸟惊叫着忽然统统逃走了,只见四条光柱子射下来,晃得张天锋连忙抬手遮眼,四周一片明亮。
光柱子收敛了,四盏明灯亮在半空。蓝皮鼠飞来,周身的蓝光增强了,照出近前的眼如明灯的是两个巨人。二巨人单膝跪地,身体一动便带动一股冷风,吹得衣裳单薄的张天锋一哆嗦。二巨人一齐抱拳道:“主人驾到,有失远迎。”
张天锋听这宏亮的声音就知道是牛头马面,同时他也借蓝皮鼠身上的光辉看清了老牛两口子的大而长毛的脸庞。“快请起,咱们都是弟兄,以后不要这样子下跪行礼了。”张天锋说。
“主人,欢迎光临地狱之门。”马面怪朱丽叶站起来,尽量轻柔地说话,但张天锋听来仍是声若洪钟,四处回响。
张天锋大吃一惊:“你说什么,这是在幽冥戒里面?”
“正是,请随我来。”牛头不容多问,伸大手捧起了张天锋。
往前走了没几步(是指牛头的大步),张天锋便望见前方有一道高大的石砌城墙,两边黑雾迷漫看不到边际,中间模模糊糊能看见一道拱形大门,门正中有一小片红光时隐时现。老牛说,那就是张天锋所画的灵符。黑暗的城墙上有许多张天锋刚才所见的怪鸟,有的盘旋着有的落在垛口上,正是它们所发出的灰蓝色的光辉使张天锋隐约能看到了一些物体。

马面讲,前方就是地狱大门,城堞上的怪鸟叫作“死灵鸟”,它们是城中的阴魂死去之后所化。刚才围困张天锋,是死灵鸟嗅到了他身上所带的新鲜的阳气。
“阴魂也会死啊?”张天锋似乎是疑问也似感慨。
牛头说:“皆是被我夫妇所斩杀,因为他们要越狱。”
马面指着左边道:“城门前那所宅子便是寒舍,这几天要委屈主人了。”
“你们想干什么?”张天锋着急地问,忽然头一晕,是牛头的大手把他捧在了高处,由于抬升过快产生如同坐摩天轮的眩晕。他扶着老牛的大拇指站稳,望见城门左前方有一座与城墙一样高耸的大楼,门头上挂着两盏长方形白灯笼,在沉沉的黑暗中发着惨白的光。
被牛头带进了大门,张天锋才知道这不是楼房而是一所大院子,院内房屋特别高大宽敞,是因为牛头马面身形庞大,桌椅床凳等用具也是与房东的身材成比例的加大。房中点着五盏脸盆大的油灯,没有灯草,铁盆中的油直接燃烧着,火焰晃动发出轻微的“呼呼”声,红红的火光驱散了阴森森的寒气。
坐在明亮而温暖的火光下,张天锋这才从阴森可怖的氛围中回过神儿来,生气地诘问蓝皮鼠:“你这小B,黑白无常拘魂也先出示个招魂牌,你有事也先说一声啊,日他姑姑,把我带这鬼地方干什么?”
蓝皮鼠吐了吐舌头,一下子从高大的桌子上跃到马面身上。在马面的大手中跑着,蓝皮鼠相当于一条蠕动的小毛虫。马面坐在桌子旁,她的脸几乎与桌子上的张天锋一样长。她似乎没看到老张的恼怒,一直面带微笑:“莫要责备神鼠,是属下央它请您来的。听说你身边有两位美貌女子,我担心你难以静心修炼,况且主人在外界事务冗繁,地精驻地正在建筑,过于嘈杂,故而请您移驾此清静之地。”
“主人呀,数万鬼魂聚在城门之下,无时不想越狱,我夫妇二人整日提心吊胆,不得安睡。请您务必加紧修习神术,早日疏散他们。”牛头苦恼的说着,同时多情地望了马面一眼,摸摸自己头上的大牛角。
张天锋瞧牛头那鼓鼓的大眼两角积着老多眼屎,心想以老牛的身手一定不是惧怕小鬼儿们,准是小鬼们严重影响了两口子的性生活。于是他不屑地抱怨:“噢,你两口子睡不好,也不让我睡,什么人呢!”
马面的脑袋一晃,瀑布般的红发涌动,笑道:“谁让您是幽冥戒的主人呢?”
张天锋想了想说:“也好。可是……那两个姑娘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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