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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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慕容璇玑说说笑笑,兴致很高,夏侯仪敷衍着和璇玑也闹闹,而陈寒星则好像事情已经解决了似的和璇玑玩得兴奋不已。
冰璃永远是冷冷静静的,只有在夕阳如血时会凝神去看大漠的夕阳,一脸的痴情,似乎有着有关夕阳的无限美好的回忆,而那张脸也更加迷人,因为不再像雕塑,而是活生生的充满生气的脸,看得夏侯仪怦然心动。
走了五六个时辰,到村子里时已经是半夜了,一路上风平浪静。
一下车,夏侯仪便直接往自己家里跑去,陈寒星则直奔师傅家而去,冰璃和慕容璇玑都跟着夏侯仪,进门后屋里的残破景象让三人惊骇不已,夏侯仪更是心头狂震,心里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出门,飞奔师傅家!
一样的破败不堪,像遭了洗劫一样,锅碗瓢盆全被砸破,桌子椅子四脚朝天,床上一个老人躺着,阿星跪在床前吞声。
“是阿仪吗?”声音虚弱,就像临死的人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嗓音一样。
只有夏侯仪听的出师傅在叫他,几个大步跑向床边,被横在地上的破木板拌了一跤,夏侯仪手脚并用爬到床边,右手摊开,一团火在掌中燃烧起来。
老人吃力的睁开眼,脸上去全是伤,虽然已经处理过了,看上去仍然让人心寒,可想而知当时行凶的人是何等的残暴!
陈寒星站了起来,忿忿的看着夏侯仪。
田大夫进来了,将灯笼放在冰璃和慕容璇玑已经收拾好的一张破桌上,“阿仪,阿星!哎……”田大夫似乎想说什么,不过只是叹了口气后也走到床边来,不再说一个字了。
“师傅,是不是盘沙堡的人?”陈寒星一脸悲愤的问道。
赵凡闭着眼微微摇了摇头,又勉强的睁开眼环视了下众人,将目光定在夏侯仪脸上道:“阿仪,为师不知道你从哪惹的那些如狼似虎的恶人,现在你要努力的去救你娘,救得了就救,救不了的话……”赵凡闭着眼喘息了好一会,眼里流下泪来,“就忘了它吧,去过自己的生活……”
“师傅,究竟是谁?”阿星吞声了许久,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赵凡闭着眼不说话了,像已经死去了一样,夏侯仪吃了一惊,急忙的去探鼻息,陈寒星则冲后面的田大夫乱喊:“田大伯,你快看看,我师傅不行了…….”
田大夫连忙挤进去处理,夏侯仪和陈寒星在两边跪着,陈寒星呼呼的喘着粗气,对夏侯仪大吼道:“你***做了些什么?”
夏侯仪望了陈寒星一眼,没说话,又转过头去望着师傅,手中那团火变得炻热之极,发出耀眼的白光,田大夫惊骇的往旁边让老远。
受到强光的刺激,赵凡嘴叫微微动了动,慢慢的又睁开了眼,挣扎着从枕底抽出把剑来,夏侯仪认识这把剑,正是他小时候师傅力克盘沙堡群魔,威风八面的紫金剑,赵凡将剑推到夏侯仪面前,已经不能说话了,夏侯仪连忙把剑接过来,赵凡双手一软,含恨而逝。
田大夫把赵凡放在外面的手放回到被子里,轻声的道:“节哀顺便!”
夏侯仪抽泣起来,手里的火越来越小,最后熄灭了,屋里随即变的很暗,只有桌上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
陈寒星突然大喊一声,飞起一脚把跪在床边的夏侯仪直踢飞出去,冰璃和慕容璇玑双双抢出,到底是冰璃身法快,一把抢过夏侯仪抱在怀里,慕容璇玑则去拉住陈寒星。
“阿星,你疯了,冷静点听我说!”田大夫在一旁喝道。
夏侯仪在冰璃怀里剧烈的咳嗽,吐出一大口鲜血,冰璃生气的冲着陈寒星叫道:“你…...”作势就要起身出手,夏侯仪赶忙一把拉住。慕容璇玑拿出手帕来要给夏侯仪擦血,冰璃剑气一吐,大喝道:“不许过来!”
夏侯仪一手将嘴角的血抹了去,一挺身站了起来,装做若无其事的对冰璃道:“冰璃,我没事儿,你别这样!”又转身对田大夫道:“田大伯,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昨天突然有大批的西夏兵到村子里来,说要抓你,大伙都说你没回村,于是那些西夏兵便要抓你娘,赵师傅看不下去,跟他们打了起来,原本赵师傅的身体在十多年前的那场大战中就伤得很重,一直没办法复原,哪里还是那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西夏兵的对手啊。他们将赵师傅打得半死,将你娘押走了,那些军官走时留下话,说你要是有种就去肃州大牢救人,如果三日内不到,叫我们去给你娘收尸!阿仪啊,你到底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啊,官兵要捉拿你?”
“田大伯,说来话长,总之是西夏铁卫统领赫兰铁罕杀我不着,脑羞成怒,才会对娘和师傅下手。”夏侯仪说完,慢慢的走出屋来,遥望天上几颗稀稀落落的星,其他人也相继出来,夏侯仪突然一抬手打出一蓬幽蓝的火,将屋前的一棵树全部点着,闪闪的火光中,只见夏侯仪整张脸狰狞恐怖,与素日里温文尔雅的他判若两人,夏侯仪一字一顿的道:“赫兰铁罕,不将你碎尸万段,我夏侯仪誓不为人!”而后竟有丝丝黑气从夏侯仪身上飘散开去,而脸上黑气最胜,额头上一枚如燃烧的火焰一样的印显现出来,发出夺目的光芒。
慕容璇玑惊骇得张大了嘴,愣在那似乎不认识夏侯仪似的,其实除了冰璃神色自若外,其他人都惊骇不已,从小和他一起玩到大,亲如兄弟的陈寒星也是第一次见到夏侯仪如此恐怖,竟然和魔鬼一样。
“田大伯,阿星,师傅的后事麻烦你们了,我现在就去肃州救人!”
“阿仪啊,摆明了是让你去送死啊,赵师傅临终前的话你忘了?”田大夫连忙制止道。
“非去不可!”夏侯仪斩钉截铁的道,同时向村口掠去,冰璃随即跟上,慕容璇玑看了陈寒星一眼,也跟着掠去。
“阿星,你也去助阿仪一臂之力,如果力有不及,千万要劝他全身而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田大夫对陈寒星道。
陈寒星点点头,也跟了上去,田大夫看着几个人消失在黑夜里,叹息着摇了摇头,进到屋里去了。
陈寒星赶到的时候,车夫已经套好了马要开车了,陈寒星一掠上车,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夏侯仪便在地上画地为图,讲他的救人计划。
“从车夫那得知,从此地到肃州有大小两条路,大路上有绿洲有水源,而且流沙堆少,不易迷路,利于大队人马行走,到肃州城要一日两夜或两日一夜,而小路则沙丘林立,又无绿州定位,极易迷路,但到肃州城只要七至八个时辰,现如今按铁卫军的脚程应该还未到肃州城,我们抄小路在肃州城外截住他们!”
“西夏兵的作战实力和习惯战术你知道吗?”陈寒星突然问道。
“西夏铁卫是赫兰铁罕一手训练出来的,相当厉害,除了赫兰铁罕本身以外,下面还有大队统领四五百名,所有统领都由赫兰铁罕亲自教习武艺,都必须练成开山气劲三层以上心法方算称职,再往下则是铁近卫骑兵,又叫千羽铁卫,无论移动还是攻击都是迅如闪电,然后才是寻常的刀兵和枪兵,阿星,璇玑妹妹,我们上次在兰州城里遇到的就是西夏兵中最普通的西夏刀枪兵。”
“师傅,师傅怎么从来没给我讲过这些!”阿星看着夏侯仪说起来滔滔不绝,头头是道的,遂很不服气的道。
“不是师傅给我说的,我在璇玑那看的,谁像你啊,一天到晚混吃等死!”夏侯仪白了他一眼道。
璇玑笑起来,马上意识到在这种时候怎么能笑呢,连忙双手捂脸并偷偷的在指缝里瞄其他人。
“赫兰铁罕武功怎么样?”陈寒星又问道。
“很强,我连他一招都接不住,所以我们一定要在队伍进城之前出手,否则毫无胜算。”说的陈寒星黯然无语。
“要是赫兰铁罕亲自带队呢?”璇玑担心的道,说出口了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怎么自己老是张乌鸦嘴呢!
“那,那你们就各自逃命吧,让我和他来个了断!”夏侯仪视死如归。
“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冰璃关切的抓住夏侯仪的手幽幽的道。
璇玑心里很是懊恼,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勇气去抓夏侯大哥的手说那句话呢,其实自己心里也担心夏侯大哥的安危,也有为了夏侯大哥什么危险都不怕的勇气,可就是在很多时候,夏侯大哥好象和冰璃姐姐有着前世带来的默契,冰璃姐姐拉他的手,甚至抱他入怀都没让人感到丝毫的下流或不妥,反倒是每次都恰到好处,让人觉得事情本该如此!
慕容璇玑一发呆的话,整个马车就安静的出奇,只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和车夫赶马鞭子挥空时发出的啪的脆响。
大概到白天晌午过后一点点马车就赶到了肃州城外,按照车夫的经验,四人在离城十里多外的一条大路上埋伏下来。
一直等到天黑,便有大批的人马开过来,远远的就能感觉到,像大漠里起了大风沙一样,夏侯仪和冰璃迎风而立,两匹哨马直冲过来,马上的西夏兵大叫着:“滚开,撞死你***!”
夏侯仪一声清咤,抬手间已将两骑化为了两个火球,向前疾冲的力使两火球向前冲出有十多米远后轰的倒地,后面的队伍已经燥动起来,枪和盾的撞击声,战马的嘶风声,军官的呵斥声都随风传来,夏侯仪和冰璃凌空而起,直撞过去。
西夏兵已经严阵以待了,枪兵站成方阵,所有铁枪一致斜举着向外,气势恢弘。
“杀!”夏侯仪大喝一声,紫金剑随手而出,剑光暴长涨,剑气在周身流转后积聚在手中紫金剑上,每一次挥剑便有一片紫色的剑气飞洒而出,将触及的西夏兵连人带甲斩为两截,夏侯仪不在乎多杀敌人,只是用剑气打开一条路直向深处挺进,远看就如一团紫色的伞状气流往队伍深处冲撞进去,所到之处,队伍似波开浪卷,而地上则是一地的残肢断枪。
而另一边直撞进去的更为恐怖,冰璃凌空从西夏兵头顶飞渡过去,既没有如那边一样的西夏兵撕心裂肺的喊杀声,也没有乒乒乓乓的金属撞击声,更没有那华丽耀眼的紫色光芒,冰璃飞来的时候,所有西夏兵雄赳赳的站着,飞过去之后便齐刷刷的全体倒下,竟像是被冰璃把魂勾走了一样。

夏侯仪才冲到一半时,冰璃已然越过了枪兵大阵,夏侯仪只是撕开一道口,而冰璃已经将拦她的一个枪兵方阵全部放倒!
两个枪兵方阵的统领纵马抡刀夹击冰璃。
冰璃双脚着地,没见有丝毫动作,只见有两小白点分袭两人,两人只觉眼前有一点白光闪过,喉间一疼,一齐摔下马来,连惨叫都没来得及便瞪着双死鱼一样的眼断了气,白光飞回来,冰璃一扬手接住,竟是冰做的两柄精致的小剑,夹在冰璃的指间,转瞬气化不见了。
冰璃站那等着夏侯仪,夏侯仪在敌阵中挥剑猛冲,一边气贯丹田大声道:“冰璃,冲到敌阵中央大营去救人,这里我应付的了!”
于是冰璃向前飞掠而去,手中多了把寒光闪闪的冰剑!
很快在冰璃面前便出现了十几人一小队的刀兵和长弓兵,这些西夏兵以小队为单位,四面包抄过来。
这些人行动很慢,刀兵将盾挡在胸前,一步一停,稳扎稳打,长弓兵更是躲在刀兵的后面,探头探脑的,冰璃站在原地不动了,等着包围圈越缩越紧,越接近冰璃,这些人越谨慎,到后来竟然完全不露头,全部藏在盾牌拼成的墙后面一步步挤过来。
冰璃觉得十分可笑,一挺身从这些乌龟似的西夏兵头顶飞纵而过,如一朵白云飘飞而去,轻盈洒脱,脱阵后足尖点地,如离铉的箭一样飞纵向前,长弓兵慌忙放箭,只可惜都纷纷在冰璃身后坠地。
前面等着冰璃的已然是列成方队的千羽铁卫,一阵震耳的此起彼落的吹角声后,千羽铁卫纵马冲了过来,万箭齐发,奔跑的马加上加强型的硬弓,射出的箭迅猛异常,有的箭尖竟在空气中磨出了火花!
所有的箭都是射向正飞身扑过来的青衣白发的少女……冰璃!
起初分散如雨的飞矢在接近冰璃时竟致密得像钉板一样没有一丝的空隙,冰璃飞身闪到一旁,由箭尖组成的钉板又迎面压到,如影随行又无隙可乘!
冰璃清咤一声,冰剑脱手而出,正式出招了,
冰剑化一束白光直撞向迎面飞来的箭矢,黑色的致密的箭随即粉碎,冰璃周身剑气环绕,偶尔突破身前白光的流矢射到剑气形成的光圈上也被弹飞开去,冰璃将剑运转得像一面银光闪闪的剑盾,所有的箭均被撞得粉碎,而冰璃也欺身直进,双方都朝前猛冲,是以接近得很快,冰璃已经能隐约看到前面的千羽铁卫弃了弓后把刀拔了出来,突然又是一阵接连的吹角,千羽铁卫一听后竟调转马头往后急退,冰璃飞剑疾冲,只杀得几个跑得慢的。
冰璃收剑入手,傲然而立,对面如流星般飞来四条人影,三快一慢,相继站在冰璃面前一丈开外的地方,最后到的那个赫然是铁卫军大帅……赫兰铁罕!
黄沙滚滚,夏侯仪飞奔而来,气喘如牛,身上剑上全是鲜血!
“到我身后来,用离火杀敌!”冰璃对气喘吁吁和他并肩而立的夏侯仪道。
夏侯仪将紫金剑背到身后,退到冰璃后面去了,双手上聚集大量火焰,额头的烈火印又变得白炻耀眼,不消片刻,双手的火焰也由赤红转为幽蓝。
除赫兰铁罕外的另外三人似乎非常震惊,相互对望了一眼,其中的一个道:“你不是世间人?”
夏侯仪和冰璃两个都没吱声,冰璃不屑于答腔,而此时夏侯仪眼里,心里满满的全是赫兰铁罕,根本就是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三人又相互对望了一眼,似乎三人从来没被人如此轻视过,还是问话的那人道:“算老夫多此一举,既然如此,就让你们在人间消失!”
话音刚落,人已凌空而起,飞身下击,夏侯仪只觉眼前一花,面前四人中已少了一人,急举目望去,一道红光如闪电般迎面劈来,夏侯仪连忙凝神聚气,欲引离火之力攻击来袭之敌,尽管他知道在离火攻到敌人身上时自己已经早被红光斩为了两段了,但至少可以拼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下场!
而冰璃根本就没看那个拿把弯刀,身体如风车轮般旋转着飞斩而来的家伙,她一直盯着一旁持枪而立的赫兰铁罕,准确的说是盯着赫兰铁罕身上那件幽蓝的漆甲,尽管如此,赫兰铁罕也被看得心里发虚,全神戒备着。
红光攻到面门后夏侯仪才知道斩向的不是他而是面前的冰璃,冰璃一抬左臂,挡开弯刀,弯刀似砍在坚冰上发出铿的声响,那人收刀急退,又站回到原位,冰璃这才从赫兰铁罕身上收回目光,看着刚才用弯刀飞斩的老者道:“幽界的低等生物,竟敢对我们无礼,就让我用幽界之神的名义除掉你们吧!”
冰剑离手飞舞起来,绕着冰璃急速旋转着,如一条白色的丝带,衣服上奇异的符纹都明亮起来,冰璃整张脸变得凶神恶煞,两眼赤红如血,竟像是被神符镇压了几千年的妖魔又重新恢复了自由之身一般。
四人惊骇得不约而同的往后退去,八只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冰璃满是杀气的眼,同时将全身劲气提到极限,身体也完全的做出防守姿势,竟然完全不理会后面同样满脸杀气,双手间聚满幽蓝离火气的夏侯仪了。
夏侯仪心里一喜,因为赫兰铁罕在他面前空门大露,好像根本没意识到他的存在了,其实赫兰铁罕何尝不知道夏侯仪在一旁虎视眈眈,只是实在无暇顾及了,一门心思防备着冰璃雷霆万钧的一击,身处冰璃身后的夏侯仪可能永远也没办法明白他们面对冰璃的脸和那把冰剑时的感觉!
冰璃汹涌的剑气将黄沙漫天卷起,即将相互看不见身形时,夏侯仪出手了,如月亮般大小的一团幽蓝色火球在漫天飞舞的黄沙中流星赶月般激射向赫兰铁罕,撞在赫兰铁罕开山气劲上发出轰然巨响,赫兰铁罕将长枪猛的**到沙地里,双手全力抓紧露在地面上的半截枪杆来抗衡夏侯仪火球的巨大冲击力,滑行有四五米远之后,赫兰铁罕终于控制住身形,铁枪在沙地上拉出一条宽四五米,长也有四五米的方形大坑,而赫兰铁罕只觉得五脏六府都震得疼痛难忍,暗呼侥幸,如果不是穿着祖传的这件龙王神铠,完全防御住离火的烁热之力的话,恐怕此刻自己已经站不起来了。
“嘿嘿,小子你的离火咒进步神速啊!看来今天留你不得!”赫兰铁罕心头狂怒,又恢复了勇冠三军的气概,铁枪一摆,横扫千军!
赫兰铁罕一马当先,率先冲上去,其他三人也齐声大喝,劲气暴涨,只见衣衫皮肉到处乱飞,三人夺目的白色真气里面竟是三团漆黑的黑气,原来三人被冰璃说破真身,索性把掩盖真身的三张人皮给撕破了。
冰璃周身的剑气如旋涡般旋转起来,带动漫天飞卷的黄沙也旋转起来,如一条巨龙腾空而起,摇头摆尾的声势惊人,而在滚滚黄沙中更有白光一点,一闪一闪的在冰璃和凌空扑来的四人之间来回闪现,那三个黑色怪物在空中即被冰璃万剑穿心,掉到地上时血肉模糊,很快就随着沙尘被卷起到半空中变成了冰璃剑气造就的巨龙的一部分,而赫兰铁罕身上则一阵乒乒乓乓的乱响,铁枪被冰璃冰剑一撞,脱手飞出后被巨龙吞没了,人也被冰剑数十下的重击打出去老远后嘭的一声跌落下来。
“冰璃,老杂种穿了宝甲,打他头!”夏侯仪高声喊道。
冰璃右手一摆,冰剑化白光一点直射向赫兰铁罕咽喉,赫兰铁罕半跪在沙地上,两眼凝视着疾射过来的寒光四射的冰尖,暗暗惊呼:吾命休矣!
突然冰剑被冰璃收了回去,并幻化成一张白色的网将她和夏侯仪完全罩在里面,那些乌龟似的西夏小队竟然在关键时候及时赶到,长弓手奋力的齐射恰好救了赫兰铁罕的命。
中央军营里四五个铁卫军统领奋勇冲出来,架着赫兰铁罕就走,千羽铁卫让开一个口,等他门过去后又合起来,仍然是铜墙铁壁一般的方形大阵,四周吹角连连,所有的西夏兵滚滚投东而去,而中央军营里的所有帐篷都着了火,惨叫声此起彼伏,显然陈寒星和慕容璇玑得了手!
夏侯仪眼见着赫兰铁罕死里逃生,气的一脚把地上一个西夏兵的尸体踢飞出老远。
“冰璃!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夏侯仪大声的埋怨道。
“我杀了他的话,没办法保证你绝对的安全!”冰璃看着夏侯仪道。
夏侯仪抬头望着西夏兵撤退的方向,显然心有不甘!
冰璃已经将剑收了,剑气也散了,漫天飞舞的黄沙没有了剑气的激荡,随风飘散开去。
“其实……我只在乎你!”冰璃见夏侯仪怅然若失,遂幽幽的说道。
夏侯仪转过身来见到冰璃的脸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其实有什么资格怪冰璃呢?毕竟能够将铁卫军冲散,将赫兰铁罕打趴下的只有冰璃!但眼见要取赫兰铁罕的狗命了,临时撤剑的也是冰璃,虽然她是为了我,但我此刻宁愿拿自己的命去换赫兰铁罕的命!冰璃似乎不了解我的心情……不过我明知不是赫兰铁罕的对手,却仍然坚持要报仇,是不是仗着冰璃一定会帮我呢?这样算不算利用她?而明知冰璃对我很在乎,却仍然想着和赫兰铁罕一命换一命,这样是不是很对不起她,对她很不公平呢?
夏侯仪心里胡思乱想着,看着身边的冰璃:如水的月光照在冰璃娇小柔美的身上,夜里沙漠的冷风将她的裙角吹得猎猎作响,还有似乎因为放走了赫兰铁罕而不知道是对是错后一脸的茫然,哪里还有一丝一毫刚才风云变色,鬼哭神号的气势,夏侯仪看得心里发痛,暗骂了自己一声:夏侯仪,你真是个大混蛋!
“对不起,冰璃,我…..”夏侯仪嗫嚅着道。
“以后只要不威胁到你的生命,我什么事都依你!”冰璃深情的道。
夏侯仪轻轻摸了摸冰璃的脸道:“冰璃,我真的是你要找的人吗?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是关于我和你的?”
冰璃端详着他,良久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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