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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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推理没错的话,应该是我们的到来唤醒了那些休眠的虫子。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还在这里,那些虫子就会源源不断地出来找我们的麻烦,还好它们对我们不构成直接伤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虚竹仍然想不通为什么它们不攻击易燃物品。“我觉得,这是我们的一种错觉,他们仅仅是不攻击软的东西而已。因为大多数硬的东西都不是易燃品,我们就误认为他们喜欢攻击不易燃的东西了。”“就是说其实他们攻击的是硬物?”松雨问。“对,而且是活动中的硬物。”我说,“但这只是我的猜测,还得进行验证。”
照我说的,虚竹和虚涵、松雨和我各在屋子的四个角站好,晃着手里的铁管,在微暮的夜色中,可以看见隐隐约约有一些红点朝我奔来。红点沾到我的手里的铁管上,马上就燃烧起来。屋主照我的吩咐绕了屋子一圈后,在某处叫了我一声:“陈同学,这里!”是虚竹的方向!我跑过去,眼前被火光所照亮,已经被虚竹扔到地上的铁管已经被熊熊的火光吞噬。而更多的红点正朝这边飞来。我沿着红点来的方向找寻,终于在屋后找到一个小洞。还有一些红点正从那里飞出。我向屋主借了一把铁锹,朝小洞开挖。不多久,就挖出一快泛着火红色光的石头。我伸手就去抓。
“等等!你手不要啦?”虚竹一把拉住我,“天晓得这玩意多烫?”虚涵掏出一张纸巾,放在那上面,纸完好无事。“看来我们多虑了。”我笑着拣起那块石头,也不感觉到烫。“这就是衍生出那些虫子的东西,不会吧?”虚涵像在自言自语,“石头会生虫子?”“这是‘火种’啊。”我感慨地脱口而出。“什么?”虚竹追问,“这叫什么?”我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语了,但又不能把话吞回来,只好硬着头皮说:“这东西叫火种,是活的生命体,生产和孵化那些虫子的母体。而那些虫子,叫星火。我也是听我爸说有这种东西的,虽然最开始我并不知道是这玩意。”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没有告诉我们?”虚涵看着我。我把火种用衣服包好放进背包里。“上次听王倩和虚竹说时,我就有些怀疑了。”他大声说,“要求去梵净山的是你,在有怪物的地方迷路的是你,叫他们跳进暗河的也是你。这次路线定得这么古怪,也是你的主意。旅游怎么会特地从景德镇来这里,而且你对这里的景点永福寺塔一点也不感兴趣,简直……”他换了一口气,“简直好象是专程为了来这个小地方一样。”
我站起来:“不妨进车里说吧,这里有些不方便。”我们辞别了屋主,他对我们是感激不尽,我却有些不好意思。在车里,我大概告诉他们一些情况,关于火种的,还有我们在地下河中奇迹般飘了那么远的原因。我的推测是一个空间的折叠效应让两地连接了起来。更多的我只推说不知。“接下来我还要去鄱阳湖西北,我不会解释原因的。你们回南昌吧。”我抬起头,望着星空。

满天的星座,我看去竟那么陌生。我从包里取出火种,火红色的荧光在夏季炎热的空气中显得烦躁不安。里面的红色光芒一明一暗地闪烁着,随我心脏的节拍起伏。我握住它,把腰间的钥匙摇地哗啦作响,并没有星火出来攻击。我意一动,它们马上从火种里飞出,冲向楼下的塑料垃圾箱,它马上起了火。“看来已经恢复成手动模式了。”我自语。“你破坏公物。”背后,虚涵走过来,“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理由,隐瞒着我们什么东西。但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我们也见到了。”他说,“你不愿说也罢,但记着,我们是好朋友。需要我们帮忙时,就开口吧,毕竟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说完,他就离开了。我一个人坐在旅舍的楼顶,任风吹乱我的头发。
第二天,我早早退了房,背起包直奔鄱阳湖。清晨6点的湖面,缈缈地好象笼罩着一层雾,空气清新得有点凉,湖上的风一阵阵吹来,我的衣角和湖边的芦草一起飘荡。树叶沙沙地随风低吟,湖水拍打岸边的声音简直是天籁。“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望着湖那边,在看不清的远方,不知有什么在等待着我。走吧,有时候,这就是命运。我对自己苦涩地笑了笑。转身——却发现他们站在身后。“你们……”我一下有些愕然,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早知道你要一个人出走。”虚竹说,“我们太了解你了,你就是这样的人。”
“你们回去吧,不用送我了。”我背过身去,不愿他们看见我难过的表情。“喂,你是不是搞错了?谁要送你。”虚涵说,“只是某个人走得快了点,我们及时赶上了而已。”“还有,只坐客船是到不了你要去的西北角的,你得有汽艇。”虚竹冲我笑了,“我昨天就已经送松雨上了回成都的火车。还有,我们从前不都是一起行动吗?”我的鼻子突然有点酸,想说两句感谢的话却开不了口,男孩子的友情都是通过行动来体现的。
虚涵伸出手,我们搭在上面:“One,Two,Three,Go!”
至少,前方的我不是孤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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