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巧通关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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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行长心想贷款申请都退回去了,老高早该听到透风的话,现在明知故问,大概要给自己拧螺丝啦!他便按预想方案,把责任都推给齐副行长,缓缓答道:“不行呀,我们齐夏阳副行长调查过了,他说问题挺多,贷不成啦!”乐行长答毕,再客套两句,就急忙挂了电话。
日高三竿,初夏的太阳暖烘烘的。黑石峪铅矿财务室里早坐了几位要钱的小包工头,足等了一个多小时,仍不见财务科长王芝出现,便催着出纳员小胡快去找人。
小胡转了一圈儿找不见,又来到二楼金矿长所住的大套间前,犹豫了一阵,轻轻地在门上叩了三下,不见动静便不敢再敲,径直到矿办公室去问主任刘福。
刘福怔了一怔,说道:“早上似乎瞧见个影子,看她是不是和金矿长又去大泉市了。”小胡点点头,转身就以科长外出忙公事的话,支走了几个要钱的人。
其实,金光耀和王芝,这时正在套间里边的大床上温存。贷款泡汤的事,让老金心里特别烦躁,一时又拿不出妙策,便很想干那个事情。
这王芝原是大泉市“泉龙宾馆”的服务员,丈夫小高是市农机公司的业务员。王芝娘家在农村,结婚后丈夫接她住到城里,没有工作。后来小高托人找到泉龙宾馆,让妻子当了服务员,算是个临时工。
当年的“黑石峪铅矿筹建处”就设在泉龙宾馆,占用了三间客房。筹建处主任、后来的矿长金光耀独占一间,经常清扫整理这间房子的服务员就是王芝。
时间一长,金光耀就注意到王芝姿色不错。她个子稍高,俏脸常挂微笑,一双上眼皮似波浪般弯曲、眼尾稍细而上翘的桃花眼更是迷人,苗条身材,胸乳高挺,瘦腰**。特别是那**圆嘟嘟、肉乎乎的,挑逗的老金心颤。
金光耀开始了对王芝的试探。一日早上,待王芝进来收拾房子,老金指着床上两件脏内衣说道:“小同志,请你给我洗一洗。”王芝看脏衣服两眼,礼貌的答道:“对不起,我没有这项服务。请你用盛衣袋装好,我送到洗衣房去洗。”边说边取出塑料盛衣袋递给老金,让他自己去装。
老金接袋子时,似无意间轻摸了王芝的酥手,笑着问道:“洗衣房收费吗?”王芝缩回手,轻答:“收费。”“多钱呀?”“两件两元。”
金光耀笑眯眯的盯着王芝说:“我偏请你洗,给你200元,咋样?”王芝本能的犹豫了一下,闪过一个念头“这200元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定定神,她忽然莞尔一笑,说道:“先生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这就给你送到洗衣房去。”
金光耀故意头一扬,右手从口袋钱包里掏出200元,捏在手指间向王芝递过来,说道:“我见你服务态度好,真心想送你200元呢。你不愿洗了,可以送到洗衣房去,但这200元你接着吧。”
他注意观察王芝动态,发现她的桃花眼贪婪的一闪,双手却在推拒,且故作嗔怒道:“你这是干什么?说我服务态度好,可以写到表扬本子上。拿钱送我,是笑话我们穷人没钱吗?”
金光耀忙收起右手,与左手一搭呈作揖状,拱了拱说:“误会啦,误会啦,我绝没有那个意思。唉,在咱们国内,你还是见得少哇。我上个月和我们公司经理一块出国,给收拾房间的宾馆服务员送小费,你猜送了多少?”
王芝没有回答,却警惕的瞅了瞅他,站在原地注意听他说出下文。老金便继续说道:“100美元哪,100美元你知道是多少钱吗?”王芝仍不回答,仍警觉地看他往下说什么。金光耀就自问自答道:“1美元可兑换人民币8元多钱呢,100美元就是800多元哩。”王芝不由自主地轻声惊呼:“啊!”
此时,金光耀笑了,说道:“给你这200元算个啥吗,和人家相比差远喽。”王芝警惕的问:“你为什么送小费?是不是想占人家便宜?”
老金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看你想到哪里去了,真是少见多怪!这是在国外宾馆住的房客给服务员付辛苦费的文明规矩,你在宾馆干事,难道没有听说过?”王芝低声讷讷道:“倒是听过这话,但我们这里不准收小费。”
金光耀又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什么准不准呀,现在都要和国际接轨呢,外国人能收,我们就不能收吗?哦,对啦,你是担心我使坏心眼哩,那你就多心了,我绝对没有。”停了一下,然后又说:“我为什么偏叫你洗衣服?就是想找借口给你送小费哩。唉,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番表白,倒让王芝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老金年长王芝十四、五岁,脸盘又黑,更显面老。王芝暗自思忖,心想这老者大概真有点怜惜我,出了一趟国,便学着外国人耍大手段哩。
金光耀见她低头沉思,便故作轻松说道:“我要外出开会了,可能今晚不回来。如果衣服洗好了,就挂到洗手间里。这200元钱你还是收下吧,没什么不好意思。”边说边把钱放到王芝面前床上,穿好外套,扬长而去。

王芝怔怔地站了一会,心一横把这200元钱收起装入口袋,接着到洗手间把老金的脏衣服洗净,挂起来晾好,这才曳上房门,去干别的事情。
过了约一周时间,两人经常拉扯点闲话,彼此间逐渐熟悉起来。王芝虽然觉得老金待自己亲热得有点过分,但他只动嘴不动手,且从来不说脏话,规规矩矩的,颇有些君子之风,心里那根莫名其妙绷起来的弦也就放松了。
二人家长里短的话说了不少,老金却从未暴露自己身份。不过,王芝虽见进来人说事,自己就急忙知趣避过,却常常发现人家见他的态度毕恭毕敬,便猜度金光耀是个什么头儿。
这天王芝来收拾房间,金光耀照例问候一番。王芝忽见桌上有个大信封,上写“筹建处主任金光耀收”,便惊问:“啊!你是金主任?”老金一笑,漫不经心的答道:“是呀,下苦人的头呗,算个大下苦人。”
王芝笑问:“下苦人的头,就是个官嘛,你是多大个官?”老金笑答:“小小县处级。”
王芝惊呼:“县处级?你就顶个县长啊!”出身农村的她,感觉县长就是位了不得的大官,双眼当即闪烁艳羡与敬畏之光,且见老金从未张扬身份,则推想他不是什么轻浮之辈,便更添好感,再抬起头来看那张丑脸时,忽然感到不那么难看了。
金光耀快速扫描一番,淡淡说道:“这县处级有个啥吗,和你一样靠下苦吃饭哩,挣两个死工资。”接着趁势问道:“你是宾馆的正式工?”王芝倒噎一口凉气,低声答道:“哪里,只是个临时工。”
老金“哦”了一声,又问道:“你啥学校毕业,学什么呀?”王芝嗫嚅一阵,仍低声说道:“中专,学会计的。”其实这话半真半假,她只是从县高级职业中学财会班毕业。
谁知金光耀一听,高兴地说:“好,好。学会计好哇,你愿意到我们矿上来吗?给你办个正式工。”
王芝突然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嘴里仓皇地问道:“你说什么?”
老金哈哈笑了起来,说道:“问你愿意不愿意到我们矿上去干会计,愿意了就招录你当正式工。不过,话说在前边,那是要下到青埂县青西镇去呢,不可能常呆在大泉市啦!”
王芝又问:“这话当真?”金光耀敛起笑容,面皮收紧,严肃地说:“看你说的,我这个筹建处主任、以后的矿长能说假话吗?”
王芝高兴起来,连说:“愿意,愿意。只是要与我家小高商量一下,再给你个答复。”
回到家里,王芝便一五一十的给丈夫讲了。小高将信将疑,即与妻子一块来见金光耀,听后方信是实事了。
他打量老金既老且丑,大约有四、五十岁年纪,似乎放下心来,虽然寻思找个正式工作很不容易,机会难得,不可轻言放弃,但总舍不得娇妻离开自己去青埂县上班,左右掂量拿不准主意。
老金看他犹疑不定的样子,便笑道:“去了乡下,难道就真地会在那儿呆一辈子吗?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熬上几年,打道回府,岂不是又回来了吗!”接着又说道:“我见小王科班出身,是个人才,放在这里就埋没了。我们那里又急需会计,所以想提携她一下。不过,最后的意见还是你们定哪,我绝不强迫啊!”
小高听到这儿,以为老金确实是个怜才惜才的伯乐,便横下决心,答应下来。
金光耀当即打电话叫人过来,让王芝填了几张表,又嘱咐小高带妻子去医院检查身体后,把体检表交给来人,事便大致办妥了。老金对王芝说道:“你现在就是我们矿上的人了,给你三天假处理个人的事,假后就来这里上班。”小高与王芝高兴的告辞离去。
第三日下午,王芝打听金光耀回大泉市自己家里休假,晚上便与丈夫小高一起带着烟酒,还有一个装着1000元的信封,去市金属公司家属院老金家里道谢。
金光耀在客厅接待小两口,先推让一番,然后把礼物堆放在茶几上。待寒暄几句,感谢话说过,俩人离开时,老金送出门来。金光耀家住三楼,等小两口走到二楼,他突然唤王芝上来。小高也欲转身跟上,忽听老金说:“这信封绝对不能要,你快拿上。”王芝说:“你还是拿上吧,没有多少!”便知是为那点礼金在楼道里推让,就止住脚步不好意思上去了。
老金趁势身子紧贴王芝,右手递信封,左手则不老实的在王芝肉乎乎的**上抚摸两圈,又轻拧两下。王芝顿时慌乱起来,却不敢声张,急忙接过装钱的信封匆匆下楼。金光耀在后边轻喊:“那就不送啦,你明早9点来上班啊!”
回屋关上门,金光耀心里忐忑不安,弄不清王芝内心到底如何反应?镇静了一会,他想王芝明天若找借口不来,那这事也就算完了。如果她按时上班,则有些意思了,以后就有好戏可唱啦!沉思片刻,他觉得后一种可能的把握更大,便不成调的轻哼着小曲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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