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庆典余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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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馆经理赵增双也来了,许开昌客气地说道:“公司设在这里,多有打扰,先喝为谢啊。”赵经理则说道:“你们是信用客户,从不欠帐,维持了宾馆经营,我该谢你哩!以后你们搬走了,宾馆怕要亏损的难以为继呢。”许开昌开玩笑地说道:“经理唬人哩,真要象你说的那样,我们就把它买下来,一举几得啊。”
赵增双就说道:“可惜我当不了家,若让你们买下,那就好了。”李副县长见话说得离谱,忙打哈哈岔开。不过,心情不怎么好的杨立强却听在了心里。
庆典会过后,杨立强让办公室起草了申请增配一辆运钞车的专题报告,打印了多份。他直接送到中心支行,分别递给保卫科和办公室,还拿着一份面见乐行长,又反映了一遍问题,坐在沙发上静等回答。
乐行长翻了翻报告,说道:“齐行长不是说了吗,让我们研究研究,再答复你们。”杨立强便说希望能快点解决,乐行长则模棱两可地点点头。
葛五星去中心支行开完储蓄工作会议,带回一份通知交给杨立强。通知说11月5日,在J行福塬县支行和壁新村办事处,召开全市储蓄现场会,表彰办事处主任沈可西,并授予他本年度揽储状元称号,要求各行行长和集资股长参加。
杨立强让葛五星把副行长刘义叫来一块商量。刘义皱着眉头说:“这几天正是熙和街代收集资款的高峰期,加上山门和公路收费站的上门收款,车实在忙不过来。要不这样办吧,桑塔纳送你俩开会去,我们代收款雇个出租车。”
杨立强笑道:“还能让外边的车拉钱款,太不安全了,行里车留下,我俩坐出租车去。”葛五星建议道:“能不能借外单位的车用一天?”杨立强摇了摇头,说道:“各单位都有自己的难处,别麻烦人家了。再说市场经济嘛,欠人情总得偿还的,还不如自己雇个车撇脱。”这件事就定了下来。
到了那天,杨立强和葛五星坐上出租车。司机老赵弄清原委,颇诧异,边开车边说道:“那有行长坐出租车去开会的!”杨立强呵呵笑道:“你今天不就遇到了。”
路上,杨立强对葛五星说:“这次开会回来,要组织所长好好学习沈可西的经验。”葛五星冷冷一笑,说道:“学他什么呀,学他弄虚作假,学他兼做生意办矿?”
杨立强愣了一下,问道:“这话怎么说?”葛五星叹口气道:“我是从侧面听到的,据说二季度末,和璧新村办事处余额就上了五千万元,十月初却一下子降了二千万元。为了开这次会,月底余额又轰上去了,开完会肯定又要落下来,完全是捣些肥皂泡泡诓人呢!”杨立强又问:“兼做生意办矿是怎么回事?”
葛五星答道:“这是我听福塬县支行的人暗中说的,小伙子学他们的行长老柴哩。老柴家里办了个什么食品公司,名义上是他妻弟的,实际上老板是他。上行下效,沈可西也假亲戚之名做生意办矿呢。”杨立强笑道:“别乱揣测哪。”
谁知司机老赵接口道:“他俩做生意都是事实,没说诓话。我常去福塬县,那边人熟,早听说啦。”又不解地问道:“老柴那个人我知道,是个老油子,连他老爸老妈的养老钱都想哄到自己手上。小沈学着老柴,捞钱不择手段,扎好的钱把里都敢夹假钱。就是这样本该处理的人,为啥还红得很,要你们去他那里学习呢?”
杨立强一惊,说道:“不可乱说啊,小沈不可能堕落到那个地步,维护真币是银行工作人员的起码道德,咋能干那事呀!”老赵呵呵一笑,说道:“这事我能乱说吗?我和福塬县我的朋友老王一块遭遇的事,假得了吗?”葛五星就问:“到底遇到了啥事哇?”

老赵边开车边说道:“就是这个姓沈的小伙子,原来在东街储蓄所上班。我那次买这辆出租车,到他们储蓄所提了5万元现金。5把百元大钞原样没动拿着到卖家所开户的N行储蓄所去存,结果从验钞机里查出其中一把有一张假钞。我就去找这小沈,说路上我就没拆钱把,有朋友老王和卖主两个人一直跟着作证,让他赔偿我的损失。结果小沈说离开柜台概不负责,说我讹他们。”
老赵停住说话,驾车转过一个大弯后,继续说道:“我吵了一通没有结果,就去找老柴论理,谁知老柴护着小沈,说我没有抓住现场,无事生非。我咽不下这口气,让老王陪着去找管你们银行的县人行说理。县人行的行长把老柴叫去,说这样的事有人找到人行都反映了三、四次啦,叫他认真查一查。老柴却说你们谁抓住我们人的手了,扑风捉影的事咋能赖我们呢?叫我怎么去查呢?蛮横的和人行行长吵了起来。我一见是这个样子,只好自认倒霉,吃个小亏息事宁人了。”说完连叹了几口气。
杨立强说道:“他怎么能这么做呢?应该查个水落石出嘛。”葛五星也愤愤地说道:“钻储户对银行信任的空子夹带假钱,太没德行了!”他又接着对老赵说:“以后取钱要注意不离柜台查验清楚了再走啊。”
司机老赵答道:“吃一堑,长一智嘛,我后来取钱就注意查验啦。”接着又说了起来:“还是老天睁眼,听我朋友老王说就有一个人在他们东街储蓄所取钱时,没离柜台清点扎好把的一万元,发现了一张假钞,捉住了现场。他也不和沈可西理论,直接打手机找县人行的金管股。县人行来人又把老柴叫到现场,小沈辩解说大概看错了眼,掏出一张百元券赔偿。老柴也辩解说人有三十六迷,七十二糊涂,谁不做错事哪,赔了不就完了吗,多大个事情嘛。让人听得不顺耳。”
杨立强问道:“人行的同志咋说?”老赵答道:“人行同志很严厉呢,不但当面批评了他们,没收了假钞,还要求老柴写出检查,继续查清问题真相,向县人行和县公安局汇报,而且准备向J行建议把小沈清理出金融队伍哩。”葛五星叹道:“唉,那老柴又把小沈保过关了。”
老赵答:“是的,但他们再不敢向人行同志吊儿郎当的说话了。后来老柴向上边说是一个代办员作的案,与小沈无关,把那个代办员辞退了事。”
葛五星接着说道:“怪不得小沈在东街所呆不成,当不成所长了,老柴就把他调整到和璧新村当了办事处主任。”杨立强问道:“原来那个主任呢?”葛五星答:“那个小伙叫李志奇,各方面素质挺好,办事挺认真,可老柴就是看不上,两人关系疙疙瘩瘩的,很别扭哪。”
杨立强叹口气,说道:“老柴自有他的一套哲学、一套用人标准哩。”他不想再议论下去,便转换个轻松的话题询问老赵:“你常去那边,知道为啥叫福塬县吗?”
老赵笑道:“你可是问到地方了。那次我送一个人到福塬县城,刚要返回,就遇到一位老先生雇我的车。你猜怎么着,他让我沿着福塬那几条大沟的沟边转,走走停停,写写划划的,最后又要返回县城,我以为他是个神经病哩!”葛五星倒奇了,问道:“他干啥呢?”老赵答道:“在路上老先生才给我说,他退休后一直在家练字。按县志上的说法,福塬这块黄土残塬,被几条大沟分割,这几条沟恰是一个草体‘夫’字,后来设县时便称‘夫塬’县了。他乘车就是为了验证这说法的,还拿出画的图样让我看,的确象个草体的‘夫’字呢!”
葛五星又问:“那为啥又改称幸福的‘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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