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再见可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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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往回走,心里一边后悔得要死,既然已经决定要一个人上山,干嘛还要折回去买什么鱼钩!我真是个笨蛋呀!那个讨厌的可米,脾气不好、心眼小、个子矮、裙子长、遇敌只会袖手旁观,为什么我眼前总是她失踪前闪着光在空中转圈小百合一样的身影?
郁闷啊,我一定是天字第一号笨蛋,否则玩个游戏而已,居然往前走半天,还得往后再走半天,怪不得有人在这小巫山里转了一个月,照我现在的上山速度,很有可能会破一月的纪录。
我一边生着闷气,心里咒骂着不小心被鱼怪吞掉的可米,一边又不由自主地向山下走去。没记错的话,往回走半小时多就应该遇到竹笠翁了。来路漫长,往回走因为生气更觉得路长。
那个溺河之女(溺河边遇到的女人)说,我会踏上这条霉途是因为一开始背“信”之过,真让人生气。所谓的“信”,就是要相信那个怪物阿正?凭什么!?如果换个有头有身的美女,我铁定不会走上这条不幸之途,我坚信。
“喂,老头,你耍我是吗?!我已经来过两次了,你卖给我的是什么破烂,一点用都没有!”前面有个很粗暴的声音,接着是“叮当”金属落地之声。为免麻烦,我躲在长草中,从草缝里向外张望。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到竹笠翁的附近了,不过他现在正忙。有个黑色披肩发的瘦高个正对着他发脾气。
“……我的鱼钩可以钓到世上所有的鱼……”竹笠翁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解释。
“好了,好了,我不想听那些,鱼钩快给我,这次再钓不到鱼怪,我回来砸了你的脑袋!”瘦高个骂骂咧咧地从我面前走过,向山上走去。
原来也是要钓鱼怪的玩家。我站起来,那人脚程颇快,只一会已绝尘而去。
没心情管别人的事,我走到竹笠翁面前,正想开口,脚下踩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捡来一看,居然是个粗粗的铁钎一样的东西,大约十厘米长,刚才那人丢在地上的应该是这个,他称之为“鱼钩”?
我研究了一下,怎么看都不具备鱼钩的标准,鱼钩的话,起码要带小小弯头吧?这样直直的象根铁牙签,怎么钓鱼?
“老头,我想买鱼钩……”
我一开口,竹笠翁就开始背他的台词了,我耐心地听完,他终于问:“你要买什么样的鱼钩?”
“有得选吗?”
渔翁拿出三种鱼钩:“这是钓值钱的观赏鱼的,1银;这是钓食用鱼的,50铜;……”他最后拿出来的居然就是我捡到的那种:“这是勇者才能用的,免钱。”
“老人家,能赊帐吗?”
他递给我那个直直的“鱼钩”。
“可是我不想要这种,这个设计很不合理,你成天坐在这,一定从没钓过鱼,我以前用带弯的鱼钩还钓不上来,何况这种铁牙签。”
“一手钱一手鱼钩。”他无比坚定地说。
“拿肉干跟你换行不?”一看,脖子上挂的肉干不翼而飞,想一下可能是淹死的时候掉了,晦气!
“老头,”我强忍着怒火,尽最后的努力说服他,“我要鱼钩是为了钓鱼怪,为民除害……”突然想到那个鱼怪好象也在充当为民除害的角色——它又不吃好人,我要钓它的理由不是很充分,完全是为了自己。
“打个欠条行吗?给我50铜的那个?”我死皮赖脸地缠他。
“要买鱼钩吗?我的鱼钩可是天底下最好的鱼钩,我的鱼钩可以钓到世上所有的鱼……”
“…………”
“……连溺河里的鱼都可以钓起来哦……要买鱼钩吗?我的鱼钩……”
万般无奈,我只好拿着那个直直的鱼钩,满腹狐疑地向山上走去。
一路无言,经过一番乱战,又到了溺河边,我又长了一级。

天色已近午,不见了溺河之女,大概回家吃饭去了。连个询问的人都没有。不知这个鱼钩怎么用。
“可恶啊,那个老骗子,根本钓不到什么鱼怪!”正犹豫间,远处传来骂声。循声望去,十几米外有个人正沿河垂钓,看他的外形,应该就是刚才先于我买鱼钩的瘦高个。虽然不太想搭理他,但他好歹也比我有经验(失败两次的经验),我噔噔噔地跑过去讨教。
“这位大哥,早~”
那个瘦高个看到我,皱了一下眉,不太友好的样子:“现在是正午了。”
我抬头看一下太阳的位置,“准确的说,已经是正午过一点了。”
他白了我一眼,“有事吗?”
我才想起来特地跑来可不是为了找个男人聊天,于是抱拳说:“昨晚我的精灵被这河里的鱼怪吞了,听说鱼怪可以钓上来,所以来请教一下。”
“原来是同道!”他感触地说,“我也在钓鱼怪,不过换了几次鱼钩,那鱼怪都不上当。”
他正用两手握着一根长竹竿,竹竿的尽头缠了一根长线,直垂水面,线下应该就是从竹笠翁那买来的鱼钩了。
“怎么钓?”我问,“要用什么饵?”
“什么饵?”他反问我。
“鱼饵呀,要用什么鱼饵?”
他傻傻地看着我,“为什么要那种东西?”
我差点没再掉进溺河里,“难道这鱼怪除了吃人,还有生吃鱼钩的爱好?!”
大概知道他为什么换了两次鱼钩都钓不上来的原因了。
我开始四处找做鱼竿和鱼饵的材料。
找材料的途中我又升了一级。过程略……。在一堆乱石后被我发现了两只正在斗嘴的鸟,不大不小,绑在一起中间再缠上鱼钩,刚好做饵。难得这两鸟很配合,背对背绑着还在吵,正是鱼怪喜欢的类型。
把鸟放在离水面五厘米处,我静静地等待着。那个瘦高的男人大概受到启示终于开窍,也忙着去找鱼饵,他抓了一只鸭,囫囵绑一下,钩在他的鱼钩上,也坐在我旁边垂钓。
“兄弟,幸好遇到你,否则我还不知道怎么钓呢。”他不无感激地说,原先还觉得他眉宇间有小小英气,现在觉得他怎么看怎么蠢。
“这任务可真不好完,”他说,“对了,兄弟,你叫什么名?”
“若风。”不是很想和他说话,但两眼只盯着死气沉沉的水面很容易睡着。
“哦,我叫司马金。”
我转过头,仔细打量了他一下,长脸、尖下巴,细长眼睛,头发黑色披散着刚过肩长,大概爱用“飘X”的洗发水,只要有风一掠过,他的头发就丝丝缕缕随风飞扬。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他问。
“不……你名字好象我认识的一个人,不过样子差好多。”
“哦?你认识的人叫司马银吗?那是我二弟。不过他是绿头发。个子没我高。”
“嘿嘿,难不成你还有个三弟?”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按金银铜铁那样排下去的。呵呵。”
“怪不得,不过司马铜听上去不怎么样啊,好象马桶的样子。”
“是啊,他运气不好,因为年纪刚好排第三……”司马金赞同。
我觉得很无聊,“兄弟,你能不能管管你的鸭子?它那么吵,那鱼怪会嫌烦不来的。”
“真的吗?”司马金把他的鱼饵拽了几下,鸭子更没命地叫起来,刹那间,水中跃起一团东西,把鸭子一口叼住。
“鱼怪来了!!”司马金高声叫着,连我也紧张起来。
“嘎嘎~~”鸭子只挣扎了半下,绑鸭的绳居然散开了,还没等我们看清“鱼怪”的样子,它已经连同鸭子沉入了河里。
我看一下司马金,他还握着他的竹竿,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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