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几许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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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语躺在床上,浑身无力,头痛欲裂,脸颊通红发着高烧。又是秋夜的冷风吹得透骨的凉,又是秋雨淋湿了头,不感冒才怪。
一大早忙坏了奶奶,又是请医生又是跑了一趟学校为她请假。好在今天是礼拜六只上半天课。心语在奶奶的强迫下吃下一小碗粥,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可眼前却不断浮现着那张迷人的脸。
十二点多钟的时候,纤纤、佩诗、熊熊波涛、郑野、何文书来到心语家。挤在心语小小的房间里,看到心语高烧已退,都松了一口气。几人便忘了是来探病的,佩诗何文书两人开始嬉闹,纤纤他们随着两人上演的剧情笑声也到了巅峰。最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争着告诉心语,学校组织了一次毕业班秋游,时间定在下周礼拜一。虽然后天就是礼拜一可每个人的心都期待着这一天,恨不得时间向前跨一大步,马上就出发,早一点放飞沉闷压抑的心情。
心语看着几人兴奋的样子,心情也振奋起来。这次秋游也许是中学时代最后一次,自己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和同学们一起去。
大家看到心语精神好了些,都放心的离开了。心语看着几人离开,心中有涌出些失落。他为什么没来看我?
奶奶又拿着药进来,心语吃过药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再次醒来,睁开眼便看到奶奶坐在床沿看着自己。眼光中露出焦虑和忧愁。
“几点了?奶奶”心语问。
“八点多了,现在好些了吗?头还疼吗?”奶奶依旧紧张的问。
心语摇了摇。温柔的说:“好了,头也不疼了,因为奶奶是医生,也是良药。你的眼光杀死我身上的病菌,感冒彻底从我身体逃跑。”
“傻语儿,饿了吧,我去做点吃的。想吃啥?”奶奶心疼的问。
“不吃,我吃不下。”
“看你瘦得跟猴儿似的,少吃点。”
“真的不想吃,没胃口,奶奶不要逼我。”
“你这孩子,那喝点开水。”奶奶说完已起身离开。眨眼工夫端着一杯热水回来。
心语接过奶奶手中的杯子,慢慢的喝着。
“语儿,你睡觉时,王老师和她外侄来过,我准备叫醒你,王老师不让,他们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外侄?谁呀?”心语听得奇怪,自己从未听说王老师有外侄,也没见过。
“不是你同学吗?”奶奶更奇怪的问。看着心语瞪大的眼又说:“我们聊了一会儿,好像是王老师姐姐的儿子,那孩子有礼貌,有教养。也很关心你的病情,他说和你同桌。”奶奶说着,并深深的注视着心语。
“江南风是王老师侄儿?”心语大大的吃惊。
“对,叫江南风。嗯,是个好孩子。现在想吃点东西吧。”奶奶微笑着走出房门。
大雨昨晚就停了,此时窗外一轮圆月挂在天空挥洒出朦胧的光。从窗口流泻进来,微风轻抚着月光,月光在流荡着,带走了心语所有的烦恼。她心中一片释然。一片静谧。脸上是朦胧的笑。
礼拜一终于到来,心语赶到学校时,同学们早就站在操场上,大家兴致勃勃的样子就像是关在笼中的鸟儿被放了出来。每个人脸上疲惫的笑容显得格外明朗。心语的双眼到处搜寻着,却没看到那个想见的人。大家看到她的到来,都蜂涌而来,围在她身边,关心的问候着。心语心中充满感动。
今天的主题是登山看红叶,因为小城四面都是山,而山腰上到处是枫树,时值深秋,山上已不再是一片翠绿。而是一片紫红。由于毕业班有八个班,几百人,学校考虑到登山人太多挤在一起容易出事故。于是划分开来,分成八片,而王依婷选择的是学校后面的石瓶山。八点钟在操场集合后,高三二班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每个人背着旅行包,差不多放的是零食、水果。同去的除了王依婷老师,学校又为每班分派了两个老师。虽然都是十八、九的青年人,但学校还是谨慎,可能考虑到老师的应变能力,处理事情的能力比学生强吧。
大家兴高采烈,整整齐齐的走着,走出学校,穿过学校后面一小片树林,来到了山脚下。王依婷又交代了一些日常的登山知识,又强调了团队的力量,互相帮助的美德。
体育老师陈鹏带队,王依婷老师和数学老师刘志高押后。开始登山了,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是规规矩矩一个接一个的登上一道道石梯。后来大家你追我赶地跑着,佩诗精力充沛的背着个小包包一个人跑在前面,手里还拿了一面小红旗,一边跑一边挥着。纤纤和心语手拉着手,两人一会去摘路边的小花,一会儿去看草丛中的小虫。两人很兴奋,也很快乐。三个两个的同学慢慢超越了她们。当王依婷和江南风、刘老师走到她们的身边的时候,她俩才惊奇的望向前面,同学们已和她们拉开了一段距离。再看看后面,熊涛和郑野在后面跟着。纤纤吐了吐舌头:“心语,我们跑吧,追上去。”心语还未回答,王依婷却说话了:“不要急,路还远呢!你们慢慢走吧,熊涛和郑野在后面跟着,江南风也留在后面吧,我要上前去追他们,你们在后面注意安全。”于是,王依婷和刘老师加快了脚步。

心语和纤纤依然手拉手的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三个大男孩。路越来越陡峭,石板路已不见踪影。一条羊肠小道向山顶延伸,两边是些不知名的杂草,山腰上是一片醉红。几人走着走着,远远的看见前面小路中间,熊波一个人愁眉苦脸的坐在一块石头上。她看到离她越来越近的几个人站起身来,眼泪一串一串的掉了下来:“哥,登山好辛苦哦!我脚好痛哦,我走不上去了,我要回家。”
“一半的路程还没到,你就要打道回府,你——”看着熊波伤心的哭着,熊涛也不好再批评她。纤纤也感觉有些累了,提议坐下来休息,于是大家就在路中间坐了下来。熊波看大家都坐了下来,也停止了抽泣,取下背包,取出一些糖果,分派开来。她见几人陪着她,高兴地吃着水果。江南风和郑野看着他们,再看看山腰上的人影,不免有些焦急。登山的人坐着就不愿再走了,特别是几个柔弱的女生。郑野催促了好几次,熊波也不理,自顾自地吃着,纤纤也望着山腰很犹豫。心语低着头**着一只小小的野菊。
太阳懒洋洋地从云丛中透露出半边脸,几个女生累得失去了刚上山时的兴奋,也懒洋洋地坐在那里,无精打采。郑野看她们,实在恼火,也毫无办法令熊波再前进,他看了看山腰说:“几个娇生惯养的丫头,我先上去,跟王老师说你们没体力了,爬不上去,然后返回来送你们下山,如何?”
“好,好!只是辛苦你啦!”熊波使劲地点着头。“熊涛,江南风,你们还去吗?你们不上去也好,留在这里看着他们,我没下来,不要让他们走,上山容易下山难啦!”郑野自说自话的放下背包向山上走去。
“郑野,班长,我们还没有看到红叶,你采点下来好吗?”熊波站起来喊到,郑野头也不回地走着。
郑野走后,大家也有些失望,有些落寞,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纤纤靠在心语的身上,闭上眼睛睡觉。心语始终**着那朵小小的野菊,眼里有淡淡的哀愁。
“心语呀!你这段时间不开心,是吗?无精打采的,你是不是害相思病?”纤纤忽的抬起头来望着心语轻柔的询问。
江南风忽的抬起头来目光深沉的望着心语。
“没有。”心语低着头回答,语气淡淡的。纤纤看着心语,无精打采的心语,面色苍白的心语,她一把抱住心语的双肩急切地问道:“心语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告诉我,你瘦了,你没精神,你苍白,你一定有什么事?”
“真没事。”心语嘴上说着,眼泪却不断地流下来,她低着头扯着手上的小花。
“哎呀!心语,你哭了,是不是登山太累了;我刚刚也是,看到山顶,心中一阵难过,忍不住就哭了,哭过后心情就好啦!”熊波尖着嗓子说道。
江南风望着心语,开口说话吧,不知说什么好;他转过头对着山下,心中一阵难受,有什么事吗?她是怎么啦?他清楚自己的情感,第一眼看到心语就爱上了她,怕看她那双眼睛,怕带给她烦恼,也害怕自己暴露对她的爱恋而失去她的友谊;尽量地回避她,可此刻却发现她竟如此的消瘦,如此苍白;他深深地懊恼着没去留意她,关心她。尽管每天夜里辗转反侧思念她,白天却不曾注视她,怕她看到自己眼中的爱恋,怕她看轻自己。心语我该怎么对你呢?我能向你表白我对你的爱恋吗?江南风在心中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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