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再见可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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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看到我的鸭没?”良久,司马金还不肯接受现实,指着水面,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十分滑稽。
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看到了,它一定是私奔去了……哈哈哈……”
“胡说八道!”司马金气呼呼地拂袖而去,不知是买鱼钩还是抓鱼饵去了。
常言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司马几兄弟都是爆笑话的材料啊。
“吱吱喳喳……吱吱喳喳……”这次换我的鱼饵闹得很凶。
我把它们左右摇晃了几下,“喂,别吵得太厉害,很烦……”
话音未落,河里又跃起一只庞然大物,“咕噜”一口把我的鱼饵吞了。在它顺势落下时,我手上的竹竿被扯得紧紧的。上钩了!我急忙用力拉着往后仰,开始了一场拔河赛。
“沙沙沙……”脚在草地上打滑,我的气力有点不继。这时我终于看到一点水里的家伙,以它的嘴巴的面积来推算,体长最少有七八米,半露出来的脑袋有点象特大号的鲤鱼,十分不可爱。
我已经无暇想为什么直的鱼钩也能钓住这个所谓的鱼怪了,抓住竹竿的手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好象在拼命催促我放手。
“可恶……早知道我就不开什么真实的触感了,真是自找麻烦。”我紧咬着牙,汗水流经脸颊痒痒地,腾不出手来擦,最后连鼻涕都流到嘴里了,我不幸地发现,有嗅觉自然也会有味觉。现在的我真是五感交集、水深火热中。
忍受着数重的痛苦,我和鱼怪的角力赛似乎胜负已定。还差一步,我就要落入溺河。
“小子,放手吧!”百忙中鱼怪居然能放出厥词。
“你投降吧,大家好做……”我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再拉不上鱼怪,我必死无疑。
“哈哈哈,我的字典里没有‘投降’两个字!”鱼怪又在水里扑腾了一下,我差点就被它带到水里了。
“你家还有字典啊?你这只老土怪,现在流行记忆芯片了。……”
“哗啦~~”鱼怪一个翻身,我整个人扑倒在河边,半身已泡在水里,只剩下脚搭在岸上,我勉力从水里抬起头,惨叫:“等一下……”
鱼怪奸笑着:“最后数三声,不放开鱼竿你就死定了。三,二,一!”
“卟噜卟噜~~”溺河的水又一次无情地灌满了我的嘴,我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临死前,我一直在痛恨自己为什么会做那种傻事——因为怕竹竿打滑,我把它牢牢地绑在手臂上了……
“主人,主人……”很熟悉的声音,四处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啪啪啪……”脸被打了十几下,我的眼睛才睁得开。
“主人,你终于醒了?”旁边一个跪坐着的少女很明显是在对我说话,声音很熟悉,象可米,但她的个头要大一点,脸型也比可米的瘦削,眼睛倒是很象,又圆又大,象是大一号的可米。
“谁?”我还能感觉到生命值刚回复的虚弱,四肢软绵绵,躺在地上根本起不来。
“是我呀,主人,我是可米~难道刚才掉进河里被水泡坏了?”她捧起我的脑袋,使劲晃起来,“看还有没有积水。”
“喂,喂~~~停~笨蛋!!”我确信这个真的是我的可米,不过她怎么又变了个样?
“可米,你怎么回来的?还长大了一圈,不是被鱼怪吞了?”我推开她的手,慢慢坐起来,原来我还是在溺河边的草地上。
“那个不是鱼怪啦,是鱼伯伯!他邀请我到他水底的家里做客。我在水底一直可以看到主人耶~我看你和那个高个的男人到处抓鸟儿,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所以不想理你了。”可米侧身坐在我旁边,没看我,只盯着自己的两只手,她正用两只食指互相打架玩。原先她的手指是圆圆胖胖的,现在居然变得有点纤长了。
“喂,喂,你那个鱼伯伯有没有告诉你我们在岸上做什么?”我开始觉得费了那么多工夫很冤枉,“我在岸上一直叫你,你都没听见吗?”
“在水底听不到岸上的声音的,你真坏,还丢那么多石头下来,砸在鱼伯伯的透明屋顶上,屋子里一晚上都啪挞啪挞地响。”

我想晕倒。
“可米,你在水底有吃奇怪的东西吗?”我虚弱地问。
“吃过很多,怎么了?”
“那你一定是中……毒……了……”我黑着脸对她说,“不然不会变得这么傻的!”
“你才傻!”可米生气地跳起来,果绿色的裙摆在我鼻子前拂过,她又换了新妆,现在居然有一米高了。
“傻大个,被人家骗了还不知道。”我向她吐一下舌头,做了个鬼脸。她越是着急,我越是想欺负她,不知什么时候我养成了这种高雅的嗜好,呵呵。
“人家才没有被骗!不信你问一下鱼伯伯!”
“去问啊,问一下他抓了你是不是想做食粮的?”
“好!”可米飞起来,在我反应过来前,她已经飞到溺河的水面上,向着水底大叫:“鱼伯伯,请你出来,可米有事找你~~”
“笨蛋!”我跳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快回来!”
经历了一次漫长的分别和现在短暂的重逢,我已经不想再把我的精灵弄丢了。溺河水底又翻涌起来,可米仍然停在离水面5厘米处,我急得想扑过去把她抓回来。
“哗~~~”一团巨大的水浪从河底直冲上来,越过我头顶,浇了我一身水,然后落在我身后的草地上。
“鱼伯伯!”可米欢呼着飞回来,飞向我身后。我转过身,背后竟然站着一个大鲤鱼头的怪物!
“呵呵呵,”鲤鱼怪除了头外,哪里都是人的样子,真受不了,他还用一只手捋他的鲤鱼须,总共就那么两大条须!
可米很熟络地飞到他身边。
“可米,回来,你忘了,他会把你一口吞掉的。”
“小兄弟,不要那么紧张~难道你不知道我鱼怪只吃‘不忠之人’,从不吃精灵和动物吗?”
好象听溺河之女说过。
可米很赞同地点头,“是啊,是啊,鱼伯伯只吃人,不吃精灵。”看来她所受的荼毒很深。
“他刚才已经吃过一只鸭和两只鸟了!”我揭露他。
“啊,你说这几只吗?”鱼怪张开他的大嘴,“卟卟”地吐了几个东西出来——两个鸟儿一边吵一边飞走了,一只鸭在地上摇摇晃晃地往草丛那边去了,看得我目瞪口呆。
“怎么样?主人?鱼伯伯是好精灵吧?”可米得意地说。
我沉默了一会,突然暴怒起来,辛苦了一晚上,居然被他们耍着玩。我狠狠在可米头上敲了一下,喝道:“笨蛋!你去玩也要考虑一下人家呀,我还以为把你弄丢了!!”
可能我下手有点重,可米捂着头一副要哭的样子,怯怯地看着我。
“呵呵呵,”鱼怪出来打圆场,“小兄弟,不要怪她,这个是测试勇者的任务,作为完成任务的奖赏,我给你一些礼品吧。”
听到奖赏两字,我的怒气居然马上平息了。
“鱼伯伯,礼品有得选吗?”我恭敬地问。
“我已经备好了,请笑纳。”他递给我一个东西,接过一看,竟然是一片鱼鳞,没什么特别,只不过比普通的鱼鳞大六七倍。
我想递还给他,“可以换别的吗?我要钱好了。”
“不行。”
“……,那我要你的鲤鱼须好了。”
折腾了一天,最后我和可米继续上路时,除了那片鱼鳞,什么也没得到。
“可米你是不是又升级了?”我垂头丧气地问。
“主人你才发现呀?”可米兴致很高,还故意扬一下新裙子要我看。
“我早就发现了……不过你和那鱼头在一起有那么感动吗?竟然还能升级。……”我很累,可能刚复活不久。
“主人你真的很傻,从属精灵怎么会为了其他人而升级。是因为鱼伯伯告诉我,主人你居然肯舍命来交换我的自由而受到感动的。”
我怔了一下,看可米那么高兴,我怎么都不好解释那只是个误会,而且当时我一心只想钓鱼,也没想过钓到鱼后要做什么。不过现在也算是皆大欢喜的结局,除了我对奖品不是很满意。
拯救公主的路上,若风,6级,特殊技能:无。可米,3级,特殊技能: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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